【第017章】 鴻門宴殘害忠良

【第017章】 鴻門宴殘害忠良

話說韋昌輝欲見天王不得,暗想天王震怒於內,強敵環伺於外,心中焦躁卻無計可施,回府借酒澆愁,爛醉一宿不提。

第二日早晨得報,天京之外各路勤王兵馬正遭清軍猛攻,全部推遲起兵入京時日。

韋昌輝一聽大喜,心知必是清妖已知天京內亂之事,欲趁火打劫,故爾延緩和各路勤王兵馬,給自己多了喘息之機。何不趁此再做些手腳?

韋昌輝心生一計,立即吩咐下去,讓屬下通知天京文武百官,言六千歲下午宴請同僚,並有大事相商。最後他又悄悄囑咐,若有不願來者,可強行帶到,必須不落一人。

當日下午,天京有些份量的文武百俱被「請」到北王府。但見大殿內外,三百名牌刀手分兩廂站立,個個刀出鞘,槍裝彈,如臨大敵。

韋昌輝居中而坐,好不威風,身後二十名彪形大漢,緊握劍柄,怒目而視堂下。再看那百官,早嚇得戰戰兢兢,面無人色。

只有佐天侯陳承容和豫王胡以晃昂首挺立,面無懼色。為什麼呢!這兩個人都是和洪、楊、韋等人一起參加金田起義的天朝元老級功臣,多少次與天王洪秀全、北王韋昌輝並肩浴血奮戰,感情較深,也頗具威望,面對現在的局面自然是不放在心上。

再者他們職位也高,陳承容官拜佐天侯,又是青年將領陳玉成的叔父,而胡以晃則被封豫王,雖然沒有北王位尊,但一般人也是不放在眼裡的。

韋昌輝整整衣冠,裝腔作勢道:「今日將各位兄弟召集於此,一是久未相聚,擔心疏遠了感情,故爾藉此親近親近;二是有件大事不得不言,還望兄弟們支持!」說完環視眾人,大家只覺一股涼氣由後背升起,都知道定是鴻門宴,有的額角已沁出冷汗。

「昨夜天父託夢於我,言洪秀全違犯天條,違背天意,對上愧對天父慈愛之心,對下愧對子民擁戴之情,上帝欲廢天王之職。然國不可一日無主,暫由兄弟我領天王職。天父令我傳聖諭於眾位兄弟,聯名勸天王禪位於我,以顯兄弟和睦,政治英明!」

韋昌輝一邊揚揚得意地胡說八道,一邊心想,一朝權在手,神仙跟著走,只要我做了天王,就能名正言順號令天下,天王府也是我的享樂窩了!哈哈哈……心裡美到了極點,臉上還綳得一本正經,演戲的功夫火候上乘。

一名參護已將早準備好的文房四寶和一段黃綾子放於桌上。

「各位,簽個名吧,事成之後,每位官晉兩級!」韋昌輝咧著嘴道。

大殿里死一般寂靜,大家既不敢公然背叛天國,又不敢揭露韋昌輝的陰謀,只是底頭不語。只有韋昌輝喘粗氣的聲音越來越大。間或「嘀嗒」一聲,有人汗珠墜地。

喘息聲中,但見韋昌輝臉色由白變青,由青變紫,額上青筋高漲,雙眸中惡光閃現,掃視著每一張面孔。

「陳大人,你先帶個頭吧!」見陳承容昂首站立,雙手抱胸,滿不在乎,韋昌輝皮笑肉不笑地說。

「讓我背叛天王,妄想!」陳承容一抬手,將參護遞來的毛筆打落在地。

「啪!」韋昌輝一拍桌子,站立起來,右腳踏在椅子上,大喝道:「大膽陳承容,你敢違抗天父聖旨?」

陳承容手指韋昌輝,突然提高嗓門,罵道:「國家將興,必出良將;國家將亡,必出妖孽。天國當今勢如中天,你不思進取,反興風作浪,禍亂朝綱。論戰功,你比不上東、西、南、翼四王,論品德,你比不了滿營眾將。有天王偏愛重用,方登六千歲之顯位。然豎子白眼狼,非但不報恩德,卻假傳聖旨,殘害無辜。今日又公然謀權篡位,還妄圖推我們共進火坑,用心何其毒,手段何其狠,定會罵名千載,遺臭萬年!」

「放肆!」韋昌輝氣得雙眼圓睜,渾身發抖,「無知匹夫枉逞口舌之利,本王定叫你死無葬身之地!來人啊,拉出去砍了!」

牌刀手往前一闖,就要動手,陳承容大喝一聲:「慢著!我自己會走!」又向百官一抱拳,坦然道:「各位,陳某先行一步,倘若上天有靈,天堂里我們還做兄弟!」言罷,一甩袖子,大踏步朝殿外走去。

韋昌輝鼻子都氣歪了:「將死之人,竟還如此猖狂,給我開膛摘心!」

「哈哈哈……大丈夫生又何歡,死又何懼,但求清清白白,哈哈哈……」殿外飄來陳承容泰然自若的笑聲。

「把心肝挖出來喂狗!」韋昌輝氣急敗壞地叫道。

不多時,陳承容首級獻於堂上,可憐堅貞不屈的侯爺,竟落如此悲慘下場。

「胡以晃,這裡數你資格最老,你必須給我馬上籤了!」韋昌輝見事已至此,也不拐彎抹角,拔出劍來,指著豫王胡以晃厲聲命令道。

「哈哈哈……」胡以晃縱聲大笑,「讓我和你一起造反?你還是把我的心也摘了吧!哈哈哈……」

「你到底是簽還是不簽,可不要不識抬舉!」韋昌輝眼中布滿了血絲,透著一股凶氣,面部扭曲。往前走了兩步,劍尖對著胡以晃的胸部。

「受你抬舉,我之恥辱事小,祖上三代面上無光事大,你又何必假腥腥!」胡以晃扯開胸前衣服道。

「氣死我也!」韋昌輝大叫一聲,寶劍前遞,刺穿胡以晃胸膛。胡以晃虎軀一震,二目圓翻,鬚眉皆豎,一口鮮血噴於韋昌輝面門。

韋昌輝拔出劍來,撩衣襟在臉上擦了一下,滿臉鮮血受這一抹,頓時面目猙獰如鬼。拿起桌上酒壺一飲而盡,將壺摔到地上。

「好哇!既然你們不識相,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不要怪韋某翻臉不認人,來人啊,給我把這幫傢伙都關起來!」

韋昌輝見百官俱被關於花廳之中,心想,一不做二不休,軟的不行就只能來硬的了。於是對手下一名旅帥命令道:「傳我誡諭,除守城軍兵,城內其餘弟兄馬上集合,隨我去攻打天王府!」

喧鬧了半天,總算將散在天京城各處的軍兵集合齊了。韋昌輝一看,心中沒了底氣,只有不足兩千人,頓感勢單力薄。自己手下目前滿打滿算一萬餘人,天京外圍部署了五千多,守城將士四千多,這些都是關鍵部位上的,決不能輕易調動,手中可機動之兵只有這不足兩千之眾。

時暮色降臨,韋昌輝想那天王府悍戰之衛隊不足五百,此外女兵和童子軍各二百餘人,若趁夜色突襲,尚有些許勝算。時勢如此,只能孤注一擲了。

於是飽餐戰飯,披掛整齊,綽刀上馬,命軍士多帶槍炮火器。不舉火、不掌燈,趁著夜色,殺向天王府。

不多時已到王府正門,韋昌輝抬頭一看,滿天星斗,城樓上一團漆黑,聲息全無,心中暗喜:「真天助我也!」將刀一擺,先頭軍校在御溝上架起浮橋,部隊直逼太陽城下。

「洪秀全啊,休怪兄弟把事做絕了,我也是不得已啊!」韋昌輝心中又替自己的惡行開脫了一下,才大喝一聲:「攻!」

軍校們急忙豎雲梯、架火炮,就要攻城。

就在這緊要的當口,突聽得城頭上一聲信炮響起,霎時間,燈球火把,亮籽油松,照如白晝。

韋昌輝驚得差點跌下馬來,但見太陽城上天王府衛隊、女兵、童子軍站得密密麻麻,個個弓滿圓、槍上膛。國舅賴漢英、福王洪仁達、安王洪仁發、西王妃洪宣嬌俱在城頭,個個戎裝在身,面有得意之色,顯是早已做好防範。

韋昌輝一看不妙,高喊一聲「撤!」但已然慢了,就見洪仁達手中劍向下一指,頓時箭矢如雨,彈如飛蝗,都向城下覆蓋過去。一時間,槍聲大作,煙霧迷漫,城上喊殺擂鼓聲,城下哭爹喊娘聲,匯成一片。

過橋的北府軍兵抱頭鼠竄,紛紛欲逃過浮橋,擁擠在橋上亂作一團,不少跌落御溝,不少被踩為肉泥,而橋上密密匝匝裹在的軍兵一起反成了城上的靶子。

可憐韋昌輝,原想偷襲,卻落了個損兵折將,一名副將頭部中彈而亡,三百軍士屍橫太陽城下,另有一百傷員抬回營中。原本就顯兵力不足的韋昌輝更是覺捉襟見肘。

回到北王府的韋昌輝氣急敗壞,一口氣喝乾一壺酒,命人從守城的部隊中拉兩尊大炮,明日繼續攻打天王府。

自此,韋昌輝肆無忌憚,每日明目張胆地攻打天王府。而天王府在原有兵力的基礎上,由洪宣嬌緊急武裝了八百名宮女,編入女兵營抓緊訓練,希望她們能夠依仗著高大堅固的城牆發揮點作用。但形勢依然是岌岌可危,上至洪秀全,下至普通宮女,無不僥首期盼勤王之師早日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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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寫近代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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