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氣絕身亡!
童破雲驚訝至極,沒想到這葯門還有這麼好的東西,不過這以前怎麼就沒聽說過?
而且,如果說只是普通的化屍藥粉,也並不稀奇,可他印象里那作用不是這麼明顯啊?
時青墨拿出的這個化屍速度未免太快,這才一會兒的功夫,周邊半點痕迹不剩,簡直好像是從來沒有發生過任何鬥毆,要不是那牆上地面還有些打鬥的痕迹,他恐怕都會覺得今日這一行是在做夢!
時青墨瞥了他一眼,淡定的收回手:「這點東西是祖上留下的,剛好用完了。<し」
葯門歷史長的驚人,老祖宗到底留下了多麼厲害的東西誰知道?
時青墨說起謊來,竟也能裝的一副正經認真模樣,那臉色更沒有半點的變化,絲毫心虛都無。
童破雲咂了砸嘴,剛好用完了?他才不信!
這麼寶貴的東西的,按理說應該藏在鶴山上才對,也不知道這個時青墨是不是有提前預知的能力,竟然將化屍藥粉帶在身邊以防萬一,甚至隨手就完了,天下哪有這麼巧的事兒!
要不是剛剛那些動手的人一個個凶神惡煞並不像是故意裝模作樣,他都要懷疑這整件事兒是不是她自導自演準備好的。
童破雲眼熱的很,眼巴巴的看著時青墨手裡的瓶子空無一物,裝在了她那精緻的包里,空氣中似乎隱約拂過一絲浮塵,轉眼即逝,也並未在意。
「時小姐,別這麼摳門嘛,你可是左老門主的關門弟子,還能不知道這化屍粉是怎麼配製的?回頭多配出個一桶兩桶來賣給我,這往後誰敢再偷襲我震天山莊,我就弄死他、再讓他消失的無影無蹤!」童破雲討好笑道。
時青墨嘴角一抽,一兩捅的化屍粉?如果真的有,她就第一個現將這個童破雲殺了藏屍。
這麼聒噪,真是吵死人了。
「三個條件你別忘了,否則就算是師父以前的病人,我也不會給面子的。」時青墨直接冷掃他一眼,撣了撣衣服離開。
出了這條路,時青墨才發現,路口設置了路障,似乎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看來那些死士也是有備而來,恐怕也不只是跟了她一天兩天了。
這麼多的人,她竟然沒有發現,看來那隱藏氣息的東西真是挺厲害啊。
只不過可惜了,那麼精貴的死士,這一天之內死了幾十個,她如果是這些死士的主人,怕是會肉疼死。
當然,她可不會傻到將所有死士全部殺光,如今空間里還藏了一個。
剛剛鬥爭激烈,尤其是這童破雲,性格不夠細心,幾十個死士看得人眼花繚亂,而她化屍的速度又是極快,所以他肯定沒有發現異常,如今用意識感知一下便知道,空間里的死士早已暈了過去,想要自殺也沒可能。
她可是很難想得通,她的敵人裡頭哪一個會動用這麼大的陣仗對付她,竟然還會隱藏幾十人的氣息,她時青墨可不能吃這麼一個啞巴虧,讓這麼大的事情變成個無頭公案。
當即,時青墨快速甩了這童破雲,自己一個人直接回了世紀星城。
本想先進空間瞧瞧,可她這才回來,卻發現爸媽的情緒不太對。
白瑾蘭面色漲紅,一臉的惱怒,時秉良更是面色嚴肅一聲不吭,那二人對視一眼,卻是瞬間同時哼了一聲,轉過身誰也不搭理誰。
時青墨倒是想著急,可難得看到爸媽吵架的樣子,忍不住樂了。
他們二人的感情一向很好,前世那麼多年,他們倆紅臉的次數屈指可數,今生更是頭一回,更何況白瑾蘭如今還懷著身孕,馬上就要生了,這個關頭,她這爸爸能捨得?
小塵畢竟越來越大了,在葯門學業更是很重,因此此刻這屋子裡,只有躲在屋裡不肯出來的諾拉,以及趴在沙發上無辜的雪球。
此刻一件時青墨回來,雪球更是瞬間從沙發上跳起,搖著尾巴便向時青墨沖了過來,好似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雪球靈性十足,平時和那些貪玩的小孩沒什麼兩樣,或者說,這傢伙就是她的大兒子,如今這委屈的樣,時青墨自然軟下心來揉了揉它的毛髮,才向爸媽問道:「你們怎麼了?」
白瑾蘭一看女兒,立即眼睛就紅了,「小墨,你回來了?媽給你做飯去……」
時青墨嘴角一抽,她家媽媽簡直就是言情劇的女主角啊,這柔弱賣乖的可憐樣,太天然了……
不過她這性子其實剛好,若是太過強勢,他們這一家的脾氣可就真的是硬碰硬……
時青墨無奈搖頭,走過去扶了一下,「我在外頭吃過了,媽,到底怎麼了啊?難不成我爸打你了?」
「他敢!」白瑾蘭頓時撇嘴又道:「他剛剛的推雪球了。」
「恩?雪球?」時青墨眯著眼,又看了雪球一眼,有些疑惑。
不能吧?
時爸待人待物向來親和老實,對不認識的老頭老太太都能大發善心,怎麼可能對雪球這個家中一員動手?再說了,爸又不是不知道,她待雪球就像待親兒子似的,平時也很喜歡和他鬧騰,今兒怎麼了?
時青墨想起雪球那個皮性子,問道:「爸為什麼推雪球?是不是雪球做錯什麼事兒了?」
「嗚嗚……」雪球點了點頭,那尾巴耷拉著,完全沒有半點的傲嬌。
又蹭了蹭時青墨的衣服,完全是討好認錯的標準態度。
「雪球也不是故意的,就是它今兒早上堵在了門口,我一出門的他就要撲上來,時秉良眼疾手快,直接將它推開了,我就是不理解,雪球那麼聰明,它知道輕重的,怎麼能下這麼重的手,好在是沒撞到桌角,這玩意要是碰壞了頭怎麼辦?」白瑾蘭瞪著眼道。
時秉良努了努嘴,臉色也漲紅了,想說什麼又沒開口。
時青墨一聽,這事兒可大了,這以往他們夫妻倆甜蜜的很,媽更是對爸一口一個「良哥」的叫著,現在倒好,竟然連名帶姓。
「媽,雪球這不也沒事兒嗎?」
時青墨自然是心疼雪球的,不過呢,再好的一家人,也總會有摩擦的時候,他們家也不例外。
若真要說誰錯了,其實真沒個准,雪球從來不對外人表現如此親密,只有對它心裡的親人才會如此的沒節操,但爸同樣也沒錯,他護著的是他的妻子和妻子肚子里的孩子,懷孕的月數越來越大,萬一一個不小心,那就是性命危險,一時情急也沒什麼。
不過按理說,以爸的脾氣,就算真推了,估計也不會用很大的力氣,怎麼就讓她這個向來溫和的母親生這麼大的氣?
「怎麼就沒事兒?你沒看到當時雪球多『難過』,雪球從小就在咱們家,有靈性,這麼多年一直陪著你,又會逗家裡人開心,它做錯了什麼了?總不能拿它當普通小狗一樣對待!今兒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傷了雪球,那往後還不會為了他再傷了你?!那我要他幹什麼?我寧願他不出生在這個世上,也不想他以後對不起你!」白瑾蘭剛剛一直倔著,眼下看到女兒,眼淚才嘩嘩的往下落。
她這麼一哭,時青墨便瞧著爸那邊的臉色也精彩了,著急上火的樣子。
不過現在她是明白了,怪不得脾氣這麼大,這又繞到了她的身上。
白瑾蘭才懷孕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擔心,後來如果不是她插手,估計現在孩子早就沒了,但就算這孩子還留著,但越臨近生產,這心裡的恐慌便越重。
白瑾蘭年幼時便飽受養父母的忽視與欺凌,自然害怕將來她也會這樣。
至於自己這個石頭爸,也算是很無辜,因為自一個無心之舉被殃及了。
估摸著,如果時爸對孩子的期望值不是很高,也許媽這心情還能好一點,可他偏偏不是這樣的性子,平日總說著的為孩子好什麼的,讓她感覺到了威脅。
時青墨真是哭笑不得,這天底下還真沒有當媽的想要養女不想要親生兒子的。
呼了一口氣,時青墨乾咳了兩聲,「媽,你想太多了,我爸是什麼人你還不知道嗎?您可別小心眼,反正我可是很期待未來小弟的,你們以後要是不疼他我可不答應。」
「還有,爸,您也別不好意思了,懷孕中的女人就是脾氣大,多哄哄就沒事兒了,雪球也算是您大孫子了,做錯什麼事兒該罵還是要罵的,不能像我媽這樣偏護著。」時青墨笑著又道。
白瑾蘭撇了撇嘴。
時青墨默然,不多說。
白瑾蘭在這件事情商的疑心是幼時環境以及對她這個女兒的關心養成的,現在說得多了也沒什麼用,等孩子生下來之後自然好轉,親生的孩子,十月懷胎,嘴硬心軟,再說了想必她自己心裡也明白,她不是惡毒母親,不會厚此薄彼,時爸也不是這樣的人,只是藉機再下一劑猛葯,免得到時候時爸將孩子寵上天忽略了她這個大女兒罷了。
白瑾蘭對她從來都是為母則強,以前能為了她硬氣起來,現在為了她動了點小心思也正常。
此刻時青墨說完,時秉良這一張老臉紅了紅,這心裡也窘的很。
媳婦兒懷孕以來,這脾氣真是越來越不好控制了,以前溫柔體貼,現在時不時彪悍發威,嚇得他膽子都沒了,不過實話說,媳婦兒有脾氣總比以前在時家逆來順受強,四十多歲的年紀,看上去比以前還可愛。
時青墨識趣的帶著的雪球回屋進了空間,時秉良這才不著痕迹的挪著步子坐到了白瑾蘭的旁邊。
憨厚的臉上,有些汗水。
他今天是真無辜啊,就算他平時有練女兒教的拳法,但這身手比起雪球來還是差的遠了,他當時也就碰到了雪球的毛髮而已,怎麼可能會故意傷他?
他之前生氣,就是覺得媳婦兒小題大做,總是懷疑他會虐待小墨。
女兒又不是媳婦兒一個人的閨女,疼了她十幾年,那是誰都替代不了的,他之所以緊張孩子,那還不是因為孩子現在的情況和媳婦兒連在一起?
他又不是只會寵溺的父親,以後教育孩子自然只論對錯,哪裡會管親生與領養的區別?再說了,誰要是說女兒不是他的,他還跟誰急呢!
「媳婦兒,小墨都發話了,你饒了我吧。」時秉良響噹噹一個漢子,低下頭來也有些好笑。
時青墨在空間更是認真偷聽,頓時也忍不住放心的笑了。
只要爸肯低頭,一切都沒問題。
「等這孩子生下來,先打一頓,這麼小就會惹爹媽生氣了,以後還得了?還有,他要是敢在小墨面前耀武揚威的,我肯定削他,你就好好看著,無論誰也比不上咱家小墨重要,這小的就該有自知之明,你要是實在不喜歡,那就送給別人養……」
「你渾說什麼呢!」白瑾蘭狠狠一瞪:「我孩子憑什麼給別人養?想都別想。」
「那是那是,以後自己養,讓他從小知道自己在家裡是什麼地位,自食其力,咱們的女兒還是只有小墨一個……」時秉良也是做了幾年生意的人,這嘴皮子功夫也不差。
白瑾蘭一聽,皺了皺眉頭。
她不是個不通情達理的人,只是偶爾想到自己小時候受的苦,便覺得委屈。
但時秉良這麼一說,她又覺得自己的確是太偏激了,如果真像他說的那樣,那孩子生下來不同樣是受到不同平的待遇?又與她小時候經歷的有什麼區別?
白瑾蘭臉微微一紅,有些不好意思了。
白瑾蘭今年雖然已經四十齣頭,可這模樣卻像個三十多歲的小女人,再加上每天吃的都是空間里的瓜果蔬菜甚至葯膳,所以這膚色更是極好,看上去風韻猶存,這不好意思起來,更好似一朵海棠綻放,微微有些紅腫的眼睛更顯得可人。
時秉良這身子一緊,呼吸都有些急促起來,這手頓時有些不老實了。
不過,他也只能占點小便宜,白瑾蘭都八個月的身孕,就是刀架在脖子上,也不會做出什麼刺激的事兒,急的自己滿頭是汗不說,還倒騰的心裡不安寧,而當晚甚至都沒敢和白瑾蘭同房,住在了別的地方。
空間里的時青墨早就識趣的閉了對外頭的感官,此刻,面前是之前抓到的死士。
此人一醒,看到周邊場景,頓時是滿臉驚愕,不過幾秒鐘之後還沒來得及欣賞風景,便發現了情況不對,落在時青墨手上,那目的還能不是逼供!?
頓時,準備自盡,只可惜卻發現四肢根本動彈不了,現在想死,除非咬舌。
這年頭了,誰會這麼傻?咬舌死的忍要麼就是疼死的,要麼是被鮮血嗆死的,而且時青墨可是個醫師又是個高手,就算他真的要咬舌,這速度也沒有她的動作快。
時青墨坐在一張石凳上,身後是個還沒蓋好的房子,周邊鳥語花香,靜謐舒適。
「說吧,誰派你來的。」時青墨笑著問道。
僵硬的笑容怪異的很,墨色雙眸深不見底,幽森的讓人難懂。
作為死士,早就練就了一身不怕死的功夫,甚至他們活著就是為了將來有一天為主人而死,不懼不退,可此刻見到時青墨,那顆沉寂的心卻忍不住顫慄害怕。
這個女生,太恐怖了。
當初主人動用他們幾十個死士攻擊時青墨時,他們雖然服從,但多少是有些不甘心的,主人從來不會浪費任何一個死士的價值,這麼多年以來,每次頂多派遣五個死士,也足以完成任務,可這一次,卻是他們多數的精英力量,為的卻是這麼個小丫頭。
可真與她對決之時,那股詫異不言而喻,就算今日那個男人不出手,他們幾十個人也不可能贏了時青墨!
這也就算了,如今他又在什麼地方?!
他可以肯定,這裡絕對不是京城任何一處,如此一望無際,頭頂並無藍色,雖然有飛禽翱翔,但卻看不見一輪紅日,那霧蒙蒙的樣子,詭異的很。
這死士滿臉驚愕,卻仍然是咬著牙不鬆口。
作為一個死士,為主人保密是義務。
時青墨笑了笑,她想聽真話,用符石就行了,此刻之所以這麼有耐心,一是因為她要節省,而是因為她想看看在,和傳說中的死士,嘴巴究竟有多麼的嚴實。
「你不說是嗎?」時青墨眉頭一挑,又道:「這個地方可不是外頭,生死由我定,你既然來了,就沒有離開的可能,如果你乖乖說了,我可以保證,你不會像你的同伴一樣,死後連個血水都沒有留下就化為烏有……」
那死士一聽,心中一震。
什麼意思?化為烏有!?
時青墨神色看似輕和沒有半點怒氣,可那點氣質反而越發的冷,手中一動,只見一抹幽幽藍色火焰漂浮在手上,詭異如同鬼火一般,那小火苗被她輕輕一甩,頓時向那人襲去,圍繞周邊,形成個圓,不停燃燒。
符石如今已經不僅僅是小把戲,現在的她接觸的是地階上品符石,為天階符文打下基礎,可以控制自然元素,只不過動靜不大而已,如果將來到了天階,甚至是天階上品,這符石一出,怕是呼風喚雨都能做到,才是真正的強者。
她最喜用火符,因為火符很難,如此也算練習。
她之前也沒少用火符嚇人,那時候這火焰只是個幽幽的小火球,根本不能控制自如,但卻足以將那些人嚇得驚慌失措,倒是讓她有了點惡趣味,看著這種自以為是上門挑戰的人,他們越是狼狽,她便覺得越是活該。
招惹她?哼,也得看看他們有沒有那個福氣受得起!
火焰之中,這死士被烤的面色泛紅,皮膚頓時便有些受不住了,再加上心中的驚愕,整個人絕望到了極致。
一個人,怎麼能控制火焰?
他一直知道這世上有武林高手,也一直知道這天底下內家功夫強悍的人並不少,卻並不知道這天底下還有這麼神奇的手法!
妖怪?這個世上真的有妖怪?
「我那林子里有不少葯獸喜歡吃肉,你可要考慮好了,要是這肉香傳出去,保不準回頭就有葯獸將你叼去,拆皮吞骨,死無全屍,為了那個致你們於死地的主人,值得嗎?」時青墨幽幽又道。
「你……妖女……」死士咬牙。
時青墨唇角一勾:「妖女?那又怎樣?你為魚肉我為刀俎,只要我現在一個殺你的念頭,你命都沒了,還要為你主人守著秘密?」
那可是幾十個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死士,若不是她武功足夠應付,現在指不定怎麼被分屍呢,現在自然不可能心軟。
那死士明明經受烈火炙烤,心裡卻涼颼颼的很。
他可以肯定,這個時青墨說的一切都是認真的,這裡太奇怪,他現在更是被固定住,壓根動不了,他不怕死,可死士最怕的是生不如死!
「我……我說……」又過了片刻,這死士識趣說道。
如果對方是個正常人,他能忍,可她卻是個不折不扣的妖女……
時青墨眉角一揚,等著。
「我……我們這些死士原本都是趙家承襲下來的……」死士氣息虛弱,皮膚都被烤的焦黃,時青墨一直不開口,他就一直小心翼翼的說著。
時青墨聽著,這臉色越來越暗。
她沒想到,這人是元家老太太派來的。
她本以為是蠱門的人,畢竟這些死士都不簡單,而且那趙氏都在元家這麼多年了,是趙家的外嫁女,現在都成了個老太太,本以為她手裡的底牌便是元家幾個兒女,卻沒想到還有這些死士在。
不僅如此,她覺得死士不止如此而已。
她今天殺的應該只是一部分,否則老太太在元家也不會有這麼足的底氣。
而且估計這股勢力老爺子也是知道的,這麼多年來並沒有對老太太多家管制的原因,一部分是因為她生兒育女,一部分是因為不想她狗急跳牆,直到現在,確定她的勢力傷不到她抑或是元縉黎,才會如此乾脆直接將人軟禁。
「你們隱藏氣息的能耐是哪來的?」時青墨又問道。
「是……蠱門聯繫了隊長,隊長將這件事告知主人,她沒有反對……」死士又道。
果然!
時青墨眼中一閃而過的陰冷,蕭晉!
以前她只是懷疑,可那次去鶴山見了地牢里的乾師叔之後,她基本可以肯定他蕭晉和蠱門有什麼關係!
按照乾師叔的話說,當初他被關之後,由他的師弟蕭漢掌管葯門,這個蕭漢,就是傳聞中蕭家那個已死的老爺子,而蕭晉作為他的孫子,怎麼可能脫了干係!
蕭晉……明月。
時青墨眉頭輕皺,看著那死士,手中九鼎刃直接甩出,抹了他的脖子,瞬間沒了聲息。
她既然說了不會用讓他淪為一灘血水,便會說到做到,直接讓雪球將人拽去葯山埋了。
當晚,時青墨去了元家。
敢算計她的小命,總是要付出代價的。
而且今日這麼多的死士沒了消息,這老太太不可能會一無所知,總會有人前去通風報信,她守株待兔就好。
不過時青墨自然會現將事情和老爺子說了一遍。
老爺子本是想看在他們夫妻幾十年的份上留她一命的,可聽說她被軟禁之後還不死心頓時也動了殺機,他可是元縉黎的親爺爺,而且戰功赫赫,殺伐果斷,一次容忍,可第二次,絕對不會再讓她有暗算元家子嗣的可能。
當然,時青墨不是元家子嗣,可在老爺子心裡,時青墨一對他的脾氣,二,她是將來唯一一個能為元縉黎生下一兒半女的人,可比其他元家人重要多了!
黑夜中,那棟別墅里有些吵鬧。
元繼先抱著的老太太不撒手,非要讓老太太講故事,而老太太黑著臉,沒過一會兒聽到外頭依稀傳來鳥叫聲,連忙推開元繼先趕到了門口安一扇小窗前。
只見來的是這元家的一名負責巡邏的保安,看上去並沒有什麼異常。
然而一開口,卻是完全暴露:「主人,派去的四十人全部消失……」
「消失!?不可能!那時青墨那個賤人呢!?」老太太不可置信的暴怒,然而這黑燈瞎火之下,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音,只能壓低著嗓子。
「根據派去的人回報,她安然無恙回去了,而且……今晚住在這裡。」那人又道。
老太太一聽,可是如遭雷劈,咬碎了牙:「廢物!廢物!這麼多的人怎麼會對付不了一個時青墨!她就是個野丫頭,你們都是受訓這麼多年的高手,怎麼連她都搞定不了!我留你們有什麼用!」
「主人……跟蹤的人說,從那條路上一起出來的還有個男人,看上去也是個會武功的,會不會是他……」
「會不會?你問我我問誰!既然知道有人幫忙為什麼不查!」老太太都要瘋了,她被關在這裡,什麼消息都只能靠死士去查,這些死士畢竟已經隱藏多年,更不如幾十年前那般盛況,除了武力足夠之外,對付其他事情多少有些力不從心!
「主人,屬下查了,只知道他不是京城人士,今天大張旗鼓去時青墨的學校,應該才認識,身邊也有不少高手,我們不好靠近……」這巡邏的「保安」解釋道。
老太太那身子如今也有越發的佝僂,一頭白髮亂糟糟的,哪裡還有往日的風采。
一聽此刻門外的人說出這樣的話,越發的氣了。
時青墨,她的命怎麼就這麼大!
她的人好不容易找到機會動手,可竟然會有人幫她!她算什麼東西,為什麼能和她斗,為什麼還能讓她四十精英四十消失的無聲無息!
「傳我的令,剩下的所有死士,不分晝夜,只要有機會必須殺死時青墨,哪怕是她的家人也不需要放過!」
黑夜中老太太咬牙切齒的說了一句,而身後那傻瓜似的元繼先突然做在地上嚎啕大哭,「媽,你都不跟我玩……媽……」
「是!」門外的男人身子一怔,應了一聲。
只是,這話才落音,那男人便覺得脖子一涼,身子緊繃,微微側頭一看,這才發現身後不知何時站了一個人,那張臉卻是時青墨無疑。
她什麼時候出現的?為什麼他一點都沒有感覺到?
這傳話的人是死士的首領。
那武功自然是不用說的,否則也不可能在元家來去自如,可這麼一個人,此刻卻在時青墨的掌握之中。
老太太透過那小窗能看到的視線範圍有限,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連忙道:「誰!?」
「老太太,您這大半夜的和巡防聊什麼呢?」時青墨咧嘴沖著窗子笑了笑。
一排精緻小白牙晾在眼前,對老太太來說,極為諷刺,再一看,確實是清末那張讓她怨恨的臉,一氣之下,頓時伸手向窗外抓去。
只可惜,壓根沒碰到時青墨分毫。
此刻,元縉黎同樣在身邊,冷眼旁觀,這怒意可不比時青墨要低,他今兒一早沒見時青墨也沒有占卜,所以直到晚上她怒氣沖衝過來的時候,才知道她今兒被死士攻擊。
要不是時青墨只生氣卻不著急,現在老太太應該已經是死人了。
他元縉黎的逆鱗,可不是誰能碰的。
開了門,拽著這個巡邏的保安,時青墨與元縉黎直接走了進去,這諾大的屋子裡,散發著一股讓人噁心的味道,還有些骯髒。
畢竟老太太自詡金貴,估計也不會放下身段收拾屋子,元繼先已經瘋瘋傻傻,更不可能。
「時青墨!你來著幹什麼?我這裡不歡迎你!」老太太架勢擺的足,在時青墨面前更不想丟份,顫顫巍巍的坐在沙發上,擺正了姿勢,一身的注目氣派。
時青墨看著她的樣子,嘲諷至極。
她如果從一開始做的是個稱職的繼母,明辨是非,仔細教導元家子女,以老爺子的心性必然會待她萬分客氣尊重,可偏偏這老太太嫉妒心太重,上樑不正下樑歪,一人之力,可是足足禍害了三代。
就連這屋裡的元繼先,都可以說是無辜。
能生出元縉黎這麼優秀的兒子,可見他這個父親各方面條件都不差,如果沒被教歪,如今也是元老爺子的一大助力,更是元家的頂樑柱,哪會像現在這樣,一切還讓老爺子操心。
當然,也怪他自己不開化,自認為孝順,真正的良言不聽,但凡他對老太太有半點警戒心,老爺子絕對會讓他徹底擺脫老太太的掌控。
此刻,時青墨隨手直接殺了這個前來報信的死士,拿著紙巾擦了擦九鼎刃上的鮮血,笑道:「老太太不想知道你拿些死士都去哪了?」
這話,擊中了老太太的內心。
只是她還開口,時青墨又道:「不過我想你應該也能猜得出來,他們全死了,連屍骨都沒剩下一點……剛剛我聽說你還要讓剩下的死士追殺我和我的家人,老太太,我真佩服你的勇氣。」
還想動她的家人?這老太太可真是不裝南牆不回頭呢。
如今她在外頭的時候,多數都會讓雪球陪著爸媽,家裡還有諾拉這個退役殺手和她提前準備的各種毒藥,想傷害他們恐怕難得很吧?!
老太太如今這骨瘦如柴的身軀狠狠一震,胸前起伏不定,氣血上涌。
「縉黎!再怎麼說我也是你的長輩,這麼多年我也沒有為難你,你現在卻任由著別人這麼羞辱我?你被這個狐狸精勾引了!表面一套背後一套,她的男人可不止你一個,不信你問問,今天她和誰在一起呢!?」老太太故作鎮定,努力壓抑著自己,不讓自己失態吼出來。
沒有為難?只是沒機會和能力為難而已,以前老太太也沒少派死士對付元縉黎,可從來都是有去無回,這才消停罷了!
元縉黎眉頭一挑,「爺的女人和誰在一起,你還管不著。」
他能不知道嗎?當然不可能,今兒一瞧時青墨,他就「聞」到味兒了……
不過他的女人誰搶得走?他吃醋是挑時候的。
而且這一次他忙著準備東西,時青墨又不喜歡有不熟悉的人跟著保護,所有他沒能及時顧及,但這種情況不會一直發生,等他準備好一切,她時青墨就是他的女人,任何人都覬覦不了。
對老太太,元縉黎是想直接扔在毒島算了的,可時青墨不樂意,比起讓他出手,她顯然更喜歡親自教訓別人。
所以他現在正收斂自己的殺氣呢,免得一不小心沒忍住,先將人弄死了。
「離間?您也太看得起自己說話的份量了,我的男人自然不會聽你的。」時青墨冷然一笑,又道:「我今天來,是要和您永遠說再見的,另外還要告訴您一聲……老爺子已經應允,你那些死士老爺子會親自派人格殺,一個都不會留,還有趙家,趙家早就是臭名昭著,要不是你一直替他們兜著,估計早就被滅了,不過你放心吧,估計一周之內,趙家也沒了,至於您的兒女……」
時青墨說著,又停了。
老太太眼睛瞪得滾圓,再也坐不住了。
趙家要沒了,死士要沒了,她的兒女?難不成丈夫還想連自己的親生兒女都不要嗎!?
「沒了元家的庇護,他們會是什麼樣你心裡最清楚,想當初老爺子年幼時都是靠的自己才得到元家長輩許可,一步步走上今天的地位,你認為那些沒用的蛀蟲,會比一個繼承人來的重要嗎?豪門世家,要的是百年興盛、世代不衰,懂嗎?」時青墨又道。
她就是要一步步擊潰老太太的心理防線,讓她知道她幾十年的努力,切實不過就是黃粱一夢,假的很。
不過她說的也沒錯,元老爺子也是有兄弟的,但是如今留下的元家旁支,都是些有能耐的,那些人品不正的,如今早就被趕去了哪個小角落,有沒有活著都不確定。
雖然心狠,可有舍才有得。
留著那些禍害,這諾大的家族必然會衰敗的極快,如果拋棄那些人可以換來後世安然,作為一個真正1的家主,是不會拒絕的。
老太太瘋了,「你這個賤人!是你慫恿的對不對!我家康兒什麼時候得罪你了,你憑什麼對付他!我是不會放過你的,就是做鬼我也不會放過你的!」
時青墨撇了撇嘴,果然,這元康是她的死穴啊。
不過,實際上,時青墨也沒要害元康,元康那性子,看到元縉黎就像老鼠看到了貓一樣,老太太有心想要栽培他成才,可他偏偏膽小怯弱,倒也沒有罪大惡極,讓他就這樣庸庸碌碌一生也沒什麼,她不會小氣到真要連坐的地步。
而且,來之前,她已經了解了老爺子的意思,那元康以後應該會被趕出京城,在外面一個小地方讓他自己自生自滅,能活下去那是他自己勞動的本事,活不下去,那就是他太沒用,畢竟老爺子以前也不是沒經歷過那樣一無所有的生活。
她現在,是將一切誇大了說。
當然,還有老太太那三位女兒。
從明天起,老爺子會正式對外聲明,與三個女兒脫離關係。
她們嫁的那些人家,會好好教育她們的,沒了元家庇護,囂張不起來了。
「你是做不成鬼的,放心吧。」時青墨冷笑道。
鬼?不過就是些靈體而已,她行的正坐得端,問心無愧,怕什麼?
再說了她要是真的變成了厲鬼,那她一個凈化符出手,再強的靈體也能滅的乾乾淨淨。
幽暗的燈光之下,時青墨面容幽冷的嚇人,手裡一顆符石消散,看到老太太這張臉慢慢的猙獰,嘴角一勾,這才讓元縉黎帶著元繼先,直接離開。
……
時青墨一走,老太太只覺得好似做了個夢。
夢裡,他的兒子死了,變成了骷髏頭,女兒們一個個被人羞辱,被人趕出家門,走投無路……
那夢一遍一遍,真真假假,她分不清。
她還夢到自己年輕時候,看上了元翰林那男子氣概,看上了元家的一切,讓人介紹他們認識,更多次製造機會與他相處,他要她好好照顧前妻兒子,她同意,可她心裡卻鄙夷的很,成功結婚之後,她更是做的完美,良妻賢婦,讓繼子對她唯命是從……
一切那麼順利,可結局……
她得兒女死的那麼慘,七竅流血說恨她?她得繼子竟然會報復,扛著大刀將她兒女的頭都割了下來……
噩夢不停,卻有如此真實。
……
這一夜,漫長永久,她以為是夢,卻怎麼也醒不來,最後這腦中只剩下一個念頭,都死了,兒女都死了……
一口氣堵在胸口,鮮血頓時噴了出來,整個人倒在地上,雙目緊緊的盯著天花板,眼中瞪出了血淚,氣絕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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