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江山美人(7074字)
第十五章江山美人
「長記小妝才了,一杯未盡,離懷多少。醉里秋波,夢中朝雨,都是醒時煩惱。料有牽情處,忍思量,耳邊曾道,甚時躍馬歸來,認得迎門輕笑。」
迎門輕笑。
百官迎駕的尊榮,千軍辟易的氣焰,生殺予奪的得意……此刻在我心中都比不上這輕輕巧巧的四個字。白天接風宴結束后,我便匆匆回府。
血紅的夕陽下,入冬的寒風吹動漸多的羅衣,拂亂鬢邊的青絲,迷離了深情的眼眸。太尉府門口站著嚴氏、曹氏……甚至貂嬋都不避嫌疑的迎了出來。歡笑中含著淚水,期盼中帶著忐忑。
我躍下赤兔,伸手把穿得像絨線球一般的呂蓉兒抱在懷裡,大步走向三女。與我的目光接觸,貂嬋臉色微紅,翩然而去。嚴氏和曹氏都襝衽施禮,道:「夫君(老爺),您回來了。」聲音沙沙的。我伸手把她們攙起來。兩女臉上都流下淚水。我心中柔情叢生,伸手去擦拭她們臉上的淚水,笑道:「我回來你們不歡喜嗎?哭什麼啊?」嚴氏、曹氏臉唰地紅了,任憑我粗糙的大手輕劃過嬌嫩的臉龐,心中跳得像打鼓一般。陳衛、李黑等親兵全部目光下視,不敢看我這越禮的舉止。呂蓉兒卻在我懷裡扭動道:「爹爹,你不可以做不合禮法的舉動哦。」我捏捏她粉嫩的臉蛋,哈哈大笑。
晚上,我便在嚴氏處歇息。嚴氏冰霜般的俏臉上綻放著動人的微笑,因為歡喜皮膚上彷彿放出晶瑩的光,宛如天人,令人渾然欲醉。丫鬟服侍我沐浴后,關門躬身退下。我披著中衣走入內室。紅燭灑下溫柔的光芒,羅帳內嚴氏的身姿朦朧可見。我屏息走到綉榻前,心中的柔情勾動了抬頭的**。嚴氏柔聲呼喚:「夫君。」聲音顫抖,宛如秋風中的幼鹿呦呦。
呦呦鹿鳴,食野之萍,我有嘉賓,鼓瑟吹笙。
揭開羅帳,被窩裡的嚴氏只露出腦袋,大大的眼睛在曖昧不明的燈光下顯得又黑又亮。我掀開錦被鑽進去,身子與只著小衣的她相貼,讓她整個人起了一陣戰慄。我低聲道:「我身子涼吧?」嚴氏點點頭。我道:「手也涼,你給我暖暖吧。」握住她的小手,她的小手竟然也是涼的。嚴氏雙手握著我的手揉搓著。我伸出一隻手墊在她腦袋下面,胳膊一彎,將她攬在懷裡,輕輕撫摸著她光滑如玉的後背,道:「我叫你夫人好呢還是……」嚴氏低聲道:「您叫妾身的小名青綾吧。」
「青綾,我們成親很多年了,很少和你聊天呢。」
「夫君忙于軍國大事,哪有時間跟妾身說話。」
「但我現在很想聽聽你以前的故事,可以給我講講嗎?」
「恩。」
…………
「岳父岳母還在并州,實在是我思慮不周啊。明天就讓人快點接回來可好?」
「謝謝夫君。」
「夫妻之間說這種客氣話幹什麼?現在我手不涼了吧?」
「恩。」
輕輕解開肚兜,嘴裡有一搭沒一搭低聲說著話,大手在她嬌嫩的身體上遊動,時而愛憐地呵護那並不很大的乳,握在手裡像睡熟的白鴿,有它自己的微微跳動的心臟,尖的喙,輕啄著我的手,硬的,卻又是酥軟的,酥軟的是我的手心;時而調皮地滑行在那光滑的小腹,雖生育過孩子卻仍舊那麼緊湊,細膩的感覺讓粗糙的大手有些不忍;時而愛撫那修長的腿,柔軟的而又富有彈性;另一隻在背後的手也可以從光滑的背向下滑去,一直到雪白的臀,也是並不很大的那種,但渾圓柔軟,水嫩嫩的,讓我心中莫名的癢。
而不經意似的、蜻蜓點水般掠過那小荷的尖尖角時,彷彿水面起了一層漣漪,青綾整個身子都綳直起來,如一張拉緊的弓。我柔柔地幾下速彈,青綾嘴裡發出不成語言的低鳴,身子抖顫,然後癱軟下來,身上出了一層細細的汗。
我低頭吻著她的唇,她的耳垂,低聲道:「快樂嗎?」青綾喃喃道:「快樂。」臉蛋潮紅,鼻翼翕動,眼睛中全是水霧。平時冷艷如雪的她現在卻變成如此羞怯的小女孩。
醉人的琴曲再次彈起,這次不只是用手,還用火熱的唇。然後在她終於抑制不住自己而發出的呻吟聲中,我深深進入她體內。青綾發出的聲音斷在咽喉里,雙目直視帳頂,身子緊緊盤在我身上,呼吸都暫時停止。當我開始溫柔地抽動時,她長長地嘆息,喉間發出**奪魄的呻吟。而她卻因為這聲音,而更加羞澀,整個身體都紅了起來。
火熱的身軀盈滿懷抱,若兩張樂器琴瑟合鳴,一張精緻誘人,一張雄偉粗獷,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演奏著動人的音樂,若高山流水水聲淙淙,若快風爽雨點點拋灑。時而攀上高山,下臨幽谷千重,勾魂奪魄;時而蟒穿幽徑,鑽探瓊漿玉液,欲仙欲死。唇舌糾纏,吸吮著甘甜的津液;嬌語呢喃,訴說著難言的極樂。
**一刻值千金。我們一夜無眠。
在我充滿魔力的引誘下,青綾雖然害羞還是被迫擺出各種姿勢。我縱情馳騁,把在這陌生世界中的緊張、不適、迷茫和恐懼全部發泄出來。從今以後,我與這世界已經真正連成一體,因為這裡不但有我要為之奮鬥的事業和雄心,還有我要守護的親人和妻子。
第二天我起得很早,感覺神清氣爽,活動手腳,發出輕微的響聲。青綾卻爬不起床來,看著我的目光中既充滿幸福和滿足,也有著難言的羞澀。我道:「你裝病好了,我會讓丫鬟把吃的給你端上來的。」青綾臉通紅,把頭埋到被子下面。我哈哈大笑,心中充滿柔情蜜意。
吃完早飯,出了內宅,到太尉府署,鍾繇、毛玠等居然都已經來了,正在處理各種軍務政務。李儒也在。見到我,都上前見禮,我一一直呼表字,加以勉勵。李儒道:「主公,今日是否舉行朝會?」我考慮一下道:「明日吧。今日我們開個小會,重新梳理一下朝廷的大政方針。」命人去請荀攸、賈詡、王粲、陳群以及趙謙等人。
各個重要人物全部到達后,我先說了一套官話,無非是天佑大漢、征伐孫逆成功之類,然後道:「現在,朝廷的權威只到達三輔、舊都一帶。益州劉焉、荊州劉表、南陽袁術、冀州袁紹、遼東公孫度等人,都割據一方,擁兵自重,不服朝廷。我職掌太尉一職,理應為朝廷掃不從。各位以為誰當為先?」
眾人對看了一眼。李儒首先道:「主公,儒以為應先平定隴西,掃滅韓、馬二賊,如此則無後顧之憂。」我掃視眾人道:「還有嗎?」趙謙道:「我贊同李大人的意見。」我道:「還有不同意見嗎?」
荀攸道:「主公,我以為現在要做的並不是要征伐誰,而是應該偃武修文,建築水利,發展生產,整頓吏治,宣揚教化。如果朝廷大治,天下間還有誰敢不從呢?」我不置可否,向賈詡道:「文和怎麼看?」在許縣的幾天,朱俊給我送來密信,說賈詡和曹操曾經有書信來往,關係曖昧,但我並未追究此事。曹操目前聲名挺響,賈詡看上他並不奇怪。他是個聰明人,現在自然知道應該何去何從。
賈詡侃侃而談:「我認為公達言之有理。整頓吏治、宣揚教化,那麼普天下的人才都會向朝廷彙集;建築水利,發展生產,那麼我們以後征戰時就有了後勤基礎,軍糧、兵甲就不會再匱乏。這是掃平天下的基礎。不過,我也反對單純閉門發展而不關心天下局勢的做法。是否要出兵要看具體情況。
現在我們可以充分發揮朝廷的赫赫天威,採取政治手段、而非軍事手段對各割據勢力進行分化拉攏。靠軍事,我們也許可以擊敗任何勢力,但如果全天下勢力都反對朝廷呢?單靠軍事進行威逼征服,只會讓各割據豪傑心懷恐懼,就算歸服也不是真心,一旦朝中有變,他們就可能鋌而走險,反咬一口。所以,我認為應該兩手抓,軍事上保持威懾,政治上進行連橫,目前以政治為主。如果確實出現威脅朝廷的勢力,則採取雷霆手段進行打擊。」
聽完賈詡的長篇大論,我道:「你認為現在有威脅到朝廷的勢力嗎?」賈詡道:「本來會有,現在可能沒有了。」我問道:「什麼意思?」賈詡道:「東郡太守曹操有勇有謀,胸懷大志,梁國喬玄曾評價他為命世之才,認為可以匡濟天下。我曾在舊都洛陽見過他,確實不凡,能動搖朝廷的,肯定就是此人。不過,主公明鑒萬里,剝奪他兗州刺史之職,而任命陳留邊讓,同時大軍屯於中牟、魯陽、許縣,限制了他的發展空間,因此我認為他無法有什麼太大的作為了。」我搖頭道:「我這也只是預防手段罷了,不知能否起到效果。曹操不是一般人,我也猜不到他下一步會做什麼。」
荀攸見話題一下子引到曹操身上,微微不悅,道:「主公,曹東郡平黃巾、舉義兵,乃是靖亂之才,朝廷忠臣,您為何如此猜忌?」我頓時一陣尷尬,以前我從未在表面上露過對曹操的敵意,這次被賈詡一引,不由自主說了出來,心中大悔,忙道:「公達且勿誤會。我對曹孟德並無猜忌。只是覺得他擅自接受兗州刺史之職,不報朝廷,有些僭越,你覺得呢?」荀攸道:「不然。事急從權,我料曹東郡之使者必在上報朝廷的路上。」我笑道:「這樣最好,倒是我誤會他了。沒關係,如果他一心忠於朝廷,我可以徵召他入朝為官。」
荀攸還沒有說話,賈詡道:「主公,此舉不妥。我倒認為如果曹東郡討滅青州黃巾,可因此表他為青州刺史。您看如何?」我心中尋思了一下,此計大妙,青州既是公孫瓚與袁紹的爭奪地,又是黃巾猖獗之地,而且往東就是大海,發展空間比較小,便道:「文和所言深合我意。」荀攸想了想,也沒有什麼意見。
我已經從側面了解到荀攸投奔我除了被我掃平天下、靖亂宇內的大志以及任由他離去的胸懷所感動,更重要的是他從朱俊等人口中得知我終生不負漢室的誓言。宛如溺水的人抱住一跟大木頭一般,他想當然地認為我是想建立周公、召公的偉業,中興大漢。當然,這樣想也沒有錯。
我又忖思:也許,荀彧投奔曹操也是認為他是撥亂反正的周公吧。不然他最後也不會被意圖篡位的曹操給逼死了。
趙謙又引出一個話題,道:「諸位,呂公如今收服西涼餘眾,殲滅孫堅逆賊,降服袁術,威震天下,勞苦功高。我認為呂公應效仿漢初故事,就丞相之職。」眾人皆不語。我道:「如今天下大亂,盜賊層出不窮,各地割據豪傑虎視眈眈,確實是危機之秋;天子年幼,難以稟政。我心中是非常著急的。為天子分憂、為朝廷解難,這是上天賜予我的使命和責任。只是,我智略不長,計謀淺薄,資格不夠,能否勝任呢?會不會有人說我擅權?」
李儒贊成道:「司徒大人所言甚是。主公威加四海,德澤九州,有蕭何、韓信之功,確實應就丞相一職。資格有什麼要緊,主公為朝廷立下這麼大的功勞,不為丞相,天下百姓都不會答應,三軍將士都會不滿。」其餘幾人要麼同意要麼不說話。毛玠卻道:「主公誠然武功非凡,但海內尚未平定,我以為任職丞相尚嫌過早。待四方賓服后,然後就任,必將更加順應天意民心。」我不語。
李儒轉動眼珠,道:「即便不為丞相,主公可為大司馬、大將軍。諸位以為如何?」我不待眾人說話,笑道:「仲堅、孝先所言都很有道理。大司馬、大將軍執掌天下兵馬,掃除盜賊,這正是我的職責。我心如明月,赤誠一片人人可見,非常時期也不管什麼流言蜚語了。」毛玠遂不再說話。
解散后,守尚書令李儒自去辦理相關事宜。這個任命還是要皇帝下的。
我就在毛玠等人隔壁的書房裡查閱典籍,籌劃將來的內政方針。經濟是戰爭的基礎,人才是爭霸的根本。求賢、吏治、農耕、水利、商業、軍隊、連橫等等千頭萬緒,讓我腦袋都打了一圈,一張白紙上畫的亂七八糟。煩啊,呂布雖識文斷字,但對內政這些並不很擅長,腦子裡也沒給我留下太多東西;而我自己經過這半年多的學習,有些東西還是很難把握住其精髓。把握不住精髓,就很難表達出來;表達不確切,執行時肯定會走樣。
午飯略吃了一些,下午繼續在紙上勾畫藍圖。採取列表的方式,先一一列示出來,感覺清楚了許多。
第一項是連橫。我已經想明白為什麼我剛執政時看到士孫瑞等人下的第七道詔書會有不妥的感覺。那是在逼天下豪傑造反啊!州郡長官自行其是已經多少年了,現在居然想收權,這些人還不要跳起來?幸虧我掃滅了現在唯一敢打頭造反、也有實力打頭造反的孫堅,不然被他搶先一步後果不堪設想。所以,現在最迫切的就是對各割據實力進行安撫。
第二項是整軍。現在軍隊雖然在我手中,但我只是對先鋒營、疾風騎、無當軍擁有較大的控制權,其他軍隊都類似於私兵。必須儘快對它們完成整編,所有中高級軍官的任免權都要上收,不能出現擁兵自重的現象。
第三項是求賢。一是通過天子詔令徵辟,二是要求各郡縣推舉,三是三公辟除,四是毛遂自薦。這第四條才是我的重點。就是在小範圍內推行科舉制,包括文舉和武舉。在長安建立集賢館和講武館。講武館就是培訓下級軍官的地方。
第四項是考核。現在人浮於事、貪污**的事情特別嚴重,西漢實行的對郡縣長官進行考核的制度也已經作廢很長時間。現在就要採取手段,在朝廷控制的八郡內實行(新加入穎川郡)。一是澄清吏治,贏得百姓擁護;二也能為我求賢得到的人才騰出位置。
第五項農業和水利。大的工程雖然不懂,但現在二十一世紀農民使用的犁和耬我還是從小就非常熟悉的,找一批能工巧匠應該可以製造出來。
第六項商業。這個要慎重。以前我強行貸款給長安富商看來有些過於急躁。
還有很多,比如軍械製造,比如道路建設,比如洛陽修復等等。
而做這些事情的組織保證是改革我手下的屬官的架構。如果不出意外,明日朝廷就將通過我大司馬大將軍的任命。我準備一是在大將軍府下設長史,下轄吏部掾、戶部掾、農部掾、工部掾、刑部掾等;二是在大將軍府下設參軍,下轄軍機掾、兵部掾等,作為今後政府軍、政兩大系統的雛形。
晚飯後,我繼續思索。賈詡前來拜訪。我知道他必有要事,忙依依不捨地放下手中毛筆,引他坐下,問道:「文和找我何事?」賈詡微笑道:「主公目前所愁何事?」我道:「最迫切的當然還是連橫二字。遠交近攻,先安內再攘外,這些思想我是知道的,但具體如何做,還請文和教我。」賈詡也不客氣,屈指道:「主公。詡將目前天下豪傑分為六種人,每種人都有不同的辦法對付。第一種,割據稱雄,不思進取。遼東公孫度、荊州劉表、益州劉焉是也。可對他們可以進行羈縻和安撫,等他們麻痹大意時再收拾。第二種,野心勃勃,志大才疏。隴西宋建、南陽袁術是也。等到休養已畢、軍備整齊,袁術是一定要剿滅的。第三種,雄踞大州,覬覦大寶。袁紹是也。袁家四世三公,恩澤廣布,不可小覷,可暫時籠絡,今後將是主公掃平天下的絆腳石之一。但我觀袁紹外寬內忌,好謀無決,終究難有什麼大的作為。第四種,兵精將猛,根基薄弱。隴西韓遂、馬騰,幽州公孫瓚,黑山張燕是也。韓馬侵擾我們的後方,是休養完畢后第一個要對付的。公孫瓚、張燕有袁紹對付,暫時無須煩心。第五種,佔據州郡,心懷觀望。揚州陳溫、交州士燮、徐州陶謙、河東王邑、河內張揚、北海孔融是也。這些人都可以進行籠絡。其現在看到主公之威,必然進貢納獻。第六種,智勇兼備,兵少地寡。曹操、劉備是也。這兩人都是大才,麾下猛將不少,如果能夠收服,作用不亞於虎生雙翅。」
我大笑道:「聽了文和的這番話,我再沒有什麼可擔心的了。」賈詡微笑。我止住笑聲,道:「不過,文和最後一種分析卻並不正確。」賈詡道:「請主公賜教。」我道:「你看曹操和劉備可甘為人下?他們豈能為我所用!」賈詡沉思一下拱手道:「主公明鑒,詡實不及。」我擺手道:「咱們兩個之間都來實在的,別搞這些客套見外的東西。文和,還有一人讓我煩惱,你看如何處置?」賈詡道:「主公請講。」我道:「孫策。」
賈詡疑惑道:「可是孫堅之後?」我道:「正是。乃孫堅長子。孫策孫伯符,今年十七歲,據我所知,他現在舒城。」賈詡道:「主公是怕他為父報仇?」我道:「正是。文和你可不要小看他,他雖然年紀輕輕,但與士子名士多有交往,江、淮之間人人仰慕。孫氏家族以及他母親家族在江東都很有根基,一旦起兵,為害不小。」賈詡沉思道:「這卻有些難辦了。主公當日在魯陽城外曾宣布赦免孫堅妻兒,天下共知,下令殺他名不正言不順啊。即便主公徵召,孫策也可以推辭。最後就只剩下暗殺一途了。但萬一事情敗露,於主公的名聲大為不便。」我不甘心地道:「我終究放不下這件事,難道就這麼算了?」賈詡道:「主公可征揚州刺史陳溫入朝,另派得力人士替代,然後飭令皇甫嵩東臨廬江郡和九江郡,小心戒備。我料孫策也掀不起什麼風浪來。」我點頭表示贊同,雖然知道這恐怕並不能限制孫策這頭幼虎,但一時也沒有什麼好辦法。
說完對付天下豪傑的辦法后,賈詡便要告辭。我拉住他,與他稟燭夜談我考慮那幾項大事。賈詡見解很高,往往三言兩語直指要害,讓我深受啟發。直到東方發白,我還興緻勃勃,賈詡卻眼睛通紅,萎靡不振。我笑道:「文和,你這身板不怎麼樣,可要注意飲食愛護啊。聽說有神醫華佗者,編了一套叫五禽戲的拳法,你可以試試。」賈詡道:「是嗎?華佗我聽過,但沒聽說他編過五禽戲啊。」我微微尷尬:難道華佗還沒編出來?笑道:「不管有沒有,總之要好好保護身體,多走動走動,別老呆在家裡。」賈詡感受到我的關心,謝恩不已。我讓他回去休息。心道這傢伙怎麼還是跟我這麼客氣啊。
天色已亮,收拾一下就該上朝了。我回到內宅,青綾正在對鏡梳妝打扮。我道:「今天起得這麼早?」青綾在鏡子里白了我一眼,道:「夫君忙於政事,我這個太尉夫人也應該早起整頓一下內宅事務啊。你出征后的這兩個月,沒有心思打理,這麼一個大宅子可荒涼了呢。」我從身後抱著她,雙手順勢按在她胸前。青綾頓時臉色通紅,道:「要死了!這可是大白天呢。」我雙手在那柔軟之地揉了揉,彎下腰,臉貼在她臉上,在鏡中看著她的眼睛笑道:「大白天有什麼?夫妻之間無所謂白天黑夜啊。」青綾推拒著我親吻她臉蛋、耳垂的嘴,顫聲道:「不要」,身子卻軟軟的。
我一把把她橫抱起來,向綉塌走去。青綾大驚失色,叫道:「夫君不要!你還要上朝去呢。」我把她放在床上,笑道:「晚一會不要緊吧。」青綾猛地從我手下掙脫,滾到床里側,哭道:「你怎麼可以這樣?男子漢當以事業為重,你卻如此眷戀兒女私情,如何能成大事?本以為你性格變好了,沒想到還是這樣。」我慾火頓熄,心中很是羞慚,雖然半年不知肉味,也不能如此饑渴吧,臉上火辣辣地,訕訕道:「青綾,你別哭,我這是在跟你開玩笑呢。來來,我抱你下來,你得給我穿朝服呢。」青綾把淚水擦掉,臉如寒霜,也不讓我抱,自行下床,穿了鞋子,出門叫侍女取出我的朝服,自己服侍我換上。我想抱抱她表示安慰。青綾哼地一聲閃了開去,眼睛不看我。
看著她艷若冰霜的臉蛋,想著前晚她雪白的身軀、羞紅的臉蛋、旖旎的風光,我哈哈一笑,出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