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公私兼顧(10075字)
第十七章公私兼顧
隔窗看去,貂嬋裹著貂裘歪在床上,手裡拿著一本書在看,長長的睫毛眨也不眨,十分入神。我正要進去,她卻無趣地將書一丟,幽幽地嘆息道:「虞兮虞兮奈若何!」我笑著推門而入,道:「在為誰感嘆呢?」
貂嬋忙翻身起來,嗔道:「你怎麼也不敲門啊。」我過去啦起她的小手,笑道:「何必敲門?你難道還有什麼秘密不讓我看不成?」貂嬋見我故意曲解她的意思,掙脫手哼道:「你明知道沒有的。」明眸掠過我,讓我全身暖洋洋的,酥了半邊,一時忘情,抓起她的手就親了一下。貂嬋嚇得驚叫一聲,連忙後退,一巴掌向我打來。如果她只是退也就罷了,這一出掌,我順勢抓住,向懷裡一帶,溫香軟玉抱了滿懷,舒服得幾乎要呻吟出來。貂嬋用力推著我的胸膛,耳邊的紅跡迅速擴張到臉頰,又羞又急,道:「快放開我!」我好不容易抱住,又怎麼會放,低頭盯著她羞怯的眼睛,笑道:「你倒猜猜我這次會不會還那麼聽你的話。」貂嬋掙扎幾次,但怎抗拒得了我的神力,在我懷裡氣喘吁吁,兩人耳鬢廝磨,她身體感覺著我強壯的胳膊和胸膛,鼻中聞著強烈的男子氣息,不由更加心煩意亂,一時沒了主意。說是委屈,似乎卻又不是,因為只是心跳,沒有要哭的感覺;說是恐懼,似乎也不是,因為只是慌亂,沒有害怕的感覺,反而心底深處有那麼一絲歡喜。
見她不再掙扎,我把她往懷裡再抱了抱,貂嬋身子軟軟的,雙手無力地垂下,在她自己都沒有覺察中柔柔地環抱在我腰上。我低頭看著把頭埋在我懷裡的貂嬋,心中也是怦怦直跳,那種喜悅、滿足、幸福直衝腦門,嘴也哆嗦著,說不出話。兩人就那麼擁抱著,沒有任何聲音,但彷彿都能感覺到對方在想著什麼,分享著相互之間那深深的愛意。像是一個美麗的夢,誰也不願意醒來,誰也不願意打破這寧靜。
但是,有那麼一小撮人總喜歡在這個時候破壞我的好心情!
房門響起輕輕但十分急促的敲擊聲,陳衛低聲但足夠讓房內人聽到:「報主公,有緊急軍情!」
貂嬋聽到外面聲音,像受驚的兔子一樣掙扎開我的懷抱,低著頭,眼睛看著地面,雙手不知往哪裡放,耳根再次通紅。我柔聲道:「我先走了。你的心我知道,我的心我想你也知道。既是如此,還怕什麼呢?」貂嬋抬起頭來,明亮的大眼睛望著我,低聲道:「既是緊急軍情,你快去吧。小心在意!」我深深點點頭。
出了房間隨手關上,陳衛、李黑正在院子里必恭必敬地站著,我壓著滿腔不快,道:「怎麼回事?什麼軍情?」陳衛臉色沉肅,低聲道:「主公,徐榮將軍送來緊急軍情,軍隊發生叛亂,荀參軍命我請您到府衙議事。」我大吃一驚,道:「規模大不大?」拔腳就往外走,腦中急速轉動,口中快速下達命令:命李黑迅速召集赤菟營及赤衛隊在大將軍府外集合,只帶一日口糧就行;命赤衛韓渾去牽赤菟馬、葉驃去取我的畫戟、盔甲等;命赤衛林迦去通知疾風騎營司馬楊蕭速速前來。
陳衛一路小跑跟著向我稟報事情詳情。原來,就在虎豹軍開到陳倉后不久,三個曲士兵在原西涼曲將領導下突然發生叛亂,偷襲徐榮所在將軍府,欲擒住徐榮,脅裹全軍。幸好當時徐榮正在與徐晃、成廉、郝萌以及幾個參謀議事,徐晃、成廉都是萬夫不當的猛將,一番血戰抵擋住叛軍的攻勢。外面軍隊聞訊趕來,叛軍衝出陳倉城,向西逃去。徐榮一邊指揮追擊,一邊派兵送來急信。
我披掛整齊,來到前院大將軍府衙,荀攸、賈詡等人早已等候多時。我對荀攸道:「公達,我欲迅速帶兵前往平叛,你看如何?」荀攸打量著我的盔甲道:「主公為何要親去?三個曲叛亂,以徐榮將軍的能力須臾可定。」我不說話,看向賈詡。賈詡也道:「主公可是要殺雞駭猴?詡認為不妥,一來會引起徐榮將軍猜疑,二來處罰過重會使其他軍隊恐懼不安。」我搖頭道:「亂世當用重典。其他軍隊叛亂就叛亂好了,我寧肯要一千忠誠堅定的士卒,也不要一萬不堅定的士卒。做什麼事情都要有一個根基,其他人怎麼看只是虛名,目前比不上這個重要。」荀攸、賈詡見我如此固執,都不再多說。
片刻后,李黑前來報告赤菟營和赤衛隊已經集合完畢。我把疾風騎營司馬楊蕭叫到面前。他是跟隨我從并州齊家的老人,性情雖然暴烈了些,但忠心耿耿。命楊蕭在我離開這幾天全權聽從荀攸調動。為增強荀攸的權威,我將七星劍賜給他使用,若有不服從的,可直接斬之。
交代完畢,我跨上赤菟馬,向送到大將軍府外的荀攸等人拱手作別,帶著三百多鐵騎如風而去。
長安到陳倉只有三百里,道路還算平坦,我們上午出發,中間簡單吃了頓飯,半夜到達陳倉。看守城門的士兵吃了一驚,連忙稟報坐鎮陳倉的徐榮。徐榮也沒有料到我這麼快就來到,在城門上看清確實是我,急忙帶著一隊人打著火把迎出來。徐榮幾步搶到我面前,撲通跪地,叫道:「徐榮督導不力,戒備不嚴,致使士兵叛亂,其罪莫大,請主公賜死!徐榮毫無怨言!」說著把頭盔摘了下來。郝萌也撲通跪倒,依樣摘下頭盔。我翻身下馬,一把把兩人攙起,溫言道:「茂昌、松年何出此言!是那些蟊賊狼子野心,與你等無干。」徐榮一顆心才定了下來,向我介紹情況。叛軍包括徐晃手下一個騎兵曲和郝萌手下兩個步兵曲,現在徐晃、成廉分兵堵截,已經逐漸將叛軍圍在口袋裡。我點點頭,道:「很好。」讓徐榮安排我們休息。
第二天凌晨,我起來帶著赤衛隊直奔議事廳。徐榮、郝萌及幾個參謀都在。我道:「現在情況如何?」徐榮道:「正要向主公報告,公明和緒飛已經成功將叛軍包圍。叛軍正在做困獸之鬥。」我讚揚道:「很好。我們一塊去看看吧。」徐榮略一思考,請示借我赤菟營一用,我點頭答應,徐榮遂留下軍參謀朱明統領兩個曲及赤菟營鎮守陳倉,帶著軍法隊,與我一道跟隨偵騎出城而去。看來經此一鬧,徐榮對剩下的這兩個曲也不是完全放心了。小心無大錯。
我們一個時辰後到達戰場。兩千多叛軍被緊緊壓制在一個土丘上,下面乃是徐晃、成廉四千多人馬。看來叛軍衝擊過幾次,都沒有成功,山丘腳下躺著幾十具屍體。圍兵看到我的身影,頓時歡聲如雷;叛軍則面如土色,更加絕望。徐榮以請示的目光望向我,我道:「我不插手,你來指揮就行。」徐榮遂入陣中,與徐晃、成廉等商議一番,士卒高聲呼喊,分兩路強攻上去,一邊大喊:「大將軍在此,不降何待!」叛軍雖然有居高臨下的優勢,無奈士氣已散。徐晃、成廉很快攻上山坡。他們下手並不兇狠,被他們打倒的叛軍大都只是暫時失去行動能力。剩下一千多名叛軍都大叫一聲,丟下兵器投降。
徐榮指揮士卒將三個叛亂的曲將按跪在我面前。我看著這三人,心中怒火如熾。尤吾,王義,肖泉,這三人武功強橫,能得眾心,我當時十分喜歡,談話時對他們大加勉勵。他們三個也都是慷慨激昂,一副肝腦塗地的樣子。沒想到居然包藏這樣的禍心!
尤吾三人猶在大罵:「呂布奸賊!忘恩負義之輩!太師對你不薄,你卻殺他;我們降服於你,你卻奪我等兵權!實在是無恥之尤!凶毒之至!」押著兩人的士卒幾人耳光打了過去,三人的臉都腫了起來,嘴角流出鮮血。我忙喝止,對三人道:「說這些毫無意義,是非自有公論。說吧,這次叛亂是你們三個強迫其他人,還是所有士卒自願?」徐榮大吃一驚。
王義、肖泉略略遲疑,尤吾卻大罵道:「是我們所有士卒自願!狗賊你有種就把我們都殺了!告訴,那些沒起義的也都在心裡反對你!」我微笑,眼神中卻閃過凌厲的殺機。徐榮撲通跪倒,叫道:「主公,千萬別聽他們三個胡說!這次叛亂我看主要就是他們三個煽動起來,一般士卒都是受了他們的脅迫與蠱惑,懾於他們過去的淫威。還請主公明鑒啊!」徐晃、成廉等人一齊跪倒:「望主公明鑒!」叛軍幾個被捆綁起來的屯將也大叫道:「呂布!你有種就沖我們來!這事跟其他人無關。」尤吾忙罵道:「你們幾個兔崽子閉嘴!我們殺生取義,又何必奴顏婢膝,苟延殘喘。」幾個屯將頓時暴怒,呼號著沖向三曲將,押著他們的士兵連忙用矟逼住,屯將罵道:「尤吾你個王八蛋!一人做事一人當,就算你再恨呂布也不能拉著那麼多無辜給你墊背啊。」
我命人將最慷慨激昂的那個屯將帶過來。那人虯須如針,面貌兇惡,身材寬大,十分雄壯。這個人我也有點印象,叫做張韜,武功是很高的,可惜大字不識,兵法謀略一竅不通,所以才沒有被選拔當曲將。我道:「張韜!你來說說怎麼回事。」到這個時候,我的想法已經起了變化。
張韜跪在地上,直起身子,偏頭吐了尤吾一塊濃痰,然後才道:「呂布!反正我馬上就人頭落地了,沒必要騙你。這事就是我們幾個合計出來的。說白了,大伙兒不服你奪我們的兵權,說你這是第一步,下一步就要殺我們的人頭了。因為,我們都是董太師的老部下啊。你怕我們報仇,所以要殺我們。於是我們幾個,就是尤吾他們三個挑頭,拉上我們幾個屯將,然後大家分頭去說服手下的隊長,有幾個不答應的,被尤吾喀嚓了,剩下的就都乖乖聽話啦。下面的孩兒們懂得什麼?我們說怎麼干,他們還敢說不?尤吾、王義他們再喀嚓掉幾個,大家都怕了。尤吾說已經殺了十幾個人了,就算不反也是死路一條,讓大傢伙一起抄傢伙奔徐將軍處。尤吾說徐將軍也是董太師的老部下,聲望也高,把他抓住,就能把全軍都拿下。但是尤吾這個王八蛋主意打錯了,徐將軍不但不同意,還命令徐司馬和成司馬他們抵抗,後來兵越來越多我們只能逃了。折騰了兩天,尤吾說去投奔韓遂、馬騰,還沒走到,就被徐司馬和成司馬給包圍了。事情就是這樣了。殺吧!不過你一定要聽我老張的話,就殺我們這……」轉頭數了數,「這八個人。來吧。」張韜口水四濺,羅里羅嗦地說完,引頸待戮。徐榮等人還在地上跪著,眼巴巴地看著面無表情的我,齊聲道:「請主公開恩!」
我問其餘四個屯長:「張韜說得話可屬實。」四人大聲道:「屬實。呂布!要殺就殺我們八個!」我道:「應該還有一個啊。」徐晃回答道:「主公,那個屯長已死於末將斧下。」
我點點頭,問徐晃道:「公明,你說他們應該怎麼處置啊?」徐晃道:「請主公先諮詢徐將軍的意見,末將職位淺薄,不敢妄言。」我道:「茂昌的意見我自然會問,我現在想先聽聽你的意見。告訴我心中真實的想法!」徐晃肅容道:「自古定叛亂都是誅首惡,脅從不問,晃以為這次也當如此處理。」徐榮等人頓時大喜。我道:「茂昌,你的意見呢?」徐榮磕頭道:「末將完全認同徐司馬所言,請主公對這些脅從的士卒網開一面!末將願意以身代之。」
我仰天大笑,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中道:「疾風知勁草,烈火見真金。這次叛亂誠然給我軍帶來的巨大損失,但同時也讓我認清了各位將校軍官的忠誠良實!發生叛亂,誰之罪也?第一,尤吾等乃是首惡;第二,我也有過錯。我錯在哪裡呢?錯在沒有充分向各位說明我為何要對軍隊整編。整編是為了提高戰力,而非奪各位將軍、司馬、營屯長的權,更不存在猜忌諸位、秋後算帳的情形。另外,我以法治軍,軍法面前人人平等,絕不會因個人感情而扭曲、超越軍法。軍法隊長何在?」
虎豹軍軍法隊長薛起應聲而出,高聲道:「屬下在!」我道:「按軍法,下屬叛亂,主帥何罪?首惡何罪?同謀何罪?脅從者何罪?」薛起道:「主帥降職一級,直接上司降職兩級,首惡及同謀問斬,脅從不問。」我道:「很好。那麼我宣布處理結果。第一,徐榮作為虎豹軍主帥,見機不明,負有領導責任,特免去定西將軍之職,罰俸一年,仍舊以中郎將職位領軍;第二,徐晃等三人身為直接上級,竟對叛亂茫然無所知,各降職兩級,仍舊領三營,准戴罪立功;第三,尤吾、王義、肖泉陰謀叛亂,立即問斬;第四,張韜等五屯長屬於脅從,但參與叛亂程度較深,特剝奪屯長一職,入講武館學習三個月,根據情況再行任用;第五,其餘隊長、什長以及士卒屬於脅從,一概不問。這樣處理,你們服不服?」
不論我軍還是叛軍都跪倒在地,山呼:「主公英明!我等都服。」
不過也有不和諧聲音,尤吾還在大叫:「呂布!我不服!張韜他們的罪名太輕!他們明明也算主謀,怎能算脅從!?」
我喝道:「軍法隊,行刑!」薛起帶著幾個隊員把尤吾三人提在一邊,一聲令下,三顆人頭落地。這次叛亂死傷三百來人,非但沒有傷到虎豹軍的筋骨,反而使大家的凝聚力和士氣更高了,徐晃、成廉、郝萌三人也跟各級軍官和士卒打成一片。
處理完叛亂后,我又在陳倉待了一個月,日日與軍兵混在一起,與他們一起訓練,一起吃飯,一起休息,時常隨便抓住一個士兵談心。我還帶領赤菟營為他們表演騎射,拉起大比武的**。當我離開陳倉時,徐榮組織搞了一次閱兵,虎豹軍真正有了一支鐵軍的樣子。我十分欣慰。
這次到陳倉來,我本來抱著將所有叛軍全部處決的念頭來的。只有這樣才能震懾軍隊中其他不安定分子。不過現在看來,原諒他們的結果好像更好。看來對人心的把握上自己比荀攸、賈詡差得遠呢。如果我不來陳倉,擺出一副百分之百信任的樣子,讓徐榮等自己處理,會不會更好呢?不知道。
回到長安,我接見了忙得熱火朝天的長史、參軍兩個系列的掾屬,勉勵他們在李儒、荀攸的帶領下把各項工作做好。人才的招徠是具有雪球效應的,短短一個月功夫,我發現大將軍府的人員又增加不少,而且名字中還有幾個很熟悉的。最熟的一個還是崔琰。他在豫州遊盪的時候,皇甫嵩發現了他,對照手上我給他的人員搜集名單,立即代我盛情邀請他前往長安。毛玠與他一見如故,讓他幫著自己做吏部工作。我聽了這個故事後,大喜,看來我給每個軍政長官人手發一份名單的做法實在是太英明了。
我接見崔琰,覺得他十分親切。崔琰身材高大,額頭明凈,聲如洪鐘,眉目疏朗,須長四尺,很有一副偉人的架勢。如果再拍著人的肩膀大笑道:「小鬼,不錯嘛。」那就更像了。崔琰見我既禮賢下士,彬彬有禮,又性格爽快,不矯揉造作,頓時大起好感。況且我知道這人有行俠仗義的愛好,便順著他的話頭開始,漸漸從俠義過渡到忠義,「報君黃金台上意,提攜玉龍為君死」,性情耿直的崔琰把我引為知己,十分歡喜。我任命他為吏部掾副屬,與毛玠一同負責選舉和考核。
他們兩個負責的人才「上」的環節,能上能下,「下」的環節也就是吏治問題,我準備先放一放。等到軍隊整編完成後,再一個一個解決那些貪官污吏。所以現在刑部掾陳群做的都是秘密收集情報和證據的工作。
此外,朝廷一紙辟令下去,袁紹便乖乖把巨鹿令董昭給放了過來。不過沮授和田豐都說託詞不來,也不知是他們兩個真心不想來還是袁紹不放他們來。反正有了董昭我已經很開心了,立即任命為軍機掾法正的副手。還有,從荊州挖了不少人才,都是劉表不能用的,如穎川繁欽、汝南和洽等。
隨著人才的增多,我對朝廷的控制越來越深入。另外我計劃的那些工作也都已經全面展開,如軍械製造、農田水利、道路修繕等等。其中軍械製造由荀攸直接負責,嚴格保密,這關係到我打造天下鐵騎的大計。
虎豹軍三曲叛亂給我的震動很大,我命兵部掾根據東漢軍紀,結合我從嚴治軍、政治治軍的思想,迅速制定出適合實際情況的軍紀手冊,以便下發到各部隊執行;同時讓他們儘快摸索出一套如何加強士兵思想教育的方案。
我見各項工作都已步上正軌,便準備即刻東行,跟荀攸等商量了一下,準備明天就走。晚上我從貂嬋房中出來,她的貼身丫鬟絮兒挑著燈籠送我,向內宅深處行去。
突然,一名少女打著燈籠迎面向我們走來,見到我也不避開,就在道中躬身行禮,道:「見過大人。」行禮姿態倒是很美,但語氣中淡淡的,有些驕傲的意思。絮兒問道:「謝婉姐姐,這麼晚了你怎麼還在府里走動啊?」謝婉道:「絮兒妹妹你好,我有要事拜見大人。」借著燈光,我上下打量她,有些面善,但不認識,穿著打扮比普通丫鬟好,人長得很美,珠圓玉潤,宛然大家閨秀,聲音清脆悅耳,如珍珠落在玉盤裡。
我道:「你是誰?不是夫人房裡的吧?」謝婉道:「我是二夫人房裡的。」二夫人?啊,我頓時想起那個身段窈窕、眉目如畫,嘴角長著俏皮小痣的美女。我終日流連在青綾和貂嬋之間,竟然把她拋到了腦後!不由一陣懊悔。便道:「是二夫人要你找我的嘛?有什麼事?」謝婉道:「二夫人有封信要我交給大人。本來已經寫好近一個月了,但一直沒有見到大人的機會。」我點點頭,從她手裡接過那封信。我們的手不經意間碰了一下,謝婉觸電般縮了回去。我並沒在意,腦中只是充滿了好奇心,曹氏給我寫了什麼呢?迫不及待地立即把信箋抽出來,就著絮兒的燈籠一看。上面只有短短四行字:「自君之出矣,明鏡暗不治。思君如流水,何有窮已時。」字體娟秀,流轉秀逸,蘊涵著一股深深的哀愁。我眼前彷彿又出現了她眼中射出的迷戀、愛慕、思念種種神色。
我嘆息一聲,對絮兒道:「你去跟大夫人說一聲,就說我去二夫人那邊了。」絮兒眼睛瞪得大大的,聽命而去。我對謝婉道:「頭前帶路吧。這院子我自己都沒走過一遍呢,也許會迷路。」謝婉微微一笑,兩臉頰一邊出現一個甜美的酒窩。我心中頓時一跳,回憶起來,叫道:「你是謝婉啊!」謝婉,這個我來到漢末向董卓索取的美女,唉,發生了這麼多事,我已把她全然忘了。謝婉羞澀道:「大人,請放開手。」我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已經抓住她一隻手,連忙放開,道:「那個和你在一起的,還有一個叫什麼名字來著?」另一個美女腰非常細。
謝婉道:「孫苒兒。」我道:「對對對,就是她。她在哪兒?對了,你怎麼跑到二夫人手下當丫鬟了?一直都在嗎?我怎麼從來就沒有見過你們?」謝婉苦澀一笑,道:「大人貴人多忘事,您原本準備把我們都遣散,二夫人說希望留下我們當丫鬟,您點頭說同意的。去年冬天您從東方出征回來,我和苒兒也都跟著二夫人在大門口接您來著,您只是沒有注意我們罷了。」有這回事么?我一點都不記得了。大門口當時有她們么?現在想想,應該是有的吧,可惜我當時注意力全在貂嬋和青綾身上了。
現在看到謝婉這樣的美女,我卻再沒有獵艷的心思,有了嚴氏、曹氏這樣的嬌妻美妾,有了貂嬋這樣的真心愛人,還獵什麼艷?這三個人已經把我的心給裝滿了。
曹氏住在西邊的一個院落,挺大的。謝婉引我進去,曹氏聽到聲響,從正屋迎了出來,斂衽行禮,柔柔地道:「賤妾見過老爺。」我能聽出她聲音里的歡喜,點點頭道:「免禮吧。」進入房間。
房中很溫暖,我一眼看到一張胡床,感覺十分親切。東漢是沒有椅子的,大家都是在地上鋪著席子或者墊子,席地而坐。胡床的形狀像沒有椅背的椅子,我坐在上面,心裡想著:事情太多太忙都忘記享受了,別的不說,帶靠背的椅子我是一定要發明出來的。謝婉端過銅盆,我洗了洗手,旁邊另一個美貌丫鬟用毛巾給我擦拭乾凈,我仔細打量她幾眼,認出她正是孫苒兒。曹氏給我端上一杯熱茶,我道謝接過。
曹氏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我,水汪汪的。謝婉和孫苒兒都知趣地告退。曹氏命她們打來一盆熱水,向我道:「老爺,賤妾服侍您洗腳好嗎?」我看她目光中充滿希冀,便點點頭。曹氏歡喜地為我脫下鞋襪,將銀盆放在我腳下,拿個坐墊跪在上面給我洗腳。
柔軟嬌嫩的小手捧著我的腳輕輕揉捏,很是舒服。低頭看著她晶瑩的小耳,雪白的側臉,和几絲垂下的鬢髮,感覺著她對我的款款深情和討好之意,伸手為她將亂髮攏起,輕輕撫摸她的臉蛋。曹氏抬頭看我,眼睛中似是海水,又似是火焰。洗完腳,套上舒適的襪子,她抱著我的腿溫柔地敲打。我憐惜地看著她有些泛紅的臉蛋,道:「可以了。」曹氏洗完手,牽著我向卧室行去。頭低著,小手顫抖。
在她低低的驚呼中,我伸手把她攔腰抱了起來,大步走進卧室,放在床上,為她除去鞋襪。曹氏臉頰火燙,道:「老爺,賤妾自己來。」顫抖著脫掉外衣、中衣,只穿著褻褲和束胸鑽進被窩裡。
我也快速脫掉身上衣服鑽進被窩,曹氏瞪大眼睛看著我結實的身體,目光中又羞又喜。我將被子向下捲起一些,露出她抱著胸的雪白嬌軀。曹氏道:「老爺,吹燈……」燈下看美人別有一番滋味,怎能摸黑呢?我自然不理她,把她兩手拉開,徑自解開那道束胸,**砰地跳了出來,渾圓挺拔,兩點猩紅巍巍顫動。好大啊!
曹氏臉上全是胭脂色,羞道:「老爺別看,奴婢的還是太大。」我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古代認為胸大不美,好的**是小乳,又稱丁香乳。古人成婚早,而且古代研究房中術的人都認為御幼女有利於己,甚至可以成仙。《**經》記載:「法之要者,在於多御少女而莫數瀉精,使人身輕,百病消除也。」少女就是小女孩。所謂「娉娉裊裊十三餘,豆蔻梢頭二月初」者也。小女孩**還未發育,自然較小,這就形成了古人喜好小乳的怪癖。《漢雜事秘辛》描寫漢宮廷對梁瑩的全身體檢,提到「胸乳菽發」四字。菽是豆類的總稱,就是形容她的**剛剛發育,彷彿初生的豆苗,非常嬌嫩。所以中國女子不但不隆胸,反而束胸。
我笑道:「我就喜歡大的。」低頭咬住。一手下行,鑽入褻褲挑逗著她。曹氏不由自主呻吟出來。我道:「舒服嗎?」曹氏閉著眼睛道:「老爺,奴婢舒服。」我道:「不要老爺、奴婢的叫,叫些好聽的。」曹氏叫道:「好哥哥,啊……」身子蛇一般纏過來,雙腿緊緊夾住我的手。我道:「我叫你什麼好呢?」曹氏呢喃道:「叫我好妹妹,叫柔嘉妹妹。」我道:「恩,柔嘉乖寶貝。」曹氏的小名叫柔嘉,聽到我的話,更加興奮了,小嘴主動吻向我的嘴。
我吻住著,吮吸著甘甜的汁液、香軟的舌頭,雙手在她身上動情撫摸揉弄著。當起身褪下最後的布片,兩人完全**的身體貼在一起時,柔嘉再也無法抑制內心的情焰,一隻手摸到我手下,柔柔地握住我,叫道:「哥哥,我要。」夾著我的雙腿也分開來,一隻腳搭在我身上。我掀開被子,翻身而起,跪在她兩腿間,一手握住奔放不羈、跳動不已的雄壯,在柔嘉啊啊的叫聲刺入她的緊湊與滑膩。然後伏下身子,緊緊抱住她,口舌糾纏中,下身開始暴風暴雨般的抽動。柔嘉雙腿纏在我腰上,雙手緊緊抱住我支撐在她頭兩側的胳膊,嘴裡呻吟不絕於耳。
如果說青綾是一張清雅秀麗的瑤琴,那麼柔嘉就是一張豐潤柔媚的琵琶,不一樣的風格和感覺,但一樣的快樂和舒爽。身體白皙細膩的柔嘉別有一股嫵媚,她的身體柔軟如柳,可以輕易擺成種種姿勢,豐滿的雙峰在搖動時讓人目眩神迷,肥美的屁股在撞擊時會盪起一道道的波浪。她可以說是媚骨天生。
這,就是齊人之樂啊。
天色漸明,雄雞報曉,柔嘉還像小貓一樣縮在我懷裡,細嫩的小手在我胸前畫著圓圈,小嘴裡吐著膩膩的情話。我一手撫摸著她的身體,一邊微笑道:「樂嗎?」柔嘉頭枕在我胸上,臉蛋聽著我有力的心跳,道:「樂極。」
「像以前那麼樂?」
柔嘉臉蛋磨蹭著道:「才不是呢。比以前還樂。」
「為什麼啊?」
柔嘉嘟著小嘴道:「您以前都是只顧自己快活,狂風暴雨一般弄得人家很難受。完事後您也不抱抱人家,也不跟人家說話,自己就睡了,那鼾聲像打雷一般。」
我笑道:「那以後咱們都不睡了,省得打雷吵著你。」
柔嘉嗔道:「不要。人家會累著的。」
「我的小饞貓還會累著?昨天自己到了幾次?」
柔嘉想起昨夜自己的瘋狂,臉色羞紅,不依道:「您討厭,不理您了。」身子扭動,豐滿的身體讓我頓時又興奮起來。拉著她的手握住那堅挺巨大之處。柔嘉嫵媚地一笑,身子向被窩下縮進去,過了一會兒我的身體就被一處又熱又暖的所在含了進去,一條靈活的濕熱的東西在尖端打轉。我將被子撐開,柔嘉正趴在我身下,練習昨晚剛剛學會的技巧,烏黑的長發攤在我小腹下,拂得我心發癢。
這,又引起一場風暴。
在柔嘉處三日流連,東巡日期自然也向後拖延。
青綾還沒說什麼,荀攸卻親自找上門來。我不等他開口,就主動承認錯誤,表示立即就走。荀攸猶自道:「主公,這是非常時期,您可不能沉迷兒女私情,忘了國家大事啊。」我悻悻道:「知道啦,知道啦。今天就出發還不行么?」荀攸道:「並不是今天明天的問題。大家的眼睛都在看著主公,主公一心為公,則大家也都一心為公,主公因公廢私,大家也必然依樣葫蘆。所以請主公自重啊。」他的話很重,但我並不怪罪,反而喜悅,這才是真正的忠臣。忙肅容道歉,道:「自今以後若再因私情影響公事,請公達觀之。」荀攸頷首。
我又補充一句:「當然了,不因公廢私並不等於就不能有私情,這個公達要區分清楚。」荀攸有些好氣,又有些好笑,皺眉道:「主公能夠這樣公私分明,攸深為敬服。但舉止不夠穩重,喜怒無常,言語輕佻,非朝廷重臣之相,請主公戒之。」我愕然張大嘴巴,正要說什麼,忽而有所醒悟,板著臉道:「知道了。下去吧。」荀攸告退。我望著他的背影,心道:「這傢伙管得也太寬了吧?」
交代相關方面準備好今日下午就出發的事宜,然後吩咐內宅準備一席家宴,要青綾、柔嘉、貂嬋、謝婉、孫苒兒等全部出席。
我和青綾首席,柔嘉、貂嬋次之,謝婉、孫苒兒再次,六個人分三席而坐。青綾大皺眉頭,對我不合禮法的安排很不滿意,但見我口氣堅決也不敢說什麼。我道:「今日舉行家宴主要有兩件事,第一是我馬上就要巡行關東,第二是處理一下謝姑娘和孫姑娘的事。」六女表情不一,青綾道:「夫君,謝姑娘和孫姑娘什麼事?」我道:「謝姑娘和孫姑娘其實都是官宦人家的千金,並非奴隸。」將兩人的遭遇簡單說了一遍。青綾和貂嬋不太清楚謝、孫兩女的事情,聽了都露出同情之色,尤其是貂嬋,觸景生情,想起自己的悲慘遭遇,眼圈紅了。我道:「尹姑娘對我有救命之恩,這個你們都知道了,所以我待她以上賓之禮。謝、孫兩位姑娘如今無家可歸,遭遇讓人感嘆,我想欲她們結為兄妹,以便照顧,你們看可好?」眾人齊齊驚詫。
謝婉和孫苒兒對望一眼,眼中神色十分複雜。孫苒兒緩緩道:「多謝大人愛護,只怕我們沒有這個資格。」我笑道:「你們是覺得我不配做你們的兄長嗎?」謝婉和孫苒兒連忙搖頭。我道:「那就這麼說定了。你們過來磕頭吧。」謝婉、孫苒兒離席向我跪倒,口稱兄長。我也離席,笑著把她們拉起來,道:「我一下子有了兩個好妹子。老天待我不薄啊。」謝婉、孫苒兒眼圈都紅了。青綾和柔嘉都十分高興,摘下手鐲一人給個她們一個。貂嬋也送了一件飾物。
一家人其樂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