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該來的總是要來的
「日冕沒有壞了吧?」鱷已經是第五次說出這句話了。
澄月嘆了口氣,對鱷說到:「鱷,你天天在大中午的跑到外面來曬太陽,我也不攔你。可你也不用每次都把我拖出來吧?這太陽可是很毒的。你看,我的皮膚都要被晒黑了。不如鱷你把那些蛇血再給我一點?」
鱷放下日冕,回身看向澄月。卻見澄月自一層薄布之下露出的似雪肌膚,在太陽之下反射著晶瑩的光芒,好不耀眼。「澄月姐,你自己看看你,這種皮膚,你還說要晒黑了,那阿梨她們豈不是要羞愧而死了?我看是你在覬覦我的寶貝蛇血吧?澄月姐,你們可都是抹過了蛇血的,還要抹那個做什麼啊?」
澄月已是粘到了鱷的身上,撒嬌道:「鱷,我的鱷大酋長,你就給我們一些吧!那麼多蛇血,再給點有什麼大不了的?上次舞煙妹妹一個人就有一罐,我和晴月她們才不過一罐吶!再說顏馨妹妹也要一點不是?」
澄月的雙峰隨著說話,不住地在鱷的身上摩擦。鱷只覺小腹一熱,手已經不自覺地摸進了澄月的衣裳之內,迅速探上了澄月的雙峰,揉捏按摸起來。
「澄月姐,你最近越來越好吃了哦。」鱷淫笑著低下頭去,貼在澄月耳邊,吮吸起澄月那嬌嫩的耳垂來。「太陽烈,我們回去吧。」
澄月的呼吸早已急促起來,一雙**盤在鱷的腰間不住挨擦,美目之間漸漸顯出媚意。「鱷,我……想要……」
「嘿嘿,美人有命,鱷自當遵從!」鱷也顧不上地上的那個粗製濫造的日冕,抱緊澄月,旋風般衝進了木屋。等不及將澄月放在床上,鱷已經分開澄月的雙腿,突入那片柔軟之中。
「哦……鱷,輕些,我快要受不了了……啊!」澄月忽然繃緊腳尖,發出一聲長長的尖叫,欺霜賽雪的凝脂肌膚上已然泛起一片潮紅。
**之後,澄月再次問起了鱷這些日子裡忙碌的事情。「鱷,你每天中午跑出去看太陽,到底是為了什麼啊?」
鱷緩緩輕撫著澄月如絲般順滑的肌膚,低聲解釋起來:「我不是在看太陽,是在用日冕來計算太陽的角度。從正午時候的太陽照射角度,可以大致計算出現在是一年之中的什麼時候。」
「你說的是什麼啊?我聽不懂。現在不是夏天嗎?還需要……計算?」澄月依偎在鱷的懷中,將頭深深地滿在了鱷的臂膀之中,柔聲道。
鱷在澄月滿是汗珠的額頭輕輕一吻,回道:「現在是夏天不假,可這個夏天未免太長了些吧?我以前在南方的時候,因為年紀小,沒有太過在意這些事情。可來到四方這裡之後,尤其是今年春天種了小麥、小米之後,就愈發覺得不對勁了。那小麥四個月不到就成熟了,我還可以認為是基因有了很大改良的緣故。可這第二茬麥子都長起來了,夏天卻還沒有結束,可就有些不對了。」
「不對勁就不對勁唄,難道多些麥子吃也是壞事嗎?」澄月說著說著,只覺一股倦意上涌,躺在鱷懷中漸漸睡去。
「的確不是壞事,在北方竟然種小麥竟然可以一年兩熟,這事情怎麼看都不是壞事。可是,澄月啊,你可知道一個人突然發現自己一直認為的事情被顛覆的那種感覺?」鱷苦笑著嘆息一聲,輕輕拍著澄月的後背,哼起歌來。
是啊,任何一個地球上的人,若是突然發現一年可能變成了四百多天,任誰都要驚惶失措吧。鱷自從過年之後,每日里都要計算一下正午時分的太陽角度。按照鱷自己認定的春節,到現在已經過了七個多月兩百多天,可鱷還是沒有看到太陽照射角度有變大的跡象。即使鱷定下的春節那天早了些時日,可也沒有春節之後兩百多天還是夏天的情況啊。是以鱷才不斷懷疑是自己的日冕出了問題。但反覆檢查之後,鱷卻也只得無奈地承認:雖然自己的製作能力不敢恭維,但那個日冕還是較為準確地提供了各種數據。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個世界的一年,有四百多天甚至更久。
「真是怪事,若是這樣,那我在風方的時候,那小米怎麼就不能一年兩熟?還有,那個神意部落,不是說在收割糧食之後就來的嗎?再等下去,我連第二茬麥子都要收了。」鱷隱隱之間似乎把握到了什麼:「莫非……這個世界雖然一年的時間長了不少,可各種植物的生長周期也相應地變久了?可我得自那處深谷之中的麥種,生長周期竟是比地球還要短。看來那裡還有許多我不知道的秘密,沒事的時候多去轉轉。」
鱷想到這裡,又想到了風髓上次說起的瓊髓。「那個什麼瓊髓,似乎含有許多陰性魂質,我還是多準備一些,不然萬一哪天上了戰場卻被自己的魂質燒死了,那可就臭大了。」
鱷正在屋中胡思亂想著,門外忽然傳來一陣大喊:「鱷大人!有人來了!來了!」
鱷的眉頭微微一挑,心中暗道:「哪個傢伙這麼不自覺?不知道這個時候我要睡午覺嗎?」有心要責罵那人,但顧慮到身側熟睡的澄月,鱷只得小心地自澄月的臂膀之中抽出手來,推開木門走了出去。
「小聲點!」鱷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你怎麼這時候跑來了?」鱷見到來人,有些驚訝。
「顥顏長老讓我來的。」說話的人正是顥顏手下負責倒青銅汁水的小山。
鱷眉頭微皺,有些不快道:「怎麼?顥顏長老還要我給她什麼東西嗎?」
「不是不是!」小山急促地喘息幾下,也顧不得失禮,取下水囊喝了幾口,這才緩過口氣來,說出一件事來。
「顥顏長老對鱷大人你很感激了,不敢再要大人你賞賜什麼。」
鱷不耐地打斷了小山的感激之語:「我當然知道顥顏長老現在過得很滋潤。那麼多青銅工具都需要她去熔化之後重新鑄造,還能有什麼埋怨嗎?這些個感激的話你就不要說了,快說正事。」
小山恭敬地連連哈腰點頭:「是是是,大人教訓得是。事情是這樣的,前些日子,有幾個人從南邊那過來,找到了顥顏長老她們,說是神意的使者,要見鱷酋長你。」
「哦?南邊來的……什麼!」鱷這才反應過來,一把抓住小山的雙肩,連聲問道:「神意來了多少人?現在哪裡?還說了什麼?」
鱷一時激動,手上的力道不免大了些。小山不過是一個普通的族人,怎可能吃得住勁?眼前冒出幾顆金星,小山竟是暈了過去。
鱷見小山軟軟地就要往下痰,知道自己沒有控制好力氣,苦笑一聲,運起幾分魂力,在小山人中上按摩幾下。小山很快醒轉過來,又是一連串的道歉。
「好了,是我力氣大了些,不怪你。」鱷揮手止住了小山的道歉,將他讓進了木屋。
「坐下來慢慢說。」鱷倒了杯水放在小山面前。
小山喝下水,整理了一下思緒,開始敘述起來:
「神意的使者只有五個人。為首的是個女子,據說是神意的一個巫醫。另外四個男子可不得了,那力氣大的!我們要好幾個人才抬得動的銅鼎,他們只要一個人就可以拎起來了。具體那個使者和顥顏長老她們說了什麼,我不是很清楚。不過顥顏長老和鶴梅長老在和那個使者說過話之後,臉色似乎不是很好。後來顥顏長老就急急讓我來找大人你了,說是讓大人你快些趕回去。」
「就這些?」鱷有些失望,不過也知道顥顏不可能把機密的事情告訴給小山這樣的人。「你先休息一會,等成許他們訓練回來之後,你先到他們那裡休息一晚。我明天就和你回去。」知道再也問不出什麼,鱷隨手摸出顆小珍珠丟給了小山。「這顆珍珠賞給你了。」
小山激動地接住那顆珍珠。珍珠雖小,但在小山眼裡,已經是很不得了的寶物了。仔細地將那顆珍珠收在眼見的皮囊之中,小山不住地向鱷道著謝。
有些不耐地揮退小山,鱷靜靜地坐在木樁上,琢磨起神意的使者來。巫醫,雖然神意是個十萬多人的大部落,但巫醫不可能和一般族人那樣不受重視。「看來這次神意是志在必得啊。」鱷已經感到了來自神意的強大壓力。「看來要讓赤狐快些跑一趟塗方了。那個風髓,難道就沒有什麼信鴿之類的玩意嗎?傳遞些消息都要這麼麻煩。」
第二天一早,得到消息的赤狐便匆匆離開市集,趕往塗方。赤狐自然不可能知道神意使者的詳細情況,但他只需將風髓或是雪狼之中的任何一人招來,鱷便可細細商量一下具體的對策。
而鱷則和成許、葉雲等人騎著馬趕回少方。顏茲與葵虎被鱷留在市集那裡繼續訓練隊伍,而澄月三女則肩負著聯絡其餘三方的任務,也一早便出發了。
「鱷,你說這個神意的使者,會是什麼來頭?」葉雲有些不安地在馬上挪著屁股。他還是第一次騎馬,對自己胯下的這匹大傢伙可不那麼放心。
鱷右手無意識地甩著馬鞭,沉默片刻才回答道:「誰知道呢?不過單從她是個巫醫,就可以看出來頭絕對不會小了。」
「是啊,那可是巫醫啊!」成許在一旁接過話去,「哪個巫醫不是身份顯赫?就說鶴梅長老,若是讓她出使其它部落,那可只有發生了不得了的大事。看來神意對這次的征伐很重視。」
「我想這個巫醫很可能要藉助大神的名義來要求我們參與征伐塗方。」葉雲眼珠一轉,忽然說到。
「怎麼說?」鱷一帶馬韁,稍稍放慢速度,和葉雲並排走在一起。
葉雲斟酌了一下言辭,緩緩說道:「大人,你大概也知道一些。這十來年,每年冬天都有大雪。據說這是大神為了懲罰塗方才降下的。雖然我們四方那時候和塗方沒有什麼瓜葛,甚至還幫助過神意的人。可這麼多年的大雪,我們四方也損失不小。雖然大家對大神不敢有什麼不敬,但對這神意的人,可就……」
「你是說神意會擔心我們不願意幫忙?」鱷笑了起來,「我若是神意的人,只需把自己兩萬大軍往那一擺,就是在不願意,也只有乖乖地答應了。」
葉雲搖頭道:「雖然神意人多,可是鱷你也說過,他們這次要借我們這裡來儲存糧食,再集結大軍。若是這樣,她們必須先說服我們借地方儲存糧食,之後才能派出大軍。不然即便是兩萬人,餓著肚子的情況下,也不一定是我們四方的對手。」
鱷頷首贊同道:「看來就是這個了。哼哼,借著大神的名義,強迫我們加入嗎?算盤打得倒是很響,可惜我見不到兔子,是絕不會撒鷹的!」
「算盤是什麼?」成許、葉雲齊聲問到。
「啊……這個算盤……它是這樣的……」鱷一陣頭大,卻也抵受不住成許兩人旺盛的求知慾,當下從最簡單的加減法說起,再說到算盤這種計算工具。好在隨著交易的擴大和食物的增多,人們對數學已經不再像以往那樣陌生,成許二人跟在鱷身邊時日不短,很快便理解了這些。
馬行速速,眾人不過一天的時間,便已趕到了少方。由於大半男子都已遷往市集那裡居住,少方這裡大多都是女子。因此出來迎接鱷的歸來的,清一色的都是女子。
顥顏長老與鶴梅長老站在迎接人群的最前面。在燧人氏被鱷接去市集之後,這裡留守的諸人之中,就數她二人威望最高。
「酋長,這就是神意部落的使者。」鱷方一下馬,顥顏長老便急著向他介紹神意的使者。
「歡迎神意部落使者來到我們這裡。」鱷急忙走上前去,微一欠身,算是行了一禮。雖然神意是東方平原地帶最大最強的部落,但鱷身為一方酋長,自是不能失了身份。
「鱷酋長是吧?」使者是位二十歲左右模樣的女子。也不知是連日來風餐露宿辛苦趕路的緣故,還是本就那般,這位使者面色黝黑,頭髮更是亂糟糟地披散在腦後。
鱷有些不滿地對顥顏說道:「顥顏長老!使者來了不少日子了吧?怎麼還是這副風塵僕僕的模樣?你是如何接待使者的?難道我們少方強大到敢怠慢神意使者的程度了嗎?知道情況的曉得是使者自己沒有好好休息,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們少方故意這樣對待使者大人吶!」
鱷這番發作,看似是對顥顏不滿,其實卻是在說這個使者故意如此讓少方難堪。畢竟神意部落的使者,就是借給顥顏天大的膽子,也不敢這樣怠慢。
鱷這麼說,一是為了殺殺這個使者的威風,讓她知道自己不是那麼好說話的人,防著她在談判的時候肆意要挾;這其二,則是給部落族人看的:大家看到了嗎?這就是神意的使者。人家可是不把我們少方放在眼裡,大家就不要熱臉去貼冷屁股了。
不待那個使者說話,鱷滿臉歉意地說到:「使者大人,這個呢,我們少方只是個小小的部落,比不得你們神意部落。不論是物產還是族人的素質,都不能和神意那樣的大部落比。所以呢,若是有什麼招待不周的地方,使者大人你還請擔待一二。若是有什麼不滿的,儘管和我說。我自會去教訓那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崽子的。」
使者乾笑著,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這個酋長,完全不似自己在南邊部落見到的那些酋長。那些個酋長,一聽說自己是從神意部落來的使者,立刻一個個點頭哈腰,恨不能把自己的心都掏出來給自己看看。這個少方的酋長,卻要強硬許多。雖然看起來他一直在說自己族人的不對,但大家哪個不知道他處處都在編排自己的不是?尤其是剛剛的那番話,處處在說少方的不是,實際上卻一直在說自己仗著神意的強大,壓著少方的人。
這個使者在神意也算是口才便給的了,否則也不可能讓她出使西方,聯絡這一帶的部落共同對付塗方。但她何曾見識過鱷這樣的人?看似熱情誠懇,其實卻不斷地在用話擠兌自己。偏偏自己一時之間還想不出什麼對策來,只能傻笑著不斷點頭應是。
「好了,大家都圍在這裡作什麼?難道大家已經富裕到了不用採集食物的地步了?我們只是少方,不比神意那樣的部落,一天不去採集食物就要餓死人的!都幹活去!」鱷揮手驅散開圍觀的族人,虛手一邀,道:「使者大人,外面熱得厲害,我們還是進屋子說話吧。唉,看看顥顏長老你做的好事,竟然把使者大人弄成這個樣子。就是我們少方最慘的族人,也沒有這麼凄慘的模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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