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右手握斧（中）

「向後轉是以右腳為軸，從右手邊轉過身去，之後左腳靠上……」鱷一邊嘴中喃喃念叨著，一邊不斷做著向後轉的動作。

舞煙端著個木杯，好奇地站在一旁看著鱷。「鱷，你在那裡轉來轉去做什麼啊？我都已經喝完三杯水啦！今天的麵粉還沒著落吶，你不會要我和澄月姐去磨麵粉吧？那麼重的石磨，除了你可沒人那麼輕鬆磨上一袋麵粉的。」

鱷停下動作，不滿地撇了眼舞煙，撇嘴道：「我說舞煙，虧你還說你們女子比我們男子強，這點小事情難道離了我就做不了嗎？你一個人累，可以讓澄月、顏馨他們幫忙啊！晴月和霧月也不能吃閑飯吧？」最好把小小累得沒勁動彈，那就更完美了。鱷心中暗道。

舞煙不慌不忙地喝下杯中的清水，晃著腦袋說：「可鱷你也說過，這男女有別，有些事情只有男子可作啊。這種事不是你們干，難道我去？我這麼嬌弱的人，你捨得嗎？」

鱷不耐地揮手道：「你懶得做，可以去牽頭牛或者馬來幫你幹活嘛！沒看我現在忙著呢？」

「你在忙什麼啊？」舞煙不屑地撇撇嘴，「要是在那轉圈，我也會，而且比你轉得還要快！」

「你知道什麼？」鱷說著也不在練習生疏已久的轉向動作，走到舞煙身邊坐了下去。舞煙倒了杯水遞過去。

鱷一仰頭喝乾水，放下木杯解釋起來：「你以為我是無所事事，無聊得在那發傻？我那可是在為明天的訓練做準備。」

「訓練？什麼訓練？就是這幾天你和成許他們做的那些？跟在馬後面跑也需要這些？」舞煙似乎想到了赤狐跟在馬群後面不住吃灰的事，忍不住掩嘴嬌笑起來。「哈哈，赤狐那個可惡的傢伙，也有那麼狼狽的時候！」

「咳咳，我當然不會做這種訓練了。這是為族人準備的。」鱷正在喝第二杯水，聞言被嗆了個正著。「舞煙啊，赤狐雖然和你有矛盾，可你也不用這樣去損他吧？」

舞煙卻對鱷所說的訓練族人更感興趣，急忙追問道：「鱷，訓練族人？訓練哪些人啊？還有，為什麼要訓練？是不是最近大家太輕閑了，所以你想找些辦法去整整他們啊？」

「什麼整人？你怎麼盡想著這些？」鱷不滿地瞟了眼舞煙，很是為自己的絕佳想法被人誤解而鬱悶。「我那可是正規的軍事訓練！軍事訓練，懂不？」說著鱷一臉鄙視地看向舞煙。

軍事訓練是什麼舞煙自然不知道，但鱷的眼神卻激怒了這位鬼方酋長的女兒。

「哈！你不就是比我多知道一點嗎？有什麼了不起的？有本事晚上不要上我的床！」說話間，舞煙起身就要出去。

鱷不懼舞煙其它的種種威脅，卻對這一點最是擔心。不知為何，鱷最近又出現了兒時的一些癥狀，若是有一晚沒有歡好，體內就會有一股熱火四處涌動燒灼著筋脈。聽舞煙這麼一說，鱷立時激動起來：若是舞煙說動澄月與顏馨二人，只怕自己今晚就要再品味一番久違的熱火煎熬了。

「舞煙，有話好說嘛！」鱷一個健步攔在了舞煙身前。

舞煙卻故意別過臉去不看鱷。「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鱷恬著臉，搓著雙手，陪笑道：「這個……呵呵，哈哈！舞煙姐，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因為這種小事就生氣啊，呵呵……這個，我這就給你好好解釋一下。」

舞煙仍舊一臉怒氣，身子卻退回幾步坐回了木樁上。「好吧，我大人大量，就姑且聽你說說。」

鱷心下暗罵一聲：「果然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遠之則怨，近之則不遜。」自然這話鱷只敢在心裡念叨幾聲，臉上仍得陪出副笑臉。「舞煙姐，這個軍事訓練呢，就是將這裡的幾百男子集合起來，然後按照戰爭的要求去訓練他們。我準備的這些呢，就是為了訓練他們的紀律性的。」

「紀律性？那是什麼？」舞煙好奇地眨著眼睛，直直地看著鱷。

鱷急忙將紀律向舞煙解釋了一番：「紀律就是約束人的行為的種種條款。比如這『服從命令』，就是一條紀律。你大概不知道，在戰陣之上，最重要的就是嚴格服從紀律，一切行動聽指揮。」

「哦？這戰陣之道我雖然不是很了解，可這倚多為勝的道理，我還是知道一些的啊。怎麼最重要的又成了這個？」舞煙來了興趣，竟然和鱷討論起來。

「倚多為勝那是在對陣雙方的紀律性都差不多的情況下才起作用的。」鱷很樂於向舞煙介紹這些。「若是雙方都沒有什麼紀律可言，自然是人多的一方佔有優勢。可若是有一方紀律嚴明，行動完全聽從指揮，再經過一定的軍事訓練，完全可以以多打少。」鱷說著以自己的幾次實戰作為例子詳細說明起來：

「以我和昊山的第三次戰鬥為例來說。那一次我帶著葵虎他們一百多人，還是埋伏在山上對付昊山的四十多人。按理說我們這邊人多，便是我不出手，也可擊敗昊山他們。但是，由於葵方的紀律性比不上昊山他們，不但沒有按照我的命令發動第一輪攻擊，而且還擅自出擊，結果在人數佔優的情況反被昊山他們壓著打。若不是我及時跟上，只怕即便可以擊退昊山一夥，葵虎他們也要損失一半以上的人手。這就是紀律的重要了。」

鱷的這個例子有著很多其它因素在裡面，但鱷畢竟不是那種身經百戰的沙場老將，經歷的幾次戰鬥只有這一次和紀律性有較大關係。其它的幾次遭遇戰，不是使詐就是暗算，不過是佔了出其不意的優勢。那種情況，鱷相信只要不是膽小如鼠的人，都可以獲得勝利。

舞煙自然不知道這其中還有什麼其它原因，低著頭細細思量一番，不由點頭道：「鱷，聽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是這麼個道理吶！可這個紀律……和你的轉圈又有什麼關係嗎？」

「自然有關係啦！」鱷昂著頭，激動道：「這個轉圈，就是要讓那麼人養成隨時聽從指揮的習慣。大家經過一段時間的隊列訓練，就會逐漸變得行動劃一，嚴守紀律的習慣！」

「哦？可是我看不論是少方還是鬼方，那些人恐怕不會那麼輕易就聽你的命令去訓練吧？」舞煙歪著腦袋，瀑布般的青絲滑落腰間，讓鱷一陣心跳。

「有可能啊。」鱷吞下口涎水，贊同地點頭道，目光卻不時飄向舞煙的妙曼身姿。

「其實我倒有個好辦法來整治這些人。」舞煙忽然得意地笑了起來，似乎已經想到了那些族人被整之後的慘狀。「鱷，你可以這樣這樣……」

舞煙嬌笑著說出一番話來，如花的嬌顏竟是有種別緻的誘人。鱷再也忍受不住心頭的那團火焰，一把抱起舞煙走向裡屋。

「啊！鱷你要做什麼？麵粉你還沒去磨吶……唔……」

第二天一早，鱷便將定居在市集這裡的五百多男子集合起來。

「石頭一號！石頭一號出列！」鱷端著個大大的泥版，站在五百多人組成的方陣前面，大聲喊著。

「石頭一號！呃……大石頭出來！」鱷終於想起了什麼：這叫石頭的人一共有七個，自己雖是給他們做了編號，但他們自己恐怕還無法記住和理解吧？看來還是得喊他們自己的大號啊。

果不其然，隨著鱷的話音，方才還疑惑不懂的眾人齊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一個身材偏矮的人分開人群，走到了鱷的身前。「大石頭在這，鱷酋長！」

「啊……哦。」鱷低頭看了眼這位名不副實的「大」石頭，極力剋制住自己的神情，沒有露出半分詫異、好笑出來。「呃，下一個是石頭二號，就是瘦石頭。」鱷仔細研究了下泥版上的記錄，終於在那個「二」之後的括弧裡面看到了一個「瘦」字。

這次出來的卻是位瘦瘦高高的人。說是瘦，其實也是和其他那些膀粗臂圓的大漢相比，這人的氣力可是不小。想想看，可以手持把石斧和猛獸搏鬥的人，又有幾個是那種弱不禁風的人？

緊接著鱷又叫出了三個人，分別是小三、小石頭和阿彪。

「你們五個人，從今天起就是一伍。」鱷不理會五人臉上露出的不解神色，自顧自地說了下去：「我知道你們一時半會還無法理解這個伍的含義。不過沒有關係，你們只要知道，今後一旦有戰事發生，你們五個就必須統一行動即可。好了，你們自己選出個人當伍長。」

說著鱷轉身離開這五人，又點起名來：「小大石頭、中石頭、不大不小石頭、飛鹿、岳，你們五個也是一伍，自己選出個伍長來當頭。好的，那就是飛鹿了。小三，你們兩伍人合在一處，就是一什。你們十個人在小三和飛鹿之間再選個人當什長，另一個人就是副什長。」鱷一邊說著，一邊在泥版上寫下：「伍長：小三、飛鹿。什長：小三。」

「好，你們十個人先在這等等，互相認識熟悉一下。」鱷說著又繼續叫起人來，「豬、鹿、蜂、允、土顆，你們五個……」

很快，鱷便將這五百一十四人人分成了一百又三個伍隊、五十一個什隊和五個佰隊。佰隊的隊長則不再由這些人自己挑選，而是鱷直接安排的成許、等五人，赤狐也被鱷強拉來做了一個佰長。

「從今天起，你們就要按照這個編製一同活動了！每個伍，必須一同勞作、一同狩獵、一同訓練、一同吃飯、一同喝水！你們要把自己伍隊和什隊裡面的夥伴，當作自己一生的依靠！因為上了戰陣之後，他們就是你們唯一可以依靠的人！他們就是你可以繼續生存在這個世界上的保證！」鱷跳在一輛馬車上，大吼著說到。

「我知道你們大家對今天的這些事情都不甚理解。但是我並不打算向你們詳細說明這些舉措的意義。當你們某一天走上沙場的時候，自然會理解我今天的苦心。兄弟們，大家想來都已經知道了神意即將前來討伐塗方的事情。雖然我們四方在這兩個大部落眼裡只是個不起眼的小小部落，但是我們四方的族人們，你們難道也這麼認為嗎？難道我們比神意或是塗方的那些人少了一隻手還是一條腿？沒有！我們和那些人一樣，都是兩條胳膊兩條腿！他們並不比我們多出什麼，我們並不比他們差什麼！」

「我們四方的確比那兩個部落要小上許多，但這不是我們妄自菲薄的理由！我相信，大家都是這個世間一等一的好男兒！總有那麼一天，我們將會在這個世界上，擁有完全屬於自己的一片天地！雖然我們會為了那一天的到來付出許多，也許今天在這裡的兄弟們沒有幾人能活到那一天。但是！為了你們的親人，為了你們的兒女，你們願意付出自己的熱血和生命嗎？告訴我！」

「願意！願意！願意！」成許幾人帶頭振臂高呼起來。在他們的感染之下，五百多人齊聲高喊起來。

「好！大家不愧是我四方男兒！但是，每一個人的生命都是極其寶貴的，為了將來大家都可以在沙場上活下來，我還是要訓練一下大家。」鱷的臉上迅速閃過一抹詭異的笑容。

「大家先來領取自己的裝備。」鱷跳下馬車，領著眾人來到一排草棚之前。

「這裡面放的就是大家今後的裝備了。我在這先說一點，這裡的所有裝備都是我和成許、赤狐幾位佰長辛苦了許多時日才準備出來的，你們每一個人領取了自己的裝備之後必須要好好愛護，不然的話，我想我們不介意再收取你們一畝地的收成。」鱷冷冷掃視了在場的眾人一眼，沉聲說到。

眾人急忙七嘴八舌地回到：「不會不會！」「我們一定好好保管，酋長大人放心。」……

鱷冷峻的目光掃了過去，眾人只覺自己心頭一寒，立時閉上嘴巴不敢再大聲言語。

鱷冷哼一聲，不滿道：「你們就是這樣嗎？以後回到我或是你們首領的問話，必須整齊劃一，而且一定要加上『長官』的敬語！我再問一遍，你們會好好愛護自己的武器和護具嗎？」

「會，長官！」卻仍然只有成許幾人的聲音達到了鱷的要求，其他人還是七嘴八舌，聲音也高低不齊。

「我最後再問一次：你們能愛護自己的武器嗎！」鱷帶上了一絲魂力的聲音傳遍了整個市集。

眾人心頭一凜，不自覺地齊聲高呼道：「是，長官！」

鱷這才滿意地微微頷首。「好，希望大家在今後的訓練中也有這樣的勁頭。現在大家去領自己的武器和護具。每個人一把石斧、一面藤盾、一件牛皮甲和一對護腿。弓箭則由大家自己製作，不過我會發給大家箭矢。」

由於青銅的產量有限，鱷現在只能為眾人提供石斧，那些青銅工具必須首先用在砍伐樹木、鑿制石器和鑄造銅器上面。用鱷的話來說，就是「我們現在還沒有富裕到那種程度，每一塊青銅都必須用在斧刃上。」

至於弓箭，雖然眾人使用的還是樹棍、獸筋製成的弓箭，但有了黑木汁液的加固和紡輪紡出的麻線，弓身和弓弦較之以往都有了很大的提高，威力更是不可同日而語。而加有尾羽的箭矢，射程和準頭也有了極大的飛躍，顏茲那樣的神射手已經可以輕鬆射殺百步之外的野獸。

眾人排著隊，依次領取了石斧等物。那石斧這些人自是經常使用，但那藤盾，除了曾經跟隨鱷去過鬼方的百來人知曉使用方法之外，其他人還是第一次見到。至於那牛皮甲和牛皮護腿，眾人更是聞所未聞。便是成許等人也是第一次聽說。這些皮甲，都是鱷吩咐澄月她們組織人手，用草木灰將牛皮揉制過後裁減縫製而成。自然，因為沒有量過穿著者的身材，這些皮甲總有些不合身的地方。不過在大家的互相調節下，每個人最後都分到了滿意的護甲。

「好了，大家都領到自己的裝備了。那麼，我們這就開始訓練。首先是護具的穿著。在這塊石頭落地之前，大家必須將自己的皮甲和護腿穿好，沒有完成的人嘛——成許！」

成許上前一步，高聲回道：「在，長官！」

鱷滿意地點點頭，雙手背後，道：「成許，你說一下對沒有完成訓練之人的處罰。」

「是，長官！」成許回身對著眾人大吼道：「你們都聽好了！凡是沒有按照長官規定完成訓練的人，必須繞著市集跑上十圈！由我負責在後監察！而這十圈也是有時間限制的，若是沒有按時跑完，那麼所有受處罰的人將再跑上十圈！」

此言一出，眾人頓時喧嘩起來。這些人平日里雖也互相結隊外出狩獵，但這種嚴格的訓練卻是第一次聽說，一時之間自然難以接受。若不是鱷的威望和幾個佰長的驚人實力，只怕這些人就要吵鬧起來。

「都給我閉嘴！再有未經允許就隨意說話的，立刻繞著市集十圈！」鱷一陣火大，大吼一聲。眾人只覺耳朵里「嗡嗡」作響，大腦一陣眩暈，再也不敢說話。

「好了，現在開始訓練！」鱷掂了掂手中的石塊，猛地扔了出去。「開始！」

也不知是眾人對那皮甲極不熟悉的緣故還是故意想見識一下鱷的處罰，五百多人竟是沒有一個在石頭落地之前穿好皮甲，綁好護腿。

鱷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心下暗道：「好小子！我已經將那石頭扔得又高又遠，就是考慮到你們第一次穿著皮甲，照顧一下。想不到竟然沒有一個人按照我的命令完成。哼哼！法不責眾嗎？對我來說這一套可是行不通的！」想到這裡，鱷大喊一聲：「成許，將這些人都拉去跑上十圈。」

不料眾人卻對成許的命令無動於衷，一個個站在那裡說說笑笑，竟是混不將鱷等人當作一回事。

鱷臉上殺意一閃即逝，猛地一揮手，便和成許五人化作六道旋風，殺入人群之中。這六個人是何等身手？雖然沒有使上多少魂力，但成許等人這些日子在赤狐的訓練下，不論是體力還是反應都有了極大的提高，那麼族人雖是人多，卻沒有還手之力。只要挨上六人中任何一人的拳腳，立時抱著傷處哀嚎著躺了下去。

數息之後，場中除了鱷六人，已經沒有人還站在那裡。那些人當中，也有幾個平日里桀驁不遜的，但對上了鱷他們，卻也仍然逃不脫中招倒地的命運。

鱷站在場中，連連冷笑道：「怎麼？以為自己很了不起嗎？竟然不聽老子的命令！媽的！老子辛辛苦苦這麼多日子作出武器和護具給你們，又想出了這麼些訓練的方法，還不是為了你們將來和人對陣的時候少點犧牲。你們既然以為自己很了不起，不需要訓練，那也隨你們。只是將來被人殺得落花流水、屁滾尿流的時候，不要埋怨老子今天沒有好好操練你們！你們以為神意和塗方的人很好對付嗎？他們中間，有好幾個比我們六人厲害的人物。你們五百多人連我們六個都不是對手，若是遇到那些人，還能有幾個活下來？他們可不是我們了，對你們不會手下留情的！不過你們既然想著去送死，我也不會攔著你們的。成許，赤狐！我們走！」

說著鱷便甩手走回市集。成許幾人不屑地撇了眼滿地不住呻吟的眾人，緊趕幾步，追上了鱷。六人的身影迅速消失在遠處。

「鱷，下一步怎麼辦？」成許追上鱷，低聲問到。

鱷嘴角露出抹得意的微笑，也壓低了聲音回道：「大家放心，我已經安排了可靠的人。嘿嘿，那幫傢伙，難道以為這樣就可以斗過我了嗎？」

出於暗夜個人原因導致很久沒有更新，實在是對不起各位依然支持暗夜的大大。暗夜的罪行，非千刀萬剮不足以謝書友。不過為了讓暗夜把書寫完，這凌遲之刑還是先寄下吧^_^

按照大綱，還有兩卷二十萬字左右，本書就要結束了。最近一個多月里，暗夜在複習考試之餘，也構思了幾本新書的大綱。不過出於能力問題，暗夜不能也不敢在繼續更新本書的同時開新書。所以……所以還請諸位再堅持段時間，相信新書會比這一本好很多。

今晚是臘月二十九，暗夜先在這裡提前給大家拜個年了！祝大家豬年吃好睡好玩好，天天像豬寶寶一樣無憂無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