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右手握斧(下)
「哎喲……」
「啊喲……想不到成許大哥下手竟然這麼重。」
「是啊是啊,我還以為只有鱷大人和赤狐長老很厲害,想不到顏茲大哥也這麼厲害。」
「誰說不是啊?我只挨了葵虎大哥一拳吶,就躺倒地上了。」
「要我說還是葉雲大哥最厲害,我只是被他用小指頭點了一下就躺下了。」
「切!你那是自己嚇得!」眾人齊齊伸出了小指。
「好啦!大家要是沒事的話,都起來吧!沒事躺在地上很好玩嗎?」小三揉著中腿的屁股站了起來。
小三可以站起來,卻不代表其他人也可以站起身來——尤其是那幾個叫囂得最厲害的那幾人,都被鱷或是赤狐使出暗勁,魂力直透筋脈的後果就是他們在一天之內,只能躺在地上哼哼。
不過大多數人受傷都不重,咧著嘴揉著傷處,互相攙扶著倒也勉強站了起來。雖然如此,大家並未就此散去,而是坐在地上,低聲議論起來。
「大石頭,你怎麼看今天大人的話?」小三低聲問到,「我總覺得大人今天和往常不一樣。」
「那是自然的。」大石頭一邊揉著中拳的胸口,一邊回道:「你沒有看出鱷大人今天非常生氣嗎?」
「可是……」小三猶豫著沒有說話。
「可是什麼啊?」大石頭不解地撓著腦門,追問道:「大人的確很生氣啊。」
小三也不知道該對大石頭這個腦子一根筋的人如何解釋,支吾著不知該如何應答。
「是不是大家覺得大人今天對我們不好啊?」大石頭忽然蹦出這麼一句。
小三急忙捂住大石頭的嘴,左右小心地看了一圈,壓低聲音回道:「大石頭,你難道想被大人趕回少方的老家去嗎?記得不要說鱷大人的壞話。」
大石頭氣力不弱,雖然看起來沒有小三粗壯,一伸手卻輕鬆地扳開了他捂著自己嘴的手。大嘴一張,這位說話不經大腦的大石頭,已經高聲喊了出來:「大人今天的確對我們不好嘛!我有什麼不能說的?回少方的老家就回老家,我這裡圈的地不要就是了!不就那麼點糧食嗎?我又不是沒有手腳,回去之後難道還能把自己餓死不成?」
此言一出,方才還在不住議論的眾人卻安靜了下來。旋即,眾人又七嘴八舌地說了起來:
「大石頭說的對啊!我在這可是有十畝地吶,若是被趕回老家,可就要辛苦許多了。」
「是啊,我以前在葵方的時候,可是每天都辛苦萬分才能堪堪吃飽。唉,在山裡狩獵的滋味可不好受吶!」
「你們葵方算是不錯啦,我們瓊方可就辛苦多了。我們那裡野物比你們那邊少不說,老虎黑熊什麼的還特別多,一不小心就餵了老虎了。」
「哼,回去就回去,有什麼大不了的嗎?想老子在鬼方的時候,還不是天天吃肉?」說話的卻是仍舊躺在地上的一人。
「是啊,你還不是從我們那裡搶的肉?」鬼方的一人忽然站了起來,指著那人的鼻子罵了起來:「媽的!老子以前每天辛苦得要死,好不容易得來些食物,還要被你搶去那麼多。你不就仗著自己氣力比我大些嗎?我呸!氣力大怎麼不敢去殺老虎啊?整體就知道搶我們的食物,從來沒見你出去狩獵過!」這人不知是想起了以往的恨事還是別的什麼原因,心頭忽然湧起一股無名業火,操起腰間的石斧就要砸過去。
一旁的眾人急忙攔腰抱住他。雖然部落族人之間的矛盾一直存在,但像這樣企圖殺死對方的情況,卻從未出現過。即便那人殺死了自己仇家,他也要接受部落的制裁,仍舊逃不過一個死字。
「允,你剋制一點!」小三大吼一聲,揮手扇了允一耳光。「你們有矛盾,豚若是做得不對,你大可去找鱷大人裁判,又何必這樣呢?就是讓你殺了豚,你難道可以活下來嗎?」
允被人攔住之後,心中的怒火也漸漸消散了下去。他方才不過是一時怒火攻心,否則便是借個膽子給他,也不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殺人
即便這樣,允還是怒氣沖沖地大罵道:「豚!你小子不要以為自己力氣大點就可以一直欺負我們!我看你以後肯定第一個受鱷大人的處罰!到時候整得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我看你那時候還囂張不!」
話一出口,在場眾人都沉默下來。若說這處罰,雖然眾人都對鱷所說的繞著市集十圈的處罰辦法充滿怨言,但並不代表大家膽敢單獨對抗鱷。方才不過是仗著這邊人多,妄圖迫使鱷收回自己的話,將處罰撤消。這些人自從來到市集這裡定居之後,已有多日未曾進山捕獵。人就是這樣,一旦可以生活得更輕鬆,沒有人願意再回到過去的那種辛苦日子裡。要他們每天里接受各種可以稱得上艱辛的訓練,這些人自是不願——他們都曾見過赤狐對成許幾人的訓練,暗忖自己可是萬萬不可能堅持下來的。只是他們卻未曾料到鱷竟然一怒之下將五百餘人盡數放倒在地。往昔在部落里若是出了類似的事情,酋長和長老們可是要低聲下氣地委曲求全,畢竟酋長她們也不敢一下得罪這麼多男子。也許法不責眾最初就是這麼來的吧。
小三看到眾人一時俱都消沉下來,急忙乾笑著說到:「這個……啊哈哈!大家不用擔心,鱷大人大概也就是一時生氣,肯定不會一下處罰我們這麼多人的。這個,我看大家去和鱷大人道個謙,等大人火氣下去了,大概就沒事了。大家想想是不是這個理啊?」
「可萬一大人就是不同意怎麼辦?」大石頭又冒了一句出來。
「這個……」小三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作答。
飛鹿在一旁點頭道:「我看大人這一次不比以往,很可能不會饒恕我們。大家想啊,鱷大人這次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這個訓練是為了讓我們將來在戰陣之上少些犧牲。可是我們因為種種原因,卻試圖逃過這些訓練,更是借著對處罰不滿抵抗訓練,大人又怎能不生氣呢?」這原因飛鹿自是清楚得很,但為了自己或是在場諸人的臉面,他當然不會直接說自己這些人貪圖安逸。
小三在一旁接話道:「飛鹿伍長說得很有道理。其實鱷大人這也是為我們著想,否則連這些個藤盾、皮甲也不需準備。我們以往難道有這些嗎?還不是一樣上沙場。唉,我剛回想了一下鱷大人種種的舉措,自從大人來到我們這邊之後,沒有一件事情不是為了我們著想的。大家想想,先是擊敗昊山一夥,保護了我們四方沒有被這個狼子野心的傢伙霸佔。之後聯合四方,免去了大家每年的互相征伐,大家再也不必為了一點小事而流血。而那些鹽,大人更是無償送給大家。還有這圈地的事情,大家也看到了吧,那些平日里騎在我們頭上作威作福的女子,可是吃了個大大的悶虧。哈哈!一想到那天好幾個女子來求我幫忙時候的那副嘴臉,我就想大笑三聲!」
小三說起這些,眾人不禁心有戚戚地齊齊點頭。大石頭悶聲悶氣地說到:「小三……什長,你說的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呢?唉,這麼說鱷大人這一次也一定是為了我們著想。我聽說那塗方和神意的人都很厲害,一定是大人憂心我們人少,所以才想訓練我們大傢伙,好到時候遇上的時候不會吃虧。成許大哥他們幾個,不就是訓練之後才變得這麼厲害嗎?我要是有成許大哥一半的厲害,還需要怕誰嗎?」
這話鱷其實早已說過,但那時候眾人一來正猜測著所謂的「裝備」是何物,二來對鱷的話半信半疑,並沒有完全聽進心裡。現在五百多人被鱷等六人放倒,眾人重新回想起鱷說的那些,自然有了新的深刻體會。雖然塗方的人不會有鱷那麼厲害,但成許幾人他們是知道的。眼見四人經過赤狐的訓練,也可以達到這等強悍的程度,眾人心中驚懼的同時,也免不了有一絲期待——雖然貪圖安逸的生活,但在這個強者為尊的時代,沒人不願意變得更強。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飛鹿環視了眾人一圈,問小三道。
小三苦笑著回道:「怎麼辦?飛鹿,你是伍長,我也是伍長,你問我,我去問誰呢?我們除了去向大人請罪,還能怎麼辦?」
「你是說——繞著市集跑上十圈?」飛鹿想到每天里看到成許幾人的辛苦模樣,不禁打了個寒顫。
「只有跑了。大人這次不比以往,估計不會原諒我們的。」小三何嘗願意背著個石犁在這種天氣里跑上那麼多的路?但眼下除此之外再無其它辦法獲得鱷大人的諒解,他也只有咬著牙堅持下來了。
「可我們沒那麼多石犁啊。」大石頭在旁插嘴道,「而且大人只說了讓我們繞著市集跑上十圈,可沒說要背著石犁。如果空著手跑,我還是可以堅持下來的。」
此言一出,眾人只覺眼前一亮:是啊,若是空著手跑步,大家往日里每天上山,這點路程還是可以堅持下來的。想到此處,大家七嘴八舌地喊了起來:「是啊是啊,大人又沒有說要背著石犁跑,我們這就跑起來吧!」
當下,在小三等什長的帶領下,眾人亂糟糟地擠在一團,緩緩跑了起來。雖然這八月的天氣正是一年之中最熱的時候,眾人不一會便已滿頭大汗,但這腳步卻始終沒有停下。
「鱷,有你的啊。我還一直在擔心這幫小子不願意接受訓練和處罰吶,想不到我們只不過是揍了他們一頓,就變得這樣乖了。」赤狐看著遠處那條人龍,忍不住出言贊道。
此時鱷六人正站在市集外的一棵大樹上,遠遠觀望著那些人的動靜。鱷微微一笑,道:「嘿嘿!這些傢伙,不過是以為自己人多,我們不敢對他們怎麼樣罷了。待我們真箇給他們點顏色了,還不得乖乖地認命?這世界,誰的拳頭大就得聽誰的。若是我們六個打不倒他們,現在囂張的恐怕就是他們了。好了,我們還是過去看看躺在地上的那幾個吧。我可是準備了許多好東西的,嘿嘿……」
赤狐、成許幾人聞言,不禁一陣哆嗦。雖然還不知曉鱷的手段,但他們已經預見到了鬼方那幾人的悲慘遭遇,不由在心中為那幾人默哀了片刻。
「你們這幾個人渣!只會混吃混喝的敗類!看看你們現在的烏龜模樣!平日里不是看你們四處耀武揚威的嗎?怎麼現在只會躺在地上哼哼了?」鱷毫不客氣地一腳踢飛了一人。即使鱷使了暗勁,那人沒有受傷,但自空中摔下的滋味也不是那麼好受的。
「你們這堆下賤的蛆蟲!虱子!這些世界上最卑劣的生物!難道整日里只會在屎堆裡面鑽嗎?」鱷冷笑著在一人身邊蹲下,忽然揮起一拳砸在了那人的臉上。那人倒也硬氣,雖然疼痛難耐,卻咬著牙扛著沒有出聲。
「看不出來啊,你小子也有這麼硬氣的時候。怎麼?不服氣嗎?」鱷伸手在那人臉上拍了拍,看著他充滿怨毒的眼神,冷笑起來,抬手又是一拳砸下。「不甘心嗎?那就起來打我啊!讓我看看你的膽量啊!你們這些比臭×××還要低劣的××!哼!像你們這樣的人,除了躺在那裡說幾句狠話,還會做什麼!」
赤狐有些不忍,伸手按住了鱷又要砸下的拳頭。雖然他也知道鱷並沒有使出魂力,但僅僅是鱷**的力量,也不是普通人可以承受住的。「寒,你今天的確做得不對。鱷雖然下手有些重了,但也是為了你們將來上戰場的時候多些活下來的希望。」
寒冷冷地打斷了赤狐的話:「嘿嘿!將來在戰陣之上如何我現在不知道,但我只知道,要想讓我寒屈服,卻是萬萬不能!」
「哦?那你說要如何,你才能服從於我呢?」鱷對寒的話感到一絲興趣,不由溫言問到。
寒眨了下眼睛,想要說話,卻不知該說些什麼是好。鱷的本事他雖未親見,但就憑方才一拳放倒自己的力量,寒自忖再有十個自己也不一定是鱷的對手,這比試的念頭是不敢有的。可寒也知道自己除了有幾分子力氣,其它都不拿手。狩獵的時候,寒只會拿著石斧在前抵擋,這射術說出去連三歲的小孩都要鄙視自己。
「怎麼?說不出來?」鱷不屑地啐了口痰,站起身來。「赤狐,你說這個寒多厲害,我看也不過如此。空手搏虎算什麼?不過是力氣大些罷了。使用弓箭,就是三歲小孩也可能殺死老虎。」
「你!」寒一向對自己空手搏殺虎豹的事情極為自豪,此時被鱷說得如此不堪,竟似認為自己還不如一手持弓箭的三歲小孩,如何能不憤怒!這股怒火,比方才鱷揍寒自己的時候,更要大上許多。寒只覺一股力量自自己小腹處生起,涌遍全身,竟是衝破了鱷的魂力禁制。看著鱷在那不住冷笑,寒大吼一聲,自地上一躍而起,揮起拳頭就砸了過去。
只是以鱷的身手,又怎可能被寒這一拳擊中?看似隨意地一撤步,鱷讓過寒的這一拳,右腳卻抬起輕輕踢在了寒的膝蓋之下三分處。寒但覺腿腳一酸,「撲通」一聲栽倒在地。他還想再起身,鱷的大腳卻已踏在了寒的背上。這下任憑寒如何使力,那隻腳好似千斤之重般,壓得他動彈不得。
「怎麼?就這麼點本事也想和我動手?」鱷腳下微一使力,只聽一陣「嘎嘎」之聲自寒的身上傳來。「我聽赤狐說,你曾經空手搏殺了一隻猛虎,原以為你也是個人物。想不到盛名之下其實難負,你也不過是欺負弱小的本事強些罷了。哼!老子十歲的時候就殺死過老虎、黑熊,還沒有欺負過什麼人,你不過是殺了只小貓,就這麼囂張了?」
「小貓?那是什麼?」赤狐不解地問到。
鱷愣了一下,這才想起還沒有馴化貓,支吾道:「嗯,貓就是小老虎……這個,寒!你自己說,你有什麼能耐?」鱷心下暗惱:你個赤狐,何必在這種問題上糾纏呢?我好不容易營造出來的氣氛,被你這麼一打岔,可就去了大半了。若是不能收服這個寒,我可是要你好看!
寒在聽說鱷十歲的時候就已殺死過虎熊之時,就已經生出悔意。聽鱷問自己有何本領,頓時羞愧得說不出話來。
赤狐見火候差不多了,急忙在旁勸道:「鱷,我看寒也是一時衝動,並不是故意抗拒我們的訓練。寒,你說呢?」
寒急急點頭,只是自己被人踏在地上,這腦袋不免在地上撞了幾下。也不顧嘴中會不會吃進泥土,寒忙不迭地回道:「赤狐長老,鱷大人!我知錯了!從今天開始,我寒一定服從於鱷大人,絕不反悔,大神為證!」
鱷這才抬起了腳,俯身拉起了寒。單憑寒方才衝破自己魂力禁制的能力,鱷已經起了好好培養寒的念頭。好手永遠是不嫌多的。
「寒啊,我也不是故意要對付你。但是你要知道,不是所有的兄弟都有你這般的身手。若是不將訓練,將來上了沙場,很可能大家都要喪命。雖然你們現在訓練會很苦,可我想總比丟掉性命要好吧?寒,你是個猛將,我很欣賞你的實力。希望你以後能夠把自己的力量用到需要的地方去。怎麼樣?」鱷運起魂力,在寒的臉上稍作按摩,那些青腫很快消去不少。緊接著鱷探手從腰間取出個果子,遞給了寒。「吃下去,你會發現,一個全新的世界!」
赤狐不由微微變色道:「寒,這個果子可是極其珍貴的,你還不趕快吃下去?」
寒仔細打量了下手中這個不起眼的黑色果實,半信半疑地吞了下去。片刻之後,寒便察覺到一股暖流自胃部生起,迅速涌遍渾身筋脈,舉手投足之間充滿了力量。一拳揮出,寒更是驚詫地發現拳風在地上砸出一個小坑來。
「鱷大人!寒以後絕對不會再反抗你的命令!」寒說著單膝跪下,拔出石斧,硬生生地用並不鋒利的斧刃在手心劃出一道傷口來。
鱷彎腰吮了幾下傷口之處流出的鮮血,接受了寒的效忠。當晚,鱷在泥版上寫到:「假如後世的歷史學家可以看到我留下的這個泥版,希望他們可以用這樣的語句描寫這件事:『鱷十一年夏八月,命運的絲線在此交匯,鱷收服了手下的大將寒。』」雖然鱷這話不無戲謔成分在內,但後世的考古學者挖掘出這塊泥版並解析了上面的文字之後,的確在歷史上寫下了這麼一句話——當然,略略做了些修改。
自此之後,這五百人開始了不堪回首的訓練。從赤狐手下解脫出來的成許幾人,急於將自己的凄慘遭遇重現在手下的百人隊,不遺餘力地按照赤狐的訓練方法操練手下眾人。可嘆那些人不比成許他們有魂力支持,單是每天的越野訓練,就讓大家怨聲載道。
「還能叫?那就說明還有力氣。那麼從明天開始,再多跑十里!」成許繞著隊伍跑著,聽到眾人不住埋怨,不由賊笑起來。成許的聲音不大,但隊伍之中卻沒有人聽不清這好像就在耳邊想起的話語。聞言大驚失色的眾人,再也不敢叫罵,乖乖地閉上嘴巴跑步。
寒則單獨接受赤狐的訓練。不出鱷的預料,寒體內的魂質比成許他們多上不少,便是領悟能力也要強上許多。雖然由於獲得魂力的時間短了些,故而魂力的量少於成許他們,但對那些招術的學習領悟卻要快上許多。短短十來日,赤狐便再無招術可以教授寒。
鱷的訓練也沒有停止,不過這方法卻有些不同。
「鱷,你整日里都窩在家裡,我們都有些吃不消了……」顏馨小鳥依人地躺在鱷的臂彎之中,手指在鱷的胸膛上不住划著圈。
鱷賊笑數聲,解釋道:「其實我也不想這樣啊。可是我這身子里的魂力也不知道是什麼毛病,若是有一日沒有和你們……嘿嘿,就火燒般地疼痛。不過嘛……」說著鱷不懷好意地瞄了眼已經昏昏睡去的澄月與舞煙那雪白晶瑩、凹凸有致的**,一絲涎水不由順著嘴角流了下來。
顏馨又好氣又好笑地輕輕捶了鱷兩下。只是歡好之後的顏馨,手腳無力,那小小的粉拳砸在鱷胸口,更像是在為他按摩。
鱷拿住顏馨的小手,「嘿嘿」淫笑道:「顏馨,其實我也知道你們很喜歡那個的,嘿嘿。不如,我們再來一次?」說著不待顏馨反對,鱷的大嘴已經咬住了顏馨的紅唇,一雙大手也自下而上,從小腹直上那對日漸飽滿的雪峰。
把玩了一會峰頂的一抹嫣紅,鱷迅速調轉目標,急轉直下,直探芳草深處。顏馨媚眼如絲,早已抵受不住鱷的一雙魔爪,緊緊爬在了鱷的身上。當鱷再次進入那處緊窄濕潤的玄牝之門時,顏馨再也忍耐不住,淺淺呻吟了起來……
文獻看得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