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第106章

85_85125到了宣政殿,命人傳楚殤,不多時楚殤跪地行禮,而後起身覆命。

「這幾日,你查的如何?」

「回稟皇上,果然如皇上所料,這背後主謀是那凌空大師,他利用莊家皇親國戚這一身份,用催眠術控制了幾位公子,使他們在蘇陽城胡作非為,其本意一是暗諷你和皇后,二來離間你們。」

吳文軒冷哼一聲:「這老禿驢,自己死了愛人,就見不得別人恩愛,真是可惡!」

楚殤低頭:「還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吳文軒冷著臉,命令道:「講!」

「臣收到密函,明日早朝,有一些老臣會聯合上奏彈劾皇後娘娘和莊家。」楚殤垂首道。

吳文軒撇了他一眼,沉聲道:「你如何看?你又是從哪得來的密函?」

楚殤如實答道:「因他們有找過臣,讓臣與他們一起彈劾皇後娘娘。」沉默下,繼續道:「依臣看來,此次他們是想一箭雙鵰,一是想廢后,二是想讓皇上認清當日誰對誰錯;也難怪,尋歡樓之事皇上要為皇后和莊家辯駁,實難入手。因現在滿城風雨,皆議論此事,將那『後宮三千俏佳麗,不如一個莊家郎』傳的更是不著邊際,這下是非將皇後娘娘逼入絕境。」

吳文軒冷笑一聲,道:「朕豈會看不出他們的心思嗎?這群不知感恩的老狐狸,先前就不該放他們一馬。」說著長嘆一口氣,略微皺了皺眉道:「朕不想為莊家辯駁,只要能保住晗晗,其他人怎樣,跟朕無關,莊家本就是有罪,有傳言他們的錢財富可敵國,朕那日看到他們建的尋歡樓,果然是夠富麗堂皇,堪比朕的皇宮,朕一直都想整治這國家的貧富差距,卻不知道從誰下手,正好,這次就從他們莊家著手,你看如何?」

楚殤渾身一震,不敢想若是庄晗知道會是何後果;心中忽然有些不快,想了片刻,才開口道:「回稟皇上,從莊家下手也不是不可,只是若被皇後娘娘知道,你們豈不是會有隔閡?依臣所見,這整治貧富差距過大問題,還是暫且一停,等處理了這事,再議也不遲。」

吳文軒依靠在椅背上,微微眯著眼睛,似笑非笑的看著楚殤,過了片刻才道:「朕的皇后,是朕的枕邊人,他什麼性子朕比你清楚;這一次,朕就算不從他們莊家下手,日後也頂不過朝堂上的那一封封奏摺,與其到時讓皇后成為眾矢之的,不如現在就將計就計,除了這些後患。」略頓,對楚殤一字一句道:「有朕在,皇后撐得住;你無須擔心,也輪不到你擔心!」

楚殤心知這皇上本就對自己有敵意,也知再多說下去對自己不利,也就閉口不再多說。

過了一會,吳文軒道:「你先前和我那皇叔有交集,現在給你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找出那老禿驢所藏之處,給朕活捉了,帶他來見朕。」說罷揮揮手:「你先下去吧。」

「臣遵旨。」楚殤叩首行禮,欠身退下。

次日,早朝。

果不其然,朝中老臣中皆有上奏庄晗和莊家,其內容大意皆為皇後娘娘恃寵而嬌,莊家恃勢凌人,私建尋歡樓,有辱聖上名聲……而且一群老臣,還唆使三位王爺,將當日立后之事扯出來。吳文軒哪裡不知他們那些小伎倆,坐在大殿之上,心中冷笑連連,一個個准他們上前來奏,似笑非笑的神情里,讓人捉摸不透。

待這些老臣慷慨激昂、言之鑿鑿的細數完庄晗和莊家的罪行之後,吳文軒沉默片刻,微微一笑,可那笑容卻看起來毫無半點暖意,他將所有奏摺丟於案上,道:「諸位大臣所言甚是,將庄府上下全部押入大牢,聽候審訊,剩下的日後再議,退朝吧。」

朝堂之上,眾人心裡紛紛一愣,暗道,這皇帝居然無任何異議。吳文軒下了朝,傳了沈青、馬嚴、孫傑和方吉水四人到宣政殿議事。

四人聚到宣政殿,等候待命;拜見了吳文軒后,被一一賜座賜茶。吳文軒將所有彈劾皇后和莊家的摺子遞給他們。四人面露疑色,見吳文軒示意他們打開來看,便都低著頭一一翻開來看。

這些老臣的摺子中,千篇一律,皆千夫所指庄晗,從頭看完之後,四人面色沉重,抿唇不語。

四人臉上的神情,皆被吳文軒盡收眼底,他巡視一番,喝了口茶,淡淡問道:「你們有何看法?」

他們知道這些摺子是藉此剷除皇後娘娘的,但為何今日早朝皇帝竟然將莊家押入大牢,看似是同意這些摺子中所奏,但現在召見爾等,定是心裡有別的想法,可又猜測不出來,一時之間摸不透這皇帝的真意;但他們有一點可以肯定,皇帝是萬般捨不得皇後娘娘受一丁點委屈的。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如何回答皇帝的問題。

吳文軒見他們四人不語,淡淡笑了笑,「四位愛卿,隨我和皇后出生入死,有什麼話,但所無妨,朕不怪你們。」

四人將心中疑惑一一道出,並問了吳文軒的真實想法。

吳文軒瞥了他們四人一眼,端起茶又喝了一口,也不著急回答他們,而是示意讓他們喝茶,四人恭恭敬敬的跟著喝茶。

過了片刻,吳文軒面帶笑意,巡視四人:「跟了朕這麼久,朕是何意,你們難道還看不出來?」

四人垂首不語。

吳文軒道:「朕這一次,要一箭三雕,一是從莊家下手收拾這些富商;二是朕要革職這些老狐狸的職位,讓他們回家跟朕盤著尾巴老實待著去;三是朕要削藩。先前放他們一馬,今日通過這一事,又全都捲土重來,毫無改意,那朕就先順了他們的意,而後一併都剷除了。」

四人忙齊齊站起身,躬身道:「皇上英明。」

沈青道:「皇上,只是這難度是不是太大了,別的不說,就這三位王爺在朝中的地位和兵權是不容忽視的。」

吳文軒眯了眯眼睛,又略微挑挑眉:「無礙,任他們有天大本事,朕只要手上有一證,便可至他們於死罪。」

「那皇後娘娘呢?」方吉水問道:「若是定了莊家人的罪行,皇上就不怕皇後娘娘心存芥蒂?」

吳文軒眼瞼微斂,眼底掠過一絲黯然,淡淡道:「晗晗他溫和仁善,有情有義不說,又顧念太多;可他胸懷天下,憂憐百姓,朕敬重他,更愛惜他,當然不忍心惹他難過,可是到如今,有些事朕作為皇帝,不得不要狠一些。」說到此處,不禁有些無奈之意,長嘆一口氣,感慨道:「朕是人夫,但也是這天下百姓的君王,有些事終究不能兩全啊。」

聽了這一番話,四人不免心生憐憫,皆暗嘆,這皇上和皇后本是真心相愛,卻也抵不過這世俗的偏見和一些惡毒之人千方百計的算計。

從宣政殿出來,吳文軒就迫不及待的趕去椒房殿看庄晗。到了那,本以為庄晗會質問自己一番,卻沒想,他神色如常,抱著小肉肉和吳文軒逗笑。

用過膳,又和庄晗哄了小肉肉一番,待他睡下,吳文軒坦白詢問道:「晗晗,為何不問今日朝堂朕關押庄府一事?」

庄晗輕輕為小肉肉蓋上薄被,看著他,小聲道:「自古有『後宮不得干政』,雖我是男子,但也算是顛倒了綱常,為皇上懷孕生子,從前顧慮太多,既然上天要我男身女命,我何不順應天意,安安靜靜的在這後宮之中;莊家一事,本就是死罪,皇上不必顧念我的感受,只管按律例行即是。」

吳文軒聽他這般言語,不由得一愣,繼而心底泛起一絲心疼之意,拉過庄晗的手,沉默片刻,才謹慎道:「晗晗,朕,朕不會賜他們死罪的。」

庄晗心中一顫,手有些抖動,想從抽出手,卻被吳文軒攥的更緊,抿了抿唇,輕輕道:「謝皇上不殺之恩。」

吳文軒緩緩將他拉至懷中,大手輕撫他的後背,道:「晗晗,對不起,原諒朕不能兩全。」

庄晗低著頭靠在他懷中,不說話。

許久,他才開口問道:「那謙兒是不是也免了死罪?」

「晗晗,那個人……」吳文軒欲言又止。

庄晗猛然抬頭道:「皇上不打算放過他?」

吳文軒見他神色,把手放在他肩上,安撫道:「你放心,朕會一視同仁,不會難為他的。」

庄晗看了看吳文軒,垂下眼眸,心中卻不確定吳文軒能放過庄謙。

過了兩日,御書房裡。

吳文軒正在桌案上認真道寫著什麼。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被綁著坐在椅子上的凌空說道。

吳文軒頭也不抬:「你是朕的皇叔,朕豈能殺你?朕想和皇叔親近關係,無奈皇叔總是躲著朕,所以朕只能將您老人家綁來了。」

凌空冷哼一聲:「皇帝你又何必假仁假意呢?有什麼話不妨明說,別賣關子。」

「好,皇叔乾脆,那朕也開門見山。」吳文軒放下手中毛筆,抬頭看著他道:「朕要你幫朕削藩。」

凌空皺眉:「我一出家人何來那種能力幫你削藩?」

吳文軒嘴角勾起,那是一種自信的微笑,他將方才自己寫的東西,拿給凌空看,而後道:「明白了嗎?」

凌空一怔,眉頭深鎖,而後哈哈大笑:「我為何要答應你?」

「你會的,要知道你做這麼多,無非是因父皇當年將你的情人賜死,將你們倆斷袖之事全部怪罪於他頭上,使他不僅死不瞑目且死後還落了個壞名聲。」吳文軒緩緩道。

凌空臉色立時煞白。

「你一直想恢復他的聲譽吧?」吳文軒明知故問:「朕如果說,可以幫他恢複名譽,而且給他建一座墓碑,這筆交易如何?」

凌空目光冷峻,不說話。

吳文軒道:「皇叔你要知現在你的命在我手上,你是想你的情人恢複名譽,還是要他背負罵名,你可想清楚了。」

「我……」凌空覺得喉嚨有些發乾,他沉思著,昔日那人的音容笑貌,那人的溫柔,那人死後的悲慘,還有那人為保自己名譽,甘願犧牲自己的抉擇;如果當日自己能勇敢一些,也許……

「皇叔,你想清楚了沒有?」

凌空的眸子在閃動,抿了抿唇問道:「你真要幫他恢復聲譽?你若誆我呢?」

吳文軒輕笑:「皇叔覺得朕有必要誆騙你嗎?」

凌空咬了咬唇,深吸一口氣道:「好,那你到底需要我做什麼?」

吳文軒淡淡道:「暗中和我二哥他們勾結,用你的催眠術控制他們,讓他們誤以為自己意圖謀權篡位。」

凌空神色一頓,眯了眯眼道:「我明白了。」略頓輕笑一聲:「果然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你父皇削藩不成,今日你決心到挺大,只是不知能否成功了?」

「皇叔這就不用操心了。」說著一揮手命人道:「鬆綁。」

椒房店內,祈安把庄府的情況一一稟明於庄晗面前。

話說完許久,庄晗才開口道:「父親他老人家在那牢里可受的住?」

祈安皺起眉:「回皇後娘娘,老爺子受的住,只是……」聲音減低:「似乎對娘娘您見死不救,有些……有些埋怨。」

庄晗身形一震,眸子中掠過一絲哀傷,揮手道:「小安子辛苦了,下去吧。」

待人退下,庄晗暗自嘆了口氣,莊家被人算計是咎由自取,自己不能再去過問了,若不然一次又一次,何時是個盡頭?

所謂「一損俱損,一榮俱榮」,皇上藉此削弱這些富商的勢力,自己豈能去壞他的事情。

只是怕要惹父親對自己恨了,想到這心中不免一痛,閉了閉眼,暗道,父親,你心裡就只有榮華富貴嗎?其他人是你的兒子,我也是啊。

吳文軒來的時候,被雲兒攔在了殿外。

雲兒行禮道:「啟稟皇上,皇後娘娘摟著小皇子睡下了,他說今兒小皇子很不乖,許久才哄睡下,不希望任何人打擾。」說到最後雲兒已經有些發怯,因吳文軒的臉色有些許的難看。

他頓了頓,問道:「朕也不行嗎?」

雲兒抿了抿唇,小聲道:「回皇上,是,是的。」

吳文軒眉頭一緊,嘆口氣,沒有說話轉身走了。

接下來的幾日,忙忙碌碌,吳文軒有事務纏身,而庄晗真如他所說,後宮不得干政,就沒再過問過朝政之事,吳文軒愧疚之中更有一絲傷感。

蕭玉來椒房殿找庄晗談心,見他一臉沉重便察覺他有心事,擔憂道:「晗弟,可是有心事,不妨和我說說。」

庄晗看了他一眼,低下頭沉吟片刻,才遲疑著開口道:「蕭大哥,應該聽之一二了吧。」

蕭玉微微皺了皺眉:「可是皇上將庄府上下壓入天牢,惹你不快?」

庄晗搖搖頭:「沒有,沒有不快,只是……」說著嘆口氣,亦不知如何表達自己心中的憂慮。

蕭玉見庄晗臉色不好,眨了眨眼道:「是不是擔憂本家人卻又不願和皇上鬧不愉快?」

庄晗垂下眼瞼,點了點頭。

蕭玉抿唇沉默,半響,開口道:「此次事情,我聽聞一二,雖說莊家是遭人擺布,但影響的確不好,你又是皇后,若包庇他們,怕是又要惹一番風言風語,要知道,這次你和你們莊家已是眾矢之的。」

庄晗神色黯淡道:「就是知道如此,所以到如今,我也未曾去牢中探望父家,也沒有去找皇上求情。」

蕭玉嘆道:「我聽星弟說這次皇上順應老臣和三位王爺的意思,內里定是別有目的。」

庄晗神色肅然,沉聲道:「皇上他那人眼裡容不得半點沙子,我大概猜測個一二來,只是不確定,不過,他自從登基以來,就受制於那些朝中老臣,對三位王爺也是有三分忌諱,現如今,借著我們莊家一事,他應該是設下圈套,請君入甕,而後一網打盡。」

聽罷,蕭玉不禁有些訝然,暗道,果然星弟沒有猜錯,想了想,試探性的問道:「不知,在皇上心中,對於星弟他有何打算?」

庄晗見他雙眉微蹙,便知他心中憂慮,淡淡笑道:「蕭大哥大可放心,皇上雖和其他兄弟不親,但對七弟卻愛護有加,他就算是要削藩,對付的也只是其他幾位王爺。」

蕭玉聽他對自己並無隱瞞,心中大大鬆口氣,欣慰道:「晗弟,你沒變,可就怕某人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人。」

庄晗聽之,不禁皺起眉頭,沉默片刻,才道:「他再變也是吳文軒。」略頓:「況且,他也沒變,只是坐上這樣的高位,難免身不由己罷了,吾等當體諒。」

蕭玉心中欽佩萬分,笑道:「何其有幸。」

庄晗擰眉,似乎不解。

蕭玉微微一笑,道:「何其有幸,他吳文軒遇到你庄晗;這般體諒他。」

庄晗淡淡一笑,無奈道:「蕭大哥謬讚了。」

蕭玉哈哈大笑,許久才道:「但願皇上他能明白這一點,也不枉你這般苦澀。」

庄晗一愣,坐在那沉吟許久,才開口換話題道:「我們倆就別談論國事了,談談你的事吧。」說著意味深長的看向蕭玉小腹處。

蕭玉一窘,拂袖擋住,庄晗低低笑道:「早就有了對嗎?」

蕭玉俊臉通紅,眼神躲避,弱弱道:「晗弟即是知道,還明知故問。」

庄晗道:「見不到你人,也沒給稍個話,若不是皇上告知,我怕是等到孩兒出生,都不知吧,這本是喜事一幢,卻到你這遮遮掩掩的。」他這話頗帶點兒責怪意味,但又帶著七八分的戲虐。

蕭玉道:「不是有意隱瞞,只是,只是……我不願弄得人盡皆知,你也知我是何樣的臉皮。」頓了頓:「和星弟年齡相差甚大,更是覺得還是不聲張的好。」

庄晗笑出聲,點頭道:「自是知道,所以一直沒有去問;不過,蕭大哥,你多慮了,自古,老夫少妻的多得去了,況且,你們的年紀相差也沒幾歲,你這真真是多慮了。你啊總是要別人認可方才落得安心,殊不知鬧得自己不痛快,其實,自己能安心才是真正的安心。」

蕭玉聽了,微微一怔,而後淡淡一笑,道:「彼此彼此。」

庄晗不禁苦笑,道:「我自是想過的安心,只是身處這位置,難免身不由己。」思量片刻,又道:「罷了,受罪的不止我一人。」忽然想起一事,對蕭玉道:「蕭大哥,你可否幫我去診治我弟弟庄謙,他中了催眠術,現在不知怎樣了。」

蕭玉挑眉道:「恕我直言,晗弟對這庄謙還是勿要太關心的好。」

庄晗皺眉:「這麼多兄弟姐妹中,我也只和他最親近,縱然他有罪,我豈能不顧之?只望日後皇上放他們之後,他能改邪歸正,好好做人。」

蕭玉聽他話語,不禁暗暗忖道:你這弟弟愛慕你之事,已是人盡皆知,怕是皇上不會讓他活著出那牢獄。

半響,才開口緩緩道:「好吧,我去探望一下,順便也去探望你父親他老人家,你可有要轉告的?」

庄晗沉思了片刻,輕聲道:「並無要轉告的,皇上已經答應不要他們任何一人的性命,我如今只望父親他別怨恨我,其他的就順其自然吧。」

蕭玉暗暗嘆口氣,點頭道:「也好。」

又坐了一會,蕭玉便起身回去了。

晚上的時候,吳文軒在御書房忙完,坐上轎攆回了椒房殿。

近些日子,他和庄晗以禮相待,頗有些君臣的錯覺,這讓他有些惱怒,但又深知庄晗心中的痛,也就壓住心中的不快,讓著庄晗。

庄晗剛剛哄睡小肉肉,見吳文軒進來,起身欲要行禮,被吳文軒上前一把扶住,順手攬入自己懷中,緊緊摟著。

兩人皆沉默,過了一會,吳文軒拉著庄晗坐到床頭,庄晗開口道:「這麼多日過去了,皇上如何處置莊家?」

吳文軒神色略頓,道:「凌空引二哥他們上鉤,待有一罪證,到時再定奪。」

庄晗嘆道:「皇上這次是打算削藩,繼而也剷除一些朝中的老臣,對嗎?」

吳文軒哈哈一笑,贊道:「知我者晗晗也。」而後神色聚然嚴肅,沉聲道:「這些人留不得,朕已經忍他們太久,若再不除之,實在難解我心頭之恨。」

庄晗神色陰鬱,沒有說話。

吳文軒見他這般,不禁心疼道:「晗晗,是不是心中有顧慮,不妨直說,難不成你我之間還有不可說的?」

庄晗抿了抿唇,沉吟片刻,看著他道:「皇上,你是不是也藉此來剷除這些過富之人,拿莊家來開刀?」

吳文軒一愣,而後微微一笑道:「他們富可敵國,幾乎壟斷了國家的商業,若不除之,怎麼能使國家經濟平衡?晗晗,你可知,南方澇災,北方旱災,許多百姓吃喝都是問題,可這些富商,穿金戴銀,吃香喝辣,生活極盡奢侈,即使是他們捐款賑災,也只是杯水車薪,朕要他們將錢財全部吐出來。」

庄晗心中一震,一時不知說什麼好,只淡淡的說了句:「只望皇上能手下留情。」略頓:「時候不早了,該歇息了。」說著就要從吳文軒懷中掙開來,卻被吳文軒抱得更緊。

庄晗掙脫不了,只得道:「別吵了贇兒。」

吳文軒貼著他的耳朵,低聲道:「別拿贇兒來搪塞朕,這段日子就為了那些傷你心之人,你將朕足足晾了有半月了,你是讓朕忍到何時?」

庄晗眉頭緊蹙,呼吸有些急促,因為我想到手已經探入他衣內,在那乳珠上揉捏,惹的他身體一陣顫慄,想躲卻躲不過,只能癱軟在他懷中,任其將衣衫褪盡,一同滾到床上。

吳文軒壓著庄晗,低頭狠狠的吻了下去,既然躲不過,也就閉上雙眼,放鬆身子,隨他折騰了。

庄晗被頂的有些神魂顛倒,不多時禁不住發出斷斷續續的聲來,雙腿緊緊纏著吳文軒的腰,享受著這一下一下帶著愛意的撞擊。

吳文軒重了幾分力道,惹的庄晗啊了一聲,后穴不禁收緊,被庄晗這樣猛補丁的一夾,吳文軒差點瀉了精,喘著粗氣道:「晗晗,你想毀了你我的性福?」

庄晗紅著臉、輕咬下唇道:「是你力道太大,我受不住,方才那般的。」

吳文軒輕笑著調戲:「我若輕輕的,豈不是伺候不好你?要知道,朕的皇后那處可是最喜歡朕那般對待了。」

庄晗羞憤,別過臉不理他的調戲,可吳文軒偏偏喜歡,伸手捏住他的下巴,讓他對著自己,而後俯身吻向那撅著的雙唇,下身亦不忘抽送。

這一夜,兩人半月以來的隔閡有了緩解,待清洗之後,吳文軒抱著庄晗道:「晗晗,是不是以後朕可以回來住了?」

庄晗微微一頓,輕聲道:「是你自己搬出去住的,我可沒說過不讓你來住。」

吳文軒心中大喜,捧著庄晗的臉好一番親吻。

庄晗道:「皇上,我困了,睡覺吧。」

「好。」

這半月以來,兩人皆沒怎麼睡個好覺,這會子和好了,便抱在一起,很快進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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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錯花轎嫁對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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