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齊飛
來人年紀二十上下,衣服有些灰白,但很乾凈,看來是洗的次數很多了。五官端正,只是臉色有些蒼白,應該是營養不良導致,目靜神閑,眼觀鼻鼻觀心的端坐著。
聽到我腳步聲,站起來施了一下禮,打量片刻對我道:「在下便是齊飛,想必兄台就是周公子了,在下鹵莽打擾還請見諒。」
「齊兄不需如此客氣,在下亦仰慕齊兄良久,早想與齊兄攀談。」此人家教不錯,雖有禮卻不卑不亢,聽王伯說五日來一次,明知我基本不在家還堅持,可見其意志非常堅定。
「周兄,在下前來是希望周兄可指點一二。在下已看過周兄雜學中的一首對聯,這幾日在家竭力思考,終被我模仿出一篇,還請周兄不吝賜教。」說完后從懷裡拿出張紙遞給我。
紙上是一篇用楷書寫就的對聯:寵宰宿寒家,窮窗寂寞。客官寓宮宦,富室寬容。好強大的信心,好霸道的手筆啊。在打開紙的瞬間,就讓我感覺到裡面藏著無窮的**,那字裡行間掩藏著多大的堅韌。
「好字,好字啊。以齊兄這等人才,他日定能登上廟堂,以後還要齊兄多多照應。」
聽到我的讚揚,他還是一臉平靜道:「周兄,在下前來不是聽周兄繆贊的,是希望周兄能把那本雜學給我賞閱,他日若有成就,必不忘周兄點撥。若周兄心中不願,在下日後執弟子禮亦無妨。」
真是了不得的人物,竟然願做我弟子。若日後亦如此低姿態地向人討教,定能集百家之長溶於一身,成就一代宗師亦不遠矣。只是我和你走的完全是兩條路,我對仕途毫無興趣。而且我的雜學雖然寫的都是詩詞,但很多根本不被這時代認可,被人全部得知定會給我惹下禍事,我也願意幫你,只是不敢啊。
「齊兄,身邊的半本我早已記住后燒了,而家中半本怕日後我爹在外招搖亦被我毀了。若齊兄不嫌棄,在下與齊兄好好交流便是,文章皆在心中。」
「在下本來就不抱太大希望,只是周兄一定要與我切磋給我指正才是。」他竟然還是如此寵辱不驚,讓我對他更加欽佩。
接著我與他探討書法奧意,對我始終謙卑非常,但是骨子裡還是驕傲萬分。他悟性奇高,往往我只說一句,他就能說三句,如此觸類旁通,他日定能名揚天下。
臨別時,我對他道:「齊兄,官場複雜,若只是沉迷書中怕難以施展抱負。齊兄心志我已知曉,只是怕有個萬一。我送你幾句話,你可要好自為之。壯志難磨,尚欲乘長風破萬里浪。閑情自遣,不妨處南海弄明月珠。」
聽我說完,這個堅強的人物終於跪地,磕頭道:「周兄的誠意,在下完全能知,在下從小就看破世態,親戚朋友從未對在下真正好過。今天能結交到周兄,小弟永世不忘,若能成就一二,定要與周兄把酒言歡。」
「這裡有些銀兩,齊兄萬不可推辭,相交貴在知心,就算齊兄自己不要,也要為家中親人著想。」看的出他手頭拮据,也許只能算勉強度日吧。
他猶豫片刻后還是收下了,轉身走出去了。幾十步后回頭道:「周兄,劉學年,宋子聖與我每隔幾日就會相聚一次,既然周兄回來了,那三日後便在明月樓碰面,我會通知他們。大恩大得,來日再報,告辭。」
天黑過後,爹得意洋洋的回來,滿身酒氣。走到門口就大聲道:「我們周家現在終於揚眉吐氣了,今天在客棧姑蘇的各大官員都給我敬酒,我還從來沒有如此風光過。周家有幸周家有幸啊。」
「怎麼就驚動了地方官員了,爹,你又做了什麼?」
「我只是把各大客棧里說書先生都叫一起,沒想到一個時辰就讓整城人都知道了。官員親自來請我到府上喝酒,如此熱情我怎麼好意思推卻。」
刺使是地方最高人物,與省長同級,不管是哪個時代,這種情形都會出現,這樣讓我更加對仕途沒有興趣了。
晚飯時我把這些年來所做一一告知父母,當然後期表現沒有提級。母親只說你開心就好,而父親卻大罵沒出息。本來蘇家人想要說幾句,被我一個兇狠的眼神阻止。
到家已經三天了,家中之事已是滿城風雨,爹每日都帶著蘇家人出去飲酒。
家中提親之人更多,都是些小家碧玉,說給我做妾,我叫王伯全部擋在門外。
以路程來算蘇家人完全可以在兩地間打個來回,只是這麼長時間還是毫無動靜讓我又是疑神疑鬼,蘇行天怎麼會如此罷休,難不成還會搞什麼動作。
今天是與齊飛約定四人聚會的日子,想起以前看見四大才子出外遊玩,不由開心的笑了。還真是讓人期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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