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白馬義從
半個月後,襄平城中。襄平雖然是遼東郡的治所所在,但是由於常年的戰亂,人口驟減,城中人口不足兩萬,而駐紮士兵則達到了三萬人。城中稀稀拉拉的散布著三五家酒館,酒樓生意慘淡。
我離開北海已經兩年了,武安思之事早已平靜了下來。我化名孔歌,在遼東郡襄平城潛伏了下來。本來我想用化名龍歌的,但在古時龍象徵著皇家國戚,我怎敢亂用。如果我告訴人家我叫龍歌,怕早給人以冒充皇親國戚罪抓起來了。
選擇了一家店面稍微乾淨的酒館,我靠近窗戶跪坐了下來,要了些主食和水酒,嘿嘿,自幼養成了喝酒的嗜好,而且酒量非常大。我一邊大吃大喝,一邊自斟自飲,好不痛快。
這時,外面一陣人喊馬嘶,馳來幾匹白馬,馬上之人極為雄壯。幾人翻身下馬,走進酒館內,大聲道:「小二,快些上牛肉米飯,爺爺吃完了,還要上戰場打烏丸去。」
小二連忙應聲道:「軍爺,馬上就來。」
小二和掌柜的一陣忙活,不一會兒擺上了滿桌的酒菜。掌柜的一邊擺著酒菜,一邊陪笑問道:「軍爺,烏丸又打來了?」
軍士反眼看了看掌柜的,見是老相識了,也不隱瞞道:「老夏頭,這次烏丸來的可不同往常,一下子來了二十萬大軍,現在上谷郡和漁陽郡已經失守,烏丸首領丘力居分兵三路,進逼右北平郡和范陽郡,形勢危急。」
旁邊軍士一捅他道:「哥,這可是軍事秘密,不能亂說的。」
那軍士哈哈大笑,道:「無妨,這老夏頭是自己人,況且這裡的人誰不仇恨烏丸,不會出賣我們大漢的,我們快吃。」
說著,幾個軍士全然不顧旁邊眾人,咕嚕咕嚕的狼吞虎咽起來。
我一聽,又是北邊烏丸犯邊,心想軍隊才是最鍛煉人的地方,況且自己身為大漢子民,有保家衛國的職責。我幾步來到那幾個軍士面前,謙聲道:「軍爺,我想從軍加入你們一起抗擊烏丸,可否?」
幾個軍士看了看我,相互對視一下,一起哈哈大笑起來,更有甚者,竟然噴酒而出。
我不解道:「軍爺,我只是想為國儘力,這有何可笑?」
剛才的那個大漢止住了笑聲,道:「小夥子,精神可嘉,但是,你知道我們是什麼軍隊嗎?」
我詫異的看著這幾個軍士,不知索然。這時掌柜的插話道:「小夥子,他們是公孫大人的精銳馬隊,號稱白馬從義。你看見沒有,外面拴著的可都是純種的彪悍白馬。」說著一指外面拴著的幾匹純白戰馬。
那大漢拍了拍我的肩膀,接著道:「白馬義從是公孫大人的禁衛軍隊,每逢大戰,必衝鋒在前,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白馬義從,百里挑一。像兄弟這等白凈的讀書人,不如還是回家娶妻生子吧。戰場可不是好玩的,一不小心丟了性命還不知道怎麼回事。」
白馬義從,公孫瓚率領的騎兵隊,在騎射方面尤為突出。公孫瓚在於烏丸和鮮卑等北方少數民族作戰時,常騎白馬,作戰英勇。北方少數民族多次給公孫瓚打敗,後來一見到白馬即顫抖不已。故此,公孫在廣集千匹白馬,選擇精壯善射軍士,騎乘白馬作戰,戰鬥力奇強,屢立戰功。
我不服氣道:「怎見得我就不如你們,我看你們也不怎麼強嘛。」
這幾個軍士一聽大怒,紛紛想要出手教訓我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幽州民風彪悍,由此可窺一斑。
先前和掌柜說話的大漢一把抓住我的胸襟,兇悍道:「小子,你說什麼?你敢再說一遍!」
我輕輕的拍了拍那抓住我胸襟的熊掌,平靜道:「我說你們也不怎麼強,聽不懂啊。不服氣嗎,你可敢和我比武打賭?」
那大漢大聲道:「好!比武就比武,如果你輸了,可要從爺爺的胯下鑽過去,已報你侮辱白馬義從之仇。」
我又道:「那要是你輸了呢?」
大漢想都沒想,道:「不可能!好吧,如果我輸了,我就從你的胯下鑽過去。」
我搖了搖頭,沉靜道:「這位軍爺,我也不要你從我胯下鑽過去。我只要你引薦我投軍,成為白馬義從一員。」
「這……」那大漢猶豫道,「這我可做不了主,白馬義從現在全由公孫大小姐掌管,任何想要進入白馬義從的人都必須她親自審查。」
我微微一笑道:「無妨,你只需向我引薦即可,我自有辦法。」
「好!你先打贏我再說。」大漢吼道。
兩人話不多,站在一處。結果可想而知,雖然現在我比不上一流的戰將,但是我的霸王心法已經初具雛形,而且我天生神力,這個大漢豈能是我的對手。沒有幾個照面,大漢已經被我打倒在地。
這大漢倒也爽快,應聲道:「願賭服輸,我這就帶你去見大小姐。掌柜,記賬。」
白馬義從在公孫大小姐的管制之下,紀律嚴明,與百姓秋毫無犯。幽州連年戰亂,軍餉本就少的可憐,再加上這幾個大漢飯食大,早就把軍餉花的精光了,何來金錢付賬,剛才只是空賒賬而已。我微微一笑,從懷裡摸出些許金錢,扔給掌柜道:「掌柜的,這幾位軍爺的飯錢我請了。」我這一招收買人心還挺管用,那幾個大漢頓時有些感激我來。
幾位白馬義從軍士引領著我很快到了營寨,大漢囑咐我在轅門守候,先行通報去了。公孫大小姐紀律嚴明,大戰前夕早下了禁酒令,所以這幾個軍士剛才也只是用些牛肉米飯,滴酒是不敢沾。
我在轅門外守候了大半個時辰,始終沒有音信,就在我站立不安之際,那引薦我的大漢終於出來了。他快步走到我跟前,抱歉道:「大小姐正在為戰事焦慮,沒有時間接待你,不過同意了將你留在了軍中。這樣吧,火頭營正缺人手,不若兄弟先屈就之,日後我必當為兄弟引薦。」
我一聽心有不甘,就想發怒。火頭營!就是讓我去做飯啊。突然,我忍住了,我告誡自己,是金子總會發光的,我相信自己終有出人頭地的日子。
我微微抱拳道:「無妨,有勞老哥帶我去火頭營安置。」就這樣,我成了白馬義從的一名廚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