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
「去……」以沫笑著睨了樂兒一眼。
回身拿出錦盒中的夜明珠,遞給樂兒時,不忘叮囑說:「小心一點,別摔到地上了。」
「瞎你寶貝得!」樂兒一臉鄙夷的樣子。
以沫斜著眼睛調侃說:「你這意思是說,若是哪天溫揚送了禮物給你,就隨便我糟蹋是不是?」
樂兒湊上前,撞了下以沫的肩說:「你的意思是說你和二哥的關係,就像我和溫揚一樣嗎?」
以沫睨了一眼樂兒說:「我才不像你要去倒追,不過話又說回來,你過生辰的時候,溫揚沒有給你送禮物嗎?」
「送了啊!」樂兒漫不經心的回答,隨手把夜裡珠還給了以沫。
以沫見她樣子,問:「這怎麼收了禮物,還一副不高興的樣子啊?」
樂兒撇嘴,「那禮物有什麼可高興的,我說都沒和你們說。」
「到底是什麼啊?」以沫一下來了興趣。
畢竟溫揚出身也好,送的禮物不該差才是啊!
「行了,你別問了!」樂兒不耐煩的說道。
樂兒越這樣,以沫越發好奇。
「快說,到底是什麼,不然的話,我以後有事情也不告訴你。」
樂兒扭捏了一下,才自脖子上拿出一個小荷包,不情不願的摘下來,說:「吶,就是這個東西?」
以沫詫異的接過問:「什麼,他親手繡的荷包嗎?讓你放平安符的嗎?」
「什麼他親手繡的,他一個男人,哪會綉這玩意!」樂兒撇撇嘴,翻翻白眼,一副不滿的樣子。
以沫好奇心完全被挑了起來,摸了摸小荷包后,按捺不住的問:「我能打開看看裡面是什麼嗎?」
「開唄開唄!」樂兒一副隨意的樣子說完,又馬上叮囑說:「不許笑我,否則的話,我跟你沒完。」
「嗯!」以沫憋著笑回了一聲。
樂兒越是這副樣子,她越發想笑。
打開小荷包一看,裡面就一張三角形的平安符。
以沫不解的問:「一張平安符而已,你至於嗎?怎麼說,也是人家親自去替你求的啊!」
樂兒嘟著嘴不慢的說:「她又不是我爹,給我求什麼平安符啊!」
以沫哭笑不得的看了一眼樂兒,摸著荷包問:「這裡面的小顆粒是什麼啊?」
樂兒說:「你別弄丟了,一共有六顆,他問過幾次了,就怕我把這幾顆米粒掉了。」
「米粒?」以沫不信的倒在手中,看了看,驚訝的笑問:「真是米粒呢?他送你米粒做什麼啊?」
樂兒撇嘴說:「誰知道呢!這米粒是他中秋後時送我的,這平安符是我生辰送我的,你說他這人無趣不?」
以沫拿著米粒看了看說:「這是不是有什麼含義啊?」
樂兒嘟著嘴,不滿的說:「哪裡有什麼含義啊!他給你的時候,還嘲笑我是吃貨,說送我這個最合適。」
以沫哭笑不得的說:「溫揚這也太不會說話了吧!」
樂兒火大的將米粒收了起來,嘟嘟囔囔的說:「哪天給我逼急了,我真把這米煮了吃。」
以沫失笑的問:「就這六顆米粒,你塞牙縫都不夠吧!」
樂兒努努嘴說:「不夠,我也吃掉。」
以沫笑過了,認真的說:「我覺得這六顆米,應該是有含義,否則的話,他沒道理送你這個啊?」
樂兒一臉狐疑的說:「那你說說,這到底有什麼含義?」
以沫歪著小臉,想了想說:「我也想不到,但肯定是有含義的,你沒有問過他嗎?」
樂兒斜著眼睛看向以沫,反問:「要是有人送你幾顆奇怪的米粒,還說你是吃貨,這個就配你,你覺得你還會問其他嗎?」
以沫雙手一擺,無辜的說:「我覺得我遇不上這麼奇葩的人。」
樂兒鼓起腮,一臉不滿。
以沫猶豫的問:「要不,去問問我娘?我娘懂得多,說不定她能猜出來。我倒是想了一個可能,難道這米粒的意思是要跟你過耕種的日子?可是也不對啊!你們倆的身份,怎麼可能去過那種日子啊?」
樂兒撇撇嘴說:「反正我是猜不出來。」
以沫問:「那要不要去問問我娘?」
樂兒猶豫了一下,一咬牙說:「去問吧!反正我已經在你這裡丟人了,也不差再在義母那裡等一個人了。」
以沫哭笑不得的說:「你至於嗎?」
樂兒癟癟小嘴說:「我也沒要他送我多貴重的東西,至少也得是能拿出來炫耀的吧?你看我收的這兩份禮物,我都沒好意思告訴你們。」
以沫戳著樂兒的腦袋說:「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了,人家肯送你禮物,說明心裡還是有你的。」
樂兒嘟嘟囔囔說:「我知道啊!我雖然嘴上說著不喜歡,但也一直很珍惜好不好,不然的話,以我的性格,這六顆米粒早就發霉了。」
以沫無奈一笑,覺得樂兒說得倒在理。
兩人又說了幾句,一起去找了白素錦。
以沫見面就說:「娘,你幫我們一個忙,猜猜一個男人送一個女人六顆米粒是什麼意思?」
「什麼六顆米粒啊?你先看看這衣服款式喜歡不?這是娘新給你設計的。」白素錦正在畫圖,以沫和樂兒剛巧就來了。
以沫瞄了一眼,說:「娘設計的衣服永遠都這麼好看!女兒
永遠都這麼好看!女兒很喜歡,只是女兒的衣服已經夠多了,娘就不用再給我備這些了,不如就放到成衣店賣吧?」
白素錦說:「這怎麼能行呢!娘還另設計了一套首飾,正好配著這衣服用。」
樂兒嘟著嘴,說:「義母,你可不能這麼偏心啊!我站在這裡呢!」
白素錦笑著說:「行,一人一套,正好穿一樣的姐妹裝,人家一看就知道你們倆的感情好。」
樂兒嘴甜的說:「謝謝義母!我這一趟果然沒白來。」
白素錦問:「敢情我要是不送的話,你還就不來了是吧?」
樂兒訕笑的說:「哪裡敢啊!能天天來看義母,向義母學習,這是我的榮幸。」
「行了,少口不對心了,你們剛才說的米粒是怎麼回事?」白素錦笑著寵溺的望著兩個姑娘。
以沫伸手,對樂兒說:「拿出來。」
白素錦一下明白過來了,笑著問:「怎麼著,難道有人送了你幾顆米粒啊?哎喲喂,不錯噢!玩得挺高端的啊!」
樂兒一臉窘迫的嘀咕:「義母,你就別笑話我了,這禮物我都沒好意思示人,一直覺得挺寒磣的,剛才也是被以沫問起,我才說的。」
「哈哈!」白素不留情面的大笑了幾聲,說:「禮物哪有什麼寒磣不寒磣,只要是花了心思準備的,都值得被收藏。」
樂兒彆扭的又將脖上的小荷包拿下來給白素錦,說:「訥,就是這個!裡面有一個平安符,還有六顆米粒。」
白素錦接過,倒在桌面上數了數,還剛好六顆。
「這是溫揚送你的嗎?」
白素錦斜著眼神看向樂兒。
她聽以沫說了不少樂兒和溫揚的事情,雖然看不慣溫揚的性格就如他的姓氏一樣溫溫吞吞,但是耐不住樂兒喜歡。
至少在這場感情中,樂兒目前尚未有太多報怨的話。
她們這些旁人,也就插不上手。
「嗯啦!米粒是中秋後送的,平安符是這次生辰送的。」
白素錦摸著米粒也感覺不出什麼,看了下平安符,動手就直接拆開了。
樂兒一驚,慌亂的叫說:「義母,別……」
白素錦手快,已經拆開了,而且平安符裡面有字,且是一目了然的幾個字,當即笑著給了樂兒。
「你自己看。」
樂兒狐疑的接過一看,當下驚喜的叫了起來。
「啊啊啊,溫揚他要娶我了。」
白素錦玩味的盯著幾顆米粒,調侃的說:「看平安符這樣,米粒上應該也有字。」
樂兒愣了下,立馬拿了一顆米粒,瞪大了眼睛看了起來,說:「這米粒這麼小,怎麼看啊?」
白素錦莞爾一笑,叫來林嬤嬤。
「嬤嬤,你去庫房裡把我的放大鏡找來。」
放大鏡是十幾年前,她尚是姑娘家時折騰的,沒想到現在派上了用場。
以沫好奇的說:「誰會在米粒上刻字啊?」
白素錦淡然的說:「在米粒上刻字很正常,有些考生為了作弊,就會在米粒上刻字,沒想到他向你示愛也用了這樣的方法。」
平安符上龍飛鳳舞的寫著一行字:離樂兒,我想娶你為妻。
不多時,林嬤嬤拿來放大鏡。
白素錦拿著一看,將字擺好了,便將放大鏡給了樂兒。
「你自己看吧!」
樂兒迫不急待的接過放大鏡,只看一眼,就驚喜得又哭又叫的說:「他要我嫁給他。」
以沫十分好奇六個字是什麼,馬上奪過放大鏡看去。
只見米粒上清晰可見六個字。
離樂兒,嫁給我。
「你說他是中秋節后給你送的這個?」以沫一臉古怪的拿著放在鏡看了又看,一副怕看露了什麼的樣子。
「是啊!就是中秋過後的幾天,我記得很清楚啦!雖然這個禮物,當時我收下時,並不怎麼喜歡,但到底是他第一次送東西給我,我還是很珍惜的。」樂兒一臉喜滋滋的回答。
以沫繼而不解的問:「意思是他想娶你的心都大半年過去了吧?也虧他忍得住這麼久不告訴你。」
樂兒一愣,傻眼的說:「是噢!他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我,告訴我的話,說不定我們早就成親了,娃都有了。」
以沫白了眼樂兒,輕罵:「你傻了吧?你才十四歲,什麼娃不娃。」
樂兒笑著解釋說:「就是誇張手法,你懂的吧?」
以沫輕斥:「不懂。」
樂兒賠了幾下笑臉,才苦惱的問:「溫揚到底是什麼意思啊?想娶我而言,弄得這麼複雜做什麼,若是讓我自己猜,我不是一輩子都猜不出來嗎?難道他要和我僵持一輩子嗎?」
「他有他的理由吧!至於是什麼理由,你到時候直接問他,不就行了嗎?」白素錦大致猜了出來,不過這話,是讓樂兒自己去了解吧!
溫揚這快一年的時間,她也見過兩回,人品到底如何,她不算了解,只是眼神倒是頗正直。
樂兒雖只是她的義女,上心程度不如親生女兒以沫,但也不是全然不關心的,她有刻意派人去打聽過情況。
溫揚後院里挺乾淨的,至少沒有一邊和樂兒曖昧不清,一邊摟著屋裡的愛妾美婢。
白素錦一個現代人,自然能接受婚前談談戀愛這樣的行為,所以對溫揚也不像以沫她們這樣
沫她們這樣有偏見。
覺得他和樂兒曖昧不清這麼久,也不表明立場,就說他人品不好什麼。
如今再看這兩份小心機,就更加不會覺得有什麼了,畢竟人家早就表白了心意,只是樂兒粗心的沒有發現。
「那我現在就去問他。」樂兒高興得恨不得溫揚立即出現在她的面前,能讓她好好審問一番的樣子。
以沫哭笑不得的說:「要不要急成這樣,你起碼也在我這裡吃了飯再走啊!不然的話,你下次又要說來我家一趟,飯都吃不了一口。」
樂兒討好的笑說:「不會不會!我根本就不是這樣的人。」
以沫斜著眼神問:「你確定嗎?」
樂兒這人說笑,簡直是生冷不忌,什麼都敢說出口。
「不會拉!好了,我不跟你們說了,我要先走了!義母,我先回去啊!」樂兒揮揮小手,不等回答,就迫不急待的往門口走。
以沫追在後面說:「你到時候記得告訴我們情況啊!」
樂兒回眸勾嘴一笑,滿臉儘是幸福的喜色。
等她出去后,以沫才笑著朝白素錦說:「樂兒等了這麼久,終於等到了,也正好在這時候趕緊把親事定下來,免得到時候皇上就要選妃了。」
白素錦眉宇一皺,問:「皇上選妃?」
以沫眨眨眼,一臉無辜的說:「是啊!等哥哥大勝回來,皇上就給下旨選妃了,好像想給幾個皇子賜妃。」
白素錦微斂了眉眼,突然問:「你覺得你景哥哥怎麼樣啊?」
以沫直白的說:「挺好的啊!對我也好,但是這和皇上選妃有什麼關係嗎?」
白素錦說:「還不是你姐姐,這個也不喜歡,那個也不喜歡。」
以沫斜著眼睛看向白素錦,哭笑不得的說:「娘,你這樣說不對吧!我好像記得,明明是你一直在挑毛病,覺得這也配不上我姐姐,那也配不上我姐姐,所以才蹉跎了大半年都沒有一個好的對象。」
白素錦嗔了以沫一眼,說:「我這不是剛回來不到一年么,這京都的貴公子品性如何,我了解的就沒有幾個,總要慢慢看才行。」
以沫憋著笑的努努下巴,卻是突然反應過來,愣住傻眼的問:「娘的意思是想讓姐姐嫁給景哥哥?」
白素錦反問:「這麼大反應做什麼?難道你覺得有哪裡不好的嗎?一個男未婚,一個女未嫁,最重要的是小景的人品我相信,你姐姐嫁給他了,肯定不用受苦。」
以沫擰巴著小臉,糾結的說:「但是景哥哥和姐姐也見過不下數次了,我從來沒聽姐姐或者景哥哥談起過對方,顯然是無意的吧?」
白素錦揮揮手,滿不在乎的說:「這種事情,哪裡說得准啊!而且你姐姐和景哥哥心裡也沒有人啊!讓他們試試,也沒有什麼不好的。」
以沫蹙眉問:「那他們到時候成親了,你是要叫景哥哥為姐夫,還是要叫姐姐為嫂子啊?」
白素錦笑罵的說:「你想得太長遠了,而且稱呼這種事情,你愛怎麼叫就怎麼叫,誰還說得了你什麼嗎?」
「好吧!」以沫抿抿小嘴。
在心裡略想了一下,覺得這事也可行。
只是突然想到一點,猶豫的說:「娘,淳王妃和你的關係並不好吧?她會同意她的兒子娶您的外甥女嗎?」
他們回王府住了都快一年了,但是白素錦這兩妯娌,平日里並不走動,表面上的維繫關係都懶得去做。
可見,兩人的關係有多惡劣。
「放心吧!這種事情,小景有自己的主意,不管是我還是王妃,只要小景不願意,他不會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