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你曾是本宮的誰
未央宮大殿的高台上鋪著柔軟的地毯.踩在上面很是舒服.寧兒一步一步踩在這鋪著紅色毯子的台階上.心裡想的全是高台上的那名紅衣男子.
紅色的紗簾近在眼前.寧兒伸出后緩緩地撥開紗簾.屏住呼吸走了進去.這應該是她第一次如此靠近九歌黎吧.
九歌黎懶懶的倚在軟榻上.似笑非笑的看著寧兒走進.看到寧兒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樣子.他招了招手讓寧兒靠近.
「坐過來.」九歌黎開口.寧兒聽到后眼睛睜得很大.有一瞬間她都有些懷疑自己是聽錯了.許是寧兒遲疑了一下.她發現九歌黎露出了有些不悅的神情.心思一沉趕緊做了下來.生怕九歌黎一個不高興就又不要自己了.
看到寧兒坐在了自己的身邊.九歌黎緩緩地坐直了身子向寧兒靠近.他的手指輕輕地觸上寧兒的臉頰.在感覺到寧兒的顫抖後手又順著寧兒的臉頰往下遊走.寧兒顫的更加厲害了.然而她的身子卻沒有半分的避開九歌黎.
「你說你喜歡本宮.」九歌黎的手不離寧兒.漫不經心的問道.
「是的.寧兒喜歡宮主很久了.」寧兒在九歌黎的注視下臉紅的越加厲害.九歌黎輕笑.眸中沒有半分的感情.「你為何喜歡本宮.本宮可不記得之前見過你啊」
「見過的見過的.」寧兒急切的回答道.「那次宮主您去楚閣時還同寧兒說過話的啊.」
「哦.」九歌黎露出懷疑的神色.
見九歌黎有些不信任自己.寧兒更加的急切起來.「宮主.寧兒真的喜歡你許久了.宮主可還記得那幾日您天天去楚閣.您雖然只在楚閣下面站著.但是您可知就在那時寧兒也是陪您在上面站著的.」說著.寧兒有些欲言又止.她低著頭喃喃的說道；「寧兒就是在那時.看到宮主的第一眼就喜歡上了宮主了啊.」
九歌黎的眸中閃過一抹冷光.但他卻笑著格外的溫柔魅惑.他靠的離寧兒更近了一些.緩聲問道；「那寧兒告訴本宮.本宮是為何去楚閣的.」
「宮主去楚閣是為了……」寧兒的話語猛然頓住.她似乎是想起了什麼有些驚恐的看著九歌黎.
「說下去.」九歌黎的手緩緩地從寧兒的臉上移到她的脖子上.手指慢慢的收緊.「說下去啊.」
「不.寧兒不要說.」寧兒看到九歌黎忽然變得冷冽的表情有些害怕.她的身子一直在顫.哪怕是九歌黎的手指收的越來越緊.卻仍舊閉口不言.
九歌黎見寧兒如此.眼中閃過一抹狠厲的弒殺.他掐在寧兒脖子上的手愈加的緊.寧兒此刻的臉漲的通紅嘴裡發出斷斷續續的音節.她的眼中有淚光閃現.看到九歌黎冰冷的眸子心痛的厲害.
呵.她真是傻得厲害呵.她竟然認為九歌黎會接受自己會愛上自己.到頭來.他只不過是想在自己口中套話而已.寧兒感覺自己的呼吸越來越困難.她停止掙扎.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九歌黎的面容來迎接最後的死亡.
「九歌黎.」隨著大殿門外傳來的聲音.門被人猛地打開.大殿之中頓時亮了許多.楚月執著『鍾離』踏著光亮走進大殿內.眼睛緊緊地盯著高台上.她看不清紅簾內的情況.但是她卻能在紅簾中看到兩個隱隱約約的身影.她二話不說.直接跑上那高台.撩開了那紅色的紗帳……
「九歌黎.你放開寧兒.」剛撩開紗簾楚月就一驚.她看到已經瀕臨死亡的寧兒不顧九歌黎那冰冷的視線.直接推出一掌從九歌黎手中搶過寧兒自高台飛下.
「寧兒.你有沒有什麼事情.」楚月的手有些顫.如果自己在晚來一步的話.寧兒恐怕此刻就真的死在了九歌黎手中了.她真的不能在接受身邊任何一個人離開自己了.
寧兒咳嗽的厲害.她眼中滿是淚水看了一眼楚月.張了張嘴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楚月拍了拍寧兒的背.接著便朝著高台的方向喊了一句；「九歌黎.你太過分了.」
九歌黎自紅簾中出來居高臨下的看著高台下的楚月.臉上神情難辨.他從未想過.竟然敢有人在自己手上搶人.剛才楚月那一掌出的是在太過慌亂.根本就沒有對九歌黎造成任何傷害.而九歌黎也是故意放開寧兒的.然而他肯放開寧兒並不代表他肯放過楚月.
「呵.」九歌黎輕笑一聲一步一步緩緩地自高台上走下.雙眸緊緊地盯著楚月嘴角噙著一抹冰涼的笑意.楚月身子一僵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說了些什麼做了些什麼.跟在九歌黎身邊那麼多年她看的出來.九歌黎是生氣了.此刻他這樣子很危險.
楚月站起來擋在了寧兒的面前.警惕的看著九歌黎靠近.她知道自己根本就打不過他.而九歌黎眼中的殺意此刻實在是太過明顯.她看了一眼大敞的殿門把心一橫.直接拉起寧兒大喊一聲；」寧兒快走.「就猛地把寧兒推出了殿外.接著她抽出劍來二話不說便率先向九歌黎攻去.
她想.這應該是目前她想到唯一的辦法了.先讓寧兒離開.這樣自己就不會有負擔.自己率先發出攻擊.在等合適的機會向殿外跑去.就算自己跑不了了.但是她想此刻寧兒也是安全的了.至少她可以纏住九歌黎給寧兒一些逃跑的機會.
九歌黎嗤笑.懶散的應對著楚月的進攻也還手.因為此刻他的目光都在楚月手中的劍上.接著他便發現讓他好奇的不僅僅是楚月手上的劍.還有她使出的劍法.竟然是自己在峨眉峰上取來的劍法.
這個女子還這是給自己帶來不少意外呵.自他醒來以後.就感覺自己的記憶似乎不完整.有些記憶竟然總是出現一大片的空白.就好像他不知道自己的劍送給了.而自己又因為誰受了傷.后來他就發覺.自己忘記的好像不是一些回憶.而是在他的回憶中.缺失了一個人.
這種感覺.在見到這名叫楚月的女子后是越加的強烈.他知道沒有人會告訴他想要的答案.但是他可以自己找.九歌黎的眉頭忽然皺起.許是因為自己想的太出神.他竟然被楚月的劍給劃到.手臂的衣衫碎裂.接著便有血滲了出來.
『錚--』不等九歌黎做出反應.有一個人就已經先一步做出了反應.楚月從未想過自己會傷到九歌黎.看到九歌黎手臂上滲出的血跡.她的劍猛然掉在了地上二話不說就走到了九歌黎面前.
其實此時是她逃跑最好的機會.然而她好像完全忘記了.她的一顆心此刻全部系在了九歌黎的傷口上.「我……不是故意的.」楚月上前用手捂住九歌黎手臂上的傷口.低著頭像個犯了錯的孩子.「我沒想傷你的.對不起.」
楚月手上的溫度九歌黎感受的真真切切.這種溫度的傳達九歌黎並不討厭.自己曾經受傷無數.有時重傷到差點死去.可是從來卻沒有碰到過有人會因為自己如此的一道小小傷口就如此自責愧疚的.
九歌黎眸中的冰冷褪去了不少.他每一次一靠近楚月時總感覺到自己的心會出現一些反常.他的眼一眯直接抓住了楚月的手.沉聲問道；「你是誰.」
楚月一愣.接著緩聲說道；「我是楚月啊.」
九歌黎輕笑.他緊緊地盯著楚月的面容緩緩地說道；「我是問……你是我的誰.」
『你是我的誰……』這句話讓楚月的心猛地劇烈一跳.她有些吃驚的看著九歌黎.那一瞬間她竟以為九歌黎沒有忘記自己.她想了想緩緩地說道；「你認為我是你的誰.」
「本宮是在問你.」九歌黎的笑容不減.抓著楚月的手卻用力了一些.
楚月吃痛.看著九歌黎冷漠的視線搖了搖頭.「你不記得我了.所以我不是你的誰.」
「那麼說本宮原本是記得你的.」
「是.」楚月勉強的笑了笑.她想她應該讓九歌黎知道這些的.她不應該瞞著他.然而她也知道自己將這一切都告訴九歌黎的後果.以九歌黎的性子.或許在自己和九歌黎說完這些話之後.他就會暴戾的將自己殺了吧.恩.自己也該死呵.
「本宮為何現在不記得你了.」
「因為我讓蘇景白將關於我的記憶全部在你的腦海里抹掉了.」楚月閉了閉眼.這一刻她竟不敢去看九歌黎的神情.她感覺到九歌黎的呼吸一頓.接著九歌黎便道；「你……為何這樣做.」
「因為你不再愛我了.所以我幹嘛還要讓你記得我.」因為醒來后的你心中再也無情無愛了啊.這樣的你腦海里卻記得那時如此恩愛的我們.這是對你的一種折磨.也是對我的一種折磨呵.
九歌黎的雙眸一眯.嗤笑一聲說道；「聽你這話的意思就好像本宮以前愛過你一樣.」
「愛過啊.你當然愛過的.」楚月迎上九歌黎的視線.接著不顧九歌黎的禁錮猛地向九歌黎靠近.她的唇就直接印在了九歌黎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