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我會一直禍害你
唇上傳來溫熱的觸感.雖然只是蜻蜓點水.但九歌黎卻感覺這吻讓他很是熟悉.好似這種溫熱的觸感.他曾經很多次都感受到過……
九歌黎放開了對楚月的禁錮.楚月卻順勢抱住了九歌黎.她用雙手緊緊地抱住九歌黎的腰把臉埋在了九歌黎的項間.她吸了吸鼻子趴在九歌黎耳邊說道；「九歌黎.你曾無數次這樣抱過我.這些你還記得嗎.」
「你曾經是愛我的.而我……也曾很愛很愛你.」楚月的話剛剛說完.九歌黎便一把推開了楚月.他看著楚月的神情很是複雜.腦海中的那片空白中似乎是有什麼模糊東西湧現出現.但是又似乎是被什麼東西所阻礙滋生出來的影像又瞬間破碎.這種感覺令九歌黎很不舒服.
他可以相信楚月說的話.因為剛才楚月的吻以及她給自己的擁抱.九歌黎都感覺很熟悉.而且就在她抱住自己的時候.自己不但沒有一絲厭惡的感覺竟然還想永遠的就這麼抱著她.
「你說了.是曾經愛過.」九歌黎淡淡的開口.似是想起了什麼.九歌黎問道；「本宮的情蠱是因你而中.」
「是.」楚月此話一出.九歌黎就笑了.笑的很是魅惑動人.他說；「既然如此.留你就是對本宮的一個威脅.」
「對.我對你而言……的確是威脅.」楚月這句話說出后就感覺自己的心如刀割.原來在九歌黎的心中.自己就是一個威脅的存在呵.
「九歌黎.因為你愛上了我.所以你的情蠱發作讓你喪失了武功.所以未央宮遭了一劫損失無數.而你也陷入了危險.蘇景白讓我做出了一個決定.是要你的愛還是要你活著.我選擇了讓你活著.而讓你活著的代價就是……你不在愛我.」
楚月的眼眶紅了.她真的不想在去訴說這段過往.因為她每想起來一次就會心痛一次.她抬起頭看著九歌黎努力的笑了一下說道；「九歌黎.你不愛了.那麼你記得我還有什麼意思呢?倒不如讓這樣愛我的你替你記住這些回憶好了.於是我讓蘇景白抹掉了關於我的所有記憶……」
「然後.你離開了我.」九歌黎眸子涼涼的看著楚月.替她接了下面的話.他似笑非笑的看著楚月說道；「你現在回來是做什麼.你又為何還要告訴我這些事情.你想過你告訴我這些事情之後的後果么.」
脖子猛地被九歌黎掐住.雖用力卻一點也不致命.楚月看著九歌黎狠厲的脖子笑了一下.她撫上九歌黎掐住自己脖子的手說道；「九歌黎你知道嗎.你曾經也好多次這樣掐住過我的脖子.那力道可比如今要重很多.可是啊.我卻活到了現在.」這一次.你又能真的下去手么.楚月不知道這個答案.她閉上了眼睛.呵.果然和自己預想的一樣呵.九歌黎在聽到這些話后.會殺了自己.
九歌黎不傻.他自然聽得出楚月話中的意思.他的殺氣頓現猛地一掌將楚月拍開.接著執起了地上的『鍾離』劍.他執起劍緩緩地向著楚月走去.劍劃在地上發出了刺耳的聲音.楚月就這樣趴在地下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九歌黎走近.忽然笑了.
「九歌黎.你想讓我怎麼死.掐死我還是想像你一開始的初衷那樣.直接挖出我的心呢.」楚月說著眼睛看向了窗外.「其實在你昏迷的那段時間我就在不斷的想.如果當初你真的就那麼將我的心挖出來了.該多好.」或許那樣.是最好的.
「別再對我提那些我不記得的事情.」九歌黎是怒了.他壓抑的情緒終於爆發了.握著劍的手青筋暴露彷彿下一秒楚月就死在了他的劍下.
他竟如此的厭惡那些過去了呵.楚月的心很痛.她想.就這麼結束吧.她實在是太累了.「九歌黎.你曾無數次想要殺了我可每次都下不去手.這一次就這樣吧.如果你不殺我.說不定我還會繼續禍害你.」
「這一次是害你武功盡失未央宮遭劫.下一次說不定就會害你連命都沒有了.你……」
「夠了.」隨著九歌黎冷厲的話音落下.一把帶著凌厲劍氣的劍猛地向著楚月的方向飛去.劍插在了離楚月臉頰兩公分的地方.然而劍氣卻在劃在了楚月的臉上留下了一道傷口.楚月只感覺自己的臉火辣辣的疼痛.她笑了.笑的蒼涼.他即使在如此暴戾的情況下.都沒有殺了自己呵.
「九歌黎.這次你不殺我.你……」
「楚月.你憑什麼以為本宮會第二次愛上你.」九歌黎冷聲打斷楚月的話.他嗤笑一聲說道；「楚月.你別把自己太當回事.憑現在而論.你於我.造不成任何的威脅.」
『楚月.你別太把自己當回事.』恩.別太把自己當回事.別總是自以為是.這句話楚月今天是第二次聽到了.她想自己是真的做錯了.真的錯了.
「對不起呵.」楚月慢慢的從地上爬起來.她想她如今已經可以成功忍住淚水了.「九歌黎.我的卻是太自以為是了.」自以為是到還以為你會原諒我.你還會重新愛上我.
楚月臉頰上的那道傷口很是刺眼.不少的血跡在裡面流出染紅了楚月的半張臉.九歌黎的雙眼一眯神情很是不耐.「滾.」說完這句話后.九歌黎便不再看楚月一眼.
走出門外.楚月忽然站定.因為她忽然發現寧兒並沒有離開.她呆愣愣的看著楚月那半邊染血的面容.沒有說話.楚月用手遮了遮.對著寧兒勉強的一笑；「寧兒.姐姐是不是變醜了.」
寧兒沉默.沒有說話.
楚月無奈的笑了笑.她想上前牽起寧兒的手讓她跟著自己離開.可是她剛剛靠近就感覺到寧兒的手猛地向後一縮.似乎很是抗拒自己.楚月愣了.她看著寧兒問道；「寧兒.你不喜歡姐姐了么.」
寧兒的眼睛一閃.頭微微的低了下來.
「對不起.」楚月喃喃的說道.其實她並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對寧兒說對不起.只是忽然間覺得.她對不起任何人呢.她沒有在執意去牽寧兒的手.直接落寞的在寧兒面前走過……
楚月沒有回頭.她以為如今的局面都是自己咎由自取.寧兒疏遠她討厭她也是應該的.她畢竟是個禍害啊.害了那麼多的人.呵.她這麼想著.於是她沒有回頭.所以她不知道在她與寧兒擦肩而過的時候寧兒那震驚的神色.她沒有回頭.可是寧兒回頭了呵.只是她看不到了也不知道了.
寧兒從未想過楚月會真的不理自己了.哥哥是如此.她也是如此.其實……如果楚月真的牽起了自己的手.她不會推開她的啊.她只是太害怕了而已.太害怕了而已.寧兒就這樣看著楚月頭也不回的離開.她穿過了長長的走廊拐進了寧兒再也看不到的地方……
寧兒想.這應該不是她第一次這樣看著別人的背影離開了.記憶中這樣的場景已經發生過無數遍了.她緊緊地抓住了自己的衣袖.這不是第一次.但是她希望這是自己最後一次.她再也不要去看別人的背影了.
大殿的大門沒有關著.寧兒知道九歌黎沒有出來.她再次望了一眼楚月離開的身影.猶豫了一下.她擦了擦了自己臉上的淚水.毫不猶豫的再次走進了未央宮的大殿……
恩.一切就這麼在他們不知道的情況下發生.就像他們誰也都不知道.在他們做出一種選擇的時候.等待他們的將是怎樣的結果.
……
楚月不知道自己該往哪走.於是就這樣順著一條路走.有時她低頭的時候就看到地上會留下幾滴鮮艷的血跡.她一愣.摸了摸臉上的傷口.很疼.似乎傷口還沒有凝固呢.」
「小楚楚.」一個身影猛地竄到了楚月的面前.她長的很漂亮.美麗的眸子中帶著一絲心疼與驚訝.她拿出手帕有些心疼的擦了擦楚月臉上的血跡.輕柔的問道；「小楚楚.你怎麼了.」
玉妖嬈看的出來楚月此時心緒恍惚.她沒有等楚月的回答直接一把拉起了楚月的手說道；「走.姐姐帶你去找花似錦.」
楚月未答.任由玉妖嬈拉著自己的手往前走.她看著玉妖嬈的背影.忽然間忍了許久的淚水就這麼落了下來.記憶中妖嬈似乎無數次就這樣拉著受傷的自己這樣走過.她總是會在自己受傷的時候忽然出現.然後執意牽起自己的手.帶著自己走過無數的歲月.她.總是這樣對自己好呵.
楚月猛地掙開玉妖嬈的手.她從身後一把抱住了玉妖嬈.滾燙的淚水瞬間便落在了玉妖嬈的項間.她顫著聲音喃喃的喊道；「妖嬈……」她似有千言萬語要與玉妖嬈訴說.然而話到嘴邊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只吐出了如此蒼白無力的兩個字.
玉妖嬈一僵.似乎知道楚月想要表達些什麼.她的眼角也有些濕潤.反身抱住楚月輕輕拍了拍楚月的背說道；「小楚楚.我會一直陪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