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六章 再臨京城

這塊料子是個典型的黑烏紗，從表皮來看的話照不透，也就是說這料子的風化層太厚了，但從開窗的地方打燈進去看有綠，但因為這翡翠本身的顏色就是墨色，所以看裡面又不太透徹，而且周圍全被風化黑皮包住了，更是瞧不真切了。

「小哥，這可是墨翠。」那攤主見孫汐對這件感興趣，連忙介紹道，「就算只是糯種的也很值錢，買了絕對不吃虧！」

墨翠是什麼孫汐知道，墨即是黑，翠則綠色，這種翡翠即指綠的呈黑，黑里又透著綠顏色的。

而且真正的墨翠很是稀少，所以真正的墨翠即便種一般也很珍貴，更別提如果到冰種級別的墨翠了。

「可這水頭一般啊。」孫汐現在有點外行的架勢，但嘴上卻說道，「你要多少錢？」

「這個數！」攤主將右手伸出，五個指頭攤開，「五萬！」

「這麼貴？」孫汐很嫌棄的撇嘴，將那塊墨翠還給對方，「那你自己留著玩吧。」

「小哥，這可是好東西啊！」攤主有點著急，「墨翠要做出東西來，那價值可是極高的。」

「那這價格也高了，就這巴掌大小的東西，打燈不透，水頭不好，你給我要五萬，殺熟啊？」孫汐現在已經化身成了討價還價的小市民，而且還很享受這種感覺。

「你覺得多少錢合適？」攤主看樣是急於出手，問道，「給個價，合適就賣了。」

「最多五千！」孫汐也是舉起了屠龍大刀，直接給砍下去一個零。

「這也太低了！」攤主聽的直吐舌頭，「總不能讓我連本錢都回不來吧？」

「你少來這一套！」孫汐哼道，「我去過緬國，那裡的原石價格是多少我很清楚，而且這塊料子明顯是你自己開的窗，別跟我說本錢回不來，你就說賣不賣！」

「一萬，一萬塊你拿走！」攤主一咬牙說出底價，「再底真是不行了。」

「六千！」

「九千！」

「都折個中，七千塊！」

「七千也不是折中啊，八千吧，好歹讓我賺點。」

「那就七千五，再不行我就走了！」

「成交，算交你這個朋友了！」

就這樣，一塊墨翠的開窗料子以七千五的價格被孫汐收了回來，心滿意足的刷了卡，將料子拿在手裡。

再看看其他的開窗料，都沒什麼太合心意的，有的表現也不錯，但看看錶皮的裂紋多了些，也就沒再買。

離開攤位，孫汐左右看了看，這裡這麼多家攤位，真要挨個的逛下來恐怕一天都看不完，這樣下去自己眼都花了也不一定能買到合適的。

正尋思著該怎麼好，忽然孫汐看到遠處有個攤位上打了個招牌：蒙袋料。

這三個字讓孫汐有些好奇，直奔那家而去，只見這個攤位上與其他地方都不太一樣，沒有一個料子是拆開的，放在攤位上的都是用黃色膠帶層層包裹好的料子，而且最小的也有攤開手指的手掌大小，放在地上的都是一袋袋的麻袋，有大有小，封口的方式顯然不是華夏人習慣的手法，而且袋口處都噴的很均勻的油漆，顯然是防止有人拆開后重縫的辦法。

「老闆，你這蒙袋料是什麼意思？」孫汐大致猜到這裡是什麼情況，但還是問道。

「就是裝袋子里一起賣的，全部是從緬國裝袋沒拆到咱們這的。」攤主連忙介紹道，「有的人明賭覺得沒意思，就喜歡玩蒙袋料，這些也是蒙賭的，外面都用黃色膠帶纏了起來，就算是用手電筒照也看不到裡面究竟是什麼。」

這倒是給孫汐提供了一個捷徑，反正懶得挑了，不如直接選兩袋蒙賭的，是好是壞輪命趟。

「你這個還挺有意思，多少錢？」孫汐問道，「都是哪些場口的？」

「主要是四大場口的多。」攤主指著地上的袋子介紹，「這些是后江的，這是帕敢的，左邊那些分別是會卡和莫灣基的蒙袋料，你想要哪一種？」

「這樣啊。」孫汐看著地上這些麻袋，長的都一樣，也懶得去挑，隨便指了指說道，「這個、這個，還有那兩個，每個場口的來一袋，直接裝車給我送到切石頭的曹百原曹老那。」

沒想到一下就來了個大手筆的客戶，那攤主頓時喜笑顏開，要知道孫汐挑的可都是最重的，哪一袋也掉不下三千塊錢來。

一下子買了這麼多，孫汐也不打算再去看別的了，直接跟著那攤主推車去了曹百原處。

「曹老，來買賣了！」孫汐對曹百原的印象還是很好的，來到他這就吆喝著，「快來幫忙切石頭。」

曹百原這時正坐在屋子裡喝著茶，聽到這聲音耳生，卻又叫的這麼不客氣，當即有些不滿。

「誰啊，大上午頭的，不伺候！」這曹百原也是個任性的主兒，幹什麼一般都憑著自己的喜好來，遇到這種自來熟的他還真不樂意去伺候。

說歸說，但曹百原還是出了屋子，因為他想看看這究竟是誰膽子這麼大，敢在他這充大頭，要知道除了秦齡以外，整個潘家園可沒一個敢這麼對他說話的。

可出來看見孫汐后曹百原就皺眉了，因為他看著眼前這滿臉笑容的年輕人眼熟，卻又記不起在哪見過，端詳半天只覺得話就在嘴邊，可就是說不出來。

「曹老，不認識我了？」孫汐嘿嘿一笑，「你忘了一年前連開十五塊毛料的時候了？」

說起這件事曹百原立時眼中一亮，拍著大腿叫道：「原來是你小子，我說怎麼看著面熟呢！」

孫汐這個人或許沒對曹百原留下多大的記憶，但那件事卻讓他這輩子都忘不了，連開十五塊料子，上到玻璃種，下到飄花冰糯，個個都是好東西，這可是他這輩子都沒見過的。

「這一年我都沒到京城來，這不剛到就看您來了嗎？」孫汐嬉笑道，「您老最近身體好吧？」

「少給我來這一套！」曹百原沒好氣的說道，「你小子就是來切料子的，別說那些沒用的好話來蒙我老頭子。」

「也是來看您。」孫汐笑道，「等石頭開完了，我請您吃飯，隨便挑地方。」

「別說沒用的。」曹百原對孫汐的印象也不錯，「這次又買了幾塊？十塊？二十塊？」

「都不對，您自己看吧。」孫汐將身子一側，露出後面推著車子的攤主，那小推車上裝了整整四麻袋的蒙賭料。

「這麼多！」曹百原看的眼都直了，「你是打算累死老頭子我嗎？」

要知道這些料子就算再大也不可能超過麻袋的體積，也就是說這些袋子里最少也得裝上個十一二塊，四袋加起來保底都得是近五十塊料子。

「一刀的事嘛。」孫汐嬉皮笑臉的說道，「咬咬牙就過去了。」

「不幹！」曹百原有點熊了的意思，「太多了，你說這要是十來塊我就給幹了，幾十塊，不幹不幹！」

「別啊！」孫汐連忙討好道，「您看我來趟京城也不容易，您老怎麼也得幫忙切一下不是？」

曹百原看著孫汐那一臉真誠的模樣也有些不忍心，尋思一下這才說道：「也就看在你小子的份上，不過說好了，這麼多料子，工錢不能優惠。」

「沒問題！」孫汐高興的趕忙把袋子都搬了下來，送到切石機旁，又把袋口全都用剪刀打開，露出裡面的原石毛料。

這些料子看著也沒什麼特別的，孫汐懶得挨個去打光查看，打算挨個的切了就行，也省的麻煩。

還以為曹百原能馬上開工，沒想到他居然回屋去了，不多會從裡面帶出個年輕人。

「去把這些石頭都切了，記住，要從邊上切。」曹百原對那年輕人吩咐道。

「是，師父。」年輕人回答，居然是曹百原的徒弟。

這就讓孫汐有些鬱悶了，明明有代手的徒弟，居然還推三阻四的，也不知道這老爺子是怎麼想的。

切石機開動，那年輕人挨個的料子開切，很快就把第一個會卡袋子里的毛料全都開完了。

可惜的是這個袋子里的料子根本沒有什麼值得留下的玩意，最好的也就是個細糯的，再其餘的都是普通糯和粗豆種的，甚至還有兩塊是磚頭。

第一袋開完，接著第二袋，情況也是差不多，比之前能稍好點的是裡面有個冰糯的，但裂紋多，也是沒什麼用。

這開石頭的速度其實很快，別看有這麼多，但電動的工具那叫一個效率，很快就給切到了第四袋。

「小夥子，你這次的運氣不太好啊。」曹百原一直都站在孫汐旁邊，此時終於還是忍不住說道，「買了這個多居然一個好的都沒出。」

「哎……」孫汐也有些鬱悶，雖然這點錢不心疼，但這感覺卻是不好，「沒辦法，這次是純靠運氣，和之前那次不一樣。」

「什麼意思？難不成你之前選料子還有什麼竅門嗎？」曹百原聽的一愣。

可不等孫汐回答，卻忽然聽到外面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老曹，這是誰啊，買了這麼多蒙袋料來，切了不少啊。」居然是秦嶺來了，只見他紅光滿面的走了進來，見到孫汐后卻是一愣，「是你？你居然還敢來？」

「啥？我怎麼就不敢來了？」這話說的孫汐也是有點發懵。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最後那袋莫灣基的料子也要開始切最後一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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