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七章 裝不下去了

「你還不知道？」秦齡有些驚訝，「他們到處在找你呢！」

「誰？找我？」孫汐莫名其妙的看著秦齡，「秦老你不是記錯人了吧？京城我又不認識人，找我幹嘛？」

「嗨，我還不知道你在京城不認識人嗎？」秦齡說道，「還不是因為上次……」

可這秦齡的話都不等說完，就聽到切石頭那年輕的小夥子突然的一聲大吼，瞬間就把兩人的注意力都給吸引了過去。

「漲了，大漲！」曹百原的那個徒弟滿身的激動，似乎是第一次看見這麼好的東西，話都有些說不利索，「師父，師……你快來看，看看，漲了，漲了！」

「你個兔崽子，開出鑽石了嗎？把你激動成這德行，真是沒見識！」曹百原罵道，但還是走了過去。

孫汐和秦齡也按捺不住心裡的好奇，按理說在這的時間久了不應該被輕易的激動到，雖然這小徒弟才來了不到仨月，那也不至於到這個程度，於是兩人也跟著上去了。

自從開始切石頭的那一刻起，這裡就開始慢慢的聚攏起了人，尤其是聽說這次開料子的是去年把瓜三兒趕走的那個人后，聚的人就更多了。

但這近袋子料全切了也沒出什麼好東西，讓那些原以為能長見識的人都紛紛露出了不屑，尤其是那攤主，心中更在暗諷孫汐去年那遭不過是走狗屎運而已。

可現在開石頭的小子這一喊，卻把那些人都驚住了，尤其是那攤主，心裡咯噔一下，莫名的心驚起來，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卧槽！」湊上前去，就算是曹百原這樣久經戰場的老將也免不住驚呼，「高冰？還是帝王綠滿色？」

這一句話出，立馬就讓周圍的氣氛炸開了，冰種也分高低的，那些個不好的冰種裡面的棉多絮多，真正好的冰種雖然達不到玻璃種的透度，但裡面的雜質確實極少，甚至沒有，這種也稱為高冰。

這種高冰的翡翠本身就價格不菲，現在又是帝王綠級別的滿色，那價格更是蹭蹭蹭的就鑽了上去，好像坐了火箭一樣的速度。

這種級別的翡翠，只要沒裂，或者裂少一點，能出一個東西那就是賺翻的節奏。

現在那攤主已經看的眼珠子快掉出來了，他真是後悔自己沒拆開這袋子料自己切，最少也是幾千萬的翡翠就這麼幾千塊賤賣了出去。

他是真想起搶回來，但他卻不敢，首先他沒瓜三兒那份實力和膽量，就算有他也不敢，畢竟前車之鑒在那放著，自己以後還想繼續在這討生活呢。

留在這看著只會覺得眼紅，那攤主哭喪著臉，一步三回頭依依不捨的離開了曹百原這裡。

至於其他人，那種不屑嘲諷的心態早就消失了，剩下的只有滿臉的驚訝和張大的嘴巴。

「還真是高冰滿綠！」秦齡瞪著那塊料子難以置信的說道，「你小子的運氣未免也太好了點吧？這種奇迹都能碰上？」

「我也不知道啊。」孫汐更是瞪眼珠子看著那塊料，「這次正經是純靠蒙的，我也犯二虎呢。」

人家正經瞧一輩子都未必能開出個滿綠的冰種來，結果孫汐倒好，隨便指了四袋料子，硬是給搞出個滿綠的高冰，這概率未免也太大了點吧。

「老秦，還記得前幾年那塊滿綠高冰的掛墜賣了多少錢嗎？」曹百原看著眼前開窗的原石，有些獃滯的開口。

「記得，最終拍賣價四千六百萬。」秦齡也是咽了下口水，他不是在意值多少錢，而是在意孫汐的這份運氣，他就算是玩了一輩子也沒見人開出這麼好的料子來。

至於他兩人口中說的那塊高冰滿綠的掛墜倒是真的，也就食指長短，2.5公分的厚度，而且是個素牌，也就是未經任何雕刻的長條形牌子，居然拍出了四千多萬的天價，而現在孫孫汐的這塊成色來看的話絲毫不次於那塊料子，最關鍵的是夠大，這要是賣出去的話，那價格真的就要飛上天了。

「小子，你還開嗎？」曹百原有點緊張，問道，「就這料子的成色，現在賣也能賣出個好價錢。」

「開，當然要開！」孫汐很確定，錢對他來說只是個數字而已，他真正想看的是裡面的東西。

「一旦裡面要是裂多的話，你這料子就不值錢了，你可得好好想想啊。」曹百原再度說道。

那些在旁邊看眼的人不少是想買這種開窗的原石再倒手賣出去的，見曹百原這麼說，他們也有些耐不住了。

「我出五百萬，買你這塊料子！」

「六百萬！」

「八百萬，我出八百萬，馬上就能轉賬！」

這價格果然是蹭蹭的往上蹦，很快就給拉到了一千一百萬的價格上，甚至還有往上漲的趨勢，這裡瞬間就變成了一個簡單的拍賣會，就等孫汐拍板了。

「都給我閉嘴！說了不賣！」孫汐很煩躁的吼了一嗓子，他現在真的有那種賭徒的感覺，一心只想著賭到最後賺最大的利益，「曹老，不用多說了，切，把這塊料子的皮全部去掉！」

見孫汐如此堅決，曹百原知道在多說也沒用了，直接把自己那小徒弟推到一邊，親自操刀開始切這塊料子。

雖然切了一輩子的毛料，但曹百原此刻卻依舊緊張，畢竟這麼好的料子可沒這麼容易碰到的，有的切石人就算一輩子也沒遇到過這樣品級的原石。

上次孫汐是開出了玻璃種不假，不是滿綠，最多就是飄花，所以現在這個即便是高冰，其價值也遠遠超過那一塊了。

最最關鍵是大，這塊料子的最小直徑也有二十多公分了，而且從表面來看的話，幾乎是沒有裂紋，剩下的就看裡面有沒有小裂和變種了。

孫汐不在乎錢多錢少，也不在乎是賺是賠，但即便如此他心裡還是「砰砰砰」的硬跳，這份感覺實在是難以形容，有些太過於澎湃。

曹百原正在找著合適下刀的位置，可額頭上就已經冒出汗來了，那是緊張的汗，畢竟這是他人生中開的第一塊如此高質量的翡翠。

將手心的汗珠擦乾淨，找准位置，曹百原控制著切石片慢慢壓了下來，噴水槍口不斷的射出小細流降溫，在刺耳的噪音過後，另一面的風化層也順利的切了下來。

「漲了！」都不用孫汐去看，曹百原切完后就急火火的拿著手電筒去照了，這一照可好，偌大的一塊原石，從這頭打手電筒，另一頭都透出光來，這水頭簡直就是絕了。

「這簡直就是奇迹！」秦齡看的目瞪口呆，其餘的人也都羨慕不已。

「接著開？」曹百原看向孫汐，又問。

其實曹百原現在都想全給切開看看裡面究竟是什麼樣了，但按照規矩必須得問問，免得引起糾紛。

「開！」孫汐重重的點了兩下頭，「還是剛才那話，那所有的表皮全部去掉！」

有了這話，曹百原也不去多問了，重新啟動切石機，朝著另外兩處皮子下了刀子。

這兩刀下去，揪的那可不止是孫汐一個人的心，可以說是在這所有人都被揪住了心，每一聲刺耳的切石聲都在狠狠的刮著他們的肉。

這等待總是最難熬的，等到所有皮子全部切掉之後，不止曹百原的腦袋上滿是汗珠，就連秦齡也在一個勁的擦著汗。

「這……」曹百原迫不及待的拿來強光手電筒照上去，只見裡面一片通透，水頭好到不行，可曹百原卻不會說話了。

「怎麼了？」秦齡在旁邊急的抓耳撓腮，「你倒是說話啊！」

「這簡直……」曹百原又多出了兩個字來，卻還是沒把話說完。

「可急死我了！」秦齡急的一把搶過手電筒，自己湊上去看了起來，可這一看不要緊，他也目瞪口呆的不會說話了，「這……」

孫汐在旁邊更鬱悶，這兩人一把年紀了，怎麼也是見過世面的人，怎麼搞的和初出茅廬的小子似的，居然還能說不出話來。

「兩位老爺子，這到底怎麼樣啊？」孫汐急問道，「給個結果可行？」

「這塊料子！」秦齡使勁咽了下口水，然後才說到，「超級極品啊，居然只有邊上有道很短的小裂，再剩下的連點棉絮都沒有，更別說石紋或者內裂了，沖這料子的個頭還有種水色，最少也得一個億！」

秦齡在潘家園那就是標準的衡量著，只要他開口定價了，那就肯定是這個價，就算到別的地方，價格也是只高不低。

有了這個價格，其餘的那些人再也沒有開口去買的了，因為已經超出他們的承受範圍，一個億的價格，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拿下的，如果送去拍賣，恐怕兩三個億賣出去也不稀奇。

「小子，你這料子賣不賣！」秦齡看著都流口水，連忙問道。

「不賣！」孫汐得到明確的答案反倒不急了，樂呵呵的把那塊料子用水沖乾淨，然後又把第一塊買來的打光翻冰沙的料子拿出來，「麻煩曹老把這快也切開吧。」

秦齡聽到孫汐的話，很是失望，但卻沒走，他知道孫汐單獨拿出來的肯定不能孬了。

曹百原沒多廢話，直接給開了窗，不過這次的就很一般了，是冰種不假，而且是晴水底，但裡面的棉絮太多，落了下乘。

「這個不行，最多也就賣個萬把塊錢。」有了之前那塊做比較，其餘的都成了大渣渣，曹百原很是嫌棄的說道。

「我這還有最後一塊，也給順道開了吧！」孫汐說著把那塊巴掌大的墨翠拿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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