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脫逃(上)

第六十二章 脫逃(上)

辦了北國出版社后。雖然仍舊大字不識一個。但無忌嚙」心然搖身一變成了遊走文人公卿之間的知識分子。很多悶騷了多年的窮酸文人主動要求投稿。他們渴求自己作品變成文字流傳世間的念頭往往極為執著,甚至到了不打算要一分錢稿費,反而願意傾家蕩產資助之的程度。表面上看他們好像全部傻逼了,其實他們心裡算得清清楚楚:一份報紙賣五文錢。第一期差不多賣了近千份一這已經害得無忌公推油印機和鍘刀弄的腰酸背痛,卻只收入了不到五貫,其中還要分一半給街頭銷售的報童。也就是說,辛辛苦苦勞作一周,無忌只賺得到兩貫多,還不算給他和他的手下發工資、置辦油墨紙張和租辦公地點等費用。眼看這是個又費力氣又賠錢的勾當,無忌公很可能心血來潮辦上兩期就不辦了,所以一定得抓緊時間在他的報紙還沒到閉之前把自己的文章發出去,為此付出任何代價也在所不惜,不然過了這村可沒這店

不過無忌公好像沒表現出很快就要破產的樣子。他在閑談中不經意地透露,北國出版社背後有西涼財團支持,天宮殿也很重視,予以了及時的聲援,所以報紙辦下去不是問題,大家別著急一個個地來,稿費還是要給的,不過初創時可能要壓得低一些,,

雖然最終確定的千字十文的稿費未免太低了些,但此時奮力投稿的文人們往往都沉浸在狂熱之中,絕大多數人並未感受到這一點。在這種整體認可的狂熱氣氛中,北國出版社的攤子迅速擴大,第二期出版時已有特約撰稿人十名。涉及到的範圍從娛樂八卦到社會哲學兼容並包,內容得以極大豐富。同時無忌還請來了十來今年輕學子當編輯和印刷裝訂工,工資壓得跟靈關鎮守府的雜兵一個價。可現在北國出版社有天宮殿的背景,那些被忽悠來的年輕學子個個都覺得自己有了公家身份,從此與眾不同。甚至比尋常武士還高那麼兩檔。

因此收入雖然菲薄,工作積極性卻高得不得了,以至於無忌公才親手辦了兩期報紙。就可以丟下所有的庶務舒舒服服地當他的主編,只管讓關新月念稿子給他審,再不用親力親為地干繁瑣事務了。

至於盈虧,也不存在什麼問題。北國出版社一開始就搞收支兩條線的先進財務制度。因為成本被竭力壓縮的緣故,每個月的固定支出差不多壓縮在不到五貫(報童那邊反正是銷售提成,在計算固定成本時可以無視他們的存在),遠遠比外界臆測的運行成本低得多。以無忌公此時的平賊尉、四等神將、峰谷城主的地位,隨便找張假髮票報個賬也能把這報紙辦上三五年的,前提條件當然是在此期間他壓榨的那些包身工不要忽然覺醒。

包身工的覺醒需要假以時日,無忌公的新聞出版事業卻如日中天。一架油印機很快不夠用了,一時又沒新的可用,就只好連夜印刷;一張蠟紙最多印得近千份就不行了,那就多刻兩版,靠著年輕人的熱血和蠻幹,《京華煙雲》竟然很快脫離出來辦成了日報,反正八卦消息永遠都不會少。此消彼長之下。天宮殿很快對《京華風雲》一周才出一期有了意見,認為八卦壓到了公義,實乃大逆不道之舉。無忌公迅速接納上面的意見進行整改。把《京華風雲》也辦成了日報,不過天下大事也就那麼點,上面文章又要經過勤政司審查,內容難免乾枯得緊,一周一期還罷了,一天出一期連稿子都難找,而且閱者愈發寥寥,基本上與《煙雲》形成了一比十五以上的發售比例。發現景況不妙之後,天宮殿勒令所有職司部門必須訂閱一份以上,諸侯前來覲見時也被下達了訂閱任務,天界的第一份由行政手段強制保障出版和發行的「官報。性質利物就此正式成型。

實際上,此時要把報紙送到諸侯那裡還是有很大困難的,最大的困難在於運輸成本是報紙本身價值的千倍以上,要是一個月一次給人家送三十天的報紙去,這日報也失去了意義。不論實際操作中出了多少怪現象,靠這種硬性攤派的手段,《京華風雲》這份官報好歹是勉強存活了下來。為了版面不至於留空,天宮殿各職司被迫整天主動投稿,但凡部門領導幹了點芝麻綠豆大的事也要拿來吹一吹。吹了幾次之後他們發現還真有效果,畢竟整天到副教宗那裡去彙報是不可能的,而副教宗卻要每天看報紙。既然如此,只要投稿積極,採用率高,那麼在副教宗面前混個。「勤於政務」就一點不難,反正只是筆杆子功夫罷

無忌創辦這兩份報紙時,並沒有想到那麼多。當他發現這份官報在天界的政界蕩漾起了官僚主義粉飾太羊的新潮時,唯有渭然長嘆,心知在這等大勢之下。任何試圖干涉阻擋的行為都極為不智。最好的選擇是悶聲發大財罷了。

《京華風雲》創刊兩個月不到,無忌已經成為了天宮殿內的知名人士。無論內心是否對他還存有鄙薄之意,大多數公卿都與他建立了表面上的客氣恭敬,師洋也接到了停止監視的命令。同時還有一個。傳聞在天宮殿內盪漣副教宗有意召無忌到天宮殿聽法會。這代表著天宮殿對無忌大為改觀。即將邀請他入教,並很有可能給他封一今天宮殿的虛職這可是大部分諸侯終了一生也無法企及的榮耀。當然以無忌公熱心辦報,弘揚天宮殿和諧恩惠之光的行動,得到這樣的賞賜也不足為怪。這樣的風聲放出來后,無忌公那裡更是門庭若市。天天都迎來送往的應酬對付,甚至開始學著寫幾今天界字,附庸風雅地做了兩首打油詩,酒醉狂熱之際還偶爾能冒兩句「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之類絕對與其文化水平不相稱的句子。可惜漢語的韻腳和天界語十分不同,暴力移植之後效果極差,不但不能取得詩仙的評價,反倒令文人騷客們心中嘆息。覺得無忌公才氣是有的,可惜少時缺乏教養,文化水平過低,那麼好的意境就是找不到好詞句來表達

職選司的曉月大師耐著性子等無忌再來考五級神將,可是一直等不來他。後來見無忌公忽然紅得發紫。明白他多半是沒時間再來了。雖然有心主動接納,但面子上又有點放不下曉月大師可是桃李滿天下,無忌這樣一個四等神將在他面前實在不算什麼東西。上次是怕無忌搞得他下不了台才屈尊下訪,如今可沒有必要。

不過就像是在給曉月大師台階下,《京華風雲》四月十日、十一日連續兩天刊登了投稿的兩篇槍女。對職選司大力加強神將考核作。崛州小參考的考生排憂解難進行了宣傳報道。其實無忌現在已經沒時間審改報紙上的稿件了(作為一今天界文盲,他審改稿子必須通過關新月的轉譯,效率太差,周報還勉強可以,日報則會累死人,何況一天到晚還有走不完的應酬場合)。採用稿件和加以潤色吹捧都是下面的小編輯做的。但這兩篇報道引起了副教宗瞭然的關注,在例會上額外表揚了曉月兩句

直接表揚這種形式在夭宮殿並不多見,最常見的是一種打機鋒式的模稜兩可,只看你自己怎麼理解。因此眾公卿都對曉月受到的直接讚揚投以了羨艷不已的目光,因為這幾乎意味著下屆職選司的主官非曉月莫屬了。

曉月大喜。回去的路上感覺這事情還是得去感謝一下無忌公,正好也有了個繼續親近的機會。來到無忌的住處時,發現竟然有一隊巡河處的武士給他站巡河處雖然一開始跟無忌公的交情很不友好,曾經發生過一些肢體衝突,但自從無忌公在報紙上幫他們發表了幾篇巡河處克己奉公全力維護社會治安和諧局面的槍文後,暴力專政機關和媒體出版商就迅速勾搭成奸,好得蜜裡調油。

因為元,忌公的應酬太多,現在已經全面實行了預約制,來訪者要先在北國出版社預約。拿到一張註明了來訪有效期的無忌名片,在約定時間內交守門的巡河武士處審驗後方可入內。否則天宮殿的文人騷客能騷擾得無忌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不過這種嚴格控制訪客的制度也只能管管尋常人和位置低於無忌的下級官員,曉月大師這樣的名人來訪,巡河武士都懂的起規矩,屁都不放一個就讓他進去了。

曉月大師入內時,正好一名身著連頭斗篷的黑衣人在無忌的陪送下出門。那黑衣人行跡頗為可疑,頭臉都給掩蓋在斗篷的陰影中,見了曉月稍微遲疑了一下,仍是沒有打招呼便徑直出去了,巡河武士也都如沒見到他一般。無忌目送著那人走後,臉上換做一團和氣的笑容,連聲說:「可是怠慢了,竟然讓老師親自上門!快快,我們到裡面再說。」

在一轉頭之間,曉月從無忌消去的笑容下看到了一絲疲憊,下意識地冉了一句:「沒有事先打招呼,本座這可是來得突兀了。時間已經不早,要麼就」無忌挽住曉月大師的胳膊把他往裡面拖,說:「怎麼能這麼說。老師登門實乃弟子榮幸!」

來到裡間后。關新月已收拾好了桌子,又端了一盤酒菜上來。曉,月沒見過關新月。在她身上凝視了片刻后,抬眼看著無忌說:「酒便不喝了吧。我這已是今晚第幾輪了?」

無忌笑了笑說:「不多不多,第八個而已酒可以不多喝,不過弟子的些許心意還是要盡到的。來,我們淺飲幾杯可好?」

「很忙啊。」曉月嘆了口氣:「怎麼也沒想到。你一今年紀輕輕的洋人。忽然就能做出這麼大一番事業出來。」

無忌搖頭說:「其實這還不算大,報紙現在才只發行到天宮殿和泰嚴兩地而已。別的地方。交通還很不方便。老師,僅僅是報紙這一項事,就可以做一輩子了。讓這個大大的天下,人人都有報紙看,通曉文字,認知文化。何等艱巨壯闊的事業!」

曉月倒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話雖如此,但你志不在此是

「的確是這樣。」無忌痛快地承認了:「我畢竟不識字,這是個很大的障礙。而且天宮殿現在管束得還不嚴,因為以前從來沒有這種東西嘛。但我相信以後會嚴的會越來越嚴。老師,我不是個服管的人,如果這件事由我一直做下去,待管到我受不了的時候,我就會整個放棄不幹的。」

曉月默然點了點頭。報紙這種新生事物給天宮殿造成的衝擊是巨大的,也帶來了新氣象。但是數百年以來,所有的新氣象都在回過神來的舊勢力逼壓之下變成了曇花一現,天宮殿乃至於整今天界都變得越來越死氣沉沉。但無忌如此年輕,對天界所知應該十分有限,為什麼能預料到那一步?帶著一些不解,他緩緩開口說:「那麼你的志向何

?」

無忌微微一笑:「我的志向,就只是能夠自由自在地按照自己想要的方式活著而已。」

曉月也不禁笑了出聲:「呵呵,好涯泊的追求。好宏遠的志向!如此說來,你的字型大小卻不該叫「無忌公」乾脆改做「涯泊公。如何?」

無忌附和著笑了幾聲,心頭卻稍微有些涼意。正在心生警慢時,忽聽曉月問道:「剛才那人,與你的志向有關?」

無忌搖了搖頭道:「談不上。大師認得他?」

曉月冷笑道:「從一個小小的考官到現在這個位置,本座已經在職選司幹了十八年時拜那人天景四隻考得三等神將,天景六年考得四等,天景十二年考得五等,天景十八年考得六等。

加上中途失敗的,足足在我手下考過八次,記憶力再差對那人也該有印象的。無忌公,你與泰嚴的北方守將虹津秘密接洽,這種事傳出去會引起很多人的好奇。」

「這麼說來。他的成就不如我啊。」無忌嬉皮笑臉道:「我一周時間就考了四次,升了兩級。」

「在老師提出質問時岔開話題是很無禮的行為。」曉月好整以暇地說:「很想聽聽你的解釋。」

「那就要勞煩老師守口如瓶了,這種事傳出去對誰都不好。」無忌聳了聳肩說:「泰嚴沒錢了,準備跟我做點生意。」

「什麼?」曉月瞪大了眼:「怎麼可能?」

「沒有什麼不可能,他們與靈牙伽羅的戰爭到現在還沒結束呢,天宮殿南邊不是有一吝他們的運兵通道么?天宮殿不是在對他們的交戰持嚴

「打仗很花錢,而且一打仗貿易就受影響,收入會急劇減少。北方軍團面臨的是斯蘭和明郡,此時都沒有什麼戰爭壓力,所以資金被抽用得一乾二淨,他們馬上就要發不起餉了。我是峰谷城守,地理位置上來說跟他是鄰居。手頭緊迫時,找鄰居商借周轉也是人之常情。」

「如果只是這樣,那倒是無話可說。對斯蘭的貿易,天宮殿雖一貫勒令節制,但此時恐怕泰嚴也管不得那麼多了。」曉月心中雖覺無忌舟有保留,但知道再在這方面說下去也不會得到什麼消息,何況此事與自己可以說毫無干係,於是便轉換了話題:「那日不是下

「甘冰么,為何後來卻不來考了?」無忌嘿嘿一笑:「有人提醒我說升得太快,招人嫉妒。反而不好,要我戒急用忍些時候。不過甚是可惜,明日我就要離開天宮殿了,這一次已無機會,只有等以後再找機會向老師討教。」

曉月頗為意外:「如此匆忙?天宮殿知曉了么?」

「已託人給副教宗去過信,到現在也沒說什麼。」無忌此時卻打了埋伏。信的確是去了,不過是花舊文錢差了個小童送到天宮殿門口的信傳室的。又沒有什麼特急的標記。依照信傳室的通聳運轉效率,這封信要三天以後才能到達勁米外的相關司處,偶爾出現疏忽,十天半月的也有。也就是說,信是送了,不過他根本沒打算等待什麼批複。

「沒有說什麼,那也沒有同意你離去啊。」曉月正色道:「穩妥起見,要得到准信方才穩妥。無忌,你我二人不打不相識,也算有一場師徒情分,因此有些話就可給你說開了。天宮殿的規矩甚多,凡是話沒說清楚的,都不要輕舉妄動的好,否則一招不慎,身敗名裂也是有

「我意已決,非得離開不可了。因為覺得老師是個光明磊落的好男子才透露此事,其他人均不知曉。」無忌又給曉月斟滿了酒:「天色已晚,與老師共飲此杯后,我們就此別過!天地悠悠,日後終有相見之日,那時我們再來痛飲一回!」

「如此緊急,當真出乎意料。」曉月嘆息道:「為師本想趁今晚共聚之機,與你再切磋一回。看看能否再給你親手掛上五等神將的印

無忌笑道:「老師這可是在試探我?呵呵,如果有機會的話,這樣的提議自然求之不得,可惜還要留著神力以備不測,老師的好意只有心領了。」

曉月點了點頭,與無忌一同舉杯仰頭飲盡,然後大踏步走出了客廳。來到院中,見一女子背著包袱,坐在一頭不住張口大哈欠的紅色大狗模樣的動物身上,不由為之一愣。

曉月大師本身是十足真金的七等神將,那紅色怪物雖然身長兩米,肩高一米,尾巴還有一米長。看起來頗為威猛,他也全然不懼,但實在未曾見過這等怪獸,不免極為驚詫。心念一動之際,差點把無忌公與靈魔暗探聯繫到了一起。然而他馬上又否決了這種念頭,因為靈魔與天界神將的區別猶如冰火之別,決無任何含混的空間。於是充滿疑問的目光就轉到了無忌的臉上。

「養的寵物。」無忌在曉月身後主動介紹道:「看起來有點象狗,又有點象獅子,咱沒學問,不知道是什麼玩意,但出於本能覺得它還是屬於貓科。」

曉月搖頭道:「無忌。你又在大話糊弄為師了,天宮殿左近千里之內絕無此物。

「為什麼要說「又。呢?」無忌草草地埋怨了一句,解釋道:「在明郡野地里撿到后帶過來的,不是在本地買的。開始小嘛。可以裝在包袱裡帶進來,也沒什麼人知道。現在養了幾個月長大了,該它給我們馱包袱了。」

曉月微微一笑,也沒表示是否接受無忌的解釋。雙掌合十行了個婆羅教的禮,轉身便告辭而去了。剛剛來到一街之隔的地段,忽然聽到無忌宅邸那邊傳來牆倒屋塌的巨響,隨即傳來巡河武士們的驚呼怒罵,不一會野獸蹄聲便遠去了,瞧來無忌是輕而易舉地突破了宅邸周邊巡河武士的阻攔。想到來日總有人要質問最後與無忌會面的自己,曉月不由苦笑了一下,自言自語道:「總是給師傅找麻煩的徒弟,不收也罷。」

兩個小小時后,天宮殿內。

「徐無忌這廝當真可惡。」定春侃侃而談道:「平日里裝瘋賣傻,把所有人都蒙蔽了。經此事看來,他真可謂處心積慮,早已精心籌戈了多日,趁著今天穀雨祭的機會連夜出逃」

師洋陰陽怪氣地冒雜音道:「怎麼不把話說清楚啊。穀雨祭跟他有什麼直接關係?不是祭典上不許飲酒的嗎,怎麼勤政司在主持祭典時會擺那麼多酒在大家面前呢?你一壇我一壇的,好些人喝了那一台還跑去再喝兩台的都有。結果呢。他跑的時候連仁個。能站穩了阻攔他的神將都沒有!」

扭頭瞥了瞭然大師身邊那座鑲金嵌玉的洋鍾一眼,師洋冷笑著接著說下去:「這召集開會也有近一個鐘頭了,怎麼就來了這麼幾個?那幾個都打酒呼嚕了,不知喝了多少!」

「師洋,你少說兩句。」瞭然強抑住心中的不滿,對定春說:

「算了,不等了。衛戍司的人看來都喝多了,今晚真沒個能把話說順溜的,真要是來了外敵可不知怎麼辦!如今只有動用外兵,你馬上傳令靈關鎮守府,點五個神將去追!」

定春一聽就頭疼,支吾道:「靈關鎮守府歸衛戍司管轄,我去傳話不合適吧。而且現成這兒還有個靈關鎮守府的副將呢,就是他,

師洋立即搖頭道:「那些人向來不買我的帳。孰是孰非咱們這裡是沒法說了,但要我去傳話,那是安心要把這事情辦砸。」

瞭然沒好氣地對定春吩咐道:「就你去,說是我的意思。」

按照瞭然和定春等大佬的預料,無忌逃歸斯蘭的正常路線走向北而去,繞過天宮殿西側的三條山後抵達晦明河岸,然後沿河溯流而上進入泰嚴。古代社會的交通和通信都甚不便利,要追上無忌可並不容易。定春大師擬好緊急通知需耍個把小時,然後交緊急快馬抄近路到靈關去調兵,起碼得十個小時才能送到,那時候天色已經大亮,到是便於搜索,可無忌那時候跑哪裡去了就只有鬼知道。唯一值得欣慰的是,泰嚴從來是跟天宮殿穿一條褲子的,只要無忌沒有拿著合法的證明,通過泰嚴抵達斯蘭的可能性很小,多半會被扣下來。儘管這幾個月無忌公的文治武功都在天宮殿掀起了軒然大波,可要到天下高級神將最為密集茶萃的泰嚴去撒野,還嫌早了二三十年。

遺憾的是靈關鎮守府的抓捕分隊沿著晦明河走了一整趟也沒能發現無忌的蹤跡。這條路是一條繁華商路,來往客商絡繹不絕,巡河武士終日巡邏。騎怪獸,攜美人拉風而去的無忌公絕不可能在這條路上隱匿行蹤超過半個小時。然而抓捕分隊一直追到了泰嚴邊界也無任何收穫,唯有讓晦明城的邊防守將簽下了「絕對沒有放徐無忌入境」的保證書,悻悻然返回。(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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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空無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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