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脫困

第七十章 脫困

彼示與鎖控制的神將並不會餓死,只是會餓得半刀的效用是控制神力的運轉。卻不能禁絕或者消滅神力的存在。因此,被元氣鎖拿住的神將,很快會如尋常人一般飢餓、乾渴、生病、虛弱,但充斥全身每個角落的神力卻不會讓他們輕易死去。當然,也不是絕對不會死,干也家鐵牢里捆死的神將,也不是一個兩個了。

說實話,這真是一種比死還要命的折磨。

看到門扉開啟時,無忌並沒有什麼反應。他的身體已經過於虛弱,幻覺一個接一個,隨時都感覺死神在提著鐮刀敲打自己的屁股,因此雖然看到那扇門開,看到那個人進,看到她走過來,依然沒什麼反應。

但來的不是外面的守衛。也不是理應不會出現在此地的千尋或者奉她之命前來救援的魔力女僕,更不是紅似火焰的十四,而是一個鬼鬼祟祟的黑衣人。

黑衣人的行動很謹慎,身上散發著止不住的殺氣,手中明晃晃的鋼刀不時反射著窗外的月光。他一步一步地挪到無忌身前,用刀尖在他大腿上挑了挑,見沒反應,便用刀尖挑無忌的肋下。用力很妾,只是把放錢包的位置挑開了而已。並未刻意傷及皮肉,可見不是為了害命,而是為了謀財。

可是,什麼人膽大包天到闖進舊木城來謀財?

嘩啦一陣響,無忌懷裡的一大包東西都給黑衣人挑落在地上。月光反射下,那面小的金牌閃耀著燦爛的光芒,吸引了他的全部目光。可是,把金牌拿到面前仔細看清楚上面的字樣后,黑衣人忽然雄軀劇震,立即換了握法,反手握刀向下用力插向無忌的脖子,竟是剎那間便下了殺人滅口的決心!

忽然間,無忌雙眼怒睜,大喝道「**啊,欺負到祖宗頭上來了」」腰腹猛地一縮,閃過那一刀后緊跟著一個頭槌,將黑衣人撞得一聲慘叫,滿眼金星,踉踉蹌蹌連退幾步才站穩。黑衣人本欲衝出門叫人,忽然想到無忌這一槌力氣不大,顯然是給干也家作賤得夠嗆,起了打落水狗獨佔奇功的念頭(這也怪那黑衣人消息不甚靈通,以為平賊尉徐膽還是二等神將,如果他的知識庫及時更新,知道無忌已經通過了四等神將評定,恐怕只有趁他還沒脫困,能跑多遠就跑多遠),作出了自尋死路的選擇,揮著刀又向無忌砍殺過去。

無忌渾身都給元氣鎖捆了,連行動都不能,全靠那腰腹一縮站立起身,便雙腳跳著邊躲邊擋。

可這元氣鎖捆得只有上下各兩圈,起不了盔甲的作用,大刀砍在鎖鏈上時自然是火花四濺。但多數時候直接招呼到無忌的皮肉上時,他就只有一面儘力躲閃,一面悶頭受著了。黑衣人見無忌毫無還手之力,頓時放了心,把大刀舞得如風車一般,刀刀都向無忌的頭臉要害砍

追著無忌在黑暗的地牢中砍了足有五六十來個。回合后,黑衣人雖然已聞到了無忌身上傳來的濃烈血腥味,但對他還能蹦達得那麼歡不由嘖嘖稱奇,手下額外又多加了幾分力氣。忽然一刀朵去,火星四濺之餘,一陣鎖鏈滾落的聲音忽然傳來」

原來元氣鎖可以禁錮神力的運轉,但卻經不起外部的反覆切斬,更何況那鏈子已經多年未曾保養,多處銹跡斑斑,物理性質上不過是一條將近朽斷的破鐵鏈而已。在悶頭挨這數十刀的過程中,無忌一直竭力將元氣鎖上被砍中的部位反覆迎上去挨砍,終於有一處被反覆砍中十三次后結構斷裂,捆縛無忌上身的元氣鎖已經完全散開了!黑衣人的身體頓時一僵。心說:「不好了。」立即掉頭就往外逃。無忌上身脫困,大半神力已運轉正常,絲毫也不著急,伸手把腿上的元氣鎖拽斷了,做了做伸展運動。方才緩緩地追出門去,兩腳一蹬。頃夯間便躍出了三十多米,正奔至與那黑衣人平行的位置。在看到了對方驚恐的眼神后,他輕飄飄地在黑衣人背心上印了一掌,然後黑衣人就如斷線風箏一般飛飄了出去,撞碎了前面一座大殿的滴水檐后撞到牆上,然後重重地滾落在地,剎那間便斷了氣息。

「電視里都是假的嘛。尋常人的身體,怎麼可能撞得碎房屋牆壁無忌嘟囔了一句,忽然一拍腦袋,自言自語道:。哎喲,怎麼不留個活口,問問是怎麼回事?」

然而這一番追殺猛斗。動靜是相當的大,周圍迅速出現了十幾個黑衣人的身影,謹慎而堅決地向無忌包圍了過來。無忌不由一笑。自言自語道:「看來這下不缺活口了,可不知有帶著乾糧的么?」

然後,他的右手緩緩向左腰伸去,準備拔出斬離創來迎戰,然而卻是一空干也家的人沒抄走無忌的錢和證件,唯獨沒收了他的武器。

啊啊啊啊啊,這個時候可不能揮舞著平賊尉的小小金牌和天景通寶來打架啊!

隨之而來的一場惡戰可謂驚心動魄。圍困無忌的黑衣人身手詭異,動作極其靈活,相互配合默契,絕不與他正面近身搏鬥,往往是兩三個纏住無忌,後面又冒來一個偷襲,一旦不成立即遠遁,搞得他應接不暇。無忌迅速聯想到了自己與紋雪過招的情形沒錯,類型完全是一樣的,絕對是高級刺客!

無忌不缺與刺客動手的經驗。惡其是收服紋雪之後,隔三差五的總要過一過招。不過他倆過招也就是隨便練練,基本上沒什麼可打的,不象跟藍過招那樣更有收穫。跟紋雪過招時,無忌在戰鬥力絕對值上佔據了壓倒性的優勢,無論攻擊或是防禦,紋與跚也都沒的果用雙方都不躲不閃。拿著長刀鐵棍引議,紋雪絕對撐不過十五招。但讓刺客站著不動就太過分了,刺客從來就沒有不游戰的,隱匿殺敵、迂迴伏擊才是他們的優勢項目;如果只是通常練練,不是生死相搏,無忌還很難傷到紋雪,因為她太滑了一不僅是指戰術狡捷多變,在卸去遭受的攻擊方面,刺客也有極為獨到之處,以至於紋雪在鑫安山之戰挨了聖將藍有玉的一錘之後居然還活得下來之命千里,換做無忌去挨那一錘,還不如自己抹了脖子來得乾脆些;而如果不限時間、不限戰術的生死相搏,無忌不認為自己對紋雪有絕對性的優勢。俗話說不怕賊。只怕賊惦記。自己的實力在正面一對一決鬥時雖然可以完勝,但並未強悍到可以隨時隨地抵禦紋雪這類高級刺客的伏擊刺殺的程度。

而現在的局面可謂再糟糕不過。面對的是如紋雪一般的刺客,還是一大群,數量的優勢足以抵消質量不如紋雪的缺點;戰鬥的模式是無忌最不拿手的游戰,而且他還沒兵器。只能用雙拳迎接四面八方捅來的十幾把刀和指不定什麼時候便飛來的暗器;雙拳的攻擊力實在太差。對方功力和技巧雖然不如紋雪,但卸勁的功夫卻是一流,無忌已經用拳轟中了好幾個傢伙,卻連哼都沒聽到他們哼一聲,行動更是毫無阻礙,挨打的功夫可是當真了得!

勉強纏鬥了八十來回合,無忌連一個人都沒打到,武器也沒能奪到一把,自己身上卻又添了三個刀口。而且傷口都開始發麻,顯然還帶著毒的。神將並不怎麼怕毒,但那是在沒什麼人干擾的情況下,這樣一邊流血,一邊中毒,一邊還被十幾個人圍著又砍又捅,換了誰都承受不起。無忌立即明白這麼對打下去行不通,得另尋出路。

這附近的刺客,算起來可能性最大的是林宗隱的人,可他們為什麼會到這裡來?無忌一邊在腦中快速分析著,一邊且戰且退。然而舊木城實在空曠得過分。輕易找不到好的地形可依託,純粹在空地里跑路是沒辦法甩掉這群附骨之軀的。給十幾個黑衣人圍追堵截,好容易廝殺到了一座小院前,無忌奮力運轉身神力施放了一個葳言盾術,將離得最近的五個黑衣人震得倒飛出去,然後撞破院門沖了進去。剛一進門,他便雙眼一亮,吹了聲口哨道:「這下有救了

院子很普通,裡面除了一座小屋,一個涼亭之外,就是一個不大的水池,池中有假山一座,高不過三米,假山頂上正插著一柄白色的長劍。無忌縱身跳上假山,伸手便輕鬆拔出了白劍。

劍身令人吃驚的長,最後拔出來時目測長度至少有兩米五以上,雖說樣式是長劍,但手感和用法已與短槍相仿了。

一切都發生在短短的三秒之內。幸好劍拔出來得很容易,如果稍微費點勁,三秒鐘的時間還真不一定能拔出如此長的刮。就在他拔劍的時候,黑衣刺客們衝進了小院。兩名沖在最前的已向無忌突刺而來。無忌不得不立即在回身奮戰,就在揮出長劍的隨意一瞥之際,他在耀眼的白色光芒中居然看到了兩個非常眼熟的天界字,,

砰地一聲輕響,白色長劍輕而易舉地切斷了兩名刺客手中的短刀,余勢絲毫不減地繼續向前盪去。頃刻間將那兩名刺客攔腰斬成四段。頃刻間,無忌和所有的黑衣人都獃滯了一下。黑衣人沒想到無忌手中有了兵器便忽然如此霸道,無忌卻是為白劍的手感吃驚劍一點都不重,其重量與超長的劍身毫不相配,揮舞的時候可以說缺乏手感,但威力卻是如此之強,神力貫穿其中是那樣的容易,而且似乎還得到了額外的加成。這種感覺就如把一輛微型電動摩托車跑出了一百碼的不可思議高速時那般使人心中無底和難受,但它的威力卻是有目共睹的。而且還有一種旁人不能感受的到詭異感覺:這柄長劍斬殺了兩名刺客后,頓時有兩股令人不快的陰冷之氣隨著劍柄反流入了無忌的體內。無忌以為自己中了什麼招,迅速運轉神力護住心脈和要害部位,誰知神力網一運轉,兩股陰冷之氣便頃復間如冰片入沸水,化得乾乾淨淨,與原有的神力融為一體!雖然微不足道,但顯然神力是有所增強了!

雖然一時來不及想透其中的道理,但白劍對自己無害有益卻是能確定的。無忌抬起眼看向剩下的十餘名黑衣人,嘴角止不住地向上一翹,發出了一陣嘿嘿笑聲。那笑聲竟是如此刺耳和陰森,就連他自己都覺得相當恐怖。

兩名黑衣刺客被斬后,其餘的黑衣刺客士氣大沮,頓時失去了起初那般不死不休地纏死無忌之勢。雖然還勉強結陣圍攻,但這架已經完全沒法再打了。白劍的威力極為驚人,每與黑衣人的短刀相碰,必然是刀折人傷的結果,至於是傷還是死只看自己躲得夠不夠快了。換言之,之前是無忌赤手空拳地被黑衣刺客們砍,如今卻基本上成了黑衣刺客赤手空拳被無忌砍的逆轉局面。無忌是貨真價實的重氣流四等神將,皮厚脅長,被砍了幾十刀還能若無其事地表示影響不大,情緒穩定,但黑衣刺客就沒這種穩得起的底氣。當第五個黑衣人被一刀兩段后,他們終於再沒有堅持下去的勇氣,一鬨而散地分三路逃竄去了。可是,分散了之後的黑衣人朵起來就更方便了,唯一的不便只是沒有十四的相助,來回跑著有點費事而已。無忌先撿實力弱的兩群滅了,也不過花了五六分鐘,然後又追向實力稍強的一群。

「「日,舌來回追殺全是大砍大殺,完全沒有任何像樣的抵抗,基。一照了面就是一兩刀了賬,所謂「人擋殺人,佛擋殺佛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也不過如此,當真是說不出的痛快!雖然有屠殺弱小者之嫌,但這些弱小者趁無忌手無寸鐵時追砍了他許久,因此也沒什麼拉不下臉的了。

最後一個黑衣人身手矯健,而且極為狡猾,趁著無忌追砍他人時已隱匿行蹤跑了很遠。無忌一路追蹤,不覺已從舊木城南麓追到了東側。四周的房屋逐漸多了起來,但依舊是黑燈瞎火。沒有人跡聲息。

無忌只管悶頭追砍黑衣人,也沒心思去琢磨其中奧秘。不料轉過一個巷口之後。突然在對面一條街的巷口看到了一個身著黑衣,長裙席地的女子,而在無忌和黑衣女子二人連線的正中心,赫然正站著最後那名黑衣刺客,三人之間的相互距離最多只有八米遠!

事實上這三人並非事先約好了在這月黑風高的無人街道龜,而是從三個,不同的方向行進至此,在同一時間出現在了一條直線上。這情形來得太戲劇化。以至於三個人都沒什麼準備。在短暫的硬直之後,三個人同時作出了反應

黑衣女子驚訝地伸手遮住張開的嘴,但是身子卻紋絲不動;

黑衣刺客用辦向上撲去,準備擒住黑衣女子做人質;

無忌腰腹腿膝同時用力,整個身體電射而出!

這一系列動作依舊是同時發生的。無忌離那女子遠,黑衣刺客近得多,按理來說應該會出現一幕典型的劫持人質講價錢的對峙局面。然而刺客擒人的一個習慣性動作卻害了他幾乎所有的天界刺客在擒人時都喜歡用虎跳式。也就是跳躍到空中,躲過侵害對象耳能作出的正面反擊動作后,在對方招式用老之際近身下手。但對面前這個沒有任何神力反應的女子其實完全不必這麼麻煩這樣做的副作用是行進軌跡是一個,拋物線。人為地增加了行進距離,而且一上一下的頗為耽誤時間,反而不如無忌那麼直瞪瞪地衝過來快捷。遠的不敢說,在人類所處的地月系空間以內。兩點之間,終究是直線最近。

只不過一眨眼的功夫,黑衣刺客的影子已經遮住了黑衣女子的上半身,他的呼吸和血腥氣都已清晰可辨,抓向黑衣女子頭髮的手離她的面門只有一尺之遙就在此時,白色的劍刃突然從黑衣人的右肩腫處切入,從左胸口破體而出,然後穿過了黑衣女子的右邊衣袖,在她黑色的身影后凸現出來。依舊是散發著白色光芒,劍身不沾一點血跡。緊接著,充斥劍身的神力將黑衣刺客斜斜地剖成兩段,殘軀向兩邊滾落出去,血霧衝天而起。濺了前後的黑衣女子和無忌一身。

「好像沒傷到她吧,」無忌這麼心存僥倖地想著,但「舊木城的人就是傷了難道還要說對不起」這個念頭又冒了起來。事實上拿到了這柄無堅不摧的白色長劍后,他已經開始躍躍欲試地想找干也家的麻煩了。但是否跟人才過剩的干也家翻臉還沒考慮好,眼下卻遇到了手無縛雞之力的一個。當然,身為天下名將,無忌的快速反應能力一點都不差。如果對面是個干也家的老爺們,他至少也得把白劍擺到人家脖子上再想想下面的台詞,既然是女子。哪怕面目還沒看清楚也無妨還是客氣點對待得好。於是他一邊抬頭,一邊擠出笑容說:「你好。」卻完全不曾考慮自己這般凶神惡煞,滿身是血,還當面斬了一人的形象是否會把人家嚇的精神失常。

這時無忌才有閑暇觀察對方。四周暗淡之極,全靠神力才能勉強視物。黑衣女子的身材高挑,但尚存些許稚嫩之氣,看起來不過十七八歲。身上穿著的一身黑衣樣式非常普通,沒有任何奢華的紋飾,看來是舊木城中尋常武士的女兒。因為衣服全黑,因此看不出濺上了多少污血,但衣領的白邊、白暫的脖頸、秀氣的下巴上都沾了不少霧滴狀血污。無忌這樣一路從胸部往上看過去,從下巴再往上,看到了對方齊肩的短髮,感覺有些詫因為天界女子的頭髮長度往往確定了其身份貴賤程度:如關新月那般家裡有錢的,安平加代和清安麗那種身份高貴的,頭髮就很長而且護理得很漂亮;藍因為經常會出席一些陪侍的場合,所以也留了過肩的半長發,但尋常時候都盤在腦後,因為一是打架幹活都方便,二是怕別人說她不講規矩;至於粗使丫鬟、貧民女子什麼的,差不多都是能多短是多短,免得幹活不方便;象黑衣女子這種接近半長發的,又方便利落又能體現女性柔美優雅的清爽髮型,倒真是從未在天界見過。人間卻是再常見不過的。

因為黑衣女子的頭髮長度產生了很熟悉的戀家感覺,無忌稍微遲滯了一下,方才又向她的面目看去。她的臉十分白哲秀氣,五官線條似乎清晰優美,但在這漆黑的環境下也看不十分分明,但大體上可以確定是個很普通的女子。除了臉可能有水準以上的加分,基本上沒胸沒屁股沒魅勁,好在還有一點容易親近的親切感無忌忽然產生了這麼一種很混帳的評價。畢竟人家大牛夜地在黑巷裡走,怎麼著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可不是為了欣賞當面斬人和潑一身血后給予這樣的評價的。

在無忌的神思如天馬行空般運轉時,黑衣女子一直大大地睜著眼睛看著這一切。當無忌與她的目光終於匯合時,她忽然表情很複雜地微微一笑,聲音低不可聞地說了一句:「你「;公的能喚來腥風血雨呢。」明亮的眼眸忽然閉上,黑色的身軀忽然象泄了氣的人偶一般顧然向側方倒下。

無忌慌忙上前攙住她的胳膊,緩緩地將她放平在地上。這才發現自己身上的血腥氣太重,開始反省自己的形象和作為當面遇到大活人被砍成兩段的場景,膽子再大的姑娘也得給嚇昏吧?他慌忙跑到不遠處找個水井。藉著白劍的光芒一看得,在剛才的惡戰之中,自己已經被砍得衣衫襤褸,渾身是血,在黑夜中固然像是殺人惡鬼,如果是天光大亮的時候。這幅幾近裸奔的血淋淋的尊榮還是隨便能嚇暈無數少女熟婦的。他立即往井裡一紮,用十秒鐘把自己浸了一回,然後在旁邊的一個無人院里隨便扯了幅晾曬的白色被面卷在身上,用原來的腰帶捆好了,把金牌、錢包等零碎隨身物和白劍都縛在腰帶上,算是稍微整理了一下形象。

然後他才又回頭去看黑衣少女的情況,手指才觸到她的額頭立即發覺不對。

「好燙,原來是早就發燒了。」無忌自言自語道:「還好,只是生病,原來不關我的事啊「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假如他就這麼自欺欺人地扭頭走路,把自己的舊木城之行當作白跑了一趟也無所謂的插曲忽略掉,專心致志地繼續往西到峰谷城去辦他的正事,後面的很多事情都不會發生。奈何無忌公雖然精神勝利的本事相當的高,但做事情卻還認真負責,甚至有一種事情不搞清楚徹底不罷休的強迫症。他清楚地記得自己刺殺最後的黑衣刺客時白劍曾經刺穿了黑衣少女的右邊衣袖。那就好歹再檢查一下有沒有刺傷她。不料手指探入少女衣袖中后,除了觸碰到細膩的肌膚,還有滑膩膩的溫熱液體。是血,而且是大量的血。如此大量的血,絕不可能是從外部濺射而入的!

無忌站起身,拔出白劍叼在口中,利用白劍上的光芒照明,然後單膝跪在少女身前。毫不猶豫地扯開了她的衣襟。目光所及之處可謂觸目驚心:白哲的皮膚,白色的縛胸布條都已被血染成了近黑的顏色!隨著短促急迫的呼吸,被縛胸布捆紮得緊緊的飽滿胸膛困難地起伏著,附近的左鎖骨上方竟然有一個駭人的傷口,一條細細的鐵鏈從那傷口穿過,然後從左後肩腫處穿出,又穿過腋下在上身捆了兩圈,鏈子上血跡斑斑!

儘管無忌已算得上是殺人如麻的劊子手,明郡的河中浮屍、震后殘骸、靈牙伽羅和泰嚴戰爭中的遍野亡軀看得已經沒有反應了,但在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少女身上看到如此惡刑,卻忽然像是回到了還在講究正義公理的單純中學時期,立即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眼睛都恨得發紅了!幾乎在剎那之間,他便作出了一個決定:這件事是管定了。哪怕是天王老子干涉,也要說出個一二三四齣來才罷休!

儘管怒不可遏。無忌倒還知道孰輕孰重的先後順序。他企圖先用白劍把那條不過筷子粗細的鐵鏈切斷,然後儘可能減輕痛苦地幫少女把鐵鏈取出。照適才戰鬥時白劍斬金斷玉的效果,這本是再容易不過的事,誰知輕輕的用白劍挑了申巳鐵鏈卻毫無反應,反而牽動了傷口,少女雖然還昏迷不醒。但眉頭出現了痛苦的神色,這下就再不敢亂來了。無忌小心地把少女扶著坐起來靠在自己身上,伸手沿鐵鏈摸索了一下,在她頸后摸到了一把小鎖,而且用白劍挑了挑還是毫無反應。翻過來看時,只見鎖上亥著兩個無忌也認得的天界字:「死神」

跟千尋打過交道后。無忌閑暇時曾找了些干也家的資料學習。據資料顯示,干也家自從失了「高野」的姓,被貶到舊木城姓「干也」后,基本上就沒掛過「死神」的族名。雖然人人都知道他們是死神族的正宗,但他們對外對內都要麼不提自己的姓氏,要麼就說是人」家紋、器具的篆文等等則多用「舊木」這把鎖上的篆文竟是「死神」二字。可見殊不尋常,必定與干也家的高層有很深的關係。畢竟擔任過天界第一八卦周刊《京華煙雲》的主編。無忌的腦中頓時以此為素材引申出了一段集亂、黑、虐派之大成的豪門秘史。一定與舊木城的高層人士有關,最大的嫌疑莫過於干也家主!

無忌取下隨身的水壺給少女餵了些水,一邊喂一邊輕輕拍打她的臉問:「喂,你知不知道干也家當家的在哪裡?我去找他算帳!」

少女給水嗆醒了過來,但依然沒有完全恢復清醒,一邊咳嗽一邊迷迷糊糊地答道:「城北很複雜不能去」

無忌把自己腿上的被面撕了一大條,在少女的鎖骨傷口處包紮了兩大圈。他卻不知道自己的手法過重,當即讓那少女痛得翻白眼,再也說不出下面的話來了。此時他心中正充滿怒火,徑自把少女背到了背上,用帶子捆縛穩了,決然道:「我他媽還不信了!這樣對待一個弱稚女流,干也家的人還有沒有心肝!看我殺他們個血流成河,取回鑰匙開鎖救你!」

少女竭盡全力地擠出了幾個字:「很危險,不要妄殺。」

無忌這才想起這黑衣少女口也是姓干也的。自己剛才的大義凜然之語是掄起地圖兵器把她也打進去了。不過看她半昏半醒的情形,也沒必要多費口舌解釋什麼。當即不再多說,背起她便向城北飛速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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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空無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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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脫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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