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鐵窗淚

第六十九章 鐵窗淚

七忌公殺敗平修一行逃離那羅城后,再沒有遭到像樣的略一。這種一騎當千,在武名煊赫之國中如入無人之地的行為看似比較離譜,因為怎麼分析研判。無忌公也不過是區區一個四等神將,而百里家血脈未斷的斯蘭東郡保守估計隨便也能選出三四十個比他等級高的,實力完全不對等的情況下卻打出了不可思議的比分。這個命題其實可以推導為另一個命題:某)十幾億人口的和諧巨國的某項國恥性運動為什麼卻死活打不過比鄰的一個不過千萬人口的宇宙第一大國?因為二者的實質其實差不多。都是一方勢單力薄,另一方人多勢眾。從概率論的角度計算怎麼著也該是無懸念的全勝,但為什麼總是打不過捏?

其實這個命題的解很簡單:和諧巨國人多勢眾,但跟宇宙第一大國玩國恥時還是只能上去十一個人,不能一百個打人家一個(其實哪怕是十個打一個也是沒懸念的),而那十一個會不會玩國恥還要另說,起碼不如宇宙第一大國的那十一個會玩。同理,斯蘭東郡的野神將人才濟濟是不假。可因為時間和地域的分隔,在沒有事先集結準備的情況下,他們不可能同時出現在一個地方,一擁而上對無忌公施以老拳群毆,就算他們齊心協力的想辦成這件創舉盛事,無忌公也不會傻蹲在那裡挨打。而當無忌公跑起來的時候,因為十四的速度比任何快丐都快捷許多,所以傳令包抄堵截他的通令文告什麼的根本追不上他。他在通往中郡路上經常遇到些慈眉善目的老頭老太,便主動給人家打招呼,有時還花錢買點土特產什麼的解渴充饑,人家也往往笑眯眯地給他回禮,還給他打折。因為絕大多數人在不知道彼此底細時都選擇伸笑臉人,與人為善嘛,草原人民又一般都是比較熱情好客的。避遁無忌公十幾個。小時后,那些身懷六等、七等實力的老頭老太才接到截殺他的密令和畫像。這才恍然大悟。趕忙牽馬騎驢使出吃奶的力氣去追,那是再也追之不及了。

無忌的脫逃比想象中還要容易許多。除了上述的種種原因以外,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是那羅城並不在斯蘭東郡的中央,而處在西部邊界上,乃是斯蘭中郡進入東郡的一個重要關口。如此以來,只要無忌筆直地向西前進。很快就可以穿越邊界進入中郡。當然,因為這種古代社會的國家邊界並非確定得十分死板,這種友好近鄰國家的邊界上更是守備軍力薄弱,因此越界之後還遭到了相當一段時間的追殺。不過嘛,反正是追不上的。因此無忌公雖然只有一人一獸,卻因為跑得足夠快。超過了通常信息傳遞的速率,使得他可以在斯蘭東郡完成對他的統一意識形態包圍之前逃之夭夭。事實上他在天宮殿玩九淺一深時也基本上也是這種套路,早已屢試不爽了。

無忌公的這種無恥行徑直接促成了駿馬的行情連年持續走高、飛賊這個行業的重新輝煌以及電報在天界的迅速流行,這些副作用都是他始料未及的。雖然那已是數年以後的事,但也讓他充分領教了領導們真正引起高度重視之後出於軍事和國家安全目的建設項目的效率果真恐怖,那可是一般商人望塵莫及的。有了電報之後小蟊賊搞的飛騎搶奪雖然還不能完全禁止。但再也沒有任何神將可以象無忌公那樣肆無忌陣地以個人對國家搞閃擊戰,包括他自己在內。不過彼時他已經完全不需要那樣做了,真要搞閃擊戰都是帶著成千上萬的馬仔一起去的,管你有沒有電報結果都是一樣。

無意義地以最高速度奔行只會對十四造成過大的損害。確認危險遠離后,無忌便讓安自行選擇合適的速度前行。一路逢村歇腳,遇店打尖。吃喝反正是絕對不能虧欠自己的。即使是這樣休閑式地前進,也不過用了兩天時間就抵達了斯蘭中郡的中心腹地。官家的巡騎逐漸多了起來。無忌暫時不想跟他們發生接觸,跟十四躲得遠遠地仔細觀察。

觀察了半天。十四沒有察覺到什麼異樣,便問:「怎麼忽然小心了起來?」

「幻覺一個接一個的實現了。既然如此,當然得額外小心

「只是你遇到了個別符合或接近的片段而已。」十四搖頭道:「雖然我不知道你在漩渦中看到了什麼幻想,但是我相信你不會踩著腳印走下去。如果是不妙的預示,你一定會竭力避免的。為什麼要無理由地衝出那羅城,不就是因為你感覺到在那羅城呆著會被人暗害嗎?結果呢?算是你自己主動倒打一耙。無忌同志,這種主動傷害他人以預防他人可能對自身行使侵害的行為在刑法典中一向是被定性為故意傷害的。儘管那天的先下手為強很快被證明是明智的。但純粹以結果論就不是客觀公正的立場了。」

「少說兩句話又不會死,在東郡悶著了?」無忌白了它一眼:「到現在,你還不相信我的預感嗎?」

十四搖了搖頭:「我的理智告訴我不該相信。但一路過來,我也有些懷疑了。我不是簡單的機器人,我是有可延伸擴展的自主思想的。這些事很蹊蹺。直到目前我也無法解釋,所以我竟然會產生懷疑的情緒,真是不可思議。如你選擇的對策,謹慎一點總是好的。根據你的幻覺,下面會發生什麼?」

「中郡的耳象很模糊無忌半閉著眼回味著:「貌似看到了幾個認識的傢伙,但有個很有意思的大嬸卻沒有出現。似乎沒發生什麼壞事,但,也沒有什麼好的助益。按照負負得正的道理,我現在應該主動找上門去尋她

十四提醒道:「此時應該去死神府拜見中郡的郡守,尋求援助才是正理吧

「我跟那女人喝過酒,比較熟,郡守不熟。」無忌狡辯道:「何況她家的產業比郡守要豐厚多了

十四一聽就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打了個哈欠道:「你這輩子也就會走女人的裙帶關係了,就連老女人也不放過。」

聽了這句話。無忌忽然無來由地想起了明郡山中的登勢夫人,頓時寒毛直豎,跳起身便小心而堅決地朝十四的肚皮踢了一腳:「少廢話,開路了!目標已定,方位西南,舊木城!」

控制上斯蘭三郡的遠古大族,都曾經擁有煊赫一時的教名。

西郡的夜叉,中郡的死神,東郡的那羅,聽起來猙獰險惡,實際上都是婆羅教經典中伴隨至高神佛的侍者,降妖伏魔的猛將。

這些來自婆羅教經典的教名,詮釋著家族的悠久起源和對天界蒼生的巨大犧牲和貢獻,儘管只是一個名字,卻綻放著遮掩不住的光輝和驕傲。舊讓,血脈未斷,但與教名伴隨的本姓已全部被錄奪。」

這些上古大族中,有的零散了,在激烈的鬥爭中被天宮殿和強勢新君蹂躪得雄心不在,例如西郡的夜叉一族。

有的黯淡蒙塵,儘管一代代人不停地嘗試著努力,卻只能屈居人下,名聲不昭,例如東郡的那羅族。

還有一個」就是默默承受著一切,但始終報團謹守著最後的底線,一聲不吭地接受著外派而來的郡王名義上的統治,實則不曾放棄任何東西的斯蘭中郡死神族。族如其名小死神是從不說話,只管默默地揮動鐮刀收割性命的。千百年以來,這種性格已經融入了死神族的血脈之中。剛毅沉默的家風傳承著不懼榮辱的性格和決死守衛自己所有的勇氣和實力,哪怕是再挑剔的郡王也無法動搖這個貌似恭謹同時實力強橫的家族之根本。天宮殿的一位大師曾經感嘆過「不怕夜叉族的刁民,就怕死神族的石頭。」不錯,再激烈的反抗也總是可以用金錢逐步分化,用馬刀乾脆斬決的。但面對一塊不會說話的石頭,你難道能拼著筋斷骨折撞過去不成?

死神族原本掌控中郡時,除了散布全郡的分支旁族外,正宗一支姓「高野」的本家最初是住在中郡的首府死神府。被天宮殿廢姓驅逐下野之後,高野本家舉族遷至中郡西南的舊木縣,修了一座莊院。因為這座莊院足足有十二個。平方公里。比斯蘭西郡的首府安平府還要大幾倍,所以也被稱為舊木城。接任的郡守好換,但整個斯蘭中郡的官僚體系全部被死神一族把持,那是萬難清洗撼動的百年鐵板。來來往往幾個外姓郡守借著新官上任的幾把火騷擾了他們幾次,每次都收到了相應的回報,很快彼此摸清了厲害門道。知道死神一族惹不起,既然明面上已經服了軟,聲稱放棄掌權甘心種地當草民,也沒必要撕破臉追打下去反而搞得自己下不了台,於是就默認了干也家門口那塊獨立王國的存在,再也不到舊木縣來騷擾。無忌公這樣一個騎著拉風紅虎的外人來到幾乎與世隔絕的舊木縣后,頓時感覺空氣都變得有些紋絲不動了起來,一路上更沒有一個人搭理他這個陌生人。好在他選最寬最直的大路走,終於還是找到了舊木城下。然後他很快就感受到了死神族木吶網小毅的家風精髓一對於已經被紅塵俗世鍛煉得油嘴滑舌的他。遇到了這家人真算他到霉。神將的印盒、平賊尉的腰牌、北國公司的印信,該出示的能出示的都拿出來了,可就連守門的武士都不鳥他,只是回答:「庶民不敢結納上官。如要入內,請拿郡守簽字畫押的撥查令來。」

無忌耐心解釋:「我不是要搜查啊,我是來做客的

守門武士眼睛都不偏一下的回答:「庶民不敢結黨喚朋,民家從無賓客來往

無忌大搖其頭道:「不可能吧,我在這裡守著,如果有什麼親朋賓客的進門,你給我把這句話吃進去」。

守門武士沒有回答,只是眼神偏了一偏。無忌順著他的目光瞧去,原來大門口的斜對面有一座石砌的亭子,不過二十多平方米大上面的牌子上寫的是「送君亭」。

媽的,門都不讓人家進。有什麼話直接在那裡說了,說完了就正好把君送了?這是哪來的待客之道!無忌心中腹誹不已,舉起了那塊小小小的平賊尉腰牌,換了一副傲慢神色:「我跟你講啊,別跟我不識抬舉。知道天宮殿的牌子有多金貴不?老子擔負的都是天下大事。有急事進去跟你們家的人商議。要是耽誤了時辰,你們幾個小廝全給逮起來扒皮!」

守門武士還是紋絲不動,只是目光稍稍上抬了少許。無忌向上一看好嘛,大門口上面掛著一塊匾,上書「舊木莊園」四個大字,旁邊還跟了兩行小字:「官不得侵,民不得擾」。後面落的題客人是「元豐」二字。如果是一年之前小無忌少不得還要鬧騰起來,大聲咆哮說籍籍無名之輩寫的匾有什麼了不起的。可他在天宮殿時曾經發奮圖強突擊學習過一些禮儀常識,期間便看過這個。「元豐」是天景朝前屆文成朝的大政宗,也就是二十多年前夭宮殿的一把手。文成朝到天景朝是自然接替,並非政變篡逆。因此政治人事傳承都不存在斷層。文成朝的大政宗寫的字。直至今日還是很有分量的。

見無忌公欲言又止,守門武士終於說了一句套話以外的話,但依舊讓無忌難受得想鑽到地縫裡:「天宮殿的牌子,門廊里就堆著十幾塊,有幾百年歷史了。一般我們只掛一塊出來,免得外人說我家敷衍趨勢。天景朝的大教宗書法不行。我們沒要。副教宗瞭然送的字掛在正堂。官人如帶著搜查令,可以進去看上一看。

又想笑又想哭。無忌公在舊木城的門口不由坐立不安,尷尬萬分。如果守門的是些知情識趣的人,見他臉色古怪,跟他隨便說兩句好話打一下混,也就過去了。哪怕是遇到不知趣的傢伙惡意唾罵他幾句,他也不至於當場翻臉,反而還會心生退意,回去掂量清楚了自己的份量再來。問題是舊木城的守門武士全都目光獃滯,面無表情,除了幾句套話外完全是無視政策,這樣不打不罵不搭理,反而刺激著無忌公的情緒很快向惱羞成怒方向發展。無忌廟算了一番,決定採用尋釁滋事的計策,否決了貿然強攻的計劃,這樣進可攻退可守,留給自己的周旋空間更大一些。定下主意后,他就朝在旁邊歇腳的十四使了使眼色,十四立即會意,忽然咆哮一聲,騰空而起,一頭就衝進了舊木莊園!

「啊,老虎跑了,肯定你們裡面養著母老虎!」無忌一邊施放著無營養的借口,一邊越過被十四沖得東倒西歪的守門武士,撒開丫子就往莊園裡面跑。然而他一跑進去就給小震撼了一把在莊園外面隔著牆還感受不深,這一進去就發現舊木城空曠得可怕,光是門前廣場都有小半個平方公里,建築與建築之間多數都隔著上百米的,誰知道該到哪裡去找千尋啊?

干也家的報警法螺嗚嗚嗚的吹了起來,護院庄丁並沒有給無忌多少反應時間。兩分鐘毛后,十四就狼狽不堪地被兩隊騎兵趕了回來。弓箭手、長槍兵、騎兵一隊隊地趕到,很快就在無忌和十四身邊圍得水泄不通,里裡外外足有七八圈。至少有兩千多人圍著他們不放!這就是一座莊園在五分鐘之內便可動員出來的機動力量,如果給他們一天時間,更不知能折騰出多少兵馬來!

膘騎鎮也不過如此,還得吃飽喝足一直保持準備狀態才行無忌不禁這樣感覺。

反抗是徒勞的,無忌在四周世的人群中一下子就數得出八個人的神力反應明顯是五六啾,深藏不露的暗樁還不知道有多少,一旦動起手來定是片甲不留!無忌這才回想起上次與干也家打交道的經歷,同樣是被一群神將包圍,打得沒有還手之力。儘管自己這一年多進步頗為神速小可實在架不住這種歷史久遠的豪族群星璀璨一神將多也罷了,還都住在一堆,就好像整天沒事幹專門等著不識相的上門砸場好一舉包而餃之呢。那羅族與他們比起來就差在這裡了,所以那羅族人捉不住自己呢。

於是無忌公幹脆地拋下了斬離步」高高地舉起雙手道:「投降,一切好說!」

如果他事先知道干也家捉到入侵者后的規矩,恐怕就不會投降得那麼乾脆了。

干也家的鐵牢比靈關的結實許多,也要整潔得多。因為這次的階下囚是天下聞名的新銳神將,所以還專門給他上了元氣鎖。給那條銹跡斑斑的鏈子往身上一套,無忌頓時覺得神力運轉不上來,心裡開始著慌。但此時已是任人魚肉的局面,再也無可奈何。而且干也家委實也人才濟濟的太變態了,這鐵牢就無忌公一個囚犯(畢竟是私牢,又不是社會公共服務場所),可居然派了兩名至少有六等水準的神將換著班值守!他們也不進來,就在門外慢慢地踱步巡邏,無忌出言挑逗時也裝作聽不見。如果是把無忌和十四關在一起還好小起碼有個聊天逗樂的對象,可干也家認為十四走動物,哪怕再神駿,人獸殊途,也是不能關在鐵牢里的,結果十四被套上元氣鎖后拴在後院喝西北風,跟無忌的直線距離足有三公里。

此時無總公和十四可都是追悔莫及了。

剛進去時,無忌心中妙計還甚多,準備了很多台詞和預案來對付提審他的人。對很快化解誤會,轉而被奉為上賓是有很大把握的。誰知干也家把他往牢里一丟,旁邊安上倆高手巡邏,然後就不管他了。無忌最初以為他們只是故意冷落,好打壓自己的威風那不見就不見,總得送飯吧。從送飯的人身上也能打聽點什麼。結果無忌足足餓了二十八個小時后,終於確定根本沒人送飯,今後也不會有。干也家似乎出動千軍萬馬抓了自己后,立馬就把自己無視了,從起初的矜持忍耐,到餓慌時的咒罵,再到沒力氣時的哀求,無忌在很短的時間內經歷了內心想法和精神面貌的巨大輪迴變遷。可這鐵牢設得很偏遠。當真是喊破喉嚨也不會有其他人聽到的。那倆輪班監守的六等神將一面不搭理無忌,一面又嫌他叫得難聽,很快各自戴上了一副棉耳罩。確保自己可以專心致志地圍著無忌散步兜圈,卻聽不到他的叫嚷。那棉耳罩做工很地道,一般人家不可能隨時準備得有,可見已經用來對付過很多無忌公這種不清自來的人了。唯一的缺點是戴上去之後很熱,畢竟是初夏時節了。可那倆神將一點也不怕熱,寧願臉上直流汗也堅持戴著耳罩,使無忌公愈發感覺到了干也家的堅韌可怕。

哭喊到沒力氣之後,無忌公終於開始正視現實,將因過度飢餓而變得軟綿綿的身體調整成一個最節省體力的姿勢,集中氣力留在思考對策上。此時他才發現自己似乎陷入了一條著名的時空悖論之中,即:時空干涉永不成立。簡單地說。假設自己可以穿越回過去,試圖做些什麼不同的選擇扭轉一切,但最終卻發現根本不能扭轉,只是走了一條殊途同歸的道路;假設自己預知了未來,並且努力改變了很多環節,但卻發生了新的變數,最終的結局還是一模一樣。

時空干涉不成立理論很不受宅男的歡迎,因為這條理論妨礙了他們的叫這路。就算他們能發生奇遇穿越到過去,這理論都會詛咒著他們隨筷怎麼折騰都將是徒勞,因此怎麼不惹人討厭!但因為雷克薩至今都未實現時空遷躍,究竟干涉成不成立就只有鬼才知道。因此宅男們再恨這條理論。也不能禁止它的流傳。無忌雖然從不把它當回事,如今卻不由得不想起來對比套用。

按照十四所說。雷克薩是堅決不承認穿越或預知的,但自己卻預知了,並且主動改變了很多環節。問題走到了斯蘭中郡后,自己卻莫名其妙地被干也家拘押了起來,耽誤了大把寶貴無比的時間,這難道不是干涉不成立理論的體現?一切的一切,終究還是無可改變嗎?

不不不,這樣就是承認了未來可以預知了,這個前提就是不科學的,,

這時候還考慮科學個球。自己縣邊科學無法解釋的事物和現象太多了酬

昏昏沉沉之間。因為身體的虛弱,無忌的意識逐漸變得越來越不可控起來,稀奇古怪的念頭層出不窮,卻又嚴重缺乏條理。過了不知多久,一個念頭在他鬧鐘如電光一閃,他立即一骨碌坐了起來,叫道:「糟糕,大大不妙!」

原來他忽然想起了一件挺要命的事確地說,他清楚想起了當初干也千尋對自己說過一句原話:

「動再多的歪腦筋也晚了,我下個月一定會出嫁,可不會等你的。」

「當時的下個月嗎?糟糕糟糕,這事情完全忘光光了,禮也沒送。我來數一數無忌正想扳指頭數,可居然餓的連指頭都發軟,也就作罷了。其實根本用不著數,有什麼可數的?在晦明河上築壩水淹七軍是天景二十年的事,現在都天景二十一年了,而且又不是元旦前後的事」人家早出嫁大半年啦!

「糟了糟了糟了,這下大大地糟了。」無忌張大了口,雙眼無神地盯向了天花板:「難怪只看到她那幾個手下卻沒看到她,原來都不知道嫁到哪裡去了。搞不好要是嫁到南海去,我可是一開始就走錯了方向!壞了壞了,俺老徐英明一世,為了這個糟糕的記性就憋死在這裡?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低聲乾嚎了兩聲之後,按照傳統奇幻小說的套路,此時女主角應該施施然粉墨登場。故平立即跌客起伏起來,奔向一浪接一浪的下一波新**。因此無忌在這樣自言自語之時還抱了僥倖念頭,準備好了重逢恩人時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和隨即換上的喜不自勝嘴臉。然而在死一般寂靜的舊木莊院里。什麼都沒有發生。一切都靜默如常。數百年歷史的死神故居。總是名不虛傳的。

五個小時后。確認了再不會發生什麼的無忌公終於完全放棄了不切實際的幻想。有氣無力而凄楚萬分地發出了最後的慘叫:

「救救我,,我知道錯了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長空無忌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言情穿越 長空無忌
上一章下一章

第六十九章 鐵窗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