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0章 :炒麵為子非魚皇冠加更
一個人像個流浪漢似的冒著身子在樓道打瞌睡,到了早上七點左右,我朦朦朧朧聽到一聲悶響,慌忙衝過去,心想這下總算解脫了。不想這次最新起床的卻是房東的女兒。
見到我,那女的慘叫一聲,嘭一聲把門關了。不一會兒,她老公就提著一根棍棒出來。見到我,不由分說掄起棍子就要抽我。我知道一時半刻解釋不清楚,只好拚命往樓頂跑。那男的從一樓一直追我到樓頂,兩人都跑得狗似的爬在牆上喘氣。
見時機到了我便說:「大哥……你聽我……聽我解釋!」
「你丫不是瘋子啊?」大哥提著棍子問。
我說:「當然不是瘋子!我就住你們家,就住這房間。我鑰匙……鑰匙鎖裡邊了,就等著你爸出來跟他說一聲,讓他幫我,幫我把門打開!」
大哥問:「你不會給我爸先打個電話?」
「我這不鑰匙鎖裡邊了!」
大哥瞪了我一眼,提著棍子往樓下走。一邊走一邊說:「我這沒鑰匙,鑰匙都在我爸那兒。他出去辦事去了。你要真住這屋,你就在這等著唄!」
我慌忙衝過去把大哥攔住:「哥!你……你不能走!」
大哥提著鐵棍:「我咋不能走?你丫找抽吧?」
「不是這個意思!大哥你聽我說,這屋子裡,這屋子裡有個死人!」
我這話剛說出來,這大哥當場嚇懵了。
「你……你啥意思?」
我將話重複一遍:「這屋,這床下,有個死人!」
大哥上下瞅我:「你弄死的?」
「不是我弄死的!我大半夜睡覺,說著睡著,感覺有人屋子裡有人,就起來,起來拿著手機到處檢查。你知道昨晚停電了,黑燈瞎火的。就看到床下,有個死人!」
這大哥被我嚇得不輕。我頓時想起老賀,就說:「把你手機借給我用一下。前邊警務室的賀警官跟我是朋友,我打電話先告訴他!」
大哥於是把手機借給我。
我拿起手機撥通老賀的電話:「賀叔,你趕緊過來。我屋裡,屋裡有個死人!」
老賀顯然剛睡下,一瞬間就被我嚇得爬起來了。
「啥?啥死人,你在哪?」
「我就在屋裡!」
和大哥兩人提心弔膽站在陽台上。不一會兒,老賀就過來了。老賀來了,手裡還提著一把開鎖的鉗子。他問我:「昨晚這屋子裡除了你還有誰?」
我說:「就我一人,四五點鐘發現的。嚇得我褲子都沒穿就跑出來了。」
老賀問房東大哥:「你啥時候來的,昨晚有啥動靜沒?」
房東大哥說:「沒啥動靜,我剛起來就看見這傢伙在我門口,把我老婆嚇得快暈過去了。我以為是瘋子,就拿了根鐵棍追他上來,上來上來就聽他說屋子裡有死人!」
老賀一鉗子把鎖剪開,問我:「哪有死人?」
我指了指床下:「就在下邊!」
老賀低下頭看了一眼,臉色馬上就白了。他直起身子對我說:「你先把褲子穿上。」
等我把衣服褲子都穿好,老賀呼呼我們:「你們倆先把床板抬開。」
房東大哥極不情願但也沒法子。
兩人把床板抬到一邊,就見下面果真有具屍體被人用白布纏裹著。
老賀湊過去看了看,摸出手機準備給同事打電話。
我攔住老賀問:「我……我會不會有事?」
老賀說:「人不是你殺的你怕啥?」
我說:「不是……不是我殺的,可是……可是這死人出現在我床下啊?」
兩人正說著,忽見房東大哥見鬼似的跳開。
老賀一把揪住他問:「你跑啥?」
房東大哥指著那屍體說:「會……會動!」
老賀看了一眼,馬上走過去,俯下身子,用力撕開屍體面部的繃帶。一顆男人的頭顱頓時出現在我們眼前。那頭顱我咋一看,覺得眼熟。
再一看,竟然是房東老闆!
房東大哥見了,撲過去大聲叫:「爸!爸!你咋了?」
老闆口裡噗噗吹著白沫子。
吹了一會兒,房東總算恢復意識了。他看了看老賀,又看了看他兒子和我。看了一會兒,他才用手指著我:「關小飛,炒麵!炒麵好吃!」
我手腳冰涼,頭冒冷汗,走過去問:「啥……炒麵?」
老闆說:「你請我吃的,吃的炒麵!」
說完,頭一歪暈過去了。
房東大哥慌忙背著房東老闆,到了樓下,親自開車把房東往醫院裡送。
去的時候,房東大哥指著我說:「你跟我去!」
「我為啥跟你去?」我問。
老賀拍了我一巴掌:「人家老爸莫名其妙出現在你的床底下,被人用繃帶五花大綁,你說你不跟他去誰跟他去?咱先去醫院,你再跟我回警局。」
我心想這事兒搞大了!
到了醫院,房東大哥一把就住我就要扇我,被老賀攔住了。
他怒吼著問我:「我爸咋得罪你了?」
老賀替我解釋:「好了好了!等你爸醒了再說。關小飛肯定不是害你爸的兇手。他要是兇手,早跑得沒影兒了,還會光著屁股坐你門口?」
房東大哥想了想,覺得合理便不鬧了。
到了中午,房東老闆才醒過來。醫生端著一個托盤從手術室出來。我們一鬧兒涌過去,房東大哥問:「醫生,我爸是啥情況?」
醫生看著盤子里的碎紙條破布條問:「你老爸平時精神狀態如何?」
房東大哥說:「我老爸身體很好精神也好!」
醫生看了老賀一眼,見他穿著警服,就把托盤遞到老賀的手上,然後鄭重說道:「這事兒,我看還得你們警方調查一下。這些都是他吞下去的!」
老賀問:「人醒了沒有?」
醫生說:「人沒事了,就是身體很虛弱。你們最好下午三四點再進去看他。」
就這樣,我們一等就是幾個小時。
到了下午三點半,老賀和我,以及房東大哥和他老婆四人一同走進房東老闆的病房。
老闆見到我,笑呵呵對我豎起大拇指。
我問:「老闆,你這是?」
老闆說:「炒麵好吃!」
我問:「啥炒麵?」
老闆回答:「你請我吃的炒麵,你不記得了?昨天晚上,我看你,看你屋子裡亮著燈,就上來,上來找你聊聊。你坐在屋裡,吃,吃炒麵,說是老家,老家帶來的,特產。的確很好吃……下次……下次你回老家,再給我,再給我,帶一些來!」
房東大哥頓時無語了。
到了傍晚五六點,房東已經可以出院了。
坐在車上,老賀說:「這事先不要傳出去,等我們調查一下再說。」
回到出租屋,在仔細查看老闆吞下去的那些異物,以及用來捆老闆的那些繃帶之後,老賀問老闆:「昨天晚上,你真見到關小飛,他真的請你吃炒麵?」
老闆口水不斷滴下來,傻笑著說:「關小飛,炒麵……炒麵很好吃。」
房東大哥一把揪住我:「你給我爸吃啥了?」
我掙脫不得,大喊救命。
老賀厲聲大吼:「幹啥?把手放開!有話好好說。」
等房東大哥把我放了。老賀便指責他:「你幹啥這是?如果關小飛真是害你老爸的兇手,他能被嚇成那副熊樣嗎?你老爸這樣,明顯就是精神方面出了問題!」
房東大哥說:「我爸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饒不了他!」
老賀說:「等法醫鑒定再說!」
就這樣,我莫名其妙惹了一身騷。還好房東他們家是東北那邊搬遷過來的,在帝都沒啥親戚朋友,要不然我准被他們的七大姑八大姨掐成肉餡做餅吃了。
這日子,我都不知道該咋過了。
沒想就這時,我爹出現了。我被嚇成這副熊樣,他老人家好像很開心似的。不但手裡提了幾隻涼拌豬耳朵過來,而且手裡還有一瓶杜康酒直拉著我往出租屋裡邊鑽。
到了出租屋裡邊,我總感覺心裡怕怕的。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兒子,干!」我爹倒滿兩杯酒,端起杯子就要跟我碰。
我沒好氣地站起來:「爸,你死哪兒去了?」
我爹自己喝了一杯,用手捏了捏我的臉說:「你就這麼滴希望你老子死?告訴你,要不是你爹這兩天明察暗訪,估計你咋死的都不知道!」
我眉頭一展,問:「這麼說你知道咋辦了?我現在都沒法過了我!」
我爹把酒遞到我手中:「先幹了再說!」
我把一杯白酒一口氣喝下去,感覺辣得眼淚都蹦出來了。
「爸!我的救命菩薩,你說吧!」
我爹側耳聆聽,永根手指頭放在嘴唇上說了聲噓。接著,就見他摸出幾張道符,在門窗上貼了。又從隨身攜帶的包里,摸出一個風鈴掛在窗子上。
微風輕拂,風鈴叮噹響。
我沒好氣地說:「爸!都啥時候了,你還有這閑心……」
我爹笑說:「這你就不懂了。剛才那兩道符,是用來阻擋惡鬼進門的。這風鈴,是用來掩鬼耳目的,有它在,咱們想說啥就說啥。」
「原來如此,那你說吧,昨天晚上你咋突然不見了?」我問。
我爹神秘兮兮站起來,開始在我面前脫衣服。
我嚇一跳問:「爸,你幹啥?」
「給你看我的寶貝!」
我爹有啥寶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