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十四 家有鳥人
目送方俊陽開著賓士小轎車離開，周曉曉轉身返回西餐廳，詢問服務生，「請問，你家可以外賣打包嗎？今天的菲力牛排和阿拉斯加鱈魚排很不錯，我有一位朋友腿腳不便不方便出門，我想打包這兩樣送給他品嘗。」正式的高檔西餐館除了酒水是不打包的，不過有些西餐館考慮到國人的習慣，允許食物打包。
服務生微躬禮，笑道：「可以。小姐請去吧台那邊訂菜等候。」說著，他領周曉曉去一樓吧台。
周曉曉很愉悅地說道：「太好了。謝謝。」她用餐的時候想起艾文從外貌身形上看是西方人，也許他會喜歡吃西餐。
付了款之後，周曉曉便坐在吧台邊等候。一樓的裝修和二樓差不多，只是桌椅的布置比二樓緊湊了些，不如二樓雅靜寬敞。
十分鐘之後，之前和周曉曉說話的服務生拎著兩個疊在一起方形紙盒過來，微笑地說道：「小姐，這是您訂的菲力牛排和阿拉斯加鱈魚排，請小心拿好。本餐廳預祝您的朋友用餐愉快。歡迎您下次光臨。」
「謝謝。」周曉曉接過打包專用紙盒，在服務生的目送下離開。
○○○
周曉曉回到家，關上門之後換拖鞋。
「曉曉，你回來了？」在書房中聽到聲音的艾文走出了書房。
「嗯。」周曉曉笑著道，「你吃過飯沒？」最近回家總能感覺到家裡有人氣，所以她每天的心情都很好。
「吃過了。」艾文道，目光落在周曉曉的臉上。她此刻心情很好，這表示她今天和朋友相聚得很愉快。
「都快下午一點了呢。」周曉曉舉起自己手中的紙盒道，「第二頓熱了味道就沒有那麼好了。」
艾文疑惑地望望周曉曉手中的紙盒，裡面裝著食物？是給他的嗎？
「艾文，我帶來了星海西餐廳的招牌菜，你坐下品嘗一下。反正量也不是太多，你不會吃撐了。」喝了點香檳和紅葡萄酒，情緒有些高亢的周曉曉把紙盒拿到桌上拆開。西餐廳真的服務周到，每一個紙盒裡都配備了一次性塑料刀叉。
蓋在紙餐盒上方的透明塑料蓋一打開，濃郁的肉香就迅速散開。艾文驚訝地望著，他自從來到這個異次元世界，吃的除了麵包就是周曉曉做的食物，他以為這世界就那幾種食物呢。她現在帶回來的菜看著精美，香氣撲鼻，很明顯是專職廚師做的。
「艾文，來吧，這些都是葷菜，冷了味道就不好了。」周曉曉熱情地招呼艾文坐下，然後如輕快的蝴蝶走入廚房。
她上次和堂哥去星海西餐廳吃西餐的時候，堂哥點了一瓶法國紅葡萄酒。他說女人喝紅葡萄酒美容，帶回來就放在她冰箱里，讓她慢慢喝。
翻找出一個高腳玻璃酒杯用熱水洗一遍，周曉曉從冰箱里取出紅葡萄酒倒了半杯。
「艾文，這是法國紅葡萄酒，配合著西餐吃。不過家裡不比餐廳，沒什麼情調。」把倒了紅葡萄酒的高腳酒杯放到艾文面前，周曉曉幫他拆一次性刀叉，並教導他如何使用。
艾文的家鄉也是用刀叉進食，使用方法和這個世界的西餐用法差不多，不過他看到她很有興緻，便認真地聽她講解，在她的指導下品嘗葡萄酒、鱈魚排和牛排。
「好吃嗎？」周曉曉撐著下巴看優雅天使用餐，心裡特別滿足，因為艾文不僅看著賞心悅目，還一直都是優秀的學生，什麼都是一教就會。
「味道不錯。」艾文斟酌著辭彙道，「紅葡萄酒色澤玫紅清澄，酒味醇厚回味無窮，魚排美味細膩，牛肉香嫩多汁。」
「艾文，你的中文水平越來越高了。」周曉曉笑眯眯地說道，對於十幾天前突然來到地球，對地球一無所知的艾文來說，他的學習能力太強了。
「是嗎？我現在如果沒有翅膀地走進地球人當中，是不是不會被人發現是異類？」艾文抬頭問道。他不想一直接受異族少女的照顧。
「哦，還不行。」他很急著獨立呢！周曉曉很惋惜地搖頭道，「你的容貌和地球的西方人差不多，你如果想很好的冒充西方人，必須熟練掌握西方主要語言才行。」艾文走出去，如果漢語用詞造句出現問題，別人不會在意。可是如果他連英語都聽不懂不會說，那就破綻大了。
「我還需要學習一門語言？」艾文問道，淡金色的修長劍眉微微皺了一下。
「艾文，地球有四大人種二百多個國家和地區，不過只有兩種語言你必須掌握。漢語，使用人數最多的語言；英語，使用國家最廣泛的語言。」周曉曉道，「你使用漢語出錯，別人不會笑話你，因為你的五官身形和膚色一看就是純粹的西方人；如果你英語學不好，別人會認為你不學無術，連母語都沒有掌握，是跑到Z國騙錢的國際盲流。」
艾文一臉嚴肅，「我可以通過電腦網路精通英語嗎？」通過視頻教學。
「你放心，現在互聯網特別便捷，你可以通過英美的幼兒教育視頻學習英語，然後通過網路社交工具直接和英美人士練習口語對話。」周曉曉安慰他道，「你的精神力強，學習能力遠遠超過地球人，我相信你會成為一名合格的老外。」
到那個時候，他只要砍掉翅膀就可以走入人群了。額，砍掉翅膀，∑(°△°|||)︴
周曉曉獃獃地看著艾文那規規矩矩收在背後的一對大翅膀，突然想到，艾文見不得光，而他的翅膀長在背後，他自己無法動手。難道到時候讓她操刀砍他的翅膀？o(>﹏<)o不要啊，好可怕……
「曉曉，你怎麼了？」發現周曉曉的目光落在自己背後的翅膀上，表情越來越古怪，艾文有些不安，翅膀微微擺動了兩下。
周曉曉面露驚恐，「艾文，我突然想到，你如果決定砍掉翅膀，誰幫你砍？」這不僅要有力氣還要有刀功呀！一刀一個，多砍一刀他就多吃一份痛苦；砍得不徹底，他後背會留下一小節骨頭肉芽什麼的，會被人當畸形；砍掉翅膀之後肯定會大出血，誰替他止血、包紮傷口？
艾文也愣了，良久道：「到時候再說。」他這些天除了學習語言文字就是鍛煉精神力，到可以砍斷翅膀的時候，他希望自己能用精神力操縱一名外科醫生。
周曉曉一抹臉，道：「到時候我們一起想辦法。」堂哥認識很多人，她可不可以向堂哥透露艾文的存在，讓堂哥幫忙找個麻醉師和外科醫生？唉，到時候再說吧。
等艾文喝完紅酒，吃掉鱈魚排和牛排，周曉曉起身收拾垃圾。第二次回到廚房，她才發現艾文將他中午使用的碗筷都洗掉了。哎呀，廚房沒有窗帘，他在廚房待的時間太久很容易被廚房對面六樓的住戶發現。艾文要長期住在這裡，她還是去買一個簡易百葉窗帘掛在廚房窗戶上吧。
吃過午飯之後不久又吃了一份鱈魚排和牛排，艾文覺得太飽，便在客廳里走動消食。來回走動時，他忍不住張開他的大翅膀擺動起來。安吉拉人和黑摩人都是有翼人，他們利用翅膀飛行的時間和次數都比利用雙腳走路多，可是自從來到曉曉的家，他的翅膀就再也沒有飛過。
周曉曉從廚房走出來，就看到他一邊走動一邊擺動翅膀，知道他被關在狹小的空間里太久了，心裡渴望飛翔，可是這是地球呀，現在的地球夜晚還有人在外面遊盪，他如果出去放風會被發現的。
坐在沙發上，周曉曉凝望著艾文。她是不是該學習駕駛，考個駕照買一輛小轎車，以後夜晚帶著他出城，到人煙稀少的郊外放風？唉唉唉，家有鳥人，哦，不對，是有翼外星人，如何飼養，如何讓他開心？急，在線等。
「嘀嘀，嘀嘀。」放在包里的手機突然響了，周曉曉起身去把手機拿來，打開Q-Q一看，原來是堂哥發來的消息。
無人像你：曉曉，方俊陽怎麼樣？
周曉曉馬上回復道：鑽石級白骨精。
無人像你：你在呀，方俊陽在不在你身邊？
周曉曉：吃完午餐我們就分手了，他現在應該在回S市的高速公路上。
無人像你請求Q-Q通話，周曉曉同意。
Q-Q昵稱是無人像你的周子健問道：「曉曉，你們沒有去西餐廳附近的咖啡館坐坐？」
周曉曉笑道：「坐什麼坐，他不主動難道叫我主動邀請他？」
「不像話。」那一頭的周子健立刻不高興地說道，「難道他看不上你？你哪一點不好，讓他覺得你不適合他？」
周曉曉頓時啼笑皆非，「哥，原來你也知道他會看不上我呀。你妹妹我只有高中文憑，而他是名牌大學出來的精英。他看不上我是很正常的事情。」
「你的容貌和品性可以彌補這一點點缺憾，而且你還年輕，完全可以上成人-大學，弄一個職業大專文憑。」周子健忍不住嘮叨了，「曉曉，二叔二嬸已經過去三年了，你也已經擺脫了悲傷，還是上學吧。高中文憑是差了些。」曉曉有巨額財產，完全可以脫產上學。
「哥，我和方俊陽談話的時候提到，我決定以後去福利院當協保員。」周曉曉懶洋洋地躺倒在沙發上，「我察覺他當時對我的看法就是不求上進。」
「曉曉呀，你還真是……唉……」周子健也嘆氣道，「福利院是事業單位，可是裡面的老人和孤兒是最難伺候的。協保員的工作又臟又苦，還要承受心理壓力，你還是別去了。」他和已經去世的二叔二嬸一直都知道曉曉善良，所以雖然支持她做慈善義工，但一直都教導她做善事要有一個「度」，不能把自己的所有都搭進去。
「哥，我不求上進，我的理想就是照顧孤兒，所以你也別介紹社會精英給我了，我配不上這類人。」周曉曉道，她只想找一個志同道合的男朋友。反正她才二十一歲，有時間尋找。真的找不到，那就做剩女。她有房有錢，吃穿不愁，做剩女反而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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