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不安好心,懷上了
林光宗突如其來的出現在酒樓里,的確是讓人措手不及,且任曉對他一直是極為鄙視的,拋棄妻子,自己又能得什麼呢好結果。
寧簡冷冷的嗯了一聲,不說好也不說否,只是冷眼看著他,心裡在想著要怎麼樣把這傢伙給丟出去。
林光宗也不在意他們倆人的態度,只是自顧自道:「哎,這麼久了,居然沒人來招待我,這可不是待客之道啊。」
任曉在心裡翻了無數個白眼了,這傢伙蹬鼻子上臉了還,就這架勢,還真的想讓他們伺候他。
寧簡伸手招了招,把酒樓夥計叫了過來,伏在耳邊說了幾句后,才道:「照顧不周,還望見諒,過門是客,先嘗嘗我們店裡的招牌菜吧。」
林光宗輕輕點了點頭,略微含笑道:「有勞了,既是如此,想必你們也不介意陪我喝一杯吧?!」
TMD,還想要三陪啊,任曉真想衝上去撓花了這傢伙的臉,但是想想還是忍了,這大庭廣眾的。
見任曉身形微動,寧簡忙按住了她,搖了搖頭,「曉曉,你先去後面看看倆孩子回來了沒有,都這會兒了,晨兒和天兒該回來了。」
「知道了。」任曉撇了撇嘴,她還真不待見這林光宗,尤其是現在一身的陰氣,更加讓人不喜了。
她怎麼想的,林光宗不知道,但是寧簡卻十分清楚,心裡也十分無奈,但是面對林光宗的時候,身上無端的出現了一種令人折服的氣勢。
饒是林光宗也不得不承認,這寧簡的確比他更為優秀,也難怪那位也十分的看重。
酒過三巡,倆人並沒有說一句話,便是店裡的掌柜也頻頻抬頭看了看,也不知道這客人到底是想幹嘛,為何一直讓他們老闆陪著,卻不說話,難道是腦子有毛病?
林光宗臨走時只是目光深邃的看了一眼寧簡,含笑道:「不知道鳳兒母子如何了?仔細算來,這孩子也有兩三歲了吧。」
寧簡點了點頭,「應該是,具體的不太清楚。」
似是沒有想到他會這般說,林光宗錯愕了一下,便恢復了神態,笑了笑后便付了賬回去了。
看著他回去,任曉才緩緩走了出來,冷笑道:「黃鼠狼給雞拜年,也不知道安的什麼心。」
寧簡輕笑了兩聲,戲謔道:「娘子,你這話可是把咱自己也罵進去了呢。」
「嗯?」任曉反應過來后,忙呸了幾聲,「該死的,被這傢伙一刺激,弄的我智商也下降了。」
「好了好了,彆氣了,天兒兄弟倆回來了沒有,咱該給他們做點好吃的了。」寧簡摟著她的腰,語氣輕柔。
任曉身子輕顫,耳後直熱,臉頰隱隱有些發紅,嗔道:「你們就是個吃貨,整日里就知道吃。」
寧簡把她往自己懷裡一帶,笑嘻嘻的湊在她耳畔道:「我可不只是會吃,我還會……你應該知道的。」
若說之前的臉頰微紅像蘋果,這會兒她都覺得自己臉上可以煎熟一個雞蛋了,粉拳錘了他幾下后,便走開了。
這傢伙,以前都不這樣的,最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老這樣逗她,讓她都有些招架不住了。
時間過的也挺快的,除卻任曉和寧簡在五月端午回了趟老家,日子已經到了酷暑,夏日十分毒辣,熱氣也熏的人眼暈。
任曉百無聊賴的趴在櫃檯上,看著這門口進進出出的蚊子,良久后才長嘆一聲,「好無聊啊。」
寧簡正好從外頭回來,見她這樣,抿唇一笑,「往年不也這般過么,怎麼今年好似格外的不舒服一樣。」
說起這個,任曉還不覺得,聽他這般說登時就跳起來了,「還說呢,往年在老家的時候,好歹還能在陰涼處避暑,再不濟還有冰涼的泉水可以喝,如今呢,這省城熱鬧是熱鬧,可是卻不耐熱。」
說話間,她額上又冒出了汗珠,忙著了帕子擦掉,然後又搖著蒲扇扇涼。薄唇輕咬,氣鼓鼓的瞪著藍的沒有一絲白雲的天空,恨不得捅出個大窟窿來。
寧簡不似任曉這麼怕熱,看她動不動又出汗,心裡也無奈的很,喝了碗涼茶后,拿過了一旁放置的蒲扇,也給她扇了起來。
任曉挑眉,嘴角含笑:「這還差不多。」
「哎喲喂,亮瞎我的眼了喂,你們倆在這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能收斂點么?」
聽見這誇張的語氣,不用猜也知道是誰,任曉只是稍稍抬了抬眼皮子,「喲,這不是美名遠播的清風先生么,怎麼到我這小店裡來了。」
林曉偉抬手摸自己的下巴,光溜溜的,這才想起來自己因為耍帥,才把鬍鬚剃了,臉上微微發燙。
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咳了兩聲道:「你們這裡沒生意嘛,我作為股東一枚,自然要關心關心了。」
「嗯,那你現在可有什麼好主意么?股東大人。」
林曉偉雙手一攤,臉上甚是無辜,「沒有。」
任曉磨牙,抓起雞毛撣子就想丟過去,好歹被寧簡攔住了,「沒有你跑這裡來幹嘛,裝模作樣的擺架子?」
看她一臉兇狠,林曉偉打了個哆嗦,「怎麼敢呢,這不是跑這裡來傳遞消息來了么,聽說這林光宗如今是巡撫跟前的紅人,底下有好些人使銀子巴結他呢。」
任曉眉頭一皺,「聽你這意思,是要我們去巴結他?」
去巴結那個不陰不陽的娘娘腔?還是饒了她吧,即便是不開這家酒樓,她也不去巴結那貨,一看就是陰險狡詐之輩,道不同不相為謀。
「怎麼會呢,我怎麼會讓你們去巴結他呢,咱要巴結的話,也是得巴結他的頂頭上司巡撫大人,你說是吧?」林曉偉笑的一臉奸詐,若說無商不奸的話,還真沒有比林曉偉更合適的人選。
寧簡沉默了許久,聽到這話只是略微挑眉,「據說這個巡撫脾氣不太好,你可知道?」
「知道,不光我知道,整個朝廷都知道,但那又怎樣呢,人家受閣老的器重啊,為了他這個職位,可是讓這當朝的朱閣老費勁了心思在聖上跟前說好話。」林曉偉不知何時自己倒了杯茶,還拿了好些零嘴吃著。
說道要點時,還特意喝了口茶水后,在任曉幾經催促下才慢慢的說了出來。
原來這巡撫大人也姓朱,是這朱閣老的侄子,原本呢,這侄子也是在外省做著官的,後來幾經朱閣老的提拔,這才到了聖上近前伺候,卻仍然不得用,最後沒辦法,就被朱閣老丟到這地方來了,臨時還把自己的堂侄孫女婿也就是林光宗也踢了過來,只是給這朱巡撫當個幕僚。
林光宗雖然不樂意,但是也沒辦法,誰讓他這細胳膊擰不過人家的大腿呢,且還需要這朱家的幫忙,才能實現他飛黃騰達的目的,所以只能是從之前的五品官(七品官升級了),直接就給一巡撫當幕僚。
在人家手底下做事自然憋屈,更何況這朱閣老看著就不是個精明的,所以這林光宗也是想取而代之,但他心裡也知道,他這堂侄孫女婿,可比不得人家嫡嫡親的叔侄關係,所以只能蟄伏在朱巡撫身邊伺機而動。
聽著這不亞於一齣戲的演講,任曉極想給個掌聲,不過想想還是算了,這種事,離她太遙遠了,還是老老實實的當個小老百姓比較好。
「哎,我說了那麼多,你們就沒有一個警覺的么?」林曉偉不樂意了,怎麼說他也是打聽了好多天,才得到了這個情報的,這很重要啊。
任曉打了個哈欠,悠悠道:「這種橋段,你不覺得離咱們很遙遠么?怎麼說咱只是個小老百姓,他們可是高官啊,如果真要碾死咱們,可比碾死一隻螞蟻還簡單。」
林曉偉愣住了,沒有想到她是這麼想的。
看著任曉消失在院門後邊,林曉偉還是沒有緩過來,寧簡伸手推了推他,「何須沮喪呢,這兵來將擋,水來土屯,現在想這種事,一點用都沒有,還不如安安心心的做好自己的事,你說是吧?」
林曉偉點了點頭,片刻后又猛搖頭,「差點就被你這大忽悠給忽悠了,都什麼亂七八糟的,要不是看你們和這林光宗有仇,我才懶得管你們呢,要是哪天你們倒了,我就直接去投靠他去,怎麼說也是姓林啊。沒準我和他還是一家呢。」
話音才落,只聽到歘的一聲一把菜刀直接落在了林曉偉跟前,嚇的他差點跳起來。
至於這把菜刀的始作俑者,則是端著一小碟瓜子在慢慢的磕著,臉上帶著笑,然這笑容卻未達眼底,「你剛剛說什麼?去投靠誰?」
就這一小會兒的功夫,這傢伙就想叛變,果然意志力不夠堅定,信仰也不足,是時候要給他加強訓練了。
林曉偉艱難的咽了咽口水,受到驚嚇的他有些像驚弓之鳥,稍有動靜,便躥出去了,比那逃跑的兔子還快。
任曉嘴角抽了抽,「至於么,我這還沒真動手呢。」要真動起手來,還有沒有命這才是關鍵。
「他這不是逗你一樂么,你可知道你現在的臉色有多難看?!」寧簡含笑打趣道,「你知道那苦瓜是什麼顏色么?」
任曉橫了他一眼,哼了哼便回房了,心裡早就慪火了,不就想說她臉色綠的難看么。
寧簡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輕笑了兩聲。
「東家,您在高興什麼呢,說出來,讓大家也樂一樂。」王大壯摸著腦袋憨笑著,好久沒有看到東家這麼開心了。
寧簡拍了拍他的肩膀,「這個嘛,只可意會不可言傳滴,都這會兒了,趕緊去接孩子回來吃飯吧,別又去晚了讓孩子干著急。」
如今跟著他們的幾個元老,已然能獨當一面了,他和任曉已經逐步的退居幕後了,如今孩子也慢慢的大了,將來如何他們不能確定,但是要把握住不讓他們偏離別的軌道,尤其是不能做對不起自己良心的事。
夜間,一家子圍坐桌前,夫妻倆則是坦言的說著以後的規劃,兩個孩子也說著自己的夢想,大的想去考狀元,小的想著以後做將軍。
儘管任曉不太想讓小豆芽去馳騁沙場,但這軍營是個能鍛造人的好地方,把孩子送進去也挺好的,讓他好好歷練歷練。
讓倆孩子回了自己房間睡覺后,倆人也躺了下來說著自己的悄悄話,「也不知道以後他們能否實現自己的理想。」
「能的,一定能的,怎麼說還有我們,大哥大嫂督促呢,怎麼可能不行。」
任曉輕笑,忽然間語氣一變,極為憂愁道:「自從那日見了林光宗后,我就有些心有餘悸,總有些不安的感覺時常冒出來,你說他到底想幹嘛。」
寧簡默然,沉吟半晌后才道:「不管他想做什麼,咱們做好自己的本分,時刻提防著他就行了,你也是,別總給自己施加壓力,這段時間你看著憔悴了些,而且還十分嗜睡,改明兒得找個大夫好好給你瞧瞧。」
任曉在黑夜中翻了個白眼,「還不是這天氣鬧的,這麼熱,晚上根本就睡不著,白天可不得多睡么。」
「或許吧,不過我還是不太放心,改明兒就去請個大夫回來,好好檢查一番。」
任曉皺了皺眉沒有再說什麼,這段時間的她,確實是很容易犯困,這不,說困就困了,才一會兒的功夫,就已經睜不開眼了。
看著已經熟睡的人兒,寧簡笑了笑,在她光潔的額頭上落下了一個輕柔的吻,心道:「睡吧,我會一直陪著你,直到永遠。」
寧簡的速度確實是極快的,說請大夫,第二天便把人給請了過來。
「你說什麼?是真的么?」寧簡滿臉的不可思議,剛剛他沒有聽錯吧?「大夫,您沒有說錯吧?」
被他這一質疑,大夫也怒了,「你這是懷疑老夫的醫德,老夫行醫幾十年,如何做的了假,尊夫人的確是有身孕了,且已有兩月有餘,若是你不行,大可以另請高明。」
說著甩袖要走,寧簡忙把人拉住了,笑道:「大夫留步,我……我也是高興的糊塗了,還請您老見諒,既然如此,還望您能開張安胎藥的方子,我好隨您去取。」
「嗯,知道了。」大夫羊鬍子翹了翹,眼皮子只是略掀了一下,心中忍不住鄙視,這都已經兩個月了,居然還不知道,這般後知後覺,一點為人夫為人父的自覺都沒有,真替這個還沒出世的孩子感到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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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斷更這麼久,糊塗真的很抱歉,食言了,年底的忙碌,糊塗真的不想多說,說多了那就是矯情了,還是不說了,在此,還是對那些一直支持糊塗的親們表示萬分的感謝,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