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顧府危機

第50章 顧府危機

張嬸拉著織娘的手往她一直看的方向望了望問道:「織娘,你這是怎麼了,看到什麼了。」一直扭著頭望著後方的人被驚醒,織娘回過頭,眼神有些迷茫:「沒事,我們走吧。」

剛剛她只是隨意一瞥,卻好像看到了一雙熟悉的眼眸,一雙她從不曾忘記,時常在夢中見到的眼眸。或許是她近日沒有歇息好,才產生錯覺了對吧,織娘苦笑著搖搖頭。那人向來就是個看似溫柔,可卻極重諾言和自尊的人,當初師父逼迫那人許諾,今生都不與她相見。依照那人的性子,對於師父的承諾她又怎會背棄。織娘伸手遮住了眼,苦笑著,或許今生,那人都不會再出現在她眼前了吧。

當顧清泉派管家顧三來喚顧笙時,顧笙正在院子里泡茶。那個慈眉善目的老管家對顧笙一向很好,他有些擔憂的對顧笙道:「老爺今日心情有些不好,與二少爺閉門談了許久之後,他皺著眉頭喊我來喚小姐。老爺近日憂心夫人,心裡不好受身子也有些不好了。待會見了老爺,無論老爺說什麼,小姐都別往心裡去。」聽老管家這麼一說,顧笙就知道顧清泉現下該是正在氣頭上。

顧清泉是個書生,也是個生意人,脾性是讀書人的脾性,溫吞和善,遇事一向是以和為貴,很少有事情能讓他動怒。小時候也就是對大哥二哥稍有些嚴厲,對她和三姐卻是疼愛有加,就連大聲說話都沒有過。這次能讓老管家都這般隱晦的提醒她,想來爹爹這次是真的氣急了。

剛踏進顧清泉的書房,顧笙就心中一跳,顧清泉陰沉著臉坐在書案前,房裡正碎了一盞茶杯,碎片被摔的粉碎四處飛濺,可想摔它的用了多大的氣力。顧笙見這般情形便知,定是顧言對顧清泉說了什麼,才會讓爹爹如此失態。

顧笙進了門恭敬的行了禮輕喚道:「笙兒見過爹爹。」顧清泉抬了眼,望著顧笙,眼中有幾份審視,良久他才開口道:「笙兒我且問你,你與那葉錦書葉小大夫是何關係。」雖心中因這問話動了動,可臉上的神情卻被掩飾的極為完美,顧笙微皺著眉頭疑惑的問道:「自從吳神醫走後,葉大夫便是我的隨身大夫,今日爹爹如此問是何意。」顧清泉楞了楞,有些煩悶的伸手指著顧笙道:「你二哥說你半夜裡與那大夫私會,可有此事。」她與葉錦書若說私會便只有昨晚一次,想來定是葉錦書來的路上被顧言看到了。顧笙面上有幾分驚訝道:「二哥說我與葉大夫私會,這怎麼可能,皇上的聖旨才剛剛下來賜婚於女兒和晉王,況且爹爹應當知道女兒鍾情之人是誰。」顧清泉自然記得在三女兒的婚宴上,顧笙曾當著眾人的面說下非晉王不嫁的話。

顧清泉此時的樣子有些不對勁起來,他面色蒼白,臉上的汗一滴一滴不停的往下落,手緊緊的握著椅子上的扶手,似乎在忍著什麼。顧清泉的心臟不太好,有時氣急或者太過煩悶之時,就會喘不上氣胸口悶疼。

顧笙連忙走過去扶著顧清泉的手焦急道:「葯呢,爹爹你的葯放在哪裡。」顧清泉顫顫巍巍的伸手指了指身後書架上擺著的一個小盒子。顧笙連忙上前取下打開,裡面放著幾個小瓷瓶,裡頭裝的都是顧清泉服用的藥丸,顧笙取了一粒,給顧清泉服下。而後扶著顧清泉的胸口,替他順氣。今日顧清泉的態度太過奇怪,不可能只是因為懷疑她與葉錦書有私情,就被氣的如此厲害,定是還有其他的緣故。

過了好一會,顧清泉的臉色才慢慢緩了過來,顧笙在一旁倒了一杯茶遞給他。顧清泉接過,閉著眼喘了幾口氣。顧笙望著他,終於問出了口:「爹爹究竟在憂心什麼,想來不只是擔憂我與葉大夫那可笑的謠言吧。」顧清泉抬頭看著顧笙,眼中有幾分疼愛和無奈:「笙兒,你二哥與我說你與那葉大夫的私情,其實我並未相信。」顧笙又問道:「那爹爹為何會這般焦慮,可是還有什麼事惹得爹爹不快。」

顧清泉站起身,撫開顧笙要來攙扶的手道:「笙兒,去把門關上,爹爹要與你說些事。」顧笙聞言,便將門關上,走到顧清泉身旁,靜靜的望著他等他開口。顧清泉緊皺著眉頭來回走了幾步,才終於開了口:「兩年前,民間販賣私鹽猖獗,皇上下旨徹底整頓,立了法重刑審判抓到的販賣私鹽的商人。凡是販賣私鹽超過十萬兩,便是要抄家斬首的罪。」

顧笙有些疑惑的問道:「爹爹今日提起私鹽做什麼。」話音剛落,她有驚異的抬頭道:「莫非我們顧家的生意,涉及販賣私鹽。」顧清泉閉上眼點點頭,痛心疾首咬著牙道:「你二哥那個逆子,我不知與他說了多少次,私鹽萬萬不能去碰,若是被抓便是重罪。可那逆子卻將我的話當耳旁風,不僅碰了,還來回販了多達三百萬兩銀子的私鹽去了關外。」顧笙心下一驚,也有了幾分疑慮,顧言與寧王聯手的生意莫非就是販賣私鹽,心中想些嘴上又開口問道:「這回既然此事已被爹爹發現,那爹爹便將那生意斷了,賠些錢也無礙。」

顧清泉嘆了口氣,氣憤道:「若是真能輕易解決便是萬幸,上月,你二哥又裝了五十車私鹽運往關外,還沒到關外,就在魯州被一夥土匪給劫了,不僅私鹽和車隊的人被扣了,車上的賬本和蓋有顧府私印那逆子的書信,都被那些土匪得了去。那些土匪知道能狠狠宰一頓,便寫了書信給那逆子,要一千萬兩銀子才能將那些東西贖回去。他們給了一個月湊銀子,若是一個月後沒見到銀子,他們就將書信和賬本寄到官府去。」

說完,顧清泉已是氣的身子都抖了起來:「那逆子知道闖了大禍,昨日收到那土匪的書信,今日就拿了來告知我。一個月,別說一千萬兩,就是五百萬兩我也湊不出來。」顧笙皺著眉頭,她有些想不明白,若說二哥為了權勢而屈服於寧王,可這般做不就是要將顧府拖去死路嗎,當真為了權勢可以講親人都捨棄嗎。

顧笙心下自然知道如今的情勢,她想知為何顧清泉要將她找來商議此事,在顧府在顧家人眼裡她只是一個病弱的小姐,想到這她便問道:「爹爹將此事告知笙兒,可是有事需要笙兒做。」顧清泉望著顧笙,有幾分歉意的伸手抓住她的肩頭,目光有些閃躲無奈的道:「笙兒,你與晉王關係向來不錯,這次晉王又向皇上請了婚,不久后你也是晉王的側妃。此事,你能不能去求求晉王要他幫幫我們顧府。」

當今皇帝對販賣私鹽的商人從不手軟,況且皇帝對顧府原本也沒有多少舊情,若是顧府販賣私鹽的事被皇帝知道的話,就算她如今已嫁給了晉王是晉王的側妃,說不定也會被判決。顧笙明白了顧清泉的求晉王幫忙的意思,晉王常年率兵駐守在魯州不遠處的幕州,以抗那些時常來犯的草原遼族。從幕州到魯州不過半天,顧清泉的意思是,要晉王領兵到魯州對付那群悍匪,將私鹽和賬本搶回來。

顧笙微微皺著眉頭道:「爹爹應當知道,若是沒有皇上的號令,晉王是不能率兵離開幕州的。況且不過一群悍匪,我們花些錢請著高手將賬本和書信奪來便好,何必求晉王做那欺君犯上的事呢。」顧清泉嘆氣道:「你二哥自然知道,私鹽被劫第二日他就尋了些高手,潛進了那匪寨,原本想將賬本偷回,誰知那匪寨中不僅人多還有高人在,你二哥派去的人是有去無還。後來那些悍匪還將人頭寄去給你二哥,說若是下次再被發現派人去偷,便直接講賬本交給官府。」

顧笙斂下眸子道:「晉王是否肯相助還不知,此事太過嚴重,書信上說不清楚。笙兒擇日親自趕往幕州去求晉王,爹爹莫要太過擔憂。」顧清泉望著顧笙,欲言又止,房內靜了下來,過了許久顧清泉疲倦的聲音才響起:「笙兒,爹爹對不住你啊。你的身子都如此了,還要你奔波。」顧笙眼中有了幾分苦澀,今日一看,爹爹好似蒼老了許多,有了皺紋有了白髮,一直挺直的背好似也佝僂了許多。她上前抓著顧清泉的手臂,難得的像個孩子一樣撒嬌道:「爹爹要笙兒幫忙,下回要給十串糖葫蘆。」顧清泉聞言身子一震,眼中竟是似有些淚要落下來。

顧笙很小的時候愛在顧清泉的書房裡玩,顧清泉在一旁看書寫字,總是逗著顧笙幫他拿糕點研墨,翻書頁,或是有人敲門時幫他喊開口。每次小顧笙都愛搖著顧清泉的手奶聲奶氣的道:「爹爹要笙兒幫忙,下回要給兩串糖葫蘆。」如今好似一切都在昨日一般,顧清泉轉過身,不讓顧笙看到他眼角落下的淚。孩子長大了,不再是賴在他懷裡要糖葫蘆的奶娃娃了。

顧笙笑著望著顧清泉微微抖動的身子,眼睛有些酸澀,她知道顧清泉不想讓她看到他在哭,不想讓她看到他的脆弱。她退出了房間,輕輕關上了門。門內的人終於哭出了聲,一個年近半百的男人,因一句話便哭的泣不成聲。

顧笙感覺到那望向她的眼神,隨著視線望去,顧言正站在不遠處的走廊下。英俊的臉色是一個清晰的掌印,額頭上還淤青一片。顧笙目光冷了下來,顧言望著她,臉上還帶著溫和的笑意,可那雙眸子卻冰冷一片。放在一旁的手慢慢握緊,顧笙輕扯著唇角,笑著向顧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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