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1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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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勁風沒有回答,這一刻他與太子是感同身受的。

就像太子多言,女人的心,太飄忽不定,怎麼抓都是抓不住的。今天雖然氣極而與太子打了一架,但是趙寅堂心內的苦悶也是有情可原。

大楚的皇權旁落,白家才是一言九鼎,太子心懷雄心,想要重整趙家皇權,然而卻要掣肘於白家,不得不虛以委蛇,擺出副紈絝好色的面目迷惑白家,甚至為了進一步取得白家的信任,而捨棄了自己心內所愛,娶了白家之女為妻。於是那周潛雨便黯然離去,一路輾轉來到了自己這裡。他知道這位周潛雨與若愚乃是好友,便是賣了人情,將她收留在箐胥書院。

可是現在看看這位情同手足的太子,又是心有戚戚,若是若愚也如那周潛雨一般,連招呼都不打就偷跑的話……也許他的反應要比趙寅堂暴戾得多了吧?

看著褚勁風似乎有所觸動的模樣,太子低頭將自己腰間的荷包拽了下來,拋給了褚勁風:「原是為了她準備的,如今看倒是不需要了,這是東瀛的幻香,只需在香爐里染上幾許,女子用了最是得趣……你也不小了,該為褚家傳后了,趁著她混沌年紀又小,趁早馴服得好,待懷上了孩子,她就算恢復了也是無計可施了。」

褚勁風的表情因為太子的話而變得更加陰鬱。

太子的臉上笑意也消散了些,略帶寥落地說:「過幾日,我便要返京了。還是要拜託你照顧好她,現在我還不能接她回京……要是有別的男人接近她,只管打發了……」

褚勁風站了起來,整理著自己的衣服說道:「你這樣待她,我看那夫子也是個有主意的,她若要嫁人,我也不好阻攔,到時候只管將喜帖送到京城,你自己看著辦吧……」

說完也不管太子的臉色驟變,便開門揚長而去。

那日褚勁風走了以後,太子跟四少破口大罵褚勁風忤逆無禮。看著四少也同仇敵愾地痛罵那褚勁風,太子倒是嘴角微翹。

此時不在京城,白家估計也會對自己此次之行心存顧忌,打上這一架也好,借了四少的嘴倒是免了猜忌,

褚勁風回來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入了院子時,攏香見了司馬大人的臉嚇了一跳,怎麼不到半天功夫便掛了彩?

等進了屋子,若愚也被嚇到了,連忙光著腳兒從床榻上跳下來,仰著脖兒看出褚哥哥破了的嘴角還有略微青紫的臉頰。

「褚哥哥,你這是怎麼了?可是被人打了?」

褚勁風摸了摸自己的嘴角道:「若愚不是讓我教訓那太子一頓嗎?這便是打了一頓回來了。」

若愚白日里也是出於氣憤,而口出此言,卻沒有想到褚哥哥還真的去了,又是臉上挂彩回來,頓時內疚了起來,可是想到哥哥這般神勇,居然能打贏單手捏碎石磚的太子,又忍不住滿臉的崇拜,眼睛晶亮地伸手便要去揉他的臉頰。

待得擦了藥酒后,褚勁風換了衣服想如往常那般攬住若愚,卻又被她閃開了:「哥哥抹了藥酒,若愚不愛聞,想要蘇秀在榻下陪著睡……」

褚勁風發現這小傻子最近的口齒越來越靈便,現在拒絕自己都能揀選出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來了。

太子的話,在他的耳旁縈繞,雖然明知那是個跟表弟趙熙之一樣不怕事兒大的,可是他的話卻正好點在了褚勁風地痛處上。

自己待她再好又是何用?還不是被別人一嚇便對自己也是杯弓蛇影?一個傻子尚且如此,若是恢復了以前那精靈的模樣,還不是會遠遠地躲開了?

想到這,他站起身來,走到案子上擺放的香爐前,取了懷裡荷包的一小塊香錠扔了進去,一股子濃郁的帶著曼陀羅的清香便在屋內彌散開來。

他轉過身來,慢慢道:「今日為了若愚,我已經渾身疼痛,若是夜裡發燒,若愚不在身邊如何是好?」哥哥說的這般在理,若愚覺得一時無法拒絕,當下咬了咬嘴唇道:「那……褚哥哥要乖乖地睡,不要再跟若愚胡鬧玩耍了……」

說完這話,她小心翼翼的抬起頭,卻看到褚哥哥的臉有種可怕的寧靜,一雙眼雖然盯著自己,可是眼中似乎翻滾著什麼漩渦,過了好半晌才說道:「若是夫君憋死,若愚也忍心?」

若是個稍微明白些風情的,一下便能聽出這男人的話是多麼的潑皮無賴兼不要臉,可是若愚偏就信了,瞪著大眼,緊張地拽著他的衣袖道:「怎……怎麼會憋死?」

褚勁風抱著她坐回床榻上,臉色如常道:「男子都是如此,若是憋得久了就會精脈堵塞,氣絕而亡,所以男人要娶老婆,可你不陪夫君睡,也是要死人的……」

若愚從來沒有想過這一層,但是仔細琢磨也是有道理的,前幾次看他都是積攢很多的樣子,弄得到處都是,若是一直不出……也許真的會憋死人的。

不知為何,當那異香的味道愈來愈濃時,若愚只覺得自己的四肢也變得綿軟了起來,只能乖乖的偎依在他的懷裡,軟糯地說:「褚哥哥,我發熱……」

褚勁風解了衣衫,目光炯炯地問道:「哪裡熱?」

頂花帶刺的黃花閨女如何能回答上這麼尖刻的問題?只能抓著他的大手貼著自己的臉頰,難耐地發出了貓叫的聲響。那香雖然對於男子毫無作用,可是看著懷裡這臉頰緋紅,嘴唇濕潤的嬌娃,便是足以讓人血脈賁張難以抑制了。

這一夜,褚哥哥到底還是留下了。並沒有像往常一般,淺嘗輒止。若愚被灼燒得一片混沌,只能無力地任他輕薄。

當感覺到一陣難言的刺痛時,她甚至無力收縮身上的肌肉表示抗議。

晨間在書院夫子的房間聽到了那床榻的吱呀聲時,她還有著隱隱的困惑,為何那床搖晃的那麼響,現在她的頭不斷上頂時,耳旁也傳來了似曾相識的吱呀聲……

朝思墓想了許久的香肉,終於是有些迫不及待囫圇地吞入了口中。

這一夜直到過了午夜,屋內的才漸漸止了曖昧的聲響。若愚已經如同水撈的一般,被怠足的男人抱在懷裡喝了半碗水,便合了眼,哭喊著說了句:「討厭褚哥哥……要回家」之類的話,便歪著脖兒睡了過去。

褚勁風將她用被子包裹緊了,放軟榻上,喚著香秀和攏香進來換了床榻上的枕席。

屋內瀰漫的氣味,引得兩個侍女都是臉色微微潮紅,連忙開了小窗,又聽司馬大人的吩咐倒了香爐,撤掉了那沾染著處子血跡的床單,換上了新的,這才退了出去。

褚勁風這才抱著已經沉睡的嬌妻回到了床榻之上。

他向來不好女色,自然也無從知曉這內里的種種好處,如今第一遭嘗鮮,品的就是頭挑的美色,內里的滋味簡直美好的讓人沉浸不起。

若不是看在她年紀尚小,又是嬌嫩禁不起折騰的。倒是要好好地來上幾個回合。

此時沉睡著的少女,許是身子不適而睡得有些不穩,那兩道峨眉都是緊鎖的。恍惚中,彷彿看到了那個曾經終日忙碌算計的李家二小姐,她總是在以為無人看見時,臉上留露出一絲落寞,讓人琢磨不定她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身體是滿足了,可是褚勁風卻有些睡不著,似乎心裡還有一塊是空落落的。

好不容易睡著了,可是天剛剛放亮,褚勁風就被懷裡的人動作驚醒了。

只見若愚也不知什麼時候醒了,長發有些凌亂地披在了身後,顯得那臉兒愈加的嬌小,緊裹著被子靠在床角,茫然無措的表情簡直是在無聲地控訴著他像個強搶霸佔民女的鄉間惡霸一般。

褚勁風趕緊起身,亮著一身糾結健壯的肌肉靠了過去,低聲問:「怎麼醒得這麼早?是要喝水?」

若愚突然屏住了呼吸,渾身一僵地往後躲閃,可是已經是無路可退,只好緊縮成了一團。

褚勁風的臉色陰沉下來,問道:「為何這般,昨夜不也是舒服到了嗎?是誰摟著我的脖子喊著要用力些來著?」

若愚的眼神飄忽,拚命地躲閃著不去看他。

不知為何,以前見慣了褚勁風不穿衣服的模樣,可是現在不知為何那露出的臂膀,好友布滿了她的牙印的胸膛,都像烙鐵一般灼燙得人睜不開眼。

昨夜的一切,大大地顛覆了若愚的認知,就好比以前她猛然發覺,原來鸚鵡疾風不是鷹,原來跟褚哥哥親嘴的事情不可以跟別人講,原來那個尿尿的東西還可以……

昨夜那些讓人不自覺臉紅心跳的情景依然歷歷在目,她不知自己昨夜為何變得那麼奇怪,也不知該怎麼面對這個突然全身都陌生得很的褚哥哥。

她只想埋在被子里,抱著自己的布老虎一睡不起!

因為身子不爽利,又可以名正言順地翹課在家了。褚勁風也乾脆留在府內處理公務,隨便陪一陪嬌妻。

可惜剛剛新婚燕爾的嬌妻,卻似乎不太願意理睬自己的相公,這一天來,竟是連看都沒有正眼看司馬大人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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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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