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心動

燦燦擔心華清，飛快的跑到他的身邊，仔細檢查，見他無事，心中放心幾分。轉身又去看狐貴妃，狐貴妃已經化為烏有，她扭著手，說不出的感覺。

看她發獃，華清聲音平靜無波瀾，「我們回去。」

華清帶著兩人回到客棧休息，燦燦還沉浸在狐貴妃死了的認知當中，雖然和這個遠房的大姑不熟悉，但是燦燦還是挺難過的，如果沒有她說要過來，就不會有這些事情。

燦燦是個藏不住事兒的，所有的一切都寫在臉上，華清見了，安慰道：「便是你不來，我也會找過來，彩晶現世，必然引起各方紛爭。」

燦燦認真：「可是，彩晶本來就不在她的身上啊。」燦燦嘟囔，「彩晶本來就不在她身上，不過，她為什麼要幫助老皇帝啊，那麼丑，要是我，才看不上呢！」燦燦說說就跑題兒了。

說起這個，大青也是疑惑的，還陽之術絕對不是想的那般簡單，這是十分恐怖的一個秘術，而會這個秘術的，大多都是妖精。但是……沒有妖會這樣做。因為，這隻會害了他們。修鍊之初，修鍊之人是沒有能力吸收童男童女之心的能力的，需要一個妖精不斷的以自己的鮮血作為輔助，這一段時間，少說也需要十年以上，而後雖然不那麼需要，但是也需要每月至少兩次的輔助，這樣的消耗，若是法力弱一點的妖怪，怕是不足十年就會靈力耗盡而死。

因此，沒有妖精會自己斬斷自己的退路，這是大家心照不宣不會多言的秘密。可是現在，竟然真的有傻逼將這件事兒說了出去，並且以自身的修為祝他返老還童不死。大青覺得自己日了狗！

「我說燦燦啊，你們狐族那個貴妃，小時候是不是被蛇圈叉過？」大青意味深長的問道。

燦燦掏耳朵：「啥？」

「蛇精病蛇精病，難道不是被蛇圈叉了，才會得這個病嗎？」大青嚴肅，「如果不是蛇精病，怎麼會為了別人的還陽之術，耗損了自己？還說什麼在宮裡多麼多麼受寵，還說雞隨便吃，這能不隨便吃么？她都讓人喝血，還不得用雞湯補補啊？」

華清噴了。

燦燦依舊不懂，不過她覺得自己理解能力挺好的，她疑惑問道：「狐貴妃讓壞皇帝喝它的血？」感覺渾身一下子就起了雞皮疙瘩，有點發麻。

華清看兩人不解，言道：「雪之琉璃有迷惑人心的作用，特別是對妖，對於妖來說，它是散發無盡吸引力的七彩之晶，而不是什麼魔物。縱然老皇帝外貌普通，可是對於狐貴妃來說，他卻散發不可抵擋的吸引力，這種吸引力足以促使她不斷的獻祭，即便是付出自己的性命。她真正獻祭的並不是老皇帝，而是雪之琉璃。美好的名字，但是卻是害人無限的魔物。」

燦燦聽到這裡，越發的的覺得這個東西嚇人，這樣好看的外表之下，竟然是害人又害妖的。

「如若它在一個女子身上，那也會引得同樣的情形發生。」華清繼續言道。

大青聽了，舉一反三，試探問：「所以說，當年魔君墨淵未必喜歡仙樂上仙，只是被仙樂上仙身上的雪之琉璃吸引？哎不對不對，這事兒也不對啊。是魔君先喜歡了仙樂上仙，才會用雪之琉璃為她續命。如若不是真的喜歡，怎麼會拿出魔界的聖物。」大青越發的八卦，如果知道了一切，倒是可以將這第一手的八卦消息給賣出去了。這樣的事兒，必然人人都想知曉的。

華清沒有回答，只是沉默，倒是燦燦開口了，「人都死了，你還這樣議論人家，真是夠缺德的。」

大青：(⊙o⊙)

接連被他們二人鄙視，大青覺得自己的心碎成了渣渣，不過他還是好奇：「那那那、那個華清上仙啊，你就這樣給你的彩晶收入了鈴鐺，不會跑掉么？如果有人偷走了你的鈴鐺，那你怎麼辦啊？」

華清似笑非笑的打量大青，大青立時：「我不會偷，我就是問問。」

燦燦這個時候倒是蹦出來了，她得意洋洋，「我知道的、別人一定拿不住這個鈴鐺。」她笑眯眯，「華清這樣厲害，誰敢來偷，直接給拍死。「

說到這裡，燦燦抬頭笑眯眯的看華清求表揚。

華清見燦燦這般，嘆息一聲：「你如果真是這麼機靈，就好好地學習一下法術，既能自保，又能明辨是非，這樣將來才不會被別人左右。狐貴妃法力倒是不如，但是還是被雪之琉璃引誘，最後誤了自己的性命。」

燦燦突然有點懂了，可是她有點羞愧，也不是什麼人都會啊！她雖然別的時候機靈，但是學這個不給力啊！

燦燦對手指。

華清看她這般，想到她焦急沖向自己，一臉擔憂的樣子，微微嘆息，緩緩道：「當將來所有的事情結束，我找到雪之琉璃，也找到仙樂，一切塵埃結束，我便是收你為徒。」

燦燦「恩？」了一聲，抬頭看華清，愣住。

華清面色沒有什麼變化：「你若是不願意就算了。」

燦燦連忙，「不不不，我願意，我願意的。」燦燦狂喜，萬萬沒有想到，華清竟然是願意收自己為徒的，想到這裡，她高興的唱歌，華清頓時表情怪異，燦燦的音律……實在太差了，這聲音好比鋸木頭，慘不忍睹。

大青此時已經捂著耳朵躲到一邊兒了，華清艱澀的開口，「閉嘴。」

燦燦「啊」了一聲，笑嘻嘻的蹭華清：「我不要！就要唱歌，我好高興，我每次高興，都要唱歌和大家分享的！」

華清面色難看，嘴角抽搐，「如果你繼續唱下去，就給我滾！」

燦燦頓時耷拉下腦袋，為什麼一個上仙，七情六慾這麼足呢！哦對，脾氣還不好，額，對對，還有點反覆無常……

這個，不太好啊！

這麼不合群，是要被排擠的！

燦燦想華清一直都是孤身一人，或者說在遇到她之前一直都是孤身一人，燦燦覺得自己有點真相了。

她想了想，捧住了華清的臉，四目相對，燦燦認真：「你不能這樣冷冰冰，不然大家不會喜歡你的。」想到這裡，她真誠：「就算不喜歡，也不能這樣很直白的說閉嘴、你滾這樣的話，會傷人的。」

燦燦咬唇一下，認真道：「你可以婉轉的和我說啊，你說什麼，我都不會怪你的，但是別人就不一定了，你說對不對？」

華清突然覺得有一瞬間的恍惚，他看著燦燦的容顏，精緻的眉眼，俏麗清靈的臉蛋兒，還有淡淡的唇色，竟是一下子就迷茫了……

「你有沒有聽見去我的話啊！」燦燦微微嘟唇，「哎呦！」

華清竟是一下子就將她推開了，燦燦摔倒在地上，憤怒：「你真是不識好人心，我是為你好耶！你呀，你會沒有朋友的。哼！」

燦燦憤怒的摔門出去，大青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覺得哪裡不對，嗖的一下也出去了。

燦燦回房，扁嘴兒，她摸索著被子，再看髒兮兮的自己，有點猶豫，這是她第一次住在這樣好的地方，想了想，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恩，不要給被子弄髒了，睡在地下也沒有關係的。」

「咚咚！」敲門聲響起，燦燦疑惑問道：「誰啊！」

門口傳來小二的聲音，「啟稟小姐，我是店小二，隔壁的大爺讓我給你送水過來了。」

燦燦探頭探腦的將門拉開一個縫兒，就見兩個小二抬著大桶，燦燦愣住。

兩個小二將水抬進屋，言道「小姐，您用完不用喚我們，明早退房的時候收拾就可以，這身衣服也是給小姐準備的。」小二的眼神很是曖昧，早就已經將華清和燦燦的關係想歪了。

燦燦哪裡知曉，懵懵懂懂的，想了一下，點頭，將兩個人送了出去，她將門關好，來到桶邊兒，店家十分貼心的在水裡放了玫瑰花，她好奇的掬起一朵放在鼻子邊兒，隨即笑了起來，她在地上打了兩個滾兒，隨即再次來到水邊兒，水發出清雅的玫瑰花香，燦燦想了想，將自己的衣衫解開，緩緩踏入水中，她將自己整個人埋入水中，頓時咯咯的笑了起來。

桶里都是玫瑰花，燦燦整個人埋在玫瑰花間，只覺得自己大概是變成了一個仙子，一個最好看最好看的玫瑰仙子。

她將臉蛋兒貼著玫瑰花，軟糯道：「這次……我就不和你一般見識了！看在你對我這樣好的份上兒，我就原諒你好了。」

夜裡。

燦燦做了一個美夢，夢裡，華清站在許多許多的玫瑰花中間，他對她伸手，滿臉深情：「燦燦，你願意和我永遠在一起嗎？」

她高興的幻化成原型兒打滾，滾夠了，依偎在他肩上，她說：「我一要一輩子都和華清在一起，永遠不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