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合2
「我有幾斤幾兩重,程哥您門清兒,要有那溜門撬鎖的本事我也不至於總扮演過街老鼠的角色讓人追著打,再說小區的保安都看得嚴,所以一開始只是聽聽,並沒有放在心上,但那姐們說的實在太誘人了,就像是、就像是一塊金條扔在我腳下一樣,不彎下腰去撿簡直就是對不起老天爺。我到最後利欲熏心,豎著耳朵聽她報地址,記在心底。」
李浩一邊說一邊注意著程攻,看他臉有些發黑,急忙解釋:「程哥,你要相信我,我一開始真沒想來的,我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也習慣撒點小謊,但也得看對誰。就憑程哥拿我當個人看,我也不能騙你不是?」
「那這兒又是怎麼回事?」程攻指指主卧,那裡正有一隊警察忙進忙出。
「哥,你聽我跟你說啊。我聽到這事兒都已經過去一個星期了,要不是這一個星期我過得實在慘了點,也不可能這麼長時間了才來打入室的主意。」
「我踩了一天點,這小區人少,保安都是些老弱病殘,我看準機會白天裝做快遞員躲了進來,直等到夜深人靜四下無人。其實我主要是來碰運氣,雖然那姐們在電話最後抱怨怎麼朋友一個個都出門不在家連個關窗戶的人都找不到,但也許在她離開去機場的路上找到人了也說不定,她當時說把鑰匙留在警衛室來著。」
「一開始我發現那窗戶開著的時候,不知道有多高興,還以為自己倒霉了一輩子,終於有一次轉運了,興沖沖地爬進來,結果就碰到這麼個~~可嚇死我了。」
「說說你進屋的情景吧,都碰哪摸哪了,一定要說清楚。」
「哪也沒去!我的個哥哥啊,你這是當刑警見死人見習慣了吧。一進屋這臭的差點沒讓我把前天吃的都吐出來,外加一堆蒼蠅圍著床飛,我哪還有閑心去四處亂逛找東西啊reads;爹地強悍,天才寶寶腹黑媽!直接一屁股坐地上起不來了,然後我一想,還是報警吧!程哥,我可是你一夥的!」
程攻點點頭,示意旁邊的警察打開手銬放了李浩,讓他走之前,程攻塞給他幾百塊錢,叮囑他最近一段時間老實點別惹事,如果警方有需要,會隨時去找他。
李浩忙不迭地答應,千恩萬謝地走了。
鍾光明晃晃悠悠從主卧出來,掏掉口罩,呼出一口濁氣:「我去,再天天這麼熏下去,老子會中屍毒的。兩天連續兩具高度*的屍體,我剛剛吃撐的胃啊!忍到現在還沒吐實在是太給面子了。」
「拉倒吧。就你,別裝了,雖然你來這的時間比我長,可是你的是我都聽說過。最大的壯舉,在一個碎屍現場吃肉夾饃,還評價兇手的刀攻不好,弄得兩個菜鳥當場就吐了,現在跑這說你受不了點屍臭,開什麼玩笑?廢話少說,裡面什麼情況?」
「窒息死亡,算是死得很安詳的了。死了至少一個星期了,因為窗戶開著的原因,屍體被蠅蟲侵蝕得很厲害。我先帶著屍體回局裡,看今天能不能驗出來。」
直到鍾光明坐著車一路閃著警燈出了小區,程攻才第一次進入核心現場。
滿屋的蒼蠅因為屍體被移除的原因,已經爭先恐後地從開著的窗戶跑出去,鑒證人員開始三三兩兩地撤離。那扇開著的窗戶外,一個新鮮腳印清晰可見。房間到處都被鑒證人員取過指紋,卻除了窗台上的兩隻手印外一無所獲。
很顯然,不管兇手是誰,他一定很小心地打掃過現場,床上用品缺少的一隻枕頭在整個房間都沒有發現,十有八氣就是殺人兇器了。
奇怪,這兩起案子怎麼都跟枕頭杠上了。
警方查到的消息顯示,這套房子的房主名叫葉明烯,本市人,35歲,無業,未婚,父母早已過世,獨居。碧桂園的地理位置不錯,在房價居高不下的t市仍然可以算得上高檔小區。這樣一套100多平的房子帶裝修市值約需100萬,葉明烯不工作,她的家世平常,是如何買得起這麼套房子的呢?
而且警方在屋內搜索線索時,發現這家裡看似精美,很多陳設擺件都價值不菲,卻有很多本應該存在的個人物品不見了。
比如說首飾,錢包,手機,電腦之類。很難想像活在現代社會的人沒有這些東西怎麼生活下去。李浩就是個小賊,沒那頭腦也沒那膽量在發現高度*的女屍后還能鎮定自若地掃蕩值錢物品再好好藏起來之後裝作嚇壞的樣子報警。
想這些有點早,至少得等鍾光明確認死者就是葉明烯才行。
鍾光明的效率還是很高的,到了中午,程攻就接到他的電話:「女屍與照片中的女性可以做同一認定。基本上能擺在自己家裡的照片,就是葉明烯本人吧?可惜了,這女的長得還是很陽光的,本來中國就是男的比女的多好幾千萬,嘖嘖,還這麼浪費,男同胞們的損失......」程攻在聽完自己想要的信息后,很鎮定地掛斷了話癆鍾光明同志的電話,布置下屬展開對葉明烯的外圍調查,重點查查看她的男女關係方面。
不知不覺,文沫在短短半個月內成為療養院最不受歡迎的病人。她的屋子總充滿著食物*的味道,卻拒絕任何人進入打掃,她總是開著門,卻不論是誰走近都會讓她大喊大叫地逼對方離開,她像狼一樣,日日夜夜保持著警醒,時時刻刻弄出響動證明自己的存在。這裡的療養院,住在這裡的身體或者精神都有著問題,他們需要的是安靜的休息。
最後療養院方面忍無可忍,不得不將文沫掃地出門。李響岳幾次托關係找人說情,最終也無可奈何,愁白了頭髮都沒用,只得接文沫出來住進她自己家裡,安排單位的人輪班陪護著她。
文沫就這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無法自拔,讓所有在意她的人為她擔心,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受盡煎熬,祈禱著那一絲絲痊癒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