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紅袖添香
看著馮通的小動作,蘇墨頓時心中有數,這老小子這麼小心翼翼的看著自己,手裡肯定不幹凈。
蘇墨也不點破,只因初到北城,對縣內一切事務還不甚了解,暫時先留著這馮通,如果以後不識趣,再跟這老小子秋後算賬,心中想著,嘴中卻道:「三百軍卒算不算衙役?」
馮通回答道:「不算入大人的縣衙府差。」
蘇墨點了點頭,又問了幾個問題,馮通事先早已作好準備,就新來的縣太爺將要問的問題曾仔細琢磨,此時回答的倒是順流。
蘇墨沉吟片刻,見面帶些許得意之色的馮通,忽然問道:「馮縣尉今年歲幾?」
馮通中規中矩地道:「回大人,下官今年四十有八。」
蘇墨有些不明所以的出聲嘆道:「哦,那已不小了。」
馮通聽著對他如打雷一般的聲音,嚇了一跳,忙回道:「下官還年輕,為了朝廷社稷,為了百姓,就算在這北城縣衙幹上一輩子也心甘情願。」心臟嘭、嘭的跳,該不會是這新來的縣太爺要把我這縣尉給擼了吧,想到這裡,心中一冷,汗滴不覺沿著臉頰順流而下。
蘇墨故意停了一會,見已達到敲打的效果,才道:「恩,本官剛來北城上任,對政務多有不熟,以後還請馮縣尉多多協助。」
馮通忙道:「不敢,請大人儘管吩咐。」心臟終於落回肚中,暗自擦了把汗。
蘇墨點了點頭,道:「看你對本縣賦稅雜役如此清楚,想必處理政務的能力不錯,以後政務方面就交給你負責了。」
「是,大人。」馮通心知肚明,這位縣太爺只說把政務交給自己負責,那就是軍務方面另有人選了,不過練兵抓賊本就不是他所擅長,只要政務大權還在自己手中,就能夠繼續撈大把大把的銀子。
蘇墨可不這麼想,領袖曾說過:槍杆子里出政權,只要把軍隊抓在手裡,那啥都不怕,至於縣裡的政務方面,他根本就不知該如何處理政務,正好先將政務拋給這老小子,他先潛伏學習一段時間,等了解的差不多了再說。
其後又隨便囑咐了馮通幾句,帶著大山就去了後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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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城縣衙後院。
呂秀兒、張媽、楊媽和一些丫鬟正在忙裡忙外的收拾院落,清理房屋,那幾個丫鬟應該是馮通事先留下伺候他這個新任的縣太爺的,不過,保不準其中就有哪個是幫其打探消息的姦細,蘇墨暗道,初來乍到,一切還需小心為上。
縣衙很大,跟當初蘇墨在興元府的小宅院沒法相比,這縣衙佔地足有百畝,院落十重,房舍過百,蘇墨當然不可能一個人住,大山、呂秀兒以及那五護衛都要住在這裡。
但即便如此,偌大的縣衙還是顯的有些冷清。
呂秀兒幾人忙的香汗淋漓,蘇墨趕緊叫大山和五護衛上前幫忙搬些沉重的物件,不過奇怪的是,平時好湊熱鬧的靈兒竟然不在。
問了呂秀兒才知,小丫頭坐了這麼長時間的馬車,旅途勞頓,到了後院就找了間房舍休息去了,如此弄的蘇墨哭笑不得,這小丫頭居然也會旅途勞頓。
忙活了一下午,直到太陽快落山時,蘇墨才算暫時安定下來。
靈兒打著哈欠從一間房舍里走了出來,張嘴就叫餓,蘇墨險些氣的上去打她兩屁股,其他人忙裡忙外的都沒叫餓,這死丫頭睡了一下午倒知道餓了。
呂秀兒聽著又和張媽、楊媽去下廚做飯,幸虧此時那個縣尉馮通帶著幾個衙役送來了豐盛的酒菜,頓時讓蘇墨對他好感倍增,這老小子倒挺會挑時候拍馬屁的。
夜,繁星點點,明月當空。
勞累了一天的呂秀兒和大山他們都休息去了,蘇墨獨自一人坐於書房內翻閱著北城近年的造冊典籍,裡面記載北城縣各財政支出、朝廷賦稅激納、土地配取以及縣裡的軍務等等。
只是這些記載著有關收入支出的文字都是以古代語言書寫的,蘇墨讀起來竟有些生澀難懂,更別提察出裡面的真假了。看著密密麻麻的小字,蘇墨不禁一陣泄氣,每次都想放棄了,不過都在最後堅持了下來。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流逝,蘇墨已記不清外面的更夫打了幾次更了,「天乾物燥,小心火燭」這句話反正已經聽了好幾次了,沉入其中的蘇墨讀著晦澀的文字,漸漸竟發現了很多問題,就像現在冊里記載的這件事兒:說紹興二十八年,北城縣路過一位叫趙璉的官員,冊中記載說這名官員是樞密院同簽書院事【樞密院副使】,姑且不論這名叫趙璉的官員是真是假,冊中說接待這名官員用去錢一千二百貫,都幹什麼了也沒說,最後這名官員走的時候,又買禮物花了錢九百貫,買什麼了還沒說。
這其中就有貓膩了,如果真的為接待這位樞密院副使的高官花去這麼多錢也可以理解,畢竟北城這種小縣能接待朝廷大員可謂是幸運之極,但如果某些人打著接待朝廷命官的幌子往自己口袋裡撈錢,那麼其中的問題可就大了,不過,這種事兒你還不敢去查證,去找那位叫趙璉的樞密院副使?笑話,那可是樞密院副使,真正的從二品朝廷大員,你敢查么?所以,這就成了死案,這種掛著羊頭賣狗肉的事兒,蘇墨在後代電視劇里見的多了。
如此之類的記載竟有好幾處,另外一些地方也發現疑點,蘇墨都用筆記錄下來,以備將來不時之用。
就在這時,書房的門被敲響,這麼晚了,誰還沒睡,蘇墨停筆喊道:「進。」
只見呂秀兒端著木質托盤裊裊走了進來,邊走邊道:「奴家剛睡醒,抬頭見大人的書房仍有亮光,就知大人還在處理政務,所以煮了點夜宵,以供大人墊墊肚子。」
蘇墨擺了擺手道:「還是像以前那麼稱呼我吧,『大人』這個稱呼我可不習慣。」
呂秀兒將木質的托盤放到書桌上,心裡竟有些歡喜,應道:「是,公子。」
蘇墨聞著空氣中飄散的香味兒,一瞧碗中的宵夜,是一些蓮子和一些穀物摻雜在一起做成的,看著就很好吃,拿起碗邊的瓷勺就吃了起來。
夜宵有些甜甜地,應該被呂秀兒放了蜜糖,不大一會,蘇墨就吃了個精光,接過呂秀兒遞過來的手帕擦了擦嘴邊,贊道:「秀兒做的東西是越來越好吃了。」
呂秀兒臉上一喜,悅道:「謝公子誇獎。」
蘇墨哈哈一笑,打了個飽嗝,「吃也吃了,你回去休息吧。」
呂秀兒彎彎的眉毛一皺,問道:「公子還不去休息么?」
「等看完這本再去。」蘇墨晃了晃手裡典冊。
「那我就陪公子一會吧,奴家正好也不困。」呂秀兒道。
看著呂秀兒有些固執的俏臉,蘇墨知道她意已決,也不相勸,正好他一個人呆在這裡有些孤單,有個人陪著他也好,向呂秀兒點了點頭,不再理會她,端起手中的典冊觀看起來。
呂秀兒自顧的坐在一旁,將已是空空的碗向一邊挪了挪,然後右手撐著腮邊,就這麼痴痴的看起正在看書的蘇墨。這還是她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觀察他,他的臉清清秀秀的,鼻挺高昂,漆黑的眸子炯炯有神,眉間有時會在思考中皺成一個「川」字,看來是遇到什麼難題了,呂秀兒竟有些擔心。
時間在一分一秒中流淌,蘇墨一頁一頁的翻看著典籍。
終於,蘇墨呼出一口氣,總算是看完了,不覺站起身伸了個懶腰,脊椎骨「嘎巴、嘎巴」作響,然,剛伸到一半,蘇墨的動作就立刻停止了。
他看見呂秀兒已爬在書桌的一旁睡著了,好看的臉龐枕在雙手之上,嘴裡居然出聲打著小呼嚕,小鼻子隨著呼吸一顫顫地,仔細一看,竟在她的嘴角下邊的衣袖上有些水跡,蘇墨好笑,這丫頭還留哈喇子。
凝視著呂秀兒唯美的睡姿,蘇墨有些入神,時間彷彿停止一般,靜靜地停在呂秀兒安詳的睡姿上。
搖了搖頭,蘇墨回過神來,想叫醒她,但又有些不忍。
歪頭想了想,蘇墨輕輕推開後面的木椅,小心地不發出一絲聲響,然後走到呂秀兒的身後,左手放到她的左肩旁,身體微低,右手穿過她的膝彎,一用力,小心的將呂秀兒抱在自己的懷裡。
「唔......」呂秀兒發出些許夢囈般的聲音,沒有因蘇墨的動作醒來。
看到呂秀兒沒醒,蘇墨暗自鬆了口氣,抱著她向外走去。
她的身子輕輕地、香香地、軟軟地,抱在懷裡甚為舒服,隨著走動,呂秀兒的體香鑽進蘇墨的鼻孔,另其一陣迷醉,不覺間下身竟挺立起來,頂在呂秀兒的小屁股上。
蘇墨有些**,隨著走路,下身一上一下的,舒服的感覺竟使得他迷醉了進去。
呂秀兒臉色羞紅的埋在蘇墨懷裡,早在蘇墨抱她的時候,她就醒了,不過,不知怎的她並沒有出聲拒絕,仍假裝沉睡,蘇墨的舉動竟使得她心中有絲歡喜。
只是出得書房后,令她尷尬的事出現了,起初還不注意,等頻率變快后,她終於明白過來頂在她屁股上的火熱東西是什麼,一時身體僵住,更不敢出聲,只能小聲喘氣,她只覺心臟都快崩出來了。
她本以為過一會就結束了,結果這一會真的好長好長,心中奇怪,她的無房就在書房的不遠處,公子怎麼走了這麼久,難道........想著臀部上頂著的物件,心中有絲怪異。
蘇墨現在很尷尬,他發現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呂秀兒住在哪間房裡,只能挨個趴著窗戶看。
就在這時,外面一陣聲音傳來,『天乾物燥,小心火燭,』然後是三聲敲木棒的聲音,呂秀兒藉機醒了過來,雙眼「迷茫」的在四周看了看,向正抱著他的蘇墨疑惑道:「公子,這是哪啊?」
蘇墨總算鬆了口氣,仍抱著她道:「秀兒,你在書房睡著了,我沒敢把你叫醒,想將你送回房間,只是......咳,出來我才發現,我居然迷路了。」
呂秀兒「撲哧」笑出聲來,她總算是明白為什麼她感覺路這麼長了,原來公子是不認識路,不是故意佔她便宜,呂秀兒暗自喜道。
「左手的第二間便是。」呂秀兒伸手指了指。
蘇墨點了點頭,向那處走去。
「公子」
「恩?」
「你放我下來吧,我自己能走路。」
「沒事,還有兩步道就到了。」
呂秀兒羞得快暈了過去。
蘇墨嘿嘿一笑,在泡妞上,男人就要不要臉,在現代,要臉的都是光棍兒!
打開左手第二間房門,裡面仍在燃燒的蠟燭散發著昏黃的光芒,照耀著呂秀兒的閨房,尋到房塌處,蘇墨走過去,不舍的將呂秀兒酥軟噴香兒的身子放到床上,然後掀起一旁的錦被蓋在她身上,最後在臨走之跡,居然鬼使神差般的俯到她的額頭親了下,輕聲道:「晚安。」
初親芳澤的蘇墨昂首闊步的走出呂秀兒的房間,就像凱旋歸來的將軍。
呂秀兒臉色羞紅地看著蘇墨走出的身影,眸子里都快媚出水來,雙手緊緊地抓著紅色的錦被,她在懷疑,剛才公子抱著她找房間時,身下臀部上的火熱頂撞到底是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