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第207章 毀於一旦
「小毛毛呢?」商深忽然意識到了一個疏漏,忘了毛小小了,「她開車去哪裡了?」
「哎呀,怎麼忘了她了?」徐一莫也才驚醒過來,忙拿出手機打給了毛小小,結果提示關機,她搖了搖頭,「關機了,難不成她也出現什麼意外了?」
「對講機試試。」商深慢慢提速,心情卻格外沉重,范衛衛不見了,毛小小也失蹤了,如果背後的一切都是畢京在搗鬼,他一定不會放過畢京。
對講機的有效距離在空曠地帶一般是三到五公里,徐一莫呼叫了幾聲,沒有回聲,過了一會兒,手機響了,是崔涵薇來電。
「怎麼樣了?」崔涵薇和藍襪已經回到了出事之時的寧有服務區。
「我們正在原路返回,小毛毛也失蹤了,事情很棘手。」徐一莫也有了幾分慌亂,心情沉重了許多。
「哦呢陳四個壞人很快就會落網了,現在我們要對付的唯一一個人就是畢京,只要找到了他,所有問題就都迎刃而解了。」崔涵薇現在反倒冷靜了下來,著急也沒用,而且她也相信憑范衛衛的聰明,不會讓畢京得逞。
「我知道畢京去哪裡了……」商深冷靜地開了一會兒車,忽然腦中靈光一閃,想到了問題的癥結點,「他回德泉了。」
「德泉在哪裡?」
「按說德泉要繼續向北走,但畢京為了避開我們,應該南下了,寧有下一個出口是寧無,從寧無下高速,然後左轉走107國道,也可以到德泉。」商深開始提速,「你讓涵薇和藍襪在寧有服務區等我們,我估計小毛毛應該是發現了畢京,她估計是跟在畢京後面。」
商深猜對了,毛小小確實一直在跟在畢京身後,而且她還一直沒有被畢京發現!
倒不是說毛小小跟蹤的技術有多高明,而是畢京自以為得計,把商深幾人耍得團團轉,商深一方已經完全失去了章法亂了陣腳,沒有人知道他的出現,就算知道,也沒有人發現他的存在,他現在可以如透明人一樣從容地隨意擺布范衛衛了。
就連商深自詡為聰明,他肯定也想不到他會帶著范衛衛回德泉,回到當初儀錶廠的廢棄宿舍!畢京從寧無下了高速,轉道上了107國道,然後一路北上。
范衛衛安靜地坐在車上,一言不發,更不用說掙扎反抗了,她驚人的冷靜和出奇的沉靜倒讓畢京暗暗稱奇。不過范衛衛越是不哭不鬧,他越是喜歡,這樣才更顯高貴和非同尋常的氣勢,否則范衛衛鬧個不停,反倒沒意思了。
「衛衛,你也別怪我,我實在是太喜歡你了。只要你從了我,我會一輩子對你好,我保證。」畢京壓根就沒有發現在身後幾百米開外,不緊不慢地跟著一輛路虎,正是毛小小。
毛小小一開始跟著畢京的寶馬上了高速,原路返回,她也沒有多想,沒想到沒過多久,到了寧無出口,畢京下了高速。她猶豫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雖然車技不行,好在畢京開得不快,毛小小跟在後面,唯恐被畢京發現,戰戰兢兢,連手機沒電了都沒有發覺。一直走了兩個多小時,眼見天快黑了,才來到一個不大的縣城。
「德泉?好像聽商總說過這個地方,對了,就是商總和衛衛認識的地方,也是畢京的家鄉。」毛小小現在也鎮靜了許多,自言自語,「肯定是畢京綁了衛衛要回家拜堂成親,嘻嘻,真有意思,現在都什麼年代了,還有搶親的……」
跟著畢京的車七拐八拐,來到了一個廠子里。廠子里地形複雜,毛小小不一小心跟丟了,正著急時,忽然聽到了范衛衛說話的聲音,她心中一喜,就又驅車跟了上去。
聲音是從一個拱門裡面傳來,拐進拱門,是一個大院子,院子很大,北邊並排有一列平房,是職工宿舍。應該很久沒有人入住了,有些房門都破損得露出大洞了,呈現衰敗的景象。
毛小小停好車,只見畢京的寶馬停在院中,不見畢京和范衛衛的人影,周圍空無一人,風聲吹過,瑟瑟作響,再加上夜幕降臨,一片漆黑,她打了一個寒戰,有幾分害怕。
人去了哪裡?並排的平房足有20多間,不知道畢京和范衛衛藏身於其中的哪一間,毛小小上了台階,來到第一個門前,俯身到門上聆聽。
沒有聲音。
四周靜得嚇人,毛小小被冷風一激,反倒冷靜了幾分,她返回到車上,拿過一把強光手電筒,然後又上了台階,閉上了眼睛,靜心聽了片刻……
從中間的房間中傳來了微弱的聲音,她跑了過來,正想敲門時,忽然想到她也不是畢京的對手,眼睛一掃,發現旁邊的房間門沒有上鎖,她就悄悄推門進去。
屋裡一片狼藉,毛小小顧不上許多,發現牆上有亮光透出,原來是一個洞,她俯身到洞口朝裡面一看,頓時大吃一驚!
從洞口望去,正好可以看到隔壁房間的景象。隔壁房間燈火通明,范衛衛坐在床上,畢京坐在她的對面,二人正在說些什麼。
「衛衛,這地方很熟悉吧?這就是當年你的宿舍,世事輪迴,沒想到,我們又回到了起點。」畢京大發感慨,「我從見你第一眼起就喜歡上了你,一直喜歡到今天,從來沒有改變過心意。我對你的愛比任何人都持久都真誠,你為什麼就不能接受我?」
范衛衛不說話,冷冷地看了畢京一眼。
「衛衛,你不要這個態度對我,今天我費盡心計把你帶來這裡,就是想在這裡和你共度一個美好的夜晚。雖然條件不太好,但是是我們相識的地方,有紀念意義。」
「你死了心吧。」范衛衛站了起來,「畢京,我一路上沒有反抗,並不是說我默許了你的無恥行為,我是一直想等你自己悔過。現在看來,你是鐵了心一條路走到黑了?好,我也仁至義盡了,畢京,從此以後,別怪我對你趕盡殺絕!」
「哈哈!」畢京仰天大笑,「都什麼時候了,范衛衛你還這麼囂張?如果現在是商深這麼對你,你是不是就忘了商深以前對你的傷害,主動投懷送抱了?」
「是!」范衛衛強硬地回應了畢京,「如果是商深想要我,我會毫不猶豫地答應他,但是你,你休想!你不配!」
「我哪裡不如商深了?」畢京最聽不得范衛衛拿他和商深比,頓時急了,向前一撲,抓住范衛衛的衣服用力一扯,「你今天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反正你跑不出我的手掌心了。」
范衛衛的衣服被畢京撕裂了一個口子。
「畢京!」范衛衛怒極,一揚手打了畢京一個耳光,「你再敢動我一下,我不會放過你。」
「哈哈哈哈……」畢京大笑,「你現在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還不會放過我?讓我先不放過你再說!」
話一說完,畢京朝前一撲,將范衛衛推倒在床上,他一把扯掉自己的上衣,又動作麻利地脫掉了自己的褲子——如果是夏天的話,現在的他應該差不多赤身裸體了,可惜現在是冬天,脫掉了上衣和褲子之後,裡面還有毛衣和秋褲。
范衛衛倒在了床上,一翻身又坐了起來,悄悄將一個東西緊緊握在了手中,她眼中流露出一絲狠絕之意,從小到大,從來沒有一個人敢對她如此無禮,就連當年和商深談戀愛,商深也是愛護她如掌上明珠。現在畢京居然想對她動粗,想要強暴她,她不好好收拾畢京一番,她就不是范衛衛了!
房間中很冷,雖然畢京之前已經讓人做好了功課——打掃乾淨並且放上了電暖氣,以及換上了新被褥,但畢竟是老舊的房子,保溫效果差,房間內的溫度頂多十度左右。
十度的溫度體感就非常冷了,范衛衛不動聲色地看著畢京脫掉了外衣不再脫下去了,冷若冰霜的表情忽然笑了:「脫呀,怎麼不脫了?」
畢京下意識看了范衛衛一眼,在寒冷的刺激下,范衛衛臉色微紅,粉面剔透,宛如玉人,他心癢難抑:「衛衛,你是在挑逗我嗎?」
「挑逗你?我是看不起你。想要得到我,還怕冷,你真不是男人。有本事全脫光了,亮亮你的肌肉,也許我還可以對你多了幾分好感!」范衛衛輕蔑的語氣和輕視的眼神很到位,再加上微有幾分挑逗的眼神,頓時點燃了畢京心中積蓄已久的激情和****。
「好,誰怕誰呀!」畢京以為事到臨頭,范衛衛改變了主意,對他多了好感,想想也是,孤男寡女同居一室,氣氛又如此曖昧,范衛衛再清純再亮麗也是女人不是?是女人就會動情。
畢京在荷爾蒙的刺激下,三下五除二脫掉了毛衣和秋褲,只剩下薄薄的一個背心和內褲,他耀武揚威一樣站在范衛衛面前,儘管凍得渾身發抖,卻依然保持了風度:「我都脫了,衛衛,你是自己脫還是讓我幫你?」
范衛衛上下打量了畢京一眼:「乾瘦如柴,沒有胸肌也沒有腹肌,嗯,連腰都沒有,畢京,你臉長得丑也就算了,身上沒有一個地方順眼,真是難為你長得這麼慘絕人寰。」
畢京聽出了味道不對:「范衛衛,你不要以為你還可以耍花招過關,現在是在德泉,商深說不定已經回到北京了,想要趕回來救你,最快也得明天了。明天……嘿嘿,我們早就同床共枕了,不過你大可放心,你成了我的人後,我會對你負責一輩子的。」
「你都沒有明天了,還想著一輩子的事情?」范衛衛緩緩起身,解開了上衣的扣子,「畢京,你想好了,真的要這樣?」
畢京****中燒,眼前的范衛衛在燈光的照耀下,美不勝收,此時的他大腦已經完全被下半身支配了:「今天我不得到你,誓不罷休。衛衛,你就答應我吧,我一定會愛你一輩子,真的,永遠愛你。」
范衛衛忽然就發出了一聲悠長的嘆息:「好吧,反正我已經沒人要了,商深為了崔涵薇而拋棄了我,和你好了,也可以氣氣商深。」
「真的?」畢京喜出望外,如果范衛衛可以就範,自然比他用強要好上許多,他連連搓手,「那太好了,謝謝你,衛衛,能不能請你快一點,我等不及了。」
「好吧……」范衛衛似無奈,又似有期待,她輕輕脫下了上套,露出了裡面緊身的毛衣。
毛衣將范衛衛青春成熟的胴體緊緊包裹,山峰高聳,細腰寬臀,層巒疊嶂,正是一個女孩最美好最怒放的芳華。畢京只看了一眼,就頓時加快了呼吸。
「衛衛,你真是太美了,太好了,你就是我的女神我的太陽……」畢京哪裡還按捺得住心中躍躍欲試的心情,不等范衛衛再脫下去,朝前一撲,就要將范衛衛抱入懷中。
躲在隔壁通過牆洞將房內情形看得一清二楚的毛小小,直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忘記了身在何處,居然脫口而出「啊」的一聲驚呼。
還好,她聲音很小,而且又隔了一堵牆,畢京和范衛衛都沒有聽見。
眼見畢京就要抱住范衛衛之時,范衛衛朝旁邊一閃,右手舉起,一道寒光從畢京的臉上閃過,畢京只覺臉上一寒,隨後一陣巨痛傳來,他痛呼一聲,雙手捂臉,無比驚恐地望著范衛衛手中的東西:「你,你,你用什麼東西划我?」
范衛衛冷冷一笑,一揚手中的東西:「商深送我的瑞士軍工刀。不好意思畢京,你本來就長得丑,現在你臉上又被劃了一刀,毀容了,就更丑了。」
畢京感受到臉上火辣辣的巨痛,而且鮮血洶湧,他心中屈辱、仇恨、不甘和憤怒一起湧現,頓時爆發了:「范衛衛,你******給臉不要臉,我今天要先奸后殺!」
不顧臉上的疼痛,畢京再次朝范衛衛撲了過去,這一次范衛衛沒有躲開,被畢京抱個正著。畢京瘋狂地撕扯范衛衛的衣服,范衛衛拚命反抗,奈何終究沒有畢京力氣大,眼見就要慘遭畢京毒手之時……
一股濃煙從牆洞之中涌了進來,很快就瀰漫了整個房間。畢京被煙嗆得恢復了清醒,停下了手,驚慌四顧:「怎麼回事兒?哪裡著火了?」
范衛衛得到了反抗的機會,她從地上撿起瑞士軍工刀,毫不猶豫地又朝畢京的手上用力一紮……
「啊……」畢京一聲慘叫,左手生生被軍刀扎透,軍工直立在他的手背之上,觸目驚心。
「范衛衛!」畢京巨痛難忍,還不甘心,伸出右手去抓范衛衛,結果被范衛衛飛起一腳正踢中襠部,他痛苦地蹲了下去,「你……」
已經痛得說不出話了。
范衛衛拿起畢京的衣服,抓起自己的外套,瞪了畢京一眼,頭也不回地奪門而去。
「衛衛,是我,小毛毛。」毛小小在隔壁放火之後,鼓足勇氣守候在門口,見范衛衛出來,她忙迎了過來,「快走,我開了車。」
范衛衛長出了一口氣,謝天謝地,她已經做好了將畢京反鎖在房間裡面然後放火的最壞打算,沒想到小毛毛意外出現,當真是天大的意外之喜。
「太好了,謝謝你,小毛毛。」范衛衛拉著毛小小跑到了路虎車前。
「等一下。」毛小小忽然停了下來,伸手拿過了范衛衛手中的畢京的衣服,然後拿出一個瓶子倒了一些東西,點燃了衣服。
「酒?哪來的酒?」范衛衛聞了出來。
「不知道,隔壁房間扔了半瓶酒,還有打火機什麼的亂七八糟的東西,我才點了火。」說話間,毛小小將點燃的畢京的一堆衣服一腳踢飛,「快跑。」
二人剛拉開車門,畢京已經從房間中沖了出來,他表情猙獰而恐怖:「你們別跑,我要殺了你們。」
范衛衛又驚又怒,搶過毛小小手中的酒瓶,朝畢京扔了過去:「去死。」
準頭不夠,酒瓶沒有砸中畢京,卻落在了畢京的腳下。畢京沒有穿鞋,面對一地的碎玻璃不敢邁步,更讓他心驚肉跳的是,酒瓶一碎,裡面的酒灑了一地,隔壁房間的火已經瀰漫開來,瞬間點燃了地上的酒。
火勢雖然不大,但卻讓畢京望而止步。畢京後退一步,感受到寒夜徹骨的寒冷以及近在十幾米開外卻如遠在天涯的范衛衛和毛小小,他內心閃過了憤怒和不甘,還有絕望。
再看到了地上已經燒成一堆灰燼的衣服,才想起不但手機在衣服里,車鑰匙也在,他身上發冷內心凄涼,和范衛衛隔火相望,見范衛衛毅然決然的神情之中流露出一絲憐憫和居高臨下的輕蔑,他就知道,他精心設計的計劃在眼見就要成功之時,卻因為毛小小的一場意外之火毀於一旦。
等范衛衛和毛小小的路虎揚長而去之後,畢京還站立原地未動,雖然凍得發抖,內心的冰涼卻比天氣更冷,他仰望星空,星空繁星點點,美麗無限,他的內心卻是無邊的黑暗,發出了一聲悠長的嘆息——天亡我也。
大火一直燃燒了將近一個多小時之後,才被人發現。畢竟過年期間,都放假了,而且又是廢棄的宿舍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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