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第206章 迅速的反擊
「商深,我沒事。」對講機中傳來了崔涵薇迫切的聲音,「他們一共三撥人,前面一撥,中間一撥,後面還有一撥,最後面的一撥應該是畢京親自開車,衛衛肯定和畢京在一起。」
「你沒事就好,藍襪沒事吧?」商深從剛才藍襪的口氣中聽出了藍襪在刻意隱瞞了什麼。
「她也沒事,不過車就有事了……」崔涵薇頓了一頓,「等見面了再說,哎呀,畢京的車過去了,你們快攔住,一輛白色的寶馬。」
就在崔涵薇和商深說話的功夫,一輛寶馬以180公里的時速電閃而過,只一閃,就消失在了視線之內。
正是畢京的寶馬,雖然崔涵薇連牌照都沒有看清,卻依然可以認出就是畢京的車。
坐在遍體鱗傷的路虎車內,崔涵薇緊緊抓住藍襪的手:「你剛才不要命了,嚇死我了。」
「不給他們一點厲害嘗嘗,他們就不會老實。」藍襪回頭看了一眼車后撞得失去了動力的皇冠,想起剛才驚心動魄的經歷,雖然也有幾分后怕,不過並不後悔剛才的做法,再往遠處一看,棄車而逃的哦呢陳和付先鋒的身影在田野里如兩隻老鼠一樣渺小,她又笑了,「現在我總算是明白了一句話,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只要你拿出不要命的架勢,對方就怕了。」
和藍襪狹路相逢的皇冠才是正主,車上坐著哦呢陳和付先鋒……以及崔涵薇。畢京針對商深幾人的圍剿計劃一個系列工程,出動了數輛汽車,有的負責調虎離山,有的負責押送崔涵薇,他自己則親自帶走范衛衛。
藍襪為了狙擊皇冠,先是在皇冠前面降低車速壓制皇冠,皇冠幾次想要超車不成之後,惱羞成怒,居然想撞藍襪。藍襪正巴不得對方來撞,她先是假裝怕被對方撞上,先是提速,等對方也跟了上來之後,又突然降低速度。
幾次三番的較量之後,雙方有過數次親密接觸,哦呢陳膽怯了,也清醒了過來,知道皇冠終究還是干不過路虎,就想逃跑。之前畢京十分肯定地告訴他,他儘管開車走人,路人不會再有人攔截了,因為前面的皇冠會完全引開商深等人,他可以從容地帶走崔涵薇。卻沒想到,商深居然如此聰明,迅速做出了反擊的布局。
哦呢陳一是被畢京高額的報酬迷了頭腦,二是被商深身邊的幾個美女刺激了荷爾蒙,再加上他智商本來不高,在縣裡為非作歹慣了,以為不管出多大的事情只要他爹出面,就可以一手遮天。以前他在縣裡沒少調戲良家婦女,也曾經帶過幾個女孩回家過夜,事發之後恐嚇一下對方並且塞上幾百塊錢就可以過關,所以他也認為不管他怎麼著崔涵薇都不會有事。
崔涵薇被哦呢陳和付先鋒帶走,既不大吵大鬧也不哭著喊著求饒,而是十分冷靜地任由哦呢陳擺布,她也知道現在不宜激怒對方,相信商深正在布局反擊。
出於對商深的絕對信任,崔涵薇靜靜等待時機的來臨。等藍襪的車出現之後並且採取了反制措施之時,她在車內也沒有閑著,拿出了隨身攜帶的瑞士小軍刀,划傷了哦呢陳的胳膊。
哦呢陳本來就被藍襪逼得快要招架不住了,又被劃破了胳膊,頓時手忙腳亂,就在他走神的同時,藍襪的車已經踩下了剎車。
崔涵薇有上車就系安全帶的好習慣,她是系了安全帶,但從來沒有安全意識的哦呢陳和付先鋒卻沒有系,二人還是坐在前排。在皇冠猛烈追尾路虎的一刻,哦呢陳和付先鋒的面部都和儀錶盤來了一次零距離的親密接觸。
當即撞得二人眼冒金星,如果不是車速已經降低了下來,非得撞得二人當場昏迷不可。
饒是如此,二人也暫時失去了行動能力,歪倒在了座位上。
崔涵薇全然無事,乘機下車,還撥走了車鑰匙,扔到了溝里。
藍襪還不解氣,倒車又撞在了皇冠車上。這一撞倒是撞醒了哦呢陳和付先鋒,二人嚇得肝膽俱裂,沒想到就是搶一個姑娘的小事居然差點丟了小命,哪裡還顧得上還手,當即從車上下來,抱頭鼠竄。
「他們一共四個人,車上只有兩個,還有另外兩個,一個叫古良辰,一個叫滕見沉,好像是古良辰和滕見沉去綁范衛衛了,你趕緊通知商深。」崔涵薇得以脫身,雖然驚魂未定,但牽挂范衛衛的安危。
不料才和商深說了一句,就看到了飛馳而過的畢京的寶馬,崔涵薇就急忙通知了商深。
「現在怎麼辦?」通知了商深之後,崔涵薇愣了一愣,「報警?」
「報警太慢了,我直接聯繫寧有縣公安局長。」藍襪眼中閃過一絲厲色,她這些年經歷了許多,也沉靜了許多,很少動怒,但這一次卻是真生氣了,「不好好教訓教訓哦呢陳一幫人,不為民除害,我就白姓藍了。」
「我也打個電話。」崔涵薇點了點頭,撥出了一個號碼,「吳總,我是崔涵薇,幫我查一下誰和寧有陳氏服裝廠有業務往來……有王總、李總,好的,我知道了,謝謝。」
隨後崔涵薇又打通了王總的電話:「王總,我希望你能中止和寧有陳氏服裝廠的合作,對,就是哦呢陳的廠子……可以,沒問題,謝謝。」
再后崔涵薇又和李總通話,對方和王總一樣十分爽快地答應了。作為和崔家有數千萬生意來往的王總和李總,對於崔涵薇提出和一家年產值才300萬的小廠子中止合作,他們問都不會多問是什麼原因,就會直接同意。對他們來說,和崔家合作的機會非常珍貴,而如陳氏服裝廠一類的合作方,太多了,中止了陳氏,會有無數個馬氏牛氏主動找上門來。
「你從經濟上圍堵,我從政治上狙擊。」藍襪點了點頭,撥通了寧有公安局長的電話,「金局,我是藍襪,有一件事情想請你幫忙。」
「藍襪?」寧有縣公安局長金不換正在辦公室開會,接到藍襪的電話,愣了一愣,一下沒想到來藍襪是誰,正要掛斷電話時,腦中猛然閃過一個人名,頓時驚得跳了起來,「藍小姐,是您呀,什麼事情,您吩咐。」
藍襪淡淡地一笑:「金叔,叫我小藍就行了。」
「不敢,可不敢。」金不換汗都流出來了,想起了藍襪身後那個人的權勢,他如果敢叫藍襪小藍,傳到那個人的耳中,他會立刻被打落塵埃,再也沒有翻身的可能,「藍小姐,您有什麼指示?」
藍襪也懶得和金不換客氣了,知道客氣也是沒用,就直截了當地說道:「我路過寧有高速公路段的時候,被幾個不法之徒撞了車不說,對方還想綁架我的朋友,嗯,北京的一個大戶人家的朋友……不法之徒的名字是哦呢陳、付先鋒、古良辰和滕見沉,我還聽說,這四個人在寧有縣為非作歹好多年了,民怨沸騰,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一直沒有落網,不知道是不是上頭有保護傘的原因……」
收起電話,金不換已經大汗淋漓,抬頭一看,下屬都目瞪口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心中沒來由一陣煩躁,煩躁之中還有夾雜著害怕和敬畏,猛然一拍桌子:「取消所有警察的休假,立刻歸隊,準備打一場攻堅戰。」
又用手一指最得力的手下孫東勇:「東勇,你帶十幾個人,把哦呢陳、付先鋒、古良辰和滕見沉抓捕歸案。」
孫東勇一愣:「金局,要抓哦呢陳?騷豬怎麼辦?」
騷豬是哦呢陳的父親陳掃祝的外號。
「騷豬算個屁,都他娘的抓了!」金不換心裡要有多緊張就有多緊張,媽的,哦呢陳為非作歹多年,一直沒有拿他,不就是看在騷豬的面子上嗎?結果倒好,哦呢陳偏偏惹了藍襪,他非要自己找死,就別拉他下水呀?
「是。」孫東勇察覺到了不對,也不敢再多問什麼,立刻帶隊去抓人了。
寧有縣即將雞飛狗跳,迎來史上最大規模的嚴打活動,商深還不知道他和畢京的較量,引發的連鎖反應居然讓寧有縣多年的毒瘤被徹底肅清,也算是他無意之中為寧有百姓做了一件莫大的好事。
做好事從來不留名的商深,現在正和徐一莫一左一右一路狂奔,直追前面時速高達200公里的寶馬。
在接到崔涵薇的預警后,商深加速前進,和徐一莫匯合之後,二人決定聯手攔截寶馬。不料讓二人始料不及的是,寶馬車速過快,居然讓寶馬生生從臨時停車帶右側超車,逃脫了。
商深當即大怒,一腳油門到底,飛一般追趕上去。奈何和寶馬跑車相比,SUV的路虎直線加速還是稍差一籌,被寶馬拉下了足有兩公里。
好在寶馬開到時速200公里時,也是後勁不足了,路虎就漸漸追了上來,兩公里,一公里,寶馬的尾燈遙遙在望了。
「一莫,你不要追了,速度太快,太危險了。」商深相信他一個人也可以拿下畢京,「前面的出口你下去,繞回去去接藍襪和涵薇。」
「我不!」徐一莫正在興頭上。
「聽話!」商深正要和徐一莫多說幾句,卻見前面的寶馬降慢了速度駛出了出口,他也懶得再多說了,「好吧,跟上。」
出了收費站,寶馬沒再加速離去,反而靠邊停車了。商深和徐一莫一前一後將寶馬夾在中間,下車之後,商深先抓了一把鎖拿在手裡,來到了寶馬車前。
寶馬車窗打開,露出一張陌生的面孔,是一個20出頭的小年輕,黃毛,長發,大耳環,他嘻嘻一笑:「商大俠,跟了我這麼久,辛苦了。不過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范衛衛不在車上。」
副駕駛還有一人,也是一樣的打扮。商深也認了出來對方,正是哦呢陳四人組中的其中兩人。再往後座一看,果然空無一人。
不好,又上當了,商深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
徐一莫氣勢洶洶地沖了過來,一揚手將一杯水全部潑在了駕駛員身上。
駕駛員是古良辰,副駕駛是滕見沉,二人的任務是假裝畢京,一路狂奔,能騙到誰就騙誰。沒想到,竟然騙到了商深和徐一莫。
對徐一莫二人印象很深,徐一莫的青春健美讓人過目難忘。不料再次見面,徐一莫二話不說就倒了古良辰一身水,古良辰當即就火了,因為……水太媽的燙人了!
古良辰被燙得哇哇直叫,推門下車,抬腿就朝徐一莫踢去,他現在可沒有什麼憐香惜玉的心思了,只想一心報復。
不料腿才抬起,就覺得大腿根一麻,竟然被徐一莫后發先至,一腳踢中,他哎呀一聲,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徐一莫一擊得手,上前一步踩在了古良辰的肩膀上:「說,范衛衛在哪裡?」
滕見沉見勢不妙,忙過來搭手,剛到近前就被商深攔住了去路,商深一揚手中的鐵鎖:「范衛衛在哪裡?」
滕見沉嚇得腿一軟,直接坐在了地上,也不是他太草包,想他在寧有縣叱吒風雲多年,也算是方圓幾十里之內的一個人物,只不過是商深的眼神太可怕了,像要吃人一樣,再加上他已經出了寧有縣界,作為只敢在本縣之中橫行霸道一出縣界就沒有底氣的區域名牌,古良辰一個照面就被打倒了,他完全亂了章法。
「不知道,不知道,我真不知道。」滕見沉坐在了地上,連連擺手,感覺一股熱流洶湧而出,嚇尿褲子了。
商深手中鐵鎖一揚:「再說一遍?」
滕見沉嚇得一縮脖子:「我說,我說,范衛衛讓畢京帶走了,是他讓我們開車引開你們的。范衛衛被畢京帶哪裡去了,我也不知道。」
商深雖然已經猜到了真相,但聽到滕見沉親口說出,坐實了心中猜測,更是焦急萬分:「畢京到底去哪裡了?」
「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滕見沉以為商深要打他,嚇得雙手抱頭,「畢京沒告訴我們,他最陰險了,我早就對哦呢陳說過不要相信畢京,哦呢陳不聽,現在後悔晚了,我們被畢京耍了。」
「你******。」商深很少罵髒話,飛起一腳踢倒了滕見沉,又一拳打倒古良辰,一拉徐一莫:「走,原路返回。」
商深和徐一莫走了半天,古良辰和滕見沉才敢從地上起來,二人商量一番,決定從縣道返回寧有,不走高速了。
走了幾十公里后,剛進入縣界,就發現有大批警察在嚴查過往車輛,古良辰就如見到親人一般:「可算到家了,媽的,趕緊和東旭說一聲,讓東旭帶人滅了商深。」
車被警察攔住了,古良辰興奮地打開窗戶:「東旭,是我,良辰,孫隊在不?我有事要和他說。」
「古良辰?」領隊的警察是洪東旭,孫東勇的得力幹將,見居然是古良辰,心想還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沒想到這麼快就收網一條大魚,「你和誰?」
「我和滕見沉。」古良辰認識洪東旭,他停了車,和滕見沉一起下來,還故作親熱地要抱洪東旭的肩膀,「東旭,有幾個壞人在寧有的地界上興風作浪……」
話未說完,卻見洪東旭臉色一沉,後退一步,大喝一聲:「拿下!」
幾名警察一哄而上,將古良辰和滕見沉掀翻在地,死死地按住。
「東旭,你抓錯人了,是我呀,我是古良辰!」古良辰大喊。
「沒錯,抓得就是你。」洪東旭來到古良辰身邊,蹲了下來,「不好意思了古良辰,你的好日子結束了,你惹了不該惹的人!不是兄弟說你,這一次你完了,下半輩子估計得交待了。」
「別,別呀東旭,你放我一馬,我記你一輩子大恩大德。」古良辰知道怕了,「別忘了,我和哦呢陳是什麼關係……」
「哦呢陳?」洪東旭冷笑一聲,「連他爹都保不住了,別說他了。你們寧有四大禍害這一次要連根拔起了。」
滕見沉連話都沒有說出來,兩腿之間再次湧現一股熱流……
再說商深和徐一莫原路返回,不多時就和藍襪、崔涵薇隔道相望,此時交警已經出動,正在將哦呢陳的皇冠拖離現場。藍襪由於已經打好了招呼,交警連問都沒有問事發經過,就讓藍襪隨時可以離開。
商深用對講機簡單一說事情經過,藍襪大驚,說一直沒有見到畢京的寶馬車再次經過。商深微微一想就明白了,畢京應該就沒有出服務區。
萬一范衛衛被畢京禍害了,事後再怎樣處置畢京都於事無補了,商深知道事不宜遲,顧不上和藍襪、崔涵薇多說,直朝寧有服務區飛奔而去。
到了服務區,二人下來,通過服務區的專用通道到了對面的服務區。服務區空空蕩蕩,過年期間並沒有幾輛汽車,一眼望去,停車場連三輛車都沒有,哪裡有畢京寶馬車的影子?
畢京到底去了哪裡?他不可能飛走,又是在高速公路上,他無處可去,除非……除非畢京也從服務區的另一側通到這一側,然後反方向開走。
對,肯定是了。商深招呼徐一莫趕緊上車,二人開了一輛車,順著回孔縣的方向,一路直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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