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12章 一夜勞累
抬起頭看向前面的村子,整個古河村一片寂靜,只有若近若遠的蟲鳴聲。
家家戶戶都房門緊閉,悄無聲息。
慢慢走進村口,不經意看見一戶人家院子里,攤了一地的晾晒衣服。
何言笑心中微動,想起那個受傷的女子。
趁著現在村子里的人都昏迷著,她不是可以給那女人送點吃穿過去?
嗯,要跟她念叨念叨,為了保她的命,自己付出了多少。
何言笑鬼鬼祟祟的在村子里轉了一圈。
搜刮到一身沒有補丁的舊衣服,兩條風乾臘肉,一隻小鐵鍋,一把小刀,一套打火石,一小瓶外傷葯。
反正有那些黑衣人背黑鍋,丟了東西的人家找不到她頭上。
看著那瓶傷葯,何言笑心裡直喊可惜。
那些黑衣人身上一定有很好的傷葯,可是她不敢回去拿。
抱著這些東西,何言笑偷摸的跑進林子里。
借著古河邊混戰的火光,來到她藏東西的山洞。
洞里有淺淺的呼吸聲,那女子似乎睡得很沉。
何言笑放下一堆東西,撿了些干樹枝生了一堆火。
山洞裡頓時亮堂起來。
折騰了半天,女子還是沒醒。
何言笑撇撇嘴,嗓子又澀又痛的嘟囔一句:「睡得真死!你是屬豬的嗎?」
說著,她走過去打算叫醒女子說叨說叨。
蹲在女子身邊,伸手拍打女子的臉:「喂!起床……」
「啦」字卡在何言笑的喉嚨里,因她摸到女子的臉,竟然熱到燙手!
「唉……竟然發高燒。」何言笑無力申吟一句,瞅著女子自言自語道,「幸虧我半夜跑來,不然你這條小命就交代了。我可是救了你兩次命,看你怎麼報答我。」
用小鍋去河裡舀了一鍋水回來,折了一小截蘆薈葉。
脫下女子的衣裙,只留個淺藍色繡花肚兜。
許是因山洞裡比較陰涼,女子的衣服竟還沒有干透。
「怪不得會發高燒,穿著濕衣服在山洞裡昏睡,身上還有傷,沒咽氣算你命大!」
何言笑嘟囔著清理女子大腿上的傷口。
然後擠出蘆薈汁給傷口消炎殺菌,最後上藥包紮。
女子的中衣是雪白的細棉布,被何言笑撕成一條條的用來包傷口。
反正她給女子帶來了百姓的衣服,這身好衣服以後也不用穿了。
搞定了腿傷,何言笑一抬眼看見女子左臉上的傷。
那根本是一片爛肉。
似乎是先以鈍器割傷,后又燒傷。
割傷的地方深可見骨,何言笑一陣心驚。
下手太狠了!
挺漂亮一個姑娘,就這樣給毀了容。
何言笑心裡可惜著,麻利的給她臉上的傷處理好,用撕下的布條纏起來。
處理完傷口,將蘆薈葉去皮留肉,切成細條塞進女子嘴裡,灌她吃下去。
蘆薈可是能防破傷風的!
最累的就是給女子擦身退熱了。
何言笑幾乎是咬著牙堅持下來的。
要知道她可是累了一天,根本沒睡多久。
在何言笑忙著挽救女子小命的時候,女子醒了一次。
但因她已經燒迷糊了,很快又昏睡過去。
終於天色破曉,黑暗的樹林里有了些光亮。
早起的鳥兒蟲獸,開始發出此起彼落的歡鳴。
整個樹林隨著黎明的到來,漸漸湧起勃勃生機。
勞累了一天一夜的何言笑,筋疲力盡的靠著洞壁坐在洞口,雙眼無神的望著洞外的樹林。
她累到頭暈,可是她不敢睡。
她怕躺下一睡,就再也爬不起來了。
雖然她上輩子過得並不怎麼好,可是上輩子加這輩子,她從沒有這麼累過。
除了身體上的極度疲勞,還有經歷過生死大劫后的虛脫。
這副羸弱的小身子骨,已經要散架了。
身後傳來一絲響動,何言笑聽見了,可她不想動。
她現在累得連動動嘴唇的力氣都欠奉。
反正山洞裡除了她就是那女子,不會再有別人。
虛弱的申吟聲,衣料摩擦聲,虛浮的腳步聲。
那女子來到已經滅掉的火堆旁,端起小鍋仰面灌了一通水。
何言笑緩緩眨了一下眼睛,開始轉動木掉的大腦。
她要怎麼向楊家人交代她的去向?
女子望著何言笑僵硬不動的背影一會。
隨後猶豫著慢慢走上前,跪坐在何言笑身旁,放下所有戒心小意道:「我叫樂正綰綰,大涴國人,敢問恩人高姓大名?」
昨夜樂正綰綰燒得意識不清。
她朦朧的感覺到,眼前這個看起來很瘦弱的小姑娘,照顧了自己整整一夜。
若不是她,自己恐怕已經沒命了。
何言笑呆了一會,在樂正綰綰想再次詢問時,嗓子異常嘶啞的說道:「何言笑。」
樂正綰綰一愣,上下打量何言笑幾眼。
這名字可不像是一般農家女能有的。
「何言笑……為何言其笑?」樂正綰綰嗓音雖有些沙啞,卻依然鶯鶯動人。
「不,我姓何,名言笑,若言先笑。」何言笑淡淡的說道,「你的嗓音倒是動人。」
「恩人謬讚,我樂正家嫡系血脈有天賦嗓音,家傳功法『音歌變』,可隨意改變嗓音。」樂正綰綰柔柔的說著,說到最後半句,卻突然變成了男聲。
何言笑嚇一跳,霍然轉頭瞪著樂正綰綰,吃驚的張大嘴道:「你說啥?」
樂正綰綰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依然用溫文男聲道:「我樂正家有家傳功法『音歌變』,可隨意改變嗓音。」
何言笑一副看到外星人的表情,喃喃道:「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竟然還有這種功法啊……」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真是妙語,恩人果然並非凡人。」樂正綰綰一臉佩服的說道,當然她又變回了女兒音。
「我要真是神仙就好了。」何言笑自嘲道。
這時樂正綰綰注意到,何言笑纖細的脖子上有深紫色的淤痕。
明顯這是被人掐的。
她心有忐忑,望著何言笑的脖子問道:「恩人,你脖子上的傷是……」
「這還不是拜你所賜。」何言笑揚手摸了下脖子,疼痛的皺了皺眉,「昨夜我們村子差點被屠了,我也差點小命玩完。你那仇家來的真快。」
樂正綰綰臉色一白,忙問道:「恩人沒事吧?村子可還好?」
「村子應該沒事,我嘛,不是就在你眼前嗎?」何言笑長出一口氣,「別恩人恩人的叫我了,叫我名字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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