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死神已到

我被王標那詭異的笑給驚住了，更讓我們啞然的是，重明竟然直接說他離死不遠了！幸而上課鈴響了，同學們紛紛入座，我也忙不迭將重明抓進背包里，才得以它沒有再說出什麼過份的話來。

下課回到寢室后，我把重明放出來，開始教訓它，它未經我允許就開口說話，違反了我們的約法三章，所以今天沒有櫻桃吃，接下來也不會讓它跟我去上課。重明委屈地說，若不是那個男生用爪子摸它，它也不會說話。劉胖子也來幫著求饒，說重明這麼可愛，說話有什麼關係呢？說不定還能上電視，甚至上頭條。

一聽見上頭條，我的火就大了，今天跟爆頭打了一架，估計學校論壇又少不了我們的身影。

在網上又碰到了練禹威，他這一次並沒有說他跟那個女孩的故事，而是問我有沒有喜歡的女孩，有沒有女朋友，我大言不慚，說我有，還是校花呢，並且還是她追我的。

練禹威問：你何德何能，讓一個校花倒追你。

一看到這話我心裡就不爽了，好像他在說：校花追你？你不配！

先前跟這小子聊那麼多，是因為我很欣賞他的愛情觀，很欣賞他為了愛情矢志不移的勇氣，在這物慾橫流的時代，能有一個男孩這麼鍾情地愛著一個女孩，甚至願意犧牲自己的眼睛換得對方的光明，真的很少。可現在，他竟然這麼說我，感覺像是只有他才能配得上校花，只有他才能擁有可望而不可及的愛情。

我覺得他這一回裝逼了，心裡不服氣，便問劉胖子：「胖子，我有什麼優點？」

「這個嘛——」劉胖子口若懸河：「你的優點可多了，人帥氣，性格好，又大方，如果我是女孩子，我一定嫁給你。」

雖然這話說得有點假，不過我信了，便一字不露地發給了練禹威，特地說明這是我的寢友說的。練禹威立即回信息說：估計你的寢友是個搞基的。

話不投機半句多，我說我女朋友打電話約我去吃肯德基，先下了。幾乎同時，練禹威也發來一條信息：發一張你和你女朋友的照片來給我看看。我說沒有。練禹威說：你連你們的照片也沒有，要麼你在撒謊，你根本就沒有女朋友，要麼，你不愛她，或她不愛你，如果你們真心相愛，絕對會拍了很多你們在一起的照片。

我竟然一時無言以對，儘管心裡很不服。他還真把他自個兒當情聖了。我氣沖沖地發信息道：好，我現在就去拍照，你等著。他只回了一個字：好。

下線后，冷靜一想，我又後悔了，以我跟凌紫瑤的交情，要拍一張她的照片，實在太難了，況且，還要是我們的合照，並且像一對情侶，更是難上加難。可是話已說出去了，我總不能又收回來吧？而且我若拿不出一張我們的照片，只怕那個姓練的又會對我一番譏諷。

突然又想到，練禹威不是說把他的眼睛給那個女孩了嗎？怎麼他還能跟我聊天？難道他一直在騙我？或許？這只是他自編自導的一個故事？

不過，不管怎麼樣，我得弄一張我跟凌紫瑤的合照才行。

我見胖子的腦袋那麼大，像西瓜一樣，應該有辦法，便問他，我要怎麼樣才能得到一張我跟凌紫瑤的親密合照。劉胖子說：「她是你女朋友，連一張合照都不給？」我苦笑道：「根本不是，我們只是普通的朋友。」

「這樣啊……」劉胖子想了想，伸出手，一字一句地道：「有兩招，第一招，來軟的，就說你很崇拜她，想跟她來一張合影。若她不願意，那隻能來第二招，只不過這第二招有較大的風險。」我說你說說看，是哪招。劉胖子說：「二話不說，直接將她放倒，然後，那還不是你想就怎樣？別說一張親密合照了，就算脫了衣服干一炮也行。」

夠卑鄙下流，不過我喜歡。

重明沖劉胖子罵道：「你這個肥豬，滿肚肥腸，腦子裡也是屎，這什麼狗屁招數，完全不實用。」

劉胖子面紅耳赤，沖重明叫道：「你這鳥……鳥貨，你有什麼好招嗎？」

重明對我說：「給我兩顆櫻桃，我讓女神心甘情願與你合照。」

我這裡還有四棵櫻桃，我毫不猶豫全給了它，重明眼睛大亮，一陣狼吞虎咽后，不緊不慢地說：「現在我們去找女神，我教你怎麼做。」

劉胖子嘀咕道：「我就不信你這個鳥貨能有什麼好招。」

突然，門被推開，班上一個同學走了進來，沉重地說：「王標死了。」

「什麼？」我和劉胖子同時站了起來，驚道：「他怎麼死的？」

同學說：「是自殺，在操場一顆樹上弔死的。」

我和劉胖子面面相覷，半天做聲不得，我的心裡無形地湧上一層陰影與恐懼。

一會兒，輔導員與系主任來了，他們臉色非常沉重，問我們有關王標的情況。王標是個普通的學生，成績中等，性格較內向，沒有很要好的朋友，但也沒有自殺的理由。

也就是說，他在毫無自殺可能的情況下，自殺了。

輔導員找到我，單刀直入地問我：「你有一隻會說話的鳥？」我點了點頭。輔導員又問：「聽同學說，你那隻鳥今天下午對王標說他離死不遠了，是不是真的？」我又點了點頭，心裡越來越忐忑，都是死胖子，幹什麼要把重明公諸於眾？現在果然給老子惹上麻煩了。輔導員的臉再次沉了下來，又說：「那隻鳥呢？我看看。」

我只得將重明從背包里放了出來，捧在手裡，心裡很緊張，生怕它亂說話了。還好它只是望著輔導員，並沒有吭聲。

輔導員將重明打量了一遍，狐疑地問：「它真的會說話？」

我小心地說：「會說一點點。」

輔導員伸手要來抓重明，重明立即拍翅而起，飛到電腦桌頂警惕地望著輔導員。輔導員對我說：「我要帶它回去調查，想知道它為什麼會說出那麼一句話來。」我忙說：「它愛亂說話，請您不要在意。」輔導員嚴肅地說：「它說王標會死，王標真的死了，這絕不是在亂講，也不是巧合。你把它抓下來，待王標這件事調查清楚后，我再將它還給你。」我只得說：「這要看它同不同意……」

「不用去。」重明突然說：「我之所以說那個人會死，是因為我聞到了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屍氣。」

「啊——」輔導員瞠目結舌，半晌才問：「它……它真的只是一隻鳥？」

重明叫道：「四眼，別大驚小怪，我就是一隻鳥……」

我忙喝道：「重明，別亂講話！」

輔導員並沒有因為重明稱他為四眼而生氣，搖了搖頭道：「這絕不只是單純的一隻鳥，你把它給我，我要好好研究研究它。」

重明一口拒絕：「不去，我是不會跟你走的，想研究老子，沒門。」

輔導員悻悻地走了，不過在走前，又逐一去各個寢室，叮囑大家，關於王標自殺這事不許跟外界透露半字，誰若說出一個字，就以開除處置。

劉胖子私下裡低聲對我說：「無緣無故接二連三地連死兩個同學，並且都是自殺，我想這事絕對沒那麼簡單，只怕學校里出鬼了。」

我想，他們在自殺前都望著電風扇，只怕他們的死跟電風扇有關，會不會玄機就在電風扇上？而我明知他有異樣，會死，卻並沒有嘗試去救他，我這是見死不救。我的心裡充滿了愧疚與不安，如果在他自殺前我去調查真相，並且去開導他，或許還能驅走逼近他的死神，可以說，我是眼睜睜看著他一步一步走向死亡的。

可現在，我再自責也無濟於事，我相信前兩位同學的自殺，絕非偶然，而且，接下來可能還會有同學自殺。我現在要做的，就是找出真相，爭取讓這種「自殺」現象在校園消失。

我把我的想法說了，劉胖子聽了后，躍躍欲試，說願意與我一同去調查。

而現在，我們第一步要做的，就是去看王標所盯過的那座風扇。

在路上，劉胖子問：「大刀，如果王標的自殺真的跟電風扇有關，那我倆若去看電風扇，會不會我倆也會像他一樣自殺？」

「這樣也好。」我說：「我倒要看看為什麼我看了電風扇后就會自殺。」

來到教室前，我們看見裡面坐滿了同學。因為學校有很多學生有選修課，而選修課一般在晚上上課，所以教室里有同學很正常，我決定在走廊外面等。

劉胖子突然說：「大刀，凌紫瑤在裡面上課。」

我心一動，朝教室里看了看，她因為長得俊俏，又漂亮，非常出眾，我很快就發現了她。可是，當我看到她時，一顆心立即提了起來，身材纖細像水仙花一樣坐在那兒的她手握一隻圓珠筆托著左腮，這時正抬眼望著頭頂上方的電風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