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8.第888章 真正的幕後黑手
「啪啪啪,啪啪啪……」
絲線被女屍煞舉重若輕般地掙斷了,串在上面的五帝錢也掉落在地,四下滾動。
還好沒有朝我襲來,一隻手仍舊掐著白髮張伯的喉嚨,另一隻手抓住了他的肩膀,似乎還有什麼事情沒做完。
四周的村民小聲嘀咕起來,眼神中對我滿是狐疑和鄙視。
我心一揪,瞅著地上的五帝錢暗暗叫苦:你們啊你們,咋一點作用都沒發揮出來呢?太不給力了,這不是讓我丟人現眼嗎?!」
失落歸失落,女屍煞還是要面對的,不過她既然連五帝錢都不怕,就說明煞氣不是一般的重,對付起來比較棘手。
「刺啦——」
毫無徵兆的,一道揪心的撕裂聲驟然響起,白髮張伯的頭顱被從脖子處撤掉了,鮮血像潮水一樣涌了出來,汩汩地淌到地上。
這狀況有點出乎意料,也擊破了周圍村民的最後一道防線,紛紛扔下手裡的傢伙,拼了命地朝門外擠去,喘口氣的功夫,都不見了蹤影!
再看女屍煞,此時已經張開嘴巴,一口尖牙咬在了張伯斷頸的動脈上,貪婪地吸食起血漿來。
頃刻功夫,就看到他的身體,變成了死灰一樣的顏色,並且萎縮了一圈,皺紋更加多了,像褶子一樣。
女屍煞還不作罷,一寸余長的紅色指甲,直接戳進了他的肚子里,「滋」的一聲撕開后,將裡面的腸胃扯了出來,往嘴巴里不停塞去。
鋒利尖牙「嘎吱嘎吱」地咀嚼著,不一會,竟然全吞了下去,似乎有著一個無底的胃!
「吧嗒吧嗒,吧嗒吧嗒……」
旁邊突然傳來一陣滴水聲,不由得一愣,扭頭瞅去,頓時有點哭笑不得——狗娃爹嚇得尿了褲子!
看來是指望不上他幫忙了,只能完全靠自己,想到這裡深吸口氣,從懷裡掏出桃木匕首。
說白了就是一截粗枝子,下午趕來蘆葦村的路上,從桃樹上掰的,用水果刀削尖了前端,以備不時之需,沒想到現在派上用場了。
趁著女屍煞還在專註地啃食張伯的內臟,我攥緊桃木匕首跳了過去,「噗呲」一聲刺進了她的後背里。
她僵硬的身體頓時一顫,停下了吞食。
我心中一喜,看來是有效果,忙沖呆立的狗娃爹大喊起來:「帶火沒有?快扔過來!」
他從驚嚇中回過神,「咕嘟」一聲咽了口唾沫,雞啄米似地點點頭:「有有有!給!」說著將一盒火柴扔了過來。
「哧哧哧,哧哧哧……」
接住后我接連劃了好幾根,都是只見火星子不見火苗,頓時急躁起來,捏了七八根同時擦起來。
「呼——」
終於著了起來,房間里登時亮如白晝。
「啪!」
火柴梗還沒有靠近女屍煞,就被她大揮的手臂打中,散落在了地上。
我根本沒有時間驚訝,因為她已經將背上的桃木匕首拔了出來,迅速刺向了我的脖頸,本能之下,忙伸出手掌阻擋。
「滋——」
桃木匕首的尖端,刺進了掌心,疼得我倒吸冷氣,差點昏過去。
你可能要問了,為什麼要用手掌護住脖頸,直接攥住桃木匕首不就行了嗎?
其實……我根本就看不清他揮下來的過程,那裡可能抓得住呀!
血瞬間就滲了出來,有一些順著桃木匕首流淌,還有一些直接滴落在了地上。
女屍煞沒有給我絲毫的喘息機會,胳膊筆直地伸了過來,長長的指甲奔向雙眼,我甚至能看清下面嵌入的肉渣——白髮張伯內髒的肉渣!
千鈞一髮之際,我想起前天夜裡的情景,這東西似乎害怕唾液,忙使勁啐了一口,唾沫星子四下飛濺。
「啊——」
這招還是很管用,女屍煞尖叫一聲朝後跳去,與我拉開了幾步的距離。
管用是管用,但是效果似乎不如前天夜裡,並且我也沒有那麼多唾液噴個不停啊!
還必須依靠桃木匕首,只要刺中她的丹田位置,就能將其暫時鎮住,之後再用火燒就可以了。
想到這裡咬緊牙關,將桃木匕首從手掌里拔了出來,與女屍煞對峙著。
「砰——」
狗娃爹終於辦了一件讓我欽佩的事,用床板狠狠砸了女屍煞的頭顱一下。
登時,她的下半顆腦袋也扁了,看上去就像是一隻血紅色的肉夾饃,兩隻眼睛脫落了下來,被一點肉皮連接著,晃來晃去。
這是一個好機會,見狀我忙三步並兩步跳過去,將桃木匕首狠狠扎向了她的腹部,臍下三寸的丹田位置。
誰知道情急之下,力氣倒是很大,但是位置卻偏離了,刺中的是她的肚子正中位置,想要拔出來再刺一次,但是被她揮舞的手臂一下子打倒在地。
「啊——啊——」
始料不及的是,女屍煞忽然尖聲慘叫起來,身軀不停地顫抖,抽搐了幾下之後,如同爛泥一樣倒在地上不動了!
一陣冷風突然吹來,與炎炎夏夜格格不入,讓所有人繼續都打了個冷戰,不過很快就消失殆盡……
靜靜等待了幾秒鐘,我邁步走了過去,用腳踢了踢,見她確實已經掛掉后,長舒口氣,心裡的一塊石頭總算落了地。
要知道,這可是我第一次獨立除掉屍煞,沒有像五年之前那樣有爺爺和父親幫襯,不由得自信心爆棚,復興家族的勇氣被倍增!
不過隨之而來的是濃濃的狐疑:方才桃木匕首並沒有刺中女屍煞的要害,為何她會突然暴斃呢,實在令人費解?
這時,手掌傳來陣陣的鑽心刺痛,倒是提醒了我一個細節,那就是匕首在第二次刺進女屍煞前,沾染了我的血漬!
聯想到唾液也對她起作用,不由得領悟出一個結論——我的血對屍煞有很大殺傷力!
還真有可能,因為五年之前,跟隨爺爺和父親在幾次驅鬼降魔經歷中,也見過他們用血畫符,並且威力巨猛!
「她……死了?」身後突然傳來狗娃爹提心弔膽的詢問,讓我從思索中回過神來。
「是的,不過還是抬出去燒了更安全!」說完我蹲下身子,抓住了女屍煞的雙肩,對狗娃爹催促道,「撿起火柴過來幫忙。」
「啊?我……」他對女屍煞還心有餘悸,踟躕著不敢上前,嘴裡小聲嘀咕起來。
我有點急了:「怕個球啊,已經徹底死了!」
他誒了一聲,上前幫忙抬著女屍煞的腳,與我步履一致地出了側房門、堂屋門,來到了荒草叢生的院子里。
院子牆邊分散著剛才逃出來的村民,他們見我和狗娃爹將女屍煞抬出來扔到地上,全都緩步上前聚攏過來。
我無奈搖搖頭,心說你們啊你們,真是既害怕又好奇。
聽聞要燒掉女屍煞,這些村民全都興奮極了,忙從四面八方弄來一堆樹枝,堆砌在了她身旁。
待到火苗燃起,全都一臉自豪,似乎覺得除掉女屍煞,也是有自己的一份功勞的!
熊熊烈火過後,女屍煞被焚燒殆盡,不對,確切地說是化成了塵灰,被晚風一吹,紛紛揚揚飄散開來,四下飛去……
中年村長走了過來:「蘆葦村能解決了女屍煞的禍患,併除掉張伯這個邪士,全靠法師幫忙,我代表全村的男女老少謝謝你!」
我微笑了下:「事情還沒有完呢,一會再謝也不遲。」
他聽后忙一臉得意:「法師放心,張伯的那八個徒弟,已經被我們綁起來了,不過他們都是本村村民,現在都哭著喊著要重新做人呢!」
他說的八個徒弟,就是先前被張伯挑出來挖墳的那幾個,昨天之所以跟著我回家,明面上是照顧我,其實就是奉命監視。
我沖中年村長搖搖頭:「張伯的那八個徒弟根本就不堪一提,我要去做的事情,是抓捕女屍煞事件的真正幕後黑手!」
他一臉驚詫:「幕後真兇不是張伯嘛,他已經被女屍煞掐死了啊?!」
我篤定搖搖頭:「他充其量就是一個中間人,後面還有一位,那位才是一切的罪魁禍首!」
中年村長緊接著追問起來:「是誰呀?」
「是呀,是誰呀?」
「難道村裡還有兇手?」
…………
村民們附和著村長,七嘴八舌質詢起來,非常想要知道是誰。
狗娃爹也是一臉的驚愕,雖然他知道除了張伯還有一個神秘人物一直對他下命令,但是並不知曉究竟是誰!
我掃視了他和村民們一眼:「真想知道?」
他們異口同聲喊了起來:「想!」
我點點頭「那好,跟著我吧,馬上就讓你們知曉是誰!不過腳步聲小點,別讓那人跑了!」說完后率先走出破院,朝巷子深處走去,後面跟著浩浩蕩蕩的幾十個村民。
拐了幾個彎后,在狗娃爹的家門前停住了。
說來也是巧,剛要敲門,狗娃娘那個尖嘴女人,吱呀一聲拉開門,拎著大包小包出來了,瞅見眾人後,一臉慌張!
我指著她沖眾人平靜道:「你們不是想要知道,女屍煞這事的幕後黑手是誰嗎?就是她了!」
「啊?什麼?」
「怎麼可能,她可是一個弱女子啊!」
…………
人群里七嘴八舌炸開了鍋,臉上的表情也是五花八門,總之除了狐疑就是震驚!
尤其是狗娃爹,張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珠子,瞅瞅自己老婆,再瞅瞅我:「法師,這……?」
我一臉嚴肅:「她就是一直蒙著臉,用嘶啞聲音對你施加命令的神秘人!」
狗娃爹用複雜的目光盯著尖嘴女人:「張伯每次讓我接頭的人,真的是你?!」
「當然不是!」
這女人否定的倒是很快,隨後沖周圍還在嘰里呱啦的村民喝道,「你們嚷嚷個啥,別聽風就是雨!」
嗓門很大,兩句話就把村民們震住了,周圍頓時鴉雀無聲。
我上前一步,指了指她手裡的大包小包:「你先解釋解釋,帶這麼多東西要去哪兒吧?」
她眼珠子飛快轉了下,一本正經道:「回娘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