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節 隱情
『若有大事發生,可多與袁本初多多商議。若著實無法決斷,便以本初之意為準……』
「這封信可否是令岳所書?」看著有些吃驚表現的魯莽,袁紹有些得意的笑了——就知道你會是如如此反應,你當這京城是你想來就來的?若其中沒有曲折,怎可能讓你一小小中郎將揮兵入京?
「這是怎麼一回事兒?」指著絹帛書信,魯莽有些想不明白了,扯什麼蛋?董卓和袁紹不是冤家死對頭么,怎麼會寫這麼封信?難不成是假冒的書信……也不對啊,信上的印璽暗記什麼的的確是出自董卓的手筆沒錯。
「呵呵,智深有所不知了,當年令岳也是我袁門故吏,令岳復出我袁家也是出過力的……好了,這書信智深你也看了,該如何做想來也不用袁某再說了。袁某還有軍務在身,告辭。」袁紹見魯莽還是一副一無所知的樣子,便隨口透露了點內幕出來,收回書信之後是微微拱拱手,起身出門在隨從護衛簇擁下揚長而去。
「娘的——恨不得一棒槌死這廝!……」帳門外關翼對著袁紹的背影罵了句,下一句話還不曾說出來,嘴巴便被徐晃捂得死死的。
如今他們被安頓在北軍五校大營旁邊一個新建的軍營中,北軍北軍,顧名思義大營是安扎在洛陽城以北了。
董卓老丈人是什麼你們袁門故吏關本將什麼事?魯莽沖袁紹遠去的背影豎了個中指,切當你是誰啊,你就知道我一定會聽董卓老丈人的?
不過想歸想,這個相當突然的事情還是要召集賈詡和郭嘉二人商議一下的,剛才那是跟袁紹二人在內室密聊,其他人啥都不知道……
「原來這其中還有此一曲折,詡果然是孤陋寡聞了。」賈詡摸著自己的短鬍鬚,在那邊做老夫子狀搖頭晃腦。
「咳……果真是各有所圖。若說何進大將軍想要誅殺的是宦官,這個袁紹……咳……」郭嘉閉目默默不語許久,這才睜開了雙眼,輕咳一聲才說道。看的魯莽是相當的那啥啥,心裡就想著什麼時候一定請華佗恩……對了還有張仲景來給小郭看看,這一天老咳嗽也不是個事兒。
「奉孝你的意思是?」郭嘉一說,賈詡頓時就明白了七分,不過還是確定性的問上了一句,他才不會自己把這個敏感的東西說出來。
「到底是什麼?你們兩個打什麼啞謎啊,奉孝快告訴我,否則我找個機會就找個人告訴秋月丫頭——說奉孝你跟洛陽幾名花魁有染……」魯莽急了,這別人明白了自己不明白的滋味最不爽了,威脅下郭嘉先!
「咳咳咳……」郭嘉鬱悶的連聲咳嗽,魯莽這招太損了,秋月丫頭聽見這話不管真假,自己都討不了好去。打又打不過她,用點小計策紅那丫頭也根本沒用,這不是把我置於萬劫不復之地么……
「請問,魯中郎將可在大帳之中,小人長樂宮黃門王泉,奉太后懿旨有情魯中郎將及夫人入宮……」郭嘉正欲回答時,大帳外忽然響起了一個尖細的聲音,這一嗓子讓屋內的三人不由的大眼瞪小眼起來。
「嘿……董太后也派人來了,恩公你如今可是炙手可熱——」賈詡眨眨眼睛,笑著說了句。
「炙手可熱?炙手可熱個鬼了,無事不登三寶殿,這人都找上門了,鐵定沒什麼好事兒……恩,出去看看先。」魯莽對於賈詡的說法是相當的不認同,當然了至於賈詡是不是正話反說,魯莽懶得想。
出的門來,果然看見一個穿黃門內侍衣袍的微胖宦官立在護衛兵門的警戒線外,見魯莽出來馬上就是低頭謙卑的一禮,臉上也綻開了花朵般燦爛的笑容。
「您定然就是魯將軍,小人王泉。太后他老人家聽聞將軍帶著夫人一起入京,便特命小人來請將軍與夫人一同入宮一趟,……太后她老人家對尊夫人這個本家侄女,可是想念的緊呢。」前面的話王泉說的聲音不小,最後一句卻是只說與魯莽一人聽的,聲音甚小。
本家侄女?
這是什麼借口?
不過,有機會吃宮廷美食為什麼不去?
對了,聽說漢朝的宮廷侍女都是穿裙子,內襯開襠褲的,說不定咱還能看到點那啥啥……
恩……還是心裡想想吧,被咱夫人知道了,晚上可就有些不好說。跪搓衣板她倒沒那本事,不讓大被同眠就慘了。咱一五好男士,連個侍妾都沒有,芸香丫頭說了暫時不吃的,那晚上還不寂寞死?
「魯將軍,可是有問題?」王泉見魯莽半天沒答話,又一臉笑意的搭了句話,太后早有吩咐這個將軍不可得罪。
「問題?沒問題沒問題,什麼時候進宮去見太后?」魯莽自然是沒有問題的,對於吃吃喝喝的事情他太有興趣了,倒是後面的郭嘉與賈詡二人又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大小兩隻狐狸肯定又想到了些什麼。
「車馬已在軍營外等著……」王泉大喜,回身指了指轅門外,又俯身回答道。
「這樣啊,我去請夫人,你稍等一下。」魯莽倒是沒想到居然要這麼急,難不成這董太后還真是想見董舒兒想瘋了,咦……董太后也姓董,難不成她們真是本家?
&&&&&&
對於進宮去見董太后的事,魯莽發現董舒兒竟表現的相當淡然,根本看不出來她有什麼出乎意料之處。默不作聲的登上了進宮的車馬,平靜的有些不可思議。
倒是關翼那廝表現的是異常興奮,這可是去宮城吶——乖乖,普通人一輩子都沒機會去的地方,跟著主公就是好,自己現在吃喝不愁不說,居然連宮城都進了……
嗯……可惜的是作為隨行的護衛人員,關翼等人被攔在了宮城之外,魯莽自己的隨身武器也留在了宮門外。
進了宮牆內,董舒兒是緊緊的拉著魯莽的手一刻也不曾放鬆,直到被王泉領進了一處華麗的大殿中。
一名雍容華貴的中年夫人含笑看著進入房中的二人,她背後是一對一摸一樣的小宮女,替這華貴的夫人躡著拖地的長裙。大殿中香煙裊裊,幔帳重疊間漏下的點點卻又讓整個殿內是一片亮亮堂堂。另有十幾名嬌俏的侍女環繞著大殿而立,隨時等候命令。
「太后金安——」在那名華貴的夫人說話前,董舒兒突然搶先說了一句出來,沒有更多的表情。
「這裡不用你們伺候了,都先下去吧。」董太後有些傷神的皺了皺眉,這才轉身吩咐道,那些宮娥們便嬌俏的應了一聲,如傳花蝴蝶般依次退了出去。
「哎……你這孩子啊,還在怪罪哀家么?」等宮娥散盡,並不顯老的董太后終於嘆息了一聲,語聲幽幽問向了倔強的咬著嘴唇的董舒兒。
「民婦怎麼敢怪罪太后您……」董舒兒還是一臉的冰霜,這神情完全是一個與長輩生氣的孩子模樣……
「舒兒,你現在都已經為人婦了,怎麼還不能理解哀家當年的難處呢?若不是哀家真有辦法可想,以哀家與你娘姐妹般的情分,如何會……如何會……」董太后眼中竟是一片水色,伸手拉住了董舒兒的手,語聲也是哽咽了起來。
「太后——」縱然董舒兒心中有多少的怨恨,也還是被董太后這樣的行為打動,語氣軟了幾分。
這到底是在做什麼?!
魯莽要抓狂了,什麼三個女人一台戲,明明是兩個女人就是一台戲!
而且這戲還讓人看不懂,神啊——
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這麼回事兒?
「冒昧的問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