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節 司馬不識書
「你怎麼看？」出了大帳，原本眼中一片朦朧腳步歪斜的董卓立刻就變得無比清醒，扭頭問跟出來的李儒。
「勇力過人卻又有大世家風範，明明粗豪卻要裝作文士，有些看不透，有些像『那裡』派下來之人的作風。」李儒搖搖頭有些擔憂的回答道，很直白的說出了自己的看法，用董卓最喜歡的方式。
「連你也沒看透，看來還是不安全的一個人啊……」董卓輕聲說了句，臉上竟有了幾分煩躁之色。
「小婿有一點不明，既然您也沒有看出他到底是不是那些人中的一員，那為何還要留下他，還給他佐軍司馬這個親近的職位？」李儒想了想，才發問。
「這不是你該問的！」董卓似無意般盯了李儒一眼。
「是是……是小婿多嘴。」這一眼竟讓李儒噤若寒蟬，忙不迭認錯。
「好了好了，這些是權且放下，探馬都回來了沒有，黃巾賊灌方的老巢在哪裡？」董卓不耐煩的擺了擺手，換了個話題。
「探馬已經回來了，灌方的老巢在汧水南邊的吳岳山中，大約有千人左右。」李儒忙回答。
「哼……拿吳岳山做老巢，想是活得不耐煩了，這一千顆腦袋我砍定了。你去傳令三軍，今日休息一天，明日渡河進山殺賊。好了，我有些乏了，你自去。」董卓吩咐完，自顧自的帶著兩個親衛揚長而去，李儒應了聲是，轉身奔牙門而去，中軍帳中還是一片的勸酒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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灌翻董卓帳下司馬、校尉若干后，環顧四周董家軍已無能喝之人，魯莽才滿意的在一名小兵的帶領下，歪歪斜斜去了說是給他安排的營帳。看看也不知道鋪了些什麼動物皮毛的簡易床榻，魯莽揮退了伺候的軍士，倒頭就睡，酒罈子也架不住一群人漫灌不是？
等魯莽被一陣鼓角聲所驚醒時，已是第二天清晨，從床上翻身而起，就發現床邊放著一套火紅色的盔甲，以及內穿衣物等等。盔甲說不上精良，不過是熟牛皮所制的鎧甲，但放在一起的那件川中蜀錦紅戰袍就相當漂亮了。魯莽想了一想，就將自己那保命的衣服收縮成了件緊身衣的樣式，然後再依次穿上內衣戰袍等等，也不至於穿錯，玩遊戲的時候沒少穿脫。偷偷玩虛擬H三國遊戲的時候，更是屢穿屢脫……
披掛停當，再在旁邊的盆里胡亂洗了把臉。魯莽雄赳赳氣昂昂的就出了單人軍帳，看著一隊隊正在集合準備開拔的紅衣漢軍，魯莽好像大聲的吼上兩嗓子……『都注意啦！史上最帥氣的偶像派軍師——出場了！大家鼓掌！』
可惜，魯莽也就能在心中YY一下，他明白自己現在是個什麼身份，做人要低調，越有實力越要低調……這是他那去年才翹了辮子的老爺子留給他的遺言之一，當然了魯莽一直都認為自己是很有實力的，所以自己要低調。
「司馬大人您醒了，中郎將大人吩咐您醒了的話就請去中軍帳點卯。」門口守著的軍士見魯莽出來，連忙低頭一禮，然後說道。
「哦知道了，我這就去，謝謝。」魯莽隨意的回答道，然後抬腳就走，只是走出去七八步，他有回來了：「那個……中軍帳在哪裡？」
守門小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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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公……還在為大帳里的事情煩惱？」拉著戰馬的賈詡左右看看，這才湊到魯莽身邊問道。
「廢話，不為剛才的事情煩惱為什麼事情煩惱？」魯莽沒好氣的回了句，大軍現在已經行走在了汧水之南的吳岳山中，山地對於騎兵簡直是個噩夢，騎在馬上顛的人實在是太難受，特別是現在的馬鞍居然只有一隻腳蹬，不得不緊緊夾住馬腹才能在馬上坐穩，魯莽自然是也不舒坦，早早的就下馬步行了。
對於賈詡哪壺不開提哪壺的問話，魯莽是十二萬分的想抽這斯，早上等人到齊董卓說今天有軍事行動。說是去吳岳山打擊什麼黃巾賊灌方，董卓利索的將人馬分成了左中右三路，左路李催領兩千人揚奉副之，右路郭汜領兩千人張濟、李儒副之，至於中軍么董卓自將五千人，魯莽與賈詡現在就身在中路。至於汧縣外的大營，牛輔那個半殘疾和董旻那個半大孩子守著呢。
不過如同賈詡所問，魯莽煩惱的不是現在蝸牛般的行軍速度，而是早上的中軍帳中，董卓說讓他管理軍中的往來文書，並順手遞給了魯莽一束竹簡讓他發表發表意見，魯莽興沖沖的攤看竹簡一看就木了，玉皇大帝啊！為什麼竹簡上寫的都是漢隸？魯莽除開認識其中出現的不多幾個熟悉的『王』字隸書，其他的字就……
魯莽哼哼哈哈幾句，說了些什麼他自己都不知道，末了董卓笑呵呵的說了句：「董司馬以後閑暇時，可多讀讀書……」
魯莽恨不得在地上挖個大坑躲進去，太沒面子了，居然給禍國奸相鄙視了，還是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傳出去的話自己以後怎麼做軍師？丟人丟到馬里亞納海溝最深處去了，老子沒法兒活了哇！T.T
「智深以後閑暇之時可多來文和處，軍中錢糧事務頗是繁雜，請恩公多來幫襯幫襯。」賈詡見魯莽面有鬱悶之色，忙補了一句，說完話也不等魯莽回答，牽馬便離開。
就這麼一句話，讓魯莽心中一熱，他明白賈詡的意思，這是怕他抹不下面子去識字，故意給他找了個台階下啊……魯莽現在的確是個很容易衝動的人，但不代表他是個不知好歹的人。
就在此時，前面的漢軍一陣騷動，接著是一陣凌亂的腳步聲，山道兩旁並有不少飛鳥飛起。
「兒郎們不必驚慌，定是左右偏軍已打破黃巾賊寨，前軍即刻列箭陣，無論來者是誰，一概射殺。中后軍全部上馬，戒備！」魯莽剛剛騎上戰馬，就聽見了董卓的叫喊聲，他喊完馬上就有親兵前後奔走傳達他的命令，雖然還有部分部隊還有些紛亂，但是魯莽明顯的感覺到，這些軍士並不是應為怕而亂糟糟，而是因為對敵人的不在意而亂。
可即便如此，前軍也快速的向前在已寬闊處展開，軍士們站成了不標準的三排，都拿出了弓箭搭上長箭，冷冷的看著前面山道的拐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