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節 定白波

無趣啊……

魯莽倒提著根點鋼矛在白波山寨前縱馬，無聊的打了長長一個哈欠后，才勒住坐騎。這個郭達也太弱了吧，一回合就給自己提著腰帶捉了過來，還以為能打個三五回合呢，人生無趣啊！魯莽將郭達橫著扔在了馬鞍上，一隻手就壓的郭達動彈不得，看著那些張著大嘴巴目瞪口呆小嘍啰門，魯莽終於忍不住開口說道。

「我說你們看夠了么？給你們兩個選擇，第一是上來跟我拚命，搶回你們的首領；第二是趕緊回山寨通報你們寨主，同時緊閉寨門，堅守不……我日！」

魯莽還沒說完話呢，對面那三四百人居然齊齊發了一聲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奔進了山寨，然後咣當一聲關上寨門……對於這等情況，魯莽除開說『我日』，也沒其他啥言語了。

按魯莽的想法，捉住對方首領了，起碼也要來搶回去吧？這樣就可以一路引著他們去埋伏火攻的山谷，所以他剛才說話的時候先說了讓對方來拚命，后說了關寨門……關寨門？

魯莽忍不住輕輕抽了最近一下，這個抽嘴巴，說什麼不好啊，偏要說關寨門！現在可好了，寨門一關，那就是個鐵烏龜，鋼刺蝟，魯莽又不想借用自己的兩件裝備暴力破解，只一門心思的想搞高智商戰爭，所以瞪著山寨，唯有苦笑。無奈的抽抽鼻子，魯莽就聞到了一股食物發餿的味道，再嗅嗅——來源於架在馬背上的郭達。

「交給你們了，給我捆牢實一點！」屏吸閉氣，魯莽呼的一聲將郭達扔到了後面不遠處自己三個部曲兵所在的位置，對於魯莽的神力又齊齊呆了一下后，仨人才興高采烈的滾鞍下馬，抽出隨身攜帶的繩子，將摔的昏頭昏腦的郭達綁成了粽子。

與寨牆上的嘍啰大眼瞪小眼了好一會，那寨門終於又吱呀一聲打開，一馬當先的是一個大鬍子的男人，緊隨其後的是七八個衣甲基本齊全的騎馬之人，再後面就是無數衣著破破爛爛、手裡武器雜七雜八的步兵。魯莽一看這架勢，立馬就樂了，嘿嘿大魚出現。

「來者何人？」魯莽很是豪氣的喊了一嗓子，他身後的三個親兵一看出來大隊人馬殺出，立即上馬，將郭達隨手扔到了某個親兵的馬上橫架上，三人按照魯莽之前的吩咐，向後退了百餘步。

「老子就是白波大帥郭大！你卻又是誰，擒我兄弟到底打的是什麼主意？」郭大看著魯莽拽文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明明是個長的跟屠夫似的，還裝個鳥的風流才子。但是他又不能破口大罵，自己弟弟的命在人家手裡捏著呢。

「我？我么，我先前不是說過么，某乃東中郎將帳下行佐軍司馬、河內中部督郵右北平人魯莽魯智深是也！今日特來掃平為禍一方之白波賊，你若懂事，立刻下馬投降，否則……本司馬叫你白波寨今日玉石俱焚！」魯莽暢快的報出了琢磨了半天的口號，接著嘛就看這個郭大配合不配合了。

「哼!小小一個督郵也敢來我們白波寨，大帥不必動手，某代大帥殺之！」郭大正欲答話，他身邊一個頭領大喝一聲，揮舞著手中長槍縱馬就沖了上去，這人是郭大手下的三頭領襄笡，白波寨中僅有的一個可以與郭達打個平手的人，不過在襄笡心裡從來都是認為自己要比郭達厲害的多，若不是他是大頭領的弟弟……

魯莽眯著眼睛看了一眼衝上來的傢伙，個子不高，槍也不長，人也長的沒啥氣勢……肯定不是什麼厲害的角色了，算了殺了表現自己能力也好吧。魯莽輕輕一磕馬腹，坐下被他起名叫做玉獅子的戰馬就嘶叫了聲，四踢翻飛直衝向張牙舞爪而來的襄笡。

兩馬終於相交，魯莽輕鬆的躲過了襄笡的攻擊，卻連一絲出手的想法都沒有，等到兩馬即將錯開時，卻閃電般的反手一槍，勢大力沉的一槍從襄笡右背後插入左前胸鑽出。看著胸前透出血淋淋的半截槍尖，襄笡不可思議的想摸摸，但魯莽沒有給他機會，一抖手便抽出了長槍，襄笡嘴裡噴出一團血花，噗通一聲跌落於地。

「還有人——想來試試本司馬的槍么？」魯莽停馬於白波軍前一箭之地，手中電鋼槍斜斜指向郭大，看著那還在滴血的槍尖，郭大不由自主的側了下身。

「連襄笡都被他殺了，這該怎麼辦才好？」郭大口中無意識般的喃喃自語一句，他扭頭掃了一眼身後的兵馬，個個都是目瞪口呆的樣子，魯莽擒郭達殺襄笡，已然摧毀了這些人的信心。

「大帥，這個魯莽只不過四騎，我軍何不縱兵掩殺？」郭大的軍師韓暹這時突然說了句。

對啊，自己簡直是傻了！楚霸王還怕十面埋伏呢，郭大心裡雖然不喜歡韓暹、李樂、和胡才這三個信了天師道的傢伙，但是這一刻，他還是選擇了聽從韓暹的話。

「眾人聽著，無論是誰，只要殺了這個膽敢來我白波寨殺人的傢伙，賞金千兩！」郭大用馬鞭指著魯莽，大聲的喊著。

「千兩？殺啊——！」一聽千兩黃金的賞賜，原本心裡已經怕了的眾嘍啰立馬就齊刷刷渾身一陣，看著魯莽的眼神馬上就熱切了起來，這可是前兩黃金啊！也不知是誰發了一聲喊，所有的人撒鴨子般就沖向了魯莽，個個眼中都散發著惡狼般的紅光。

大計成也——

魯莽心中卻是開心無比，撥馬扭頭就走，至於他的三個親兵，早已經奔出去了老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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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趕慢趕，張式終於帶著臨汾長司馬煅派來的二百軍兵用兩天的時間趕到了那處埋伏的山谷，隔著老遠就聞到了一股股的肉香，難道自家司馬真的成功了？想到這裡，張式又在已經鞭痕累累的馬屁股上抽了一鞭子，馬兒吃痛嘶叫了聲，速度又快了幾分，帶著張式直奔燒的漆黑的谷口而去。

「你回來晚了，仗本司馬已經打完，不過你還能趕回來，本司馬還是比較欣賞的。」翹著二郎腿坐在塊大石頭上的魯莽看著一臉汗水的親兵張式，還算欣慰的的說了句。

「打完了？這怎麼可能啊？」張式左右一頓亂看，卻只看見了幾個巨大的新土土堆，想來是墳墓，再數數魯莽身後的人，十九個？除開九個熟面孔外，怎麼又多出來十個？

「怎麼不可能，告訴你吧，前天你走後，司馬大人帶著我們一把火燒掉了白波軍的全部精銳，山寨中餘下之人就跑了個乾淨，從今以後再無白波賊了！」一個與張式相熟的親兵，驕傲的回答道。

「那……那山寨中的，錢財、糧食、還有女……女人呢？」張式難以置信的吞了口唾液，又問道。

「空寨子一座，寨子里那些頭領逃跑的時候，將所有的錢財都帶走了，娘的我們在寨子外露宿了一夜，今天一大早進去一看，他們倉庫里乾淨的連老鼠都沒一隻！」不提就罷，一提這個回答問題的親兵立馬就鬱悶了。

「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