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春宵值萬金(用力戳)

第129章 春宵值萬金(用力戳)

深冬的寒風呼哧著她的外套,秦蘇特意的圍著圍巾,連手套都戴上了,渾身上下包裹的比之常人可謂是異常臃腫,這樣的裝扮下,她甚至不知道那些冷風是怎麼灌進她身體里的,頃刻間,她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著,有些冷,有些慌。

男人的眉眼是像極了那一日同樣在雪地里,四周白茫茫一片,他站在陽光下,金輝灑落在他的墨黑長發間,軒轅澈深情款款,恨不得暖化那冰冷的寒雪,他溫柔的開口,聲音繾綣:「小蘇,我回來了。」

她看著這個男人,如同情竇初開的少女盼望著情郎的靠近,那種矛盾的心緒,既怕他不來,卻又怕他亂來。

「小蘇——」肖青識不破她眼底的情緒,如同蒙上了一層水霧,只有等她慢慢的化開那層濃霧,他才有機會真正的看清楚她的心思

雲流天縱。

他想捅破這層紙,他想義無反顧的告訴她這個完全天方夜譚的事實,可是他怕,他怕她會如同曾經那般毅然決然的離開。

秦蘇感受到他的靠近,往後趔趄一步,她糊塗了,為什麼她覺得這個八分像似軒轅澈的男人卻是擁有跟師父一樣的眼神?

「小蘇,我是你——」

「秦小姐。」強勢的男人聲音不帶遲疑的插入兩人的談話中,隨即而來,男人的身影如風而至,就這般站在兩人中間,隔斷他與她的視線交際。

肖青面色一沉,本能的往後退出一步。

葉非璃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他垂眸不再言語的面容,嘴角噙笑,「這位先生是誰?」

秦蘇拉扯住葉非璃準備上前詢問的身子,道:「葉先生不是有話要對我說嗎?」

葉非璃收斂起臉上邪佞笑容,轉過身,依舊是那襲紳士得體的微笑,「秦小姐請進。」

秦蘇慎重的看了一眼低頭不語的男人,大步走進大廈中。

葉非璃與肖青擦肩而過,在路過他身旁時,聲音刻意的壓低:「在12樓會議室等我,有人會領著你去。」

肖青驀然抬眸,目眥欲裂的瞪著他,「你究竟想做什麼?」

「如果是以前的薛恆,不會猜不出我想做的事。」葉非璃抬起他的下頷,目光自上而下的審視過這張臉,「挺好奇你當初看見這張臉時,有沒有想過毀了它。」

肖青扯開他的手,冷冷一哼,「我現在也可以毀了它。」

「沒關係,毀了它我也有本事把它還原,現在的醫療技術可比當年神奇的多了,只要有一口氣,換心換腎換肺,我也能治好你。」

肖青雙手緊握成拳,怒不可遏般瞪著他得意忘形離開的背影。

秦蘇坐在辦公室內,一盞茉莉花茶茶香四溢,男人將茶水倒入琉璃杯中,翠綠的顏色被茶水侵染,越發的綠的鮮艷。

葉非璃將合約攤開,道:「每一屆書法協會都會與書法家簽約保密協議,在你送來展會的所有展品在開展前是不允許曝光,所以還是需要秦小姐簽個字。」

秦蘇大致的讀了一遍上面的文字,提筆落下自己的名字,道:「不知道葉先生什麼時候要?」

「你什麼時候能寫好?」葉非璃反問。

「大概下個禮拜吧。」

「沒問題,寫好了我會親自上門取件。」葉非璃將茶杯遞上,「現在公事談完了,秦小姐不介意跟我聊一聊吧?」

秦蘇點頭,「葉先生想說什麼?」

「秦小姐跟莫先生可謂是郎才女貌,那日的婚禮報道我也看到了,很漂亮,只是不明白秦小姐為什麼要特意選用中式復古婚禮。」

「我這個人不喜歡太過複雜的東西罷了,老祖宗留下的傳統,我覺得可行便行,更何況婚禮只是個形式而已,不講究什麼特意或者隨意。」

葉非璃放下茶杯,再次倒上一杯茶水,目光幽幽的注意著水霧的瀰漫,他道:「秦小姐給我的感覺很熟悉,總是冥冥之中覺得你像我的什麼朋友,看到你的字畫時,我就覺得熟悉,自然而然就想起了什麼支離破碎的片段,那條長巷,那坐宮殿,那雙繡花鞋

修神之鳳炎九天。」

秦蘇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的眉眼,眼底深處靜靜是蔓延開一種叫做記憶的源泉,他的聲音推開了那扇門,有陽光從門后照進,師父的長袍迎風而揚,她在樹下望了一夜,他在屋樑上守了一夜。

夜風徐徐,禮炮震天,點燃了整個夜空的凄涼。

「咚咚咚。」秘書輕輕的推開門,解釋道:「主席,您的客人到了。」

秦蘇詫異的收回深思,將茶杯放下,正欲起身,便見男人抬手。

葉非璃抱歉道:「真是抱歉,讓你過來卻有私事煩擾,如果秦小姐不介意,可否等我片刻,我大概只需要耽擱一小會兒。」

秦蘇還沒有回復,他已經匆匆的出了門,顯然是不打算給她機會拒絕。

空曠的辦公室霎時安靜下來,秦蘇只得坐回沙發上,茶香在她手邊縈繞開,她扭頭望了望牆上正在播放的什麼新聞。

葉非璃走進電梯內,電梯門合上的剎那,面上的笑意徹底綻放開,他在笑,卻不知不覺凝固了周圍的空氣,有些冷。

肖青察覺到身後的大門被人從外推開,他沉默著站在窗前,未曾給予身後進來的男人任何一個眼神。

葉非璃關上那扇門,周圍再一次變得死寂。

肖青轉過身,只是看著他,未有言語。

葉非璃單手斜搭進口袋裡,依然是揚著那抹得意的笑容走上前,他扒開百葉窗瞧了一眼窗外的景物,道:「看你望的出神,我還以為是樓下發生了什麼有趣的事。」

「軒轅澈,不管以前你和我的身份是什麼,現在我們都不是那個時代的人了,你為什麼還要這麼纏著我?」肖青斜睨著他,軟下態度。

葉非璃靠著窗子,目光中有什麼諷刺的情緒在膨脹,他道:「人性本是如此,越是得不到越想得到,越是想得到,便越想不擇手段。」

「我一直以為最糟糕的事情是失去自己所愛的人,如今我才看懂最糟糕的事莫過於像你這種因為自私的愛而失去人性的魔鬼。」

「所以我準備給你兩個選擇。」葉非璃步步緊逼而上。

肖青瞪著他的動作,他一靠近,自己便是不著痕迹的往後挪動一步,藏匿在口袋裡的手緊緊的攥著那把剃鬚刀。

葉非璃笑意很深,他道:「留在我身邊讓我折磨你或者離開這裡讓我折磨秦蘇。」

肖青出乎他的意料,卻是不惱反笑,就像是剛剛聽了什麼天大的笑容,抑制不住的仰頭大笑,「或許還有第三個選擇。」

「你覺得你有本事逃過我的手掌心?或者你覺得你的小蘇在我的局裡能夠全身而退?」葉非璃鉗制住他的下頷,讓他止住那瘋狂般的笑聲。

肖青挑眉,嘴角依舊以著一個扭曲的方式上揚著,「怎麼會沒有第三個選擇呢?」

葉非璃眸光一寒,抓住他下頷的手霎時收回,卻依舊被他劃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血珠順著襯衫瞬間瀰漫開一朵紅艷驕傲的曼珠沙華。

肖青咬緊牙關,趁勢追擊,他是發了狠一般將刀子刺向他,一如那一日的大雨傾盆,他的劍劃破雨簾,不留半分情面的刺進了軒轅澈的心臟,似乎他握著劍的手都感覺到了他胸膛處跳動的心跳。

葉非璃警覺的避開他的下一步攻擊,卻還是被他不小心的刺了一刀,肩膀上擦過一道口子,血染上了他的脖子,紅了他的眼

妃色誘人.王爺別撩歡。

「你要殺我?」低沉的嗓音壓抑著他體內凝聚的憤怒,他看著眼前這個似乎殺紅了眼的男人,他又要殺自己?

肖青握緊手裡的刀,目光灼灼,「我說過我會給自己第三條路,我們本就不是屬於這個社會的人,應該消失。」

葉非璃牙齒磨合著,幾乎在他話音落下的瞬間,靜謐的空間里都能清晰的聽見他不甘的咬牙切齒聲音。

肖青沒有給他任何反抗的機會,他不確定現在的葉非璃與以前相比誰更厲害,他握著刀的手再一次朝著對方刺了進去。

葉非璃就這麼徒手握上刀身,鋒利的刀面滑過他的指骨停住在半空中。

肖青瞠目,血珠順著他緊握的手心滴落,一滴一滴的落在腳下白凈的地毯上,男人好像不覺得疼痛,強行的將他手裡的剃鬚刀就這麼搶了過去。

葉非璃面無表情的將刀丟在地上,放下血肉淋漓的左手,一步一步的再次走向肖青。

肖青退後一步,卻是不卑不亢的冷笑道:「我現在沒有功力,我知道我打不過你,你要殺就殺了我吧。」

葉非璃沒有再近一步,停在離他獨獨兩步的距離處,空氣里隱隱的浮動著血腥味,他不言,他不語。

「滾。」半響過後,葉非璃雙目猩紅,整個眼瞳泛著血絲,他鏗鏘有力的聲音在偌大的會議室里迴音一遍又一遍。

肖青似是也不準備多留一分一秒,就這麼擦了擦手上的血跡,頭也不回的離開。

空蕩的會議室再次安靜,一道身影蹲下身將地上的刀撿起來,拿出手絹將上面的血跡擦乾淨,弱弱的聲音從他嘴裡蹦出,他笑著:「還是跟以前一樣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秦蘇愛放匕首在自己身上還真是深得你的遺傳,就不怕誤傷了自己嗎?」

肖青倉皇的離開大廈,他竟然有些害怕葉非璃會不會追殺出來,畢竟這樣一個睚眥必報的男人,他並不覺得他會這麼輕而易舉的放過自己。

辦公室內,秦蘇已經把整壺茶喝光了,也不見說過片刻就會回來的男人出現,不得不站起身,準備離開。

只是她的腳還沒有踏出兩步,牆上的新聞驟然一變。

女記者站在一處漆黑的環境中,四周還有一陣陣詭異的寒風,隔著屏幕都能清晰的感覺到裡面的陰寒,這是墓穴?

「今天考古學家終於挖開了這座應該從來沒有人發現的古墓,看外形處於深山中,四面環山,周圍栽種著普通的樹木,不同於普通的墓碑,這座古墓是葬於地底。」

隨著攝像機的推移,挖開的通道盡頭有兩扇千斤石門,門上雕刻著一些奇形怪狀的東西,應該是什麼古文字。

記者再道:「剛剛考古學家們試過很多辦法也無法推開這扇門,不得已下他們會選擇爆破的方式在石門上砸開一個小洞,然後用重型起動機破開這扇門。很可惜,從門上的古文字發現,這應該是什麼值得收藏的藝術品。」

隨著一聲破碎聲,石門只是微乎其微的破開了一點痕迹,最後在技術人員長達半個小時的開啟下才成功的破開了這扇門。

記者即刻抬手蒙面,「長年累月不見陽光,墓穴內有一股腐臭味,等我戴上防毒面具。」

視頻畫面轉換,四周可見的屍骨,驚心駭目。

「剛剛我得到了一個準確的數字,這裡面的人應該有上百人,從他們身上的著裝看來應該處於明末時期,只是這些盔甲的起由史學家表示需要再研究一段日子,因為太過陌生蘿莉養成記[高幹]。」

秦蘇放在門鎖上的手不由自主的顫了顫,她可以不記得滄源盔甲是什麼樣子,可是盔甲上有一道印記是師父親自設計的,便是腰間的鷹鳥圖形,在滄源,鷹是王者,所有人想要看它都必須抬頭,它在天空中自由飛翔,除非你能彎弓射弩,否則你只能跟著它跑。

秦蘇很清楚,這是滄源的墓,而且從墓中裝潢以及秘密程度看來,這裡至少是王爺以上的墓穴。

地點在祁山,祁山是當年滄源的京城外十里的郊區,如果是王室去世,首要會選擇在皇陵,為什麼這位王室卻要選擇荒涼的祁山?

而且滄源時的祁山根本就沒有樹,是一片荒郊,寸草不生的孤山。

秦蘇心神一擰,這奢華的保密程度,這悲戚的孤山葬禮,難道埋葬的是……師父!

「叮……」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驚得女人身體一顫。

秦蘇惶恐的看著手機上出現的號碼,穩了穩起伏不定的心緒,按下接聽。

「我是莫譽澤。」對方先行道。

秦蘇望著上面的號碼,不是莫譽毅的電話嗎?

「二弟今天可能不會回去了,特意囑咐我給你打一個電話。」

秦蘇不明,「他很忙嗎?」

「是,畢竟他半年沒有來隊里了,這裡有太多的事擠壓著,今天可能回不去了。」莫譽澤道。

秦蘇也不再過多的追問,點頭道:「我知道了。」

「那我先掛了。」莫譽澤放下手機,目光冷冷的瞪著正在綁石膏的男人。

莫譽毅疼的眉頭都打結,他苦笑著,「沒多問什麼?」

「你覺得她應該問什麼?」莫譽澤反問。

莫譽毅蹙眉,他是希望她問為什麼不是自己打電話過去呢,還是不希望她多問一句?

「明知自己手裡的槍鈍了半年,還要不自量力的去挑戰小七,當著全軍將士摔斷了腿,也算是一種能耐。」莫譽澤看著軍醫未曾半分手軟,再一次按住他的腿,強行的將骨頭掐回去。

「啊。」莫譽毅沒有忍住疼痛,張口便是齜牙列齒的喊了一句,「小七這混蛋,等我恢復好,我得讓他嘗嘗第一高手的真正本領。」

「得了吧,也不看看你現在這身傷。」莫譽澤搖搖頭,略帶同情。

莫譽毅抬手碰了碰自己一不留意被打的淤青的眼角,冷冷道:「說過不打臉的,這群人還認準了我的臉揍。」

「以前跟你格鬥,說過不打臉的,你哪一次不是打的所有人鼻青臉腫?」

「都是一群沒伴兒的人,傷點皮無傷大雅,可我現在是有伴的人,沒了這臉,我怎麼去見我家蘇蘇?」莫譽毅忍不住的再塗了塗藥,看向醫生,鄭重道:「這葯真的明天就能化瘀?」

醫生為難道:「按理說能夠祛瘀,但可能還是有點青紫。」

「得了,你也別為難醫生了,還不是你自找的。」莫譽澤將拐杖遞過去,「我要去一趟醫院,你今晚就在隊里睡一晚,我已經給你準備好了房間。」

「你拋下我去醫院做什麼?」莫譽毅嘴角微微上揚,「是去看沈夕冉的?」

「你養好自己就行了,別一不小心又摔殘了田園閨秀。」莫譽澤拿起外套,就這麼乾脆利落的離開。

莫譽毅咂咂嘴,「如果不是知曉你的性子,還真會誤會你是不是愛上了誰。」

莫譽澤停了停腳,斜睨了一眼身後小心翼翼杵著拐杖出來的男人,未有吭聲,跨步坐上越野車,就這般揚長而去。

醫院內,消毒水味道依然刺激著一個人的鼻腺,一道身影走過那條安靜的走廊,最終停留在那間只有儀器聲的房間處。

主任剛剛做好檢查,推著門走出。

「她什麼時候能夠醒來?」莫譽澤開口問道。

主任見到來人,先是一怵,后反覆斟酌過說辭后道:「按照現在的恢復程度,應該會是今明兩天。」

莫譽澤點了點頭,「什麼時候脫離危險?」

「醒過來過後就可以轉到普通病房了。」

莫譽澤沒有再說話,目光再一次望了一眼裡面的女人,正準備離開,突然看見不遠處一道身影推著輪椅走近。

秦歆守了一整天,自從聽說他可能會出現在這層樓時,她便從早上守到中午,又從中午盼到晚上,見到他的瞬間,是一種撥開雲霧終見月明的喜極,只是她也聽說了,他這麼來來回回都是為了一個女人!

莫譽澤對不上這個女人的身份信息,自動的忽略她的靠近,大步流星般朝著電梯方向走去。

「莫先生。」秦歆沒有料到他連一眼都沒有落在自己身上,就這麼一路目不斜視的走了過去。

莫譽澤聽見聲音,本能的朝著她的方向望了一眼,依舊不甚在意。

秦歆不肯死心,轉了轉輪椅,再次走過去,「您忘了我嗎?」

莫譽澤眉頭微蹙,他不喜歡每一次看見一個女人就要費勁腦汁的去想她們的名字,在她眼裡除了印象深刻的那幾人,所有人都長著大致相同的臉,他不想浪費時間浪費精力去做這些懶得記住的東西。

「我姓秦,您知道嗎?」秦歆再問。

霎時,莫譽澤記起了不遠處病室里發生的一幕,女人攥著他的衣角顯得很是興奮,她笑意溫柔的抓住他的手臂,輕聲喚著不要走。

「我聽說您會不定時的來醫院,我就守在這裡,我雖然不記得了,但是我很感激您幫助我,在醫院裡的費用,等我出院了,我一定會還給您的。」

莫譽澤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漸漸靠近的電梯數字,直接回復:「不用還我,畢竟你是我的司機撞傷的,這事我應該負責,我還有事,先走了。」

「莫先生。」秦歆追上前,又覺得唐突,面色羞赧的低下頭,「您還會再來醫院嗎?」

莫譽澤站在電梯內,話音落下的剎那幾乎是不由自主的往著監護室的方向看去,他道:「有時間我會過來。」

秦歆只得眼睜睜的望著電梯合上,燈光微涼的落在她單薄的身體上,她驅使著輪椅走向監護室,滴答滴答的儀器聲音徘徊在耳膜中,她看著裡面躺著的女人,嘴角不可抑制的往上高高翹起。

夜深,莫家大宅比之前兩日安靜了些許,宅子外的記者也或多或少的離開,也許是天冷了,整個院子都顯得有些清寒。

秦蘇打開手機頁面,指尖從上面的數字上一一滑過,她不是不問,而是不想識破與帥氣老公的契約婚姻。

正在宿舍里望天數著星星熬時間的某二少察覺到床邊響動的手機,翻了翻身體,剛拿到手機,便機械式的從床上爬起來。

他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如同平常那般輕鬆,他按下接聽,「蘇蘇,怎麼了?」

「你忙完了嗎?」她的聲音一如從前,讓人窺視不了半分她的真實情緒。

「還沒有,怎麼了?」莫譽毅看了一眼又開始下雪的天,特意囑咐道:「晚上睡覺記得關窗,有沒有把葯喝了?今天有沒有好好的吃飯?吐了嗎?會不會難受?」

「我很好。」秦蘇言簡意賅的回復,面上忍不住的上揚一抹微笑,「既然你很忙,那我就不打擾了,早點休息。」

「嗯,你也早點睡,半夜起來時記得穿鞋,記得留一盞燈,如果餓了,床邊我給你放了一些麵包,雖然知道你不喜歡,但能止餓。」

「我知道怎麼照顧好自己,你不用擔心。」秦蘇將手機放在桌上,然後用腳輕輕的將桌子踢開。

嘭的一聲雖然在屋子裡不是很響,卻在聽筒內被無限放大,驚得莫譽毅忘記腿傷直接從床上蹦起來。

他慌亂的問道:「蘇蘇,蘇蘇怎麼了?」

沒有回應,隨後終於傳來了聲音,不過卻是電話中斷音。

莫譽毅慌張的拿起外套,連拐杖都沒有揣上,就這麼蹦著推開門。

莫家大宅,管家瞧見院子里行動詭異的身影,忙不迭的跑上前,詫異道:「二少,您的腿?」

莫譽毅沒有理會管家的疑惑,自顧自的蹦上台階,對於周圍所有瞠目的眼神視若無睹,一路往著三樓蹦去。

秦蘇坐在房中沙發上,目不轉睛的瞪著進入視線內滿頭大汗的男人。

莫譽毅未曾懷疑屋內的一觸即發的形勢,惶恐的蹲在她身前,注意著旁邊摔在地毯上的小桌,擔憂的問道:「剛剛怎麼了?我怎麼聽見了什麼東西摔破的聲音?」

秦蘇抬起手,指尖輕輕的摩挲過他淤青的眼角。

剛一接觸到他的皮膚,他反射性的往後躲了躲。

莫譽毅握上她的手,鄭重的問道:「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受傷了?」

「你的臉和你的腳是怎麼回事?」秦蘇目光垂下,不偏不倚的落在他打著石膏的左腿上。

莫譽毅這才驚覺自己滿臉的淤青和摔斷的左腳,頭頂上的視線直刺刺的落在他的身上,看的他如芒在背。

「這就是你不肯回來的原因?」秦蘇站起身,繞著他緊繃的身子轉上兩圈,「莫譽毅,有時候你很聰明,你懂得如何掩飾你的秘密,可是有時候你卻很笨,一句話就曝光了你的秘密。」

莫譽毅苦笑道,「蘇蘇,你怎麼知道我在說謊的?」

「話太多。」秦蘇直接開口,未曾半分猶豫。

「……」這算什麼理由?

「如果你真的有秘密,你會選擇沉默,而不是亂七八糟說一堆,話太多,破綻越多,你讓大少給我打電話,是怕我一問你會不經意的露出什麼嫌疑?」

「可是你又是怎麼知道我瞞著你的?」

「我又不是神,我怎麼可能算到你瞞著我什麼,不過就是故意試探一下罷了,回來的倒挺快的重生之主角爭鋒。」秦蘇坐回沙發上,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

莫譽毅心虛的靠過去,「這不是怕你擔心才想等明天消了淤青再回來。」

「傷筋動骨一百天,你覺得一天時間你這條腿就能好好的如履平地走回來了?」

「只要拆了石膏,也沒什麼關係。」

「怎麼傷的?」秦蘇細細打量了一番他的那張臉,從上面的傷勢和痕迹來看,應該是鬥毆所致。

莫譽毅覺得丟臉,避重就輕含糊道:「就是一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了下來,臉著地。」

秦蘇沒有戳破他的謊言,起身走出房間。

莫譽毅擔憂她會不會生氣,跟上前,「當時也怪我粗心大意,沒有看樓梯,腳一崴就從樓梯上滾了下去。」

秦蘇點頭,走在他身後,「看著路,只剩一條腿了,想把另一條腿一併折了?」

「怎麼會呢?我就算只有一條腿也能平平穩穩的走路。」莫譽毅得意的蹦了蹦。

莫夫人剛從房間內出來便瞧見一人撒了歡似的在樓梯口跳了跳,然後石膏撞到了拐角,身體霎時失去平衡。

千鈞一髮之際,秦蘇是伸出手想要把他抓住。

莫譽毅本能的準備握住秦蘇的手,突然間瞄到她的肚子,手一縮,直接從樓上滾下,綳好的石膏碎了,淤青的臉紅了,隨後,一聲破天吼震驚了整個大宅。

莫夫人慌亂的跑上前,只見自家兒子趴在地上,大叫一聲過後正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眉頭緊緊擰成一團,好像很痛苦。

秦蘇從樓梯上跑下,蹲在他身邊,也算是明白了他剛剛說的話,原來是這樣滾下來的。

莫譽毅拼盡全力的擠出一抹苦笑,「看來我需要醫生了。」

莫夫人忍不住的敲了敲他的腦袋,吼道:「你的那條腿是怎麼回事?」

莫譽毅雙手掩住頭,周圍越來越多聽見聲音跑上來的傭人,他的一世英名蕩然無存,一臉生無可戀的小聲道:「我的腳動不了了,麻煩幫我找兩個人抬我回房間。」

莫夫人恨鐵不成鋼般嗔了他一眼,瞥向身後的管家,開口吩咐道:「把他抬回去,把古醫生請來。」

管家親自上前,四人儘可能保持平衡的將二少抬回房間。

莫譽毅躺在床上,瞪著頭頂上的天花板,聽見門外的走路聲,僵硬的扭了扭脖子。

秦蘇煮了幾顆雞蛋,撥開蛋殼,放入手絹中,替他揉了揉淤青的眼角。

「我有點餓了。」莫譽毅聞到雞蛋味,忍不住的肚子打鼓。

秦蘇拿起另一顆,替他撥開蛋殼,道:「下次為了證明自己沒有說謊,可以不用再還原一次過程。」

「……」雞蛋哽在食管中,堵得他差點就這麼憋過氣,他抬起手敲了敲被噎住的心口,咳了幾聲才勉強將嘴裡的蛋吞下去。

秦蘇將水杯遞到他嘴邊,小聲道:「這石膏碎了,看你這情況應該又扭到了。」

「嗯。」莫譽毅輕嚀一聲,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見她抬起了自己的腳[巨人+獵人]絕對控制。

秦蘇認真的摸了摸移位的骨頭,「忍著點,可能會有點痛。」

莫譽毅是見識過秦蘇的狠的,對於自己扭傷的手都能不動聲色的擰回去,她怎麼會溫柔的幫自己接骨。

秦蘇一手握住他的小腿位置,一手托起他的腳踝,就這般面不改色的用力一扯。

莫譽毅還沒有來得及放下水杯,霎時一股滅頂之災從腳腕如電擊般襲擊了他的整個身體。

「啊!」幾乎是瞬間,莫譽毅沒有控制住自己的嘴,嘴一張開,一聲嘶吼聲再次震驚整座宅子。

莫夫人領著古醫生剛走上三樓便聽見殺豬般的吼叫聲,兩人急忙從樓梯上跑過來。

秦蘇眉頭微蹙,「好像接錯了。」

莫譽毅瞠目,額頭上汗流涔涔,他忙道:「沒事,我可以自己來。」

秦蘇見他雙手禁不住疼痛的微微顫動著,再道:「我自己也給自己接過骨頭,知道這有多痛,你肯定會體力不支,我這次會試著用點力,不會再錯位了,你躺好了,最好嘴裡咬著什麼。」

話音未落,莫譽毅還沒有來得及阻止什麼,她的手又一次發了力。

沒錯,她這次越發的用盡了力氣,把他錯掉的骨頭又扯了回來,然後再拼盡全力給他連接上,稍稍不對勁,又一次錯開。

秦蘇疑惑了,她學過接骨,按理說不可能存在任何偏差,可是為什麼接了三次,還是錯位?

莫譽毅痛到失去了反應,面無血色的看見門外的兩人,朝著自家母親的方向伸了伸手。

莫夫人吞咽一口唾沫,剛剛那一幕,她看著自己兒子的腳在自家兒媳的手裡擰來擰去,那恍若擰螺絲一樣的手勢擰著他的骨頭,幾乎靜謐的空間里,都能聽見骨頭咯吱咯吱的碰撞聲。

古醫生湊上前,瞧了一眼已經紅腫不堪的左腳,苦笑道:「少夫人,我來吧。」

秦蘇自覺的讓開位置。

古醫生摸了摸頭上的冷汗,接觸到他腳腕的時候,皺眉道:「已經接好了啊?」

秦蘇搖頭,「沒有,我能摸到骨頭間有一處沒有合上。」

「二少的腳受過傷,所以骨頭不同於常人,這已經接好了。」

莫譽毅趴在床上,忍不住激動的握了握秦蘇的手,蒼白的一張臉擠出一抹笑容,「蘇蘇真厲害,就這麼幫我接好了。」

秦蘇尷尬的站在一側,難道剛剛她把已經接好骨的腳又拆開然後再接上,反反覆復的拆了三次接了三次?

古醫生打上石膏,放下一些消炎藥,隨著莫夫人出了那間房。

秦蘇有些窘迫,坐在床邊低頭道:「我好像做了糊塗事。」

莫譽毅從床上坐起來,拂過她額前的碎發,「我發覺蘇蘇的這雙手真的太厲害了,既能烹飪美食,又擁有藝術靈魂,如今,接骨這種普通人碰都不敢碰的事都能信手拈來。」

「我剛剛拆了你骨頭三次,不痛嗎?」秦蘇拿出手帕替他擦了擦滿頭的汗漬,「是不是很痛?」

「腳很痛,可是這裡很快樂。」他牽起她的手緊緊的貼放在心口位置,衣衫下,那顆心臟跳的異常歡愉。

秦蘇羞赧的紅了臉,拿起一旁的雞蛋繼續替他揉著臉上的淤青舞女媚宮城。

沉默中,他湊上前,輕輕的吻上她的紅唇,唇齒中殘留的蛋香縈繞在兩人的鼻間,這一次換做他不帶遲疑的長驅直入,吻得深入。

燈光柔和的落在兩人的身上,將一方小小空間熏染的更添三分曖昧。

一吻作罷,莫譽毅鬆開對她的鉗制,指尖從她被吻得越發紅潤的唇上滑過,他莞爾:「有點晚了,睡覺吧。」

秦蘇側躺在床邊,枕著他的手臂,靠得很近,幾乎能嗅到他的呼吸。

可能是挨得近了,秦蘇這才聞到他身上的味道,忍不住的往後縮了縮。

莫譽毅愕然,她這是什麼表情?

「你身上有股味道。」秦蘇蹙眉道。

莫譽毅不敢置信的抬起胳膊聞了聞,果不其然,濃濃的一股屬於男人的味道。

「我去洗洗。」他順著床小心的下了地。

秦蘇靠在他身邊,想要托著他,卻被他很明顯的拒絕。

莫譽毅指了指洗手間,「幫我放水就行了,我慢慢走過去。」

浴室內,秦蘇調好溫度,特意放了兩張凳子,一張給他放腳,一張讓他好好的坐著。

莫譽毅坐在凳子上,抬頭望了望好像並不打算出去的女人,輕咳一聲,道:「我能自己洗。」

秦蘇站在一旁,依舊一動不動。

「我只是斷了腿,手還靈活著。」莫譽毅道。

秦蘇也看出了他的顧慮,只得乖乖的出了洗手間。

莫譽毅仰頭輕嘆一聲,拿起蓮蓬頭的手忍不住的緊了緊,真夠丟臉的!

秦蘇坐在床邊,聽見斷斷續續的水流聲,笑而不語的將衣褲準備好。

水霧氤氳,莫譽毅關上水龍頭,剛一站起來,卻是忽略了自己的傷腳,腳一邁出,疼痛從腳跟逆流而上直衝雲頂,他想要扶著牆,奈何身體順著光滑的地板直挺挺的摔下。

「嘭。」什麼東西碎了。

秦蘇推開門的剎那,水霧瀰漫而來,她望著地上趴著的男人目瞪口呆。

莫譽毅全身上下一絲不掛,燈光虛虛實實的隔著霧氣落在他的身上,還真是像極了伊人紅妝嬌羞出浴,滿面春光乍泄,一覽無遺。

莫譽毅雙手掩住自己的腦袋,咬緊牙關,想要從地上爬起來,卻是動彈不得。

石膏再一次碎了。

秦蘇想去叫醫生,他拽住她的衣角,哭笑不得,「給我留最後一點尊嚴。」

她不明,問道:「可是你的腳——」

「沒事,找個東西綁一綁,明天再弄。」

秦蘇拗不過他,只得拿出兩本書用圍巾纏好,甚是不放心道:「這樣不是不能動了嗎?」

「我可以躺著。」莫譽毅身體一陣陣涼,「幫我穿件衣服吧。」

秦蘇拎著小褲,瞪了瞪他的腿一起去有陽光的地方。

莫譽毅儘可能的保持平靜,任憑她的小手在自己身上遊離,要保持那種軟玉在懷依舊坐懷不亂的淡定。

秦蘇將睡衣搭上他的胳膊,燈光微暗,落在他的身上時落下一層淡淡的餘暉,男人的身體不同於普通人的鬆弛,他的肌肉很健碩,膚色很誘人,不知為何,她的手錯過了他的手臂,輕輕的摩挲過他的胸肌、腹肌,人魚線……

「……」莫譽毅倒吸一口氣,目光如炬般瞪著她的手,這丫頭想做什麼?

秦蘇輕咬紅唇,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下一刻,俯身輕輕的吻過他的心口。

「……」莫譽毅仰頭,憋著一口氣,他不敢呼吸,怕自己一呼吸就是滿口的欲1望。

秦蘇半扶在他的身上,吻上他刻意在憋氣的嘴。

一招破功,莫譽毅雙手抱住她的身體,比之她溫柔如水的輕碰,此時此刻,在他眼底蔓延著一團火,一瞬間燎原千里。

他抱著她翻了個身,未曾顧忌傷腿,意亂情迷般目光含情,他嘴角上揚著些許邪魅的微笑,又一次吻上她的唇,手解開她的睡衣。

秦蘇雙手纏繞著他的脖子,唇齒輕合,淡淡的百合香在屋內靜靜的揮發,他已經成功解鎖了她的衣裙。

莫譽毅吻過她的下頷,腦袋迷迷糊糊的吻著,他體內爆發的火氣已經止不住的想要焚燒了他的身體,他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輕嚀的拂過,「我想。」

秦蘇微不可察般點了點頭。

她的發從他耳側拂過,像是有什麼東西在他心口撓了撓,一瞬間,他失去所有鎮定,抱住她……

突然間,腦電波里一條記憶線彈過,他如夢初醒般從床上爬起來,身體往外靠去,雙腳一杵到床邊,一股難以言喻的劇痛再次襲來,他頓時失去平衡直接從床上跌下。

「啊。」抑制不住的疼痛聲再次從屋子裡爆發。

秦蘇捂著被子從床上坐起,還沒有來得及說話,緊閉的房門被兩人強勢的破門而入。

莫老:「……」

莫夫人:「……」

莫譽毅:「……」

秦蘇一聲未吭,自覺的攬過被子將自己的身體遮掩起來。

莫夫人第一個反應過來,抄起沙發上的外套面無表情的替他蓋起來。

莫老站在一旁居高臨下的瞪著前後脫得光溜溜的兒子,手裡的手杖默不作聲般杵在他的後腦勺上。

莫譽毅就這般一動不動的趴在地上,他倒是想掙扎著爬起來解釋什麼,可是腳太痛,他覺得這種時候比起那什麼理由,他暈過去是不是更好一點?

古醫生去而復返,坐在房中時都默默的察覺到裡面一觸即發的形勢,好像是發生了什麼他不敢相信的事情。

在身後兩大領導目不轉睛的凝視下,古醫生再一次將石膏打上,然後選擇怎麼安靜的來就怎麼安靜的去。

秦蘇已經穿好了衣裙,坐在床邊,有些窘迫。

「雖然我們都知道年少輕狂總難免*情難自禁,但畢竟一個特殊時期,一個斷了一條腿,這種時候,至少你們應該保持三米距離。」莫夫人認真的豎起三根手指頭,還生怕自家兒子看不懂那樣在他眼前很是鄭重的晃了晃[網王]冰凍偽少女的心。

莫譽毅哭笑不得的握上自家母親的手,點頭道:「我知道了,我會保持距離的。」

「安全起見,今晚你去客房睡。」老爺子一聲令下,房門被人從外推開,隨後四名傭人安靜的想要連人帶被子一起掄走。

莫譽毅驚怵,制止道:「父親,我是成年人,我有分寸。」

「你的分寸只表現在你米蟲沒有上腦的時候。」莫老強勢的命令道。

「父親,我可以保證,我這一次一定保持距離,我得守著蘇蘇,萬一她晚上不舒服了怎麼辦?」莫譽毅推開強行想要抱走被子的警衛,從床上一躍而起,避開著其餘幾人的靠近。

莫夫人道:「你放心,我派人在門外守著,一有什麼不妥的事,他們會立刻進來。」

「蘇蘇不喜歡陌生人的靠近,您別為難她。」莫譽毅戒備著他們的繼續靠近。

莫老雙手攥著手杖,眯了眯眼,「你放心,沒有得到她的同意,這裡沒有人會進入這間房。」

「父親——」

「既然父親都這麼說了,今晚你好好休息。」秦蘇打破僵局,開口道。

莫譽毅心口一滯,他想不明白為什麼秦蘇會同意,她怎麼會同意呢?

莫夫人輕喘一口氣,特意讓傭人倒了一杯熱牛奶,遞上前道:「小蘇比你深明大義,好了,去隔壁睡,別在這裡說那些丟人現眼的話。」

莫譽毅就這麼被警衛放在椅子上,隨後四人抬著椅子一併出了卧室。

莫夫人見她乖乖的喝了兩口牛奶,莞爾笑道:「好好休息,有什麼事告訴門外的傭人。」

「我不喜歡房前有人,麻煩夫人替我撤了,有事我會打電話,您放心,我能照顧好自己。」

莫夫人也不過多強求,點頭應允,「這樣也行,畢竟我們尊重你,那你睡吧,做個好夢。」

房中恢復安靜,秦蘇重新躺回床上,平心靜氣的聽著走廊上來來回回的腳步聲,確信再無人走動過後,她從床上坐起。

窗外月光忽明忽暗,她踮起腳尖走向門口,謹慎的拉開一點門縫,走廊深處空無一人。

莫譽毅坐在床邊,哭笑不得的瞪著門外的兩道身影,隨後兩人就這麼在他的敵視中面不改色般關上了門,看來今晚上都會守在外面了。

「叮……」兜里的手機鬧騰起來。

他看了一眼號碼,忙不迭的接通,「蘇蘇,怎麼了?」

「你房前有人守著。」秦蘇望而止步,不得不重新走回自己的房間。

莫譽毅點了點頭,「看來父親是吃了襯托鐵了心今晚上不讓我出這間屋子了。」

「既然如此,早點休息。」秦蘇靠在枕頭上,床邊還有屬於他的餘溫。

莫譽毅有些自責,「我身為一個丈夫,卻不能守在你身邊,這樣是不是很失敗?」

「不怨你,畢竟他們說得對,你受傷了,不應該做那種運動。」

「……」

「醫生說了你的腿要好好養著了,以前受過傷,現在再傷是雪上加霜,如果再扭了,不過四十你就得坐輪椅了宇智波悠不是鼬。」

「你別聽他們的危言聳聽,都是母親讓他們說給你和我聽的。」莫譽毅平躺在床上,石膏腳高高的抬起,「別掛電話,累了就把手機放在床頭,如果你不舒服了,我才會知道。」

「你帶回來的葯很有用,雖然吃不下飯,但沒有原先那麼難受了。」

「看來那位大師傅真的很厲害,等你熬過這一段日子,我得好好謝謝他。」莫譽毅有些困意,靠在枕頭上,眼皮子微微打顫。

秦蘇感受到對方平穩的呼吸聲,沒有再說話,只是聽著他的話將手機放在床頭,她窩進被子中,指尖輕輕的拂過屬於他的那一半位置。

「我可能說不出真正的愛你什麼,我只知道當我開心時、難過時、忐忑不安時、心有餘悸時、興奮喜悅時、快樂幸福時,我希望那個能陪在我身邊的人……一直是你。十指相扣,死生契闊,與子成說。」

沒有回應,屋子有些靜,靜的她似乎隔著手機屏幕聽見了他熟睡過去的呼吸聲。

二樓房中,莫夫人仔細的留意著樓上的動靜,確信沒有半分響動過後,放鬆神經道:「起初我一直以為老二中規中矩,算是一個有定力的男人,如今看來,負傷了都想往小蘇身上爬,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

一旁的莫老:「……」

莫夫人轉過頭咂咂嘴,「果然都說男人四十如虎,過了四十紙老虎,老爺子,您現在不過六十歲,怎麼就失去了夜生活的興緻了呢?」

莫老脫下外套,解開袖口,冷冷一哼,邪佞的脫下襯衫。

莫夫人瞪大雙眼,目不轉睛的等待他的下一步動作。

莫老躺上床,關燈蓋被,一氣呵成。

莫夫人:「……」她究竟在期待什麼?

夜深寧靜,莫家大宅在嘈雜中終於進入了沉靜。

一道身影推開房門,躡手躡腳的走在走廊上。

過了零點,走廊上的燈光會自然的熄滅大部分,只餘下兩盞照亮邊角。

秦蘇注意著守在房前打著瞌睡的兩個人,她咬了咬唇,動作小心的繞過睡意濃濃的兩人,空氣里靜靜的浮動一抹幽香。

她刻意的連呼吸的壓制著,推開門,小心翼翼的將自己的身子擠進去。

一人睡意惺忪的醒過來,看了一眼手錶,管家吩咐過過了三點就收班,前兩天熬了兩個通宵,結果今天又被派來守夜,兩人受不住瞌睡,走了幾步就這麼歪著身子隨隨便便的靠著牆眯了一會兒,冷風一來,倒灌了一身寒氣。

他拍了拍對方的腦袋:「回房間睡。」

另一人抬起頭,有些懵,「我以為我走回來了。」

「別說話了,這裡是大少的房間,我剛剛看到他回來了。」

秦蘇輕喘一口氣,屋子有些暗,她順著床的方向走去,就這般和衣躺在他身邊,朝著他懷裡靠了靠,他的身上有股淡淡的消毒水味,應該是剛剛醫生給抹的葯,未曾再多想,她抱住他的腰,枕著他的手臂閉上了眼。

------題外話------

鑒於目前只有兩人要領養,所以小蠻宣布領養榜取消了,心好痛,沒有理我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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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婚之寵你無法無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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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春宵值萬金(用力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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