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誰鳩誰鵲（19）
艾薇兒有些茫然。
我是在做夢嗎？為什麼會突然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還聽到了這樣的話？這些話真的是好莫名其妙，我為什麼會做這樣的夢？
凱撒也沒想到，他剛找到辦法同艾薇兒的靈魂建立連接就讓她聽到了這麼勁爆的表白。
咳咳，這葯會不會嚇得有點猛？凱撒不得不擔心，可到了這個地步，只能繼續了。
巴扎特可不知道，他現在的所作所為有人旁觀，其中一個更是他復活計劃的關鍵。他只是深情的望著水晶球中的薇薇安，近乎嘆息道：「你知道的，我說的都是真的，如果沒有了你，我活著又什麼意義？當初眼睜睜的看著你倒在我面前，我就想隨你而去。沒有衝動只是想為你報仇，然後再去找你。沒想到，天無絕人之路，我竟然找到了辦法收集了你的靈魂，好不容易才將你恢復到現在這個樣子。那麼多年過去了，我們都堅持了那麼久，眼看就要見到希望，你一定會等我的對不對？」
「巴扎特哥哥，」薇薇安閉上眼，臉上閃過一絲痛楚，「我當初選擇救你而不是獨自逃生，不是為了讓你愧疚，也不是讓你報答，只是因為我愛你，我希望你能活的好好的，即使這個世界上沒有我也一樣。可現在呢，我這個樣子，還算活著嗎？」
她的聲音顫抖著，手也滑落下去，讓巴扎特心尖都疼了：「我會讓你真正活下來的！」
「你付出的已經夠多了！」薇薇安猛地站了起來，「你以為你不說我就不知道嗎？只為了修復我的靈魂你就付出了多少？你所隱瞞的代價，是我想問又不敢問的東西，我不想成為你的拖累！」
「不，你怎麼能是拖累呢？你是我活下去的唯一動力啊！而且我沒有騙你的。我已經為你找到了最合適的身體！」說到這兒巴扎特激動的站了起來，來回踱步。
「什麼身體？」薇薇安有些驚訝，潔白翅膀微微顫動著，點點白光灑落，美得不真實。
我當然也想活著，想擁有軀體，想能夠一直待在你身邊。可我已經死了呀！我在世間所剩下的只有靈魂。還動不動就陷入沉睡之中，每隔幾十年才能夠清醒一次，每次都只能和你簡單的交流。看著你癲狂而憔悴的容顏。心如刀絞。
可你已經為我付出了那麼多，我怎麼忍心說放棄，怎麼忍心讓你的努力付之東流？可我真的好累，永無止境的黑暗。不斷重複的噩夢，何時才能到盡頭？
巴扎特深吸了幾口氣。平復了臉上激動的紅暈，用眼神臨摹著薇薇安的五官，柔聲道：「是我為了復活你而準備的身體呀。」
他本不想說的，薇薇安那麼善良。一定會不忍心。可他已經受夠了這樣沒有她的日子！犧牲了別人又何妨？只要能救你，我的雙手沾滿鮮血，也要為你鋪平道路。而一切的罪惡。都由我承擔吧，你只需要高興的活著就好。
薇薇安一愣。有些慌張：「什麼身體？你做了什麼？」
巴扎特心想，距離調換靈魂的日子已經不遠，早晚也瞞不住的，乾脆細心解釋道：「你以前的那個身體，我用了很多辦法都沒能完全保存下來，所以如果想讓你復活就只能從新找一具能夠容納你靈魂的軀體。然而你本身就是天使轉世，又為了救我燃燒了靈魂，重新凝聚的靈魂產生了變異，一般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住。」
嘆了一口氣，巴扎特繼續說：「其實靈魂轉換的實驗我已經做了很久，早就成功，可找到一句適合你的軀體並不容易。我怎麼捨得給你一句殘缺的身體呢？它一定要是最優秀的！所以才會讓你等到現在。」
「你是說靈魂轉換？」薇薇安驚訝的睜大了眼睛，金色的瞳孔毫不掩飾的表達出自己的崇拜，「那是神級才能做到的事情啊！」
被心上人表揚的巴扎特有些自得：「是的，為了救你，我一定會成功的。」
巴扎特並沒有告訴薇薇安，要不是為了救她他早就能突破神級，而是耐心跟她解釋：「我計算了很久，你的神魂雖然虛弱，原本的等級卻還在，想要承受住你的靈魂，那軀體必須是來自最優秀的血脈，所以我選擇了龍族。」
「龍族？」薇薇安皺起了眉毛，對龍族她可沒什麼好感。
「是的，可是後來我發現，龍族也不是最適合你的，他們的血脈太過霸道，排斥性太強，所以我又選擇了精靈血脈去中和。」
「這怎麼可能！龍族和精靈族都是創世神最寵愛的種族，他們之間能產生混血？」明明應該互相排斥才對！
「確實不可以，但凡事都有例外，這個例外就是人族血統。人類是所有種族中天賦最弱的，可也是人口最為龐大的，總能出現擁有強大潛力的佼佼者。而且他們的血脈包容性極強，」巴扎特的表情意味深長，「所以我嘗試了一下，人類和精靈族的混血兒，人類和龍族的混血兒，他們之間是不是可以互相包容呢？我失敗了很多次，可我到底是成功了！我製造出了最完美的容器！」
「你知道嗎薇薇安？她不僅繼承了龍族和精靈族的壽命，也繼承了兩族的天賦！要知道大多數的混種都可能出現各種古怪的問題，很多一開始表現還不錯，但後來都陸續夭折了，只有這個存活下來的，可幸運的是，它是完美的！」
薇薇安對沒有想太多，她還真以為巴扎特口中的容器就是個容器，因為他的語氣實在是太過理所當然，就像他所說的根本不是一個有呼吸有思想的生命，而是一個為了某種目的製造出的工具。
「謝謝你，你一定努力了很久吧？」薇薇安以為靈魂是不會哭的，可她確實有流淚的衝動。
終於能再次見到陽光了嗎？可以自由奔跑，可以牽著愛人的手一起到白頭？
「為了你，不惜一切，也值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