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納妾風波

第十三章 納妾風波

張淼也不是天天待在伶仃島的,玫瑰來了他要去廣州和玫瑰親熱親熱,廣州官場上舉辦宴會他也要參加參加,行商有請也得給個面子,必竟還要和他們做生意不是?

這天伍紹榮的帖子又差人送來了,第二天是她老母親的六十壽辰,請張淼赴宴。張淼安排訓練的事後,乘著伍家送帖子的船回到廣州。

交待李風準備一份壽禮,張淼自己安上假辮子,帶著兩個手下出去逛街去了。作為洋駙馬,張淼在荷蘭商館可以不戴假辮子,但在大街上可不敢這麼明目張胆,讓人發現報了官,逮起來可不是好玩的,弄不好當場把你咔嚓了。

這個時代的文化娛樂生活就那麼幾樣,正當點的也就是上青樓打打炮、到茶館聽聽書、到戲園看看戲、到澡堂泡泡水。妓院青樓張淼不願意去,這個時代醫療水平那麼差,搞不好染上梅毒、花柳之類的性病可就麻煩了。雖然沒有愛死病那麼厲害,但這個時代也治不好呀?再說了,自己以後要是成了開國之君,讓人傳說自己得過梅毒,也有夠丟人的。茶館聽書就更別提了,半年多了,張淼的粵語還是半吊子貨,人家笑的哈哈的,他是一點也沒明白,等他想明白說書的在說什麼的時候,茶館早打烊了。泡澡張淼可不喜歡泡大池子,他怕得傳染病,這個時代公共衛生水平和意識都太差了點。選來選去,好像就剩下看戲了,好吧,那就看戲去。

榕樹下是一所戲園子,園子後院中有一棵大榕樹,園子就起名榕樹下了。這地方張淼不是第一次來,之前也有行商請他來聽過戲,他自己也來過幾次,好像他的業餘生活都是在這榕樹下渡過的。不過,說實在的,張淼根本聽不懂在唱什麼,你想,話他都聽不囫圇,更別說是唱出來的了。聽不懂還願意來?其實張淼是沖著這配戲的音樂來的,軟綿綿的聽著就舒服,有些調張淼還特別熟悉,和後世有些香港歌曲的調有點像。

到達榕樹下的時候,天色已經有點暗了,園子里戲台兩角掛起了風燈,舞台上有龍套在擺放道具,樂師們在戲台的一側坐好,調試著樂器。戲台前有數十張長條登,那是供購買普通票的戲迷坐的。後面是一片水面,水面上對著戲台建了一條長廊,隔成一小間一小間的。小間前面是攔桿,防止客人掉水裡嘍,後面是一扇小門,供人出入。小間有大有小,大的放個園桌,周圍一圈太師椅,小的擺著一個方桌,桌的兩邊放兩張椅子。這是供有錢的主看戲用的,可以邊看邊喝喝茶,吃點小點心,高興的話還可以叫外賣送過來邊喝邊聊。

這個時候還不實行賣票制,更沒有對號入座的習慣,是先到先坐。張淼本來就是來聽戲的,不是來看戲的,所以挑了個最邊上的,離樂師近點的桌子坐下了,立即有茶房送上香茶,收起了戲錢。張淼要兩個手下也坐,那兩人嘴裡謝著,卻說什麼也不肯坐下,木樁子樣戳在張淼身後。一般情況,主家是不會帶跟班進戲園子的,放在門外就是了,張淼帶他倆進來,倆人已經感到幸福了,主僕尊卑思想作怪,那敢在張淼邊上坐下。張淼看他倆不願意坐,問二人願意不願意看,不願意看就自個玩去,別忘了到時間來接自己就成。社會治安不太好,帶兩個保鏢放心點。

那倆人果然不太願意看,平時他們在荷蘭商館是不充許隨便出門的,一來怕他們惹事添麻煩,二來還有很多事讓他們干,比如訓練、打掃、值夜等等,廣州本來就沒放多少人,大部分都和新招來的人一起送到巴達維亞荷蘭遠東艦隊訓練去了。

二人扭捏了一下,就歡天喜地的去了。張淼知道這二人肯定去自己不敢去的地方了,都是血氣方剛的小夥子,該放鬆一下就讓人家放鬆一下吧。還是那句話,不能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飢,自己是有老婆的人了(雖然最近快一個月沒見到了。),也得照顧到下面的兄弟們。張淼來自現代,對這方面看的很開,雖然當了一年兵,在這方面並沒有從思想上有什麼改變。你情我願,公平交易,只要不用強迫的,有什麼大不了的。

戲開始后,張淼再次權釋了聽戲的真諦,只見他閉著眼睛,隨著音樂晃著腦袋、手還在方桌上打著拍子,似整個身心都沉浸在音樂聲中。

一聲公子將張淼驚醒,張開眼睛看去,是一名女子,婷婷立在張淼面前。張淼似對女子打斷自己聽戲很不高興,雖然女子用現代的話來說是個美眉,但現在的張淼並不想泡妞。張淼知道自己現在的情況還不充許他到處留情,自己的身份很敏感,惹出事來就不好收拾了。張淼之前也想過三妻四妾的,娶了玫瑰后就暫時將這份心思藏在心底了,一是他在思想多少有一點對一夫地妻制的認同,二是還不想得罪玫瑰,或者說疏遠玫瑰。張淼現在好多地方還得依靠玫瑰幫忙,特別是自己現在的成就,大都是玫瑰帶來的,或者說是娶了玫瑰后自己的荷蘭駙馬的身份帶來的。張淼知道西方實行的是一夫一妻制,想讓玫瑰同意自己納妾比說服一個漢人老婆難多了。

自己還有更加遠大的目標,等自己的目標實現了,天下有的是妞讓你泡。雖然張淼現在不想,或者說不能泡妞,但也不能否認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妞讓自己心裡一陣急速跳動。張淼告訴自己還有更加遠大的目標,好提醒自己擺脫眼前的誘惑。張淼已經打算好了,如果有一天當上了國王什麼的,第一個要頒布的法律就是有關准許一夫多妻制的法律,好從法理上實現自己三妻四妾左擁右抱的目標。有法律保障,勸說玫瑰同意自己納妾的難度應該輕一點吧?

「有什麼事嗎?」張淼淡淡的道,端起茶盞喝了一口,潤了潤喉嚨。

那女子提起桌上的茶壺,給張淼的茶盞添上水,放下茶壺后,就在桌子的對面坐了下來。

有茶房進來擺上四樣精緻點心,介紹道:「這是三姑娘請先生品嘗的。」

張淼沒有理會茶房,冷眼看著那茶房退了出去,還是忍不住貧了一把:「姑娘?你不覺得這樣進入人家的房間很失禮嗎?進入人家的房間也就算了,誰叫你那麼漂亮,有進入人家房間的權利呢。可是即使你是漂亮姑娘,你也不能隨便打斷人家聽戲吧?是非常非常不禮貌的!」

那女子噗嗤一笑,嬌態讓張淼心裡又是一陣狂跳,忙收斂心神聽那女子說什麼。「那我們就一起聽戲吧!」說完也學張淼的樣,閉上眼睛,晃著腦袋,似在仔細聽戲。張淼看了兩眼,想想家中的玫瑰,忙也閉上眼睛,聽起戲來。一會兒,似乎忘記身邊坐了個美眉,又開始搖頭晃腦起來,嘴裡也小聲的和著樂聲哼哼著。

一段聽完,中場休息時那女子張眼睛,問道:「敢問公子大名?」

聽到女子發問,張淼才張開眼睛,道:「在下張淼。」

「最近張公子經常來聽戲,每次都很投入。公子是真知音,假知音?」

「知不知音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在用心去聽,用心去感受。」張淼掂起一塊綠豆糕,舉在面前,道:「就像這塊點心,能不能品嘗出它的好壞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用心去品嘗,用收去感受饋贈人的那份心意就行了。」張淼將綠豆糕送進嘴裡咬了一小口,輕嚼了兩下,又閉嘴咂巴兩下,似在用心品嘗滋味,然後一口吞了下去,接著道:「聽戲也是一樣,用心去感受,就是對演員的最大獎勵。至於能感受到多少,那就不太重要了。」

「張公子是在用心感受嗎?」

「你說吶?」

那女子沒有回答張淼的反問,站起來一福道:「受教了,不打擾公子聽戲了,告辭……」說完飄然而去。

張淼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回答女子和問題,或許是後世自己所謂的哲理小品文看的太多了吧?這一段小插曲並沒有干擾張淼的興緻,台上戲再次開場后,他又閉上眼睛,用心去感受起來。只是,當天晚上睡夢中竟然夢見了那個不知名姓的女了,醒來后發現襠部粘糊糊的濕了一大片。仔細一算,玫瑰這次既然去了二十多天了,也快回來了吧?MD,再不回來,老子也去找兩個野味嘗嘗,張淼嘴裡罵著,心裡盤算著到那家妓院泄泄火也好。

伍家的壽宴奢華中不失精細、熱鬧中不失雅緻。在家丁的引導下,來到伍家的正堂,正在正堂與一眾來賀的貴賓寒暄的伍紹榮見張淼來到,忙起身相迎,其它賓客有相熟的也紛紛過來打招呼。近幾個月張淼在廣州可是風生水起,他那一筆軍火買賣不說(大家還不知道是張淼出的主意讓林則徐收大家的銀子,要是知道了,還不得拔了張淼的皮,好在大家還有回服,受到了道光皇帝的口頭嘉獎。),單說英人失去貿易權后,這張淼可就是這屋裡大部分人的財神爺了。沒人會嫌自己的銀子多的,而想到把貨換成銀子,自是得將貨倒騰出去。除了張淼外,還沒有那家有這麼便利的,人家在欽差大人面前可是能說上話的,那道關節不給三分面子。

前來賀壽的還有一部分是官場上的人物,也是和張淼熟識無比,張淼不是小氣的人,只是知道送出一分得到十分的道理,這裡面那一個沒有得過張淼的好處。當然來出席這種場合的都是些小蝦米官,大員們伍紹榮是請不來的,比如林則徐素有清名,這種場自然萬分注意,就是其它劣跡斑斑的比如說怡良之流也是不敢來的。自古以來重農抑商,商人的地位十分低下,即使你再有錢也是一樣。你來參加這種宴會,被人弱劾個結交不善、有失體統,說不定就要引起大禍。這些人那個手裡是乾淨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要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的。

與眾人寒暄一陣后,張淼提出要向壽星老太太問安。看時間差不多了,伍紹榮吩咐準備開宴。宴會設在伍家的後花園中,水塘邊整整擺了八大桌。桌上已經有人坐著等候著了,顯然是先到的,或是關係稍遠一點的,被直接就引到後園了。

伍家的後園有個名目叫怡和園,是照著他那怡和洋行起的。園子是按江南水鄉蘇杭一帶的風格建造的,張淼雖然不懂,也能看出是細過精心設計的,一花一草無不顯示著獨具匠心。守財奴!張淼心裡惡狠狠的罵著,卻也不得不隨眾人一起上前向坐在主桌正首的一個精神健鑠的老太太問安,說些松鶴長青,壽比南山之類的話。

坐次的安排顯示出伍家對張淼的重視,他被安排與老太太同桌,就隔著伍紹榮坐在左手。老太太的男人也就是伍紹榮的老爹伍秉鑒,身體已經日漸不行,躺在床上起不來了,這種場也就沒有出席。讓張淼納悶的是,這一桌上除了他,其它的都是伍家的族人親戚。

宴會開始后,不斷有人過來向老太太敬酒,還有些小孩跑過來討著賞。搞得張淼十分無趣,每過來一人,都得禮貌的停下來,放下筷子,培著笑臉。等敬酒的人家走後,才能繼續動筷子。開始還好,宴會進行到中期后,敬酒的一個接一個,張淼乾脆不拿筷子了,專心的聽起戲來。

壽宴上怎能不熱鬧熱鬧,自是請了戲班子來助興。戲檯子就設在水塘對面,輕柔的音樂隔著水面傳來,和著宴會上的暄鬧,給人一種熙攘的感覺,彷彿忘了這是個冬日。

戲目的**是蟠桃祝壽,一大群人在舞台上圍著一個扮演王母娘娘的說著唱著,好不熱鬧,和下面的宴會場頗相似。一會,有七個宮裝美女走下戲台,向伍老太太這邊走來。那七女應該是扮演的七仙女,手裡提著竹籃,裝著各色水果(也地是在廣州,要是在北方,找到這麼多品種的水果還真不容易),來向伍老太太祝壽了。

張淼的注意力並沒有在這七個仙女身上,他只是掃了一眼,感覺還不差就沒再仔細看,他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桌上的酒菜上了。為了好好體驗一下古人壽宴的熱鬧與豐盛,張淼中午可就沒有怎麼吃飯,一下子送出去兩千多兩銀子的東西,怎麼也得吃回來點不是?想起後世自己為了吃回送給同學的不足百元的生日禮物,可以餓一天的勁頭,張淼就覺得好笑,自己現在一下子就敢送出兩千兩銀子,那得值多少人民幣呀?對了,自己現在怎麼說也是百萬身家,不知道值多少人民幣呀?

剛才又饞了半天,肚子早抗議了,張淼只是客氣的沖七個仙女笑笑,立即投入到清掃盤盞的戰鬥中,看樣子宴會快要結束了,不抓緊點就沒得吃了。張淼完全不顧形象了,充分發揮了夠不著站起來的酒桌文化,鯨吞狼咽。

以至於伍老太太轉頭對張淼說話時,張淼一口肉在嘴裡嚼都沒來得及嚼就硬咽了下去,噎得他差點被過氣去,翻了半天白眼,拿茶水順了半天,才緩過氣來。誰知緊跟著伍老太太的一句話差點又讓張淼被剛吞到口裡的一口水噎著,給他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有麻煩了,趕緊扯呼。

「張公子,你看我這七個乾女兒怎麼樣?送給你兩個填房怎麼樣?」伍老太太笑眯眯的對張淼道。

張淼強迫著壓下逃走的衝動,那樣將是十分不禮貌的,而且,還要留下個怕老婆不敢納妾的笑柄,這是張淼不能容許的。前面說過。張淼不是沒想到要納妾,而是現在這個時候不充許他有納妾的想法,不能因這點小事壞了自己的大事。這個主意張淼已經打定了,雖然有時候自己也在怪自己虛偽,明明有這種想法偏又不敢施行,就像自己不敢上窯子一樣。有時也怪自己為什麼非要定下那麼個宏偉目標,非要搞一塊地盤,噹噹做國王的癮幹什麼?當海盜不照樣可以三妻四妾七十二個女人嗎?多搶幾個不就是了,既然效果都一樣,費那個事幹嗎?

不過張淼是個立長志的人,既然決定了的事,是不會輕易更改的。況且,他也是一個有責任感,負責任的人。現在他已經不是一個人了,還有一大群手下,得為他們,還有他們的家人著想著想才是,有了自己的地盤,才有安定的生活。從後世過來的他,特別明白安定的生活對一個人意謂著什麼?不是有句話寧做太平狗、不做亂世人嗎?

「嗯……那個……這個……多謝老夫人的美意,只是張淼家有賢妻,只能辜負老夫人的美意了。」張淼反應過來伍老太太要給自己做媒后,立即站起來抱拳行禮,推辭道。

「呵……,」伍紹榮笑呵呵的道:「張公子不必太緊張,男人嗎?三妻四妾很正常的事嗎?我這幾個乾妹子可是個頂個的大美人喲?特別是少真妹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而且對公子仰慕己久。如此美事,公子就不要推辭了。」

張淼順著伍紹榮的手指向那七個仙女中叫少真的那個望去,仔細看時卻像是在那見過,等那叫少真的仙女含羞低頭時,張淼猛然想起就是那個昨晚不請自來,與自己一起聽了一段戲的那位姑娘。當時自己也沒太在意人家,現在又畫了戲妝,倒讓張淼一時沒認出來。等伍紹榮說完,張淼忙道:「這個,伍大官的美意張某心領了,只是……只是張淼年紀尚幼,這個……這個父母又不在身邊,這個……這個納妾之事還得秉告父親大人之後,才能決定。」張淼好不容易才想起一個推脫的理由。這會不是有什麼父母之命、媒說之言的講究嗎?

「哎……又是不娶妻,那要什麼父母之命、媒說之言,公子如果中意,接進門就是了。」伍紹榮笑道。其它人也笑呵呵的勸解著,言道一向如此,喜歡那個帶家就成了,宣布一個即可。

張淼現在完全明白了,讓自己坐這桌就是為了這個緣由,要和自己結親來著。至於伍家為什麼想到要和自己結親,想來是看好自己的發展前景吧?張淼YY了一下,立即又清醒過來,現在你若答應了,怕什麼前景也沒有了。「這個……這個……」張淼還待推脫,那叫少真的女子突然道:「原來張公子瞧不起少真一介戲子,怕有辱名聲,哼……,原以為公子是個知音,如今看來是少真自做多情了。」嘴裡雖然不客氣,行動上卻十分客氣,想來是伍老太太的壽宴上,不敢失禮。

「這個……」張淼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說實在的,他還是第一次經歷這樣的情況,沒有什麼經驗。況且現在仔細一看這個少真,還挺耐看的,畢竟能被選上當七「仙女」,沒點姿色是不行的。張淼在那猶豫,伍紹榮這邊不給他猶豫的機會了,笑道:「張公子不反對,那就是同意了?那好,今晚就將少真送到商館去好了。哈……,這樣我們可就是一家人了,來,妹夫,咱哥倆喝一杯。」說完不容張淼反對,端起張淼的杯子塞到張淼手中,拿起自己的杯子咚的一聲撞上,揚頭幹了。其它伍家之人也紛紛上來敬酒祝賀,最後伍老太太樂呵呵的站起來大聲宣布張淼與少真的婚事,一點也不像六十的人了。

立即來賓又紛紛過來祝賀,祝賀伍老太太得到佳婿,祝賀張淼得納良妾,而那位少真姑娘,已經和其它六位「仙女」一起跑的沒影了。戲台上則唱起了樓台會。

看著這事越坐越實,張淼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辦好,想抽腳跑路,卻不得其便,祝賀的人一個接一個,讓他疲於應付。最後,又是伍老太太宣布愛護乾女兒之意,拿出一批首飾作為嫁妝,伍紹榮更是拿出白銀十萬兩,送給了張淼,表達了關愛乾妹妹之意。

張淼冷冷的盯著在那興高采烈的伍紹榮,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MMD,敢算計老子,看老子怎麼玩你。現在,張淼徹底相信伍家在算計自己了,雖然還不能明確伍家想得到什麼,但被人算計的滋味是沒人願意嘗的。況且,自己的後院馬上就要起火了。趁老婆不在,把一個美女帶回家,你還能給自己老婆解釋清楚嗎?你還能說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嗎?

讓張淼沒想到的是,伍家當晚真的將伍少真送到了荷蘭商館,而李風這個傻小子還真的送進了張淼的房間。等張淼從伍家回來后,立即頭大無比,這房間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現在全廣州認識張淼的人都知道張淼納榕樹下的少真姑娘為妾了,想不承認怕也不會有人會信了。這麼漂亮的戲子,你還不要,除非你不是男人。

事情還得解決,還好張淼心裡有事,幫壽宴上酒就沒敢多喝,還算清醒。這時,倆人默默的坐在小圓桌的兩邊,都不說話。張淼手裡端著一個茶盞,茶盞里的茶已經喝完了,張淼仍然不放下,在手裡把玩著。伍少真則低頭垂眉,手裡把玩著衣角。對於張淼來說,他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如何向伍少真解釋,而伍少真則是初為人婦的嬌羞,雖然沒有經過婚禮,雖然是做妾。

「你是知道的,我是有妻子的人?」半晌,還是張淼覺得這樣干坐著不是事,開口打破了沉默。

「少真知道!」伍少真低聲道,一點也不像昨晚那個率真開朗的少女。

「那個……你知道我娶的是荷蘭國的公主。」

「少真知道!」

「那個……你知道,人家是公主,沒有她的同意,我是不能那個納妾的。」張淼暗叫後悔,剛才在伍家的時候怎麼沒想出這個理由來?你看這世上那個駙馬敢納妾的,有一個陳世美拋棄了原配還讓包黑子給鍘了。不過,伍家有備而來,一定有對會自己的辦法。不對,伍家怕不是要從自己的後院入手嗎?一是安排個探子,二是以此挑撥自己和玫瑰的關係。不過,他們這樣做到底會有什麼好處吶?還是已經知道是自己給林則徐出的「借」銀子的主意,報復自己來了?想到這,張淼心裡一硬,對伍少真道:「所以,張淼無福,對不起姑娘了,我……我這就安排人送姑娘回去。」

伍少真聽了張淼的話,竟然流下兩行清淚,黯然道:「難道少真真的不入公子法眼嗎?既然公子覺得少真身份有辱公子家世身份,那……那就請公子送少真回去吧。」

「哼……我有什麼家世身份?張淼海盜出身,能得姑娘青睞,前世張淼一定不知敲破多少木魚。只是張淼那個一向用情專一,深愛著自己的妻子,那個心裡就只的妻子一人,那個只好對不起姑娘的美意了。」說這話的時候張淼心裡那個痛呀,送上門了還不能吃,真TMD難受。你個小妮子也真是的,不會等幾年老子有了事業基礎再出現嗎?現在,老子敢留下你嗎?誰知道玫瑰什麼心思?現在老子手中的三條船可有兩條是她的,就是另一條,也有一半是她的吧(夫妻共同財產,離婚時各佔一半),還有巴達維亞可是他荷蘭人的地盤。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少真站了起來,心中一陣悲苦,眼淚不禁滑了下來。想起自己打小被抽大煙的爹爹賣入榕樹下,每天在師父的藤條下幸苦練功自己沒有哭過,被伍老夫人收為義女還沒來得及高興就得知自己只是將被伍家作為拉攏達官貴人的物品,終要被送出去為妾為奴時自己也沒有哭過,現在為什麼為哭吶?自己生來命苦,原也願不得別人。可是,當遇到這位張公子后,原以為自己的苦命已經結束,能夠跟上一個自己中意的男人時,人家又不願收留自己。

宴會前伍大官人,也就是自己那個乾哥哥吧?年齡可以做自己的爹爹都的余了,要不是要保住自己的處子之身,好用來拉攏貴人,為他伍家謀利,平日里怕早就將少真吃了吧?就在那時,還有些惋惜的拉著人家的手,吩咐自己以後一定要儘力侍奉好一位英雄人物,說此人日後必定富可敵國,不可估量。我不知會是哪家的官爺將軍,只擔心是平時師傅們口中的什麼粗鄙不堪、下流無恥的粗人惡賊,自己這一生可就只能以淚洗面了。

卻不料伍大官嘴裡的這個英雄,就是少真心怡己久的張三公子。記得第一次見到他時,是伍大官人請他到榕樹下聽戲吧?當時讓少真過去勸酒,其它人一見我就那樣猴急、淫褻,恨不能衝上來吃了我,卻還做出一副道貌岸然、又或深情款款的君子模樣,豈不知他們的眼神已出賣了他們的一切骯髒。只有他,只有他為什麼那麼冷靜,那麼清澈,一點不像其它男人一樣。

可是,這個他不知道,就在那個時候,他已經將少真的心給帶走了。此後,少真練功時時常出錯,還是伍老夫人問起,做主要將少真許與張三公子,原以為自己苦命的日子要到頭了,卻原來……原來自己只是一個最低賤、可以像貨物送來送去的戲子。雖然被那伍老夫人收為義女,可也改變不了自己的身份,人家還不是想要就要,想不要就不要。可憐自己昨日見他獨自去榕樹下聽戲,還巴巴的跑去,想要見他一面。哎……,早就應該想到這樣的結局了,沒見到昨日人家連正眼都沒瞧自己幾下嗎?

哼……,伍家,伍家又安得什麼好心,少真不能為他伍家帶來益處,怕是回不去榕樹下了,天下之大,也怕是沒有少真容身之處了。

「只是少真此去,恐再無緣與公子相見,就……就讓少真再陪公子坐一會兒,可以嗎?」我為什麼還要說這樣的話,為什麼還要求他,還在幻想他能夠回心轉意嗎?罷了,你沒看人家那臉色嗎?還是走吧。

此時張淼眉頭緊皺,他是最見不得女人流淚的了,面對這麼一個黯然垂淚的可人兒,拉又不是,勸又不是,只得搓著手,強迫自己裂開嘴,露出上四顆門牙,擠出幾個字:「你……坐……那個……你要是喜歡……那個……你先住這好了」

少真聽到張淼讓自己先住這兒,心裡正在高興,難道這個沒心沒肝的竟然真的回心轉意了嗎?抬頭卻見張淼已經奪門而出。張淼可不敢在此處久留,**的獨處一室,時間長了誰知道會出什麼事,叫起李風連夜準備船隻,只說有急事要立即趕回伶仃島。當然不忘吩咐一句,好好照顧樓上姑娘。

玫瑰又一次帶玫瑰號、金銀花號從巴達維亞回來時,在伶仃島接上張淼,前往廣州。玫瑰這次將林則徐在合同中要求的四名炮彈鑄造師帶來了,還額外帶了一名翻譯。另外,還帶來了一批單獨定購的炮台炮和艦炮,以及炮彈。

張淼的關係,中華商貿總公司的船隻進出口十分方便,海關只是象徵性的檢查一下,一點也不敢刁難。而且,現在玫瑰號和金銀花號已經可以直入廣州了,我本來就是給你運炮的,你不讓我進來,怎麼辦?倒運,那麼重怎麼倒?不嫌麻煩嗎?

張淼自納妾事件后,再也沒敢回廣州,他實在不知道怎麼處理才好。他即怕到時少真又哭哭啼啼的,讓自己狠不下心來送她回去。同時,也得顧忌到伍家的態度。雖說伍家此舉是為了結好自己,也不排除伍家有其它居心。但必竟自己還要各其做生意,人家巴巴的將自己妹妹送來(雖然不是親妹妹),自己給人送回去,傳出去不是等於打了伍家一個大耳瓜嗎?想通了此點的張淼更是不敢提將少真送回去的話了。只好給他來一個眼不見為凈,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

路上,張淼已經將少真的事斷斷續續、吞吞吐吐的說了出來,并力證不是自己的主意,完全是伍家陷自己於不義。最後,張淼腆著臉徵求玫瑰的意見,看怎麼處理這事。

沒想到玫瑰說出的話卻讓張淼大吃一驚。「張,你完全可以不用告訴我的,你想要找情人,那就去找好了,只要不惹出麻煩來,玫瑰知道了也會當作不知道的。」

「為……為什麼?」張淼目瞪口呆,他沒想到自己的老婆竟然會這麼開通。

「張,你不知道,現在在歐洲非常流行找情人的。一般平民不說,貴族階層要是沒有兩個情人,是會被人笑話的。怎麼說我的張現在也得是中華商貿總公司的司令,要是在歐洲也算上上層人士了,說不定還會得到爵位,若是沒有兩個情人,不但別人會看不起,連玫瑰臉上也沒光,別人會笑話玫瑰找了一個沒用的丈夫的。」

「可是……你要知道,我是在找別人女人,是在和別人女人那個……那個……你不吃醋嗎?」

「吃醋?為什麼?我的張能夠被眾多女人追逐,正說明玫瑰的眼光獨特呀?再說,玫瑰也可以找情人的呀?」

「你……你也要找情人?」

「是呀?老公你想呀?玫瑰要是沒人追,別人是會笑話老公你娶得老婆不漂亮的。」玫瑰一揚頭,叫道:「玫瑰這麼漂亮,要是在荷蘭,追玫瑰的貴族公子一定不少。不過,老公你放心,玫瑰可不會什麼人都答應和他約會的,一定得比我的張更帥才行,否則大家會笑玫瑰沒品味的。」

張淼只有苦笑了,原以為自己的老婆開通大肚,卻原來還有這一手,以自己中國人的傳統思想,自己在外面花可以,老婆在外面花那一定是不同意的。「那個……老婆,你知道,老公我是個華人,那個……華人是不充許自己的老婆……那個有情人的,否則會被人笑……笑那個在性生活上滿足不了自己的老婆的,會被人笑話不是個男人的。那個……老婆,你不想你的老公被人笑吧?」

玫瑰一彈手指,歪頭想了想,道:「那這樣好了,玫瑰在遠東就不找情人了,回到荷蘭后再找好了。先說好,到時候如果有人約玫瑰的話,老公你可得同意玫瑰去赴約會的喲。」

同意才怪,張淼心裡暗道,臉上卻堆滿笑容:「一定,一定。不過說好,只准你在荷蘭的時候才能找情人,在其它地方都不行,包括荷蘭在海外的領地內也不行。而且約會的時候,也要提前告訴老公我,還要和我說真話,就像現在我提前告訴你的一樣。」嘴上說著同意,心裡卻在暗暗下定決心,這一輩子老子也不會帶你回那個鬼荷蘭了。

「那老公你每次約會也要提前告訴玫瑰,每一次都要告訴才行。而且……,老公你找得情人也不能太差勁了,不能讓別人笑話玫瑰的老公沒眼光。」玫瑰笑道,為能夠搞定張淼而高興,哈哈……這樣一來你再也不能背著我找情人了吧?都說不知道的危險才是最可怕的,你每個情人都得告訴我,我還怕什麼?對了,還得我同意才行,這樣對我地位有威脅的,我就不同意你赴約。「而且,老公你找得情人要提前介紹給玫瑰認識,玫瑰同意,你才能約會,否則……免談。」玫瑰說著,用力一揮手,以加強自己的語氣。

「這個……」張淼假裝猶豫了一下,才道:「那好吧,老公每次找情人前一定徵得老婆的同意。不過,老婆你約會前,也得徵得老公同意才行。」樣子十分痛苦,心裡卻樂開了花,這樣怎麼說也是自己的機會多呀?到時一個不行老子就給你再換一個,一天約一個非整得你審美疲勞同意了不可。而老婆你可就沒機會了,別說老公我不帶你架荷蘭,就回到荷蘭老公也是一概不同意。

「好的,那就一言為定,對了,有句成語怎麼說來著?君子一言……什麼馬難追來著?那個字怎麼念來著?」玫瑰興奮道,以為給張淼戴上了緊箍咒。

「駟……」張淼提醒道,

「對了,是駟,君子一言,駟馬難追。」玫瑰說完舉起手來要與張淼擊掌,「如果有違今天的約定,那就……那就出海就遇到海盜好了。」

「不行,這個誓言不能作數。老公我以前就是海盜,還有,你現在的公爹,還有二個大哥都是海盜,遇上了也不會出什麼事。」張淼故意道。

「那就……那就永遠出不了海好了。不……不行……,玫瑰出不了海可以,老公你出不了海不行,你都說自己是離不開水的。那……這樣好了,如果誰違反了今天的約定,那就讓他出海就遇到風暴,船沉人亡,死後還要喂鯊魚。」玫瑰想了半天,終於決定了誓言,言語中顯露出著對張淼的關愛。

「好,誰若違反了今天的約定,那就讓他出海就遇到風暴,船沉人亡,死後還要喂鯊魚。」張淼重複著,與玫瑰擊掌為誓。你不能說張淼不愛玫瑰,除了那特別特別用情專一的,大部分男人都會心花花的,至於行動上花不花,主要是看你有沒有那個條件,條件成熟,太監也會花的。

連張淼都沒想到,原以為會有一番暴風雨的風波就這樣解決了。作為張淼第一個情人,玫瑰當即故作大度的同意了張淼約會的要求,不過條件是要先滿足玫瑰的要求。玫瑰也是近一個月沒有親熱了,他也有需求呀。只是玫瑰沒想到的是張淼已經將情人「約」到家裡了,既然同意了,就不能再反悔。此後張淼果然守誓,每次要找少真ML時,都要提前請示玫瑰,玫瑰出海前還要請示玫瑰批一個長約。搞到後來,玫瑰大叫上當,也不勝其煩,一批就是一個月的長期「約會通行證」,這也是他看到張淼的確很愛自己,自己妻子的地位不受威脅才作了變通。因為一上岸,張淼就當時玫瑰的面告訴少真:夫人已經同意我們來往,聽清,只是來往,也就是說,我不能給你任何名份,甚至連妾的名份也不能給你。你只能做為我的情人,情人你明白嗎?就是……就是我們可以在一起,但你沒有任何名份。如果你願意,那麼我們就可以在一起,我也會好好待你的。如果你不願意,你可以隨時離開,你嫁給其他人也好,重回伍家也好,我都沒有意見。

少真還能說什麼,在他看來,能和張淼在一起也就行了,至於名份什麼的,她也不太在意,妾的名份就很好嗎?到後來她真正明白的情人的意思后反而有點慶幸,在她想到,至少自己那個沒良心的男人對自己還是有情的,而且夫人也不像對待使喚丫頭那樣對待自己,真正把自己當能了姐妹、當成了阿淼的紅顏知己。

只是玫瑰後來常常大叫上當不己,雖然張淼沒有像其它人那樣,娶幾個老婆,卻公然將情人接到家裡居住,這和多娶了個老婆又有什麼區別?不過,聽這個叫少真的姑娘身世還真可憐,那就讓老公好好照顧照顧她吧?再說,自己熱衷於航海,與老公在一起的時間太少,就讓他這個情人代自己照顧好老公吧?哼……反正你想離婚再娶門也沒有。還有,以後再想找情人,說什麼也不能答應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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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血鑄中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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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納妾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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