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道歉
「沒什麼啦學長。」秦宣宣忙敷衍過去。她覺得強吻那事已經完了，不該再讓宋琦擔心。
「真的嗎？」宋琦的聲音帶著不確定，「雖然聽得有點不清楚，但你和那個杜先生說的話，我大部分都聽到了……」
秦宣宣沉默了一下，又笑了起來，「學長，那你應該知道，我已經完全拒絕他了啦。」
「那倒是……」手機那頭宋琦也笑出了聲，「我聽到了哦，你說你喜歡我……來，再說一遍讓我聽聽。」
「不說！」
「說嘛宣宣，我好喜歡聽你說你喜歡我啊。」宋琦耍賴道。
「我就不說。」秦宣宣嘴角帶著笑，下一秒忽然想起了今天打電話給宋琦要跟他說的事，忙道，「學長，我有事跟你說。」
聽秦宣宣的語氣正經起來了，宋琦也不再調侃她，只是遺憾地說：「太可惜了，早知道我就錄下來。好了好了，我不說了，你說吧，什麼事？這麼正經怪嚇人的。」
想到伍夢嵐當時的模樣，秦宣宣默默地想確實挺嚇人的。
「學長……我下班的時候，一個叫伍夢嵐的女人找到了我，跟我說她離不開你，讓我跟你分手。」秦宣宣深吸口氣，一口氣說道。
宋琦那頭的聲音立刻緊繃起來，「什麼，她居然去找你了？」
「學長？」一聽有內情，秦宣宣的心都提了起來。
宋琦忙解釋道：「宣宣，之前伍夢嵐來找過我，但被我嚴詞拒絕了。她是我的前女友，但我早就跟她分手一年了，分手的時候還挺愉快的，沒想到她還會再來找我……更沒想到她竟然會去找你……宣宣，你怎麼跟她說的？」
秦宣宣頓了頓，嘆息了一聲道：「學長，我看她太可憐，就答應她了。」
「什麼？宣宣你……」宋琦震驚道，說了一半才意識到秦宣宣是在騙自己。
秦宣宣已經笑了起來，「學長，我跟你開玩笑的。」
「嚇死我了！」宋琦有些埋怨地說，「宣宣，你放心，我一定再跟伍夢嵐好好說說，不讓她再來打擾你。」
「嗯，我相信你啦，學長。」說著，秦宣宣已經走到了自家門口，「學長，我到家了，先說聲晚安吧。」
「好，那晚安吧，你早點睡。」
掛了電話，秦宣宣臉上的笑容淡了下去。雖說宋琦說得輕描淡寫的，但要讓伍夢嵐徹底放棄，真的有那麼容易嗎？今天伍夢嵐給她的感覺有點危險，不像是能用道理說通的人……
秦宣宣拍了拍臉頰，最終決定相信宋琦，笑著走進了家門。
第二天秦宣宣剛上班沒多久，前台小妹就送進來一大捧火紅色的玫瑰。秦宣宣以為是宋琦送的，在眾人羨慕的目光中收下了花，才看到裡面還有一張卡片。
卡片上寫的是：致以我最誠摯的歉意。落款是杜慕言。
秦宣宣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眾目睽睽之下卻不好把這花丟垃圾桶里，要是被別人知道這花是杜慕言送的，她的日子就更不好過了。本來她就沒辦法融入銷售部之中，杜慕言給她送花這事，要是被銷售部的人知道了，她絕對會成為靶子的。
「喲，你男朋友送的？」蔣佳經過，看到秦宣宣手裡那一大捧花，羨慕的神色一閃而過，卻陰陽怪氣地說道，「你們可真恩愛啊。」
角落裡不知道誰說了一句，「秀恩愛，分得快！」
秦宣宣假裝沒聽到，也沒應聲，笑著接下了蔣佳的諷刺，悄悄地把卡片握緊。
見狀蔣佳也覺得無趣，把一份名單放到了秦宣宣的桌上，「這是你這個月的任務，名單上的客戶你要盡量拉攏來我們公司。」
「好的，我知道了。」秦宣宣忙接過名單。
蔣佳是銷售部的部門經理，別看年輕，每一個季度的銷售額一直都是第一第二。秦宣宣是新人，手中沒有任何資源，又沒有做過銷售，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著手，因此蔣佳就將手中的一份名單給她，算是給她降低難度。銷售部的其他人，都是分配好了區域之後，自己去拉客戶的。
把名單給了秦宣宣后蔣佳就走開了，見同事們也不再注意自己這邊，秦宣宣把那張卡片撕成兩半，丟進了垃圾桶里，而這束花就被她隨意丟在了腳邊。工作時間已到，她實在沒空再多想那些私事。
本以為有了蔣佳的這份名單，上手會容易些，但很快秦宣宣就發現完全不是這麼回事。名單上的客戶，聽她說明來意之後，不是說已經另找了設計公司，就是不耐煩地打斷她說自己不需要，更狠的就直接把電話掛了。秦宣宣一個早上打了幾十通電話，但沒一個成功的，她只覺得飢腸轆轆，身心俱疲，並且再一次確認，她是真的干不來銷售這事。
可至少她得干滿這個月，然後用最後的銷售業績告訴莫總，她真的不是干銷售的料，趁早把她打發回設計部去。
因為跟銷售部的同事沒有共同話題，秦宣宣還是跟方盼盼一起吃飯，兩人剛見面，方盼盼就告訴她一個晴天霹靂。
「部門剛找了一個新人！」方盼盼道，「李姐說是頂你的位置……」
「這樣啊。」秦宣宣心不在焉地應了一句，腦子裡全是聽到這消息后的混亂。設計部再招了一個人，意思不是挺明顯的嗎？那裡已經沒有她的容身之處了，她要是在銷售部干不下去，就只能捲鋪蓋回家了！
「都是那個左安蕾搞的鬼！」方盼盼氣憤地說，「李姐說暫時人夠了，她偏要招個人頂你的位置，這不是擺明了擠兌你，不給你退路嗎？」
「人家也是為了公司好，方盼盼，你別亂說了。」秦宣宣拉了拉方盼盼的衣袖，不讓她再說。禍從口出，在公司里秦宣宣一向不愛說人壞話。
知道秦宣宣不讓她再說下去是為了她好，方盼盼卻兀自氣不過，小聲嘟囔，「憑裙帶關係上位她得意個什麼勁啊！——啊！」
方盼盼最後的一聲驚呼讓秦宣宣嚇了一跳，她差點以為是被左安蕾抓到方盼盼說她壞話了。可下一秒響起的卻是方盼盼激動的聲音。
「杜總啊，秦宣宣你快看，那是杜總，活的杜總啊！」方盼盼激動地扯著秦宣宣的手臂，「天啊他看過來了！啊啊，他走過來了！」
要不是方盼盼緊緊抓著自己，秦宣宣在看到杜慕言的那刻，早就掉頭離開了。
送花也就罷了，他竟然還在她樓下堵她？
秦宣宣很肯定這次不是她自作多情，因為杜慕言在看到她的那刻，就徑直走了過來。此刻正是午休的時候，大廈門口進出的人很多，衣冠楚楚容貌英俊的杜慕言一出現就吸引了大量的目光，再加上他本就是吳市的風雲人物，又在隔壁大廈辦公，天宇大廈的人早就熟悉了他的樣子，一下子認出了他。
當杜慕言走到秦宣宣跟前的時候，方盼盼已經激動得連句完整的話都不會說了，當她看到杜慕言完全只看著秦宣宣一個人時，她就更是只剩下吃驚地瞪著秦宣宣的份了。秦宣宣到底是怎麼認識杜慕言的？她才不相信杜慕言筆直地走過來只是為了問路呢！
「秦小姐，能不能單獨跟你說兩句話？」杜慕言忍著心中焦灼，面上竭力溫和。
「對不起，我還要跟同事去吃飯……」
秦宣宣話還沒說完，一旁的方盼盼立刻道：「沒關係沒關係，我等一會兒完全沒關係！」
秦宣宣控訴地看著方盼盼，後者卻朝她擠了擠眼睛，飛快地走開了，完全忘記了秦宣宣早就有男朋友了的事實。
礙事的人走了，杜慕言心情稍微好了點，對秦宣宣誠懇地說道：「秦小姐，我向你道歉，我只求你給我一個機會……」
「我已經原諒你了。」秦宣宣道。
杜慕言驀地露出笑容，然而下一秒秦宣宣的話讓他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但我也絕對不可能接受你的追求。杜先生，昨天一定是我沒說清楚，現在我再說一遍，我已經有男朋友了，請不要再來打擾我。非常感謝。」
秦宣宣微微彎了下腰，露出公式化的笑容，轉身離開。
杜慕言極力剋制著想要衝過去將她抱在懷裡的衝動，只是眼睜睜地看著她跟她的同事匯合，越走越遠。已經有過一次錯誤，他不能再犯第二次！
有男朋友是么……宋琦，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