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米 超極純潔終身成就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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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眠是人類撫平情緒的最好辦法。

一晚上昏昏沉沉的夢境過去,次日起床,占色的心情較之昨天已經好了許多。而且,她又是一個慣會調節情緒的人,恰好碰上孕期,更不會為了什麼事情與肚子里孩子的身體過不去了,傷春悲秋向來不是她的style。

放下包袱,日子過得特別快。

轉眼,又三天。

時令已經十一中旬了。

她的孕期生活一天天過去,幾乎千篇一律,沒有什麼新意。白天的時候在孫青的指導下,做一些小幅度的身體訓練,晚上便早早地睡下去,保持心情舒暢,絕口再不向權少皇提起要見顧東川的事情,也不再問他占子書什麼時候回來,甚至也不管唐心柔和唐瑜那邊兒他的處理情況。

一切都好像回到了正軌。

好像一切的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她向來能沉得住氣。

即使午夜夢回的時候,偶爾會被被噩夢糾纏而想些那些事情來,胸口也會時不時的煩悶,可她也總能說服自己,短暫的鬱郁便過去了。

實際上,打心眼兒里,她還是相信權少皇這個人的。她相信他一定會把事情處理得很利索,很圓滿。兩個人的夫妻生活,總有一方需要退讓,既然成了夫妻,在那個習慣了鋒芒畢露的男人面前,小小的示弱一下,並沒有什麼不好。

她明顯的示弱,都落入了權四爺的眼睛里。

果然,高手就是高手。

她的以退為進,起到了良好的效果。

從第三天起,權少皇雖然每天還是一大早就離開,手頭的工作還是像永遠都做不完,可他每天回家的時間明顯提前了。雖然他做不完的事兒也都帶回了家來,回家也是一頭扎進書房,電話一個接一個沒完,但至少他能陪她吃晚飯,飯後還有時間陪她在錦山墅里瞎逛一個小時散步消食。

他沒有說,但占色知道,他在拚命擠時間來陪她。

這些在,隨著孕期的增長,她小腹的凸起越來越明顯,再寬鬆的衣服都掩不住懷孕的體格了。可奇怪的是,這幾天他回家了,她的孕期反應卻更強了。吃什麼吐什麼,有時候吃一口下去,就能吐得胃液都倒回來,看得權四爺心痛不已。

就這反常的情況,她總結了一下,覺得還是肚子里的胎兒嬌氣戀父,沒有她老爸在家的時候,他在肚子里啥事兒都沒有,好好地待著,現在老爸在身邊兒了,就各種來作她。

她把這個當笑話講給了權少皇聽,樂得他咧著嘴笑得不行,說她這一胎絕對的是閨女兒,這不都說閨女是老爸上輩子的情人么?要不是閨女,這小情人怎麼會為了吃醋,故意那麼折騰她媽?

占色無語,只笑話他想得美。

不過話雖如此,晚上睡覺的時候,有時候她孕反應時身體不舒服了,也會賴在他的懷裡使勁兒撒嬌,說他的「小情人」果然跟她不對盤兒,專挑了老爸在的時候來整她老媽,一門心思為了搶他爸的寵愛。

她與未出生的孩子拈酸吃味兒的樣子,嬌氣得權四爺除了大笑,心裡愈發對她稀罕得不行。心氣上來了,他也會趴到她肚子上頭,拿耳朵聽聽,拿手去戳戳,自言自語地跟肚子里的小胎兒說幾句安慰的話,還再三保證他倆上輩子的緣分已經盡了,這一輩子只能給他做閨女了,他只愛她老媽了云云。那一副正經的樣子,看得占色哭笑不得。

大多數時候,他在書房裡工作,她就會在一邊兒坐著無聊地看書。

不得不說,權四爺這人雖然經常不正經,可他書房裡的書卻正經得不行,基本上就挑不出一本娛樂性質的書來。一個一個嚴肅的方塊字,看得她經常沒翻幾頁就去見了周公,等醒來的時候,要麼被他抱在懷裡,要麼被他放在了床上,呵護得像一塊兒寶。

這樣的日子,稀里糊塗過著,她竟有一種不知天日的感覺。

她想,那晉太元年間躲入桃花源的人,大概就是她這個樣子了吧?

懷孕待產的占色很閑,可錦山墅的每個人都很忙碌,一直都在準備婚禮的追命和冷血暫時不說,就連已經閑了二十幾年的艾二小姐,自從去了zmi機關之後,都開始了前所未有的認真工作。

她那些雷打不動賴床睡懶覺的毛病,改了個七七八八,一大早就起床跟著追命去上班兒,整個人的精神頭兒,與往常那一副頹廢低靡的富家小姐形象相比,完全變成了兩個樣子。

據說,艾家的老爹老媽見了她現在的精神面貌都忍不住老淚縱橫,直說他們管教了二十多年卻不務正業的閨女,總算被人給掰直了。

因此,對於那個把他們家不小心長歪了的艾二小姐掰直成了好樹苗的鐵手同志,顯然就成了艾家的功臣了。一開始心裡膈應的艾父,到現在對他的欣賞,那簡直就是一日千里。至於艾家的老媽,老丈母娘看女婿,也是越看越喜歡,對他們倆談戀愛的事兒,不僅喜聞樂見,還總對著她昔日的閨蜜說,她家小二人雖然傻了一點兒,可挑男人的眼光絕對沒有問題,她這個女婿啊,一看就是正經老實的本分孩子,她閨女准吃不了虧。

如此一來,艾家的格局就有了驚天動地的大逆轉。

以前向來只操心艾家小二的艾家兩老,現在每天惆悵的人反倒成了一直很放心的艾慕然,年近三十還沒有談戀愛的她,成了父母,成了父母的一塊兒心病。至於小二的事兒,他們樂於全都交給鐵手去處理了,開懷自在的只需要等著他倆辦了喜事兒抱外孫兒了。

艾倫年紀不大,婚事他們不操心,只是鐵手那邊兒,艾家二老在艾倫的嘴裡知道了鐵手媽對她的印象不是很好。可除了唏噓親家母一個人帶孩子不容易之外,這對老夫妻也沒有多說其他。只說日久見人心,教了自家女兒往後一定要多孝敬婆婆,時間長了,人心都是肉長的,她總會看到她好的一面。

父母的教育,艾倫嗯嗯著,全都應了下來。

可以說,這姑娘打小兒起就是一個叛逆的主兒,像如今這麼聽老爸老媽的訓導還是第一次。喜歡女兒的改變,艾家二老把功勞全歸功給了女婿,對鐵手更是滿意到了極點。

至於艾倫自己,也很滿意。

認真說來,她從來沒有談過戀愛,也不知道別人談戀愛是怎麼樣的,但這樣兒跟著鐵手,雖然他不會有太過親密的舉動,也不會像有些男人那樣油腔滑調地說一些女孩子喜歡聽的話,可他對她的好,全部都表現在了行動上,不僅把她的衣食住行照顧得妥妥的,就連工作上的事兒,也是時不時地提點關照,讓整個zmi機關的未婚女性同胞都羨慕不已,說她撞上大運了。

甚至於,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zmi機關的女性同胞口中還流傳出了一句「寧嫁一個鐵手,不嫁十個無情」的詭異論調,直戳花花祁大少的心肝兒。

當然,那是她們不了解現在的無情。

自從前些日子回家去做了乖寶寶,無情最近來錦山墅的時間少得可憐,即使來了,也是匆匆吃個飯就走,與孫青的關係不僅沒有進步,反而有了退後的趨向。

不過,聽大嘴追命幾個人說,這個花花祁少如今到像真的是痛改前非了。雖然他沒有來錦山墅過夜,可閑時卻再也不和那些狐朋狗友去夜店等**里鬼混了。就算有時候推託不了出去應酬,最後也是一個人回家,沒有聽說身邊兒有女人。

然而,從他沒有回錦山墅來這一點兒看,很明顯,他和家裡死磨硬泡了這些日子,也沒有取得什麼效果。與無情一樣,無情的老爸也是一個頑固不化的傢伙,雖然他老媽心痛他,可也執拗不過老爹的鐵腕政策。知子莫若父,以前由著他瘋不管,可誠了心要整治兒子,無情老爹有的是辦法。反正他家兒子年紀不大,他們更是不急著催婚,他們可以拖下去,他們卻不相信孫青能夠拖得起。

關於後面的這一點,純屬占色的個人猜測。

在她看來,無情的爸媽打的就是這樣兒的主意。不明確同意他跟孫青的事兒,也不會不給他一點兒希望,只用一句「看他今後的表現」來拖住兒子。時間一長了,他兒子的心思怎麼樣暫且不說,孫青的年紀卻不小了,哪一個女人可以拖得過男人?

對於這樣的膠著狀態,她一邊兒干著急,也無可奈何。

可反觀孫青這邊兒,卻氣定神閑。

哪怕她的極品老媽一個電話接一個電話的催,她也巋然不動,整天陪著占色這個准孕婦養身調理,做孕期保健,完全沒有要準備談一場戀愛的想法,搞得有時候占色的心裡都過意不去了。

為了不一天一天消磨掉她的青春,占色總勸她沒事兒自個兒去玩,找三朋四友的逛街聚會,過一點兒未婚女性該有的生活。

孫青總是笑著拒絕了。

相比於幸福的追命和正走在通往幸福路上的艾倫,占色身邊兒的女性朋友里,她現在最擔心的人就數孫青了。她知道,越是雲淡風輕的女人,心裡越是傷不起。

這一天,又到了她孕檢的日子。

錯過了第一次孕檢的權四爺,早早就安排好了工作,說是要陪她一塊兒去醫院,想聽聽他小情人的胎心音。

可他的工作性質卻太不定性,早上臨走之前還說了下午回來接她,到了下午卻來一個電話,說是有緊急的事情必須馬上處理,他怕是回來不了,讓她自己和孫青去。

「佔小幺……」

他很抱歉,占色卻也是無所謂。

「沒事兒,你忙!」

掛了電話,她換好了衣服,跟著孫青就出發去了醫院。

沒有想到,汽車剛駛入醫院的大門,就見到權少皇的車急匆匆地趕了過來。任由他拉開車門兒把自個兒扶下去,占色眉頭擰起,滿心奇怪。

「你怎麼來了,不是說忙?」

看著她身上寬大的孕婦裝和日益臃腫的身材,權少皇緊緊地擁著她,一雙深邃的黑眸里滿滿地全是抱歉:「工作再多也做不完,還是陪老婆要緊。」

「……耽誤了,沒有關係嗎?」

「佔小幺,你要不要這麼善解人意?」

「去!善解人意還不好?」

嘆一口氣,權少皇捻了捻她鼻尖兒,似笑非笑地抻掇,「有時候,女人撒撒嬌,男人會更喜歡。」

瞥他一眼,占色呵呵直笑,「你權四爺是女人撒嬌就能換回來的?」

揚起唇角一笑,權少皇愧疚地抱了抱她,就俯低頭去,在她的耳朵邊兒上,言辭懇切地道歉,「老婆,不要生氣了!」

「誰說我生氣了?」

占色看得出來他心裡的內疚,也理解一個男人在外面做事兒的不容易。zmi那麼大的攤兒擺在那裡,里裡外外什麼事情都得他來拍板兒,更何況,現在除了zmi機關的事務,還得加上剛剛回到手裡的權氏家族那麼多的企業經營,得消耗掉他多少精力,就算是一個鐵人也會熬不住的。

所以,她還真沒有為了這個生氣。

不過他既然說到這裡,她想了想,也準備勸上一嘴。

「有的時候,權力下派,也不是不可以的。」

「傻東西,你以為我是捨不得放權?」好笑地把她的手牽過來,握在掌心緊緊握了一下,權少皇一邊兒帶著她往孕檢室去,一邊兒笑著解釋,「等過一段時間,都走上了正軌就都好了。」

「……也是。」占色點頭。

「這幾天,我正準備把包括Q&s國際和衡大在類的權氏半壁江山,都交給嚴戰去打理。」權少皇慢悠悠地說。

「嗯?」占色驚了一下,停住腳步,不解地看他。

「做什麼?」佯裝生氣地狠皺了一下眉頭,權少皇不爽地瞪她,「你就這麼關心他的事,瞧你那表情!」

有這麼愛吃味兒的男人么?

拉了拉他的手,占色又好氣又好笑,「說什麼呢?我這不是關心你?」

將握在掌心裡的小手抬到嘴邊兒上,權少皇像是氣不過的輕輕咬了一口,接著又憐惜地吻了吻,才半攬著她的腰,小聲兒說,「這個是我當初答應他的合作條件,權氏的半壁江山。」

條件半壁江山?

眉頭跳了跳,占色詫異了。

「你捨得?」

直視著她的眼睛,權少皇挑了挑眉頭,「有什麼捨不得?錢財這種東西,自古以來最是招事兒。其實權世衡他很傻,就依我爸的性子,他根本就不用那麼著急,興許有一天,把我爸哄高興了,全都都給了他也說不一定。就像老五,只要他願意,我可以全都丟手轉給他。」

眯了下眼,占色像看怪物一樣的看他。

「真沒有想到,你會看得這麼開?」

牽了牽性感的唇角,權少皇笑說:「看走眼了吧?老子這一輩子的追求,無外乎老婆孩子熱炕頭。至於其他,也就那麼回事兒吧!」

撇了撇嘴,占色可不相信他是一個老婆孩子熱炕頭的主兒。

「少扯了,撒謊都不帶打草稿的吧?就你這樣的工作狂,誰信?」

權少皇笑著搖了搖頭,定神看了她好一會兒,才喃喃地嘆口氣:「嗯,其實我也不信。」說罷,也不知道他究竟怎麼個意思,牽著她的手往前走。

兩個人親親熱熱去產檢,不想卻惹得一干准孕婦們傻了眼。要知道,對於一個個大腹便便的孕婦同胞來說,看著這樣兒一個高大帥氣還酷得掉渣的男人出現在這種地方,本身就是一件極為養眼的事情,更何況他對老婆還那麼細心周到體貼入微?

占色的產檢是吳主任親自給做的,聽完了胎心音,又做了幾項檢查,吳主任看著因為聽了胎心音而喜得發愣的權四爺,淡淡地笑著說,「你愛人有一點兒貧血,需要加強營養。」

「嗯?」權少皇這才回過神兒來,緊張地問:「嚴重嗎?」

吳主任搖了搖頭,笑看著他的過度反應。

「一般來說孕婦都會有貧血的毛病,只是占色這個情況,比別人稍稍嚴重一點點。不過你們也不要太過著急,多補充營養,孕吐不管多厲害,記得吐了還得吃,保持心情暢快,適量運動,注意夫妻生活……」

占色的臉紅了紅,權四爺睨她一眼,卻是笑著點頭直應。

檢查完了下樓,權少皇讓孫青自個兒先回去,便摟了她的腰上車,「媳婦兒,今兒咱倆好不容易出來一趟,我先帶你吃點東西,然後找一個地方溜達溜達,談談戀愛?」

「你今兒很閑?」

如果占色沒有聽錯,就剛才這會兒,他已經至少接了五個電話了。

捏了一下眉心,權少皇吩咐司機開車,自己則摟著她老神在在地笑:「不管了。你看我沒有關注你,都搞得貧血了,我要再不多花點心思,後悔可就來不及了。佔小幺,我剛才想好了,以後早餐我得監督你吃完再走,晚餐我親自回來給你做……」

心裡狠狠一暖,占色皺緊了眉頭,臉上蹙成了一團。

「四哥……」

「怎麼?感動了?」權少皇大笑,「感動了趕緊親一口。」

沒跟他開玩笑,占色嚴肅地說:「你不用這樣的,我知道你很忙。吳主任不也說了,貧血不是大事兒,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你不用操心我的事,我可不想再看見生出第二根白頭髮。」

「呵,傻樣兒!」低頭吻她一口,權少皇淡定地挑了下眉頭,俊臉上的表情沒有變化,出口的聲音卻已經有了動情:「就算頭髮都白了,我不還是你男人么?你敢不要我?」

「不敢!」吸了下鼻子,占色靠在他的身上,雙手攬緊了他的脖子,「我不想你這麼累,這麼操勞。」

權少皇眉梢一挑,伸出手來摟住她,抬手摸著她柔順滑膩的一頭長發,輕輕淺淺地嘆了聲兒,說:「很快就好了,我保證。等這件事情過去,我就有時間陪你閑庭信步,飲馬河川……」

噗!

輕笑了下,占色將臉埋在他胸前,似笑非笑。

「你別吹牛了,就不是一個閑得了的人。我一輩子還是不要想過這種日子了。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了你啊,註定了日子就像吃炫邁……」

「炫邁?」

狡黠的抬頭一笑,占色學著廣告詞兒的語氣:「根本就停不下來……」

哈哈大笑著,權少皇眉開眼笑地看著她,抱住她的手臂更緊了,撫著她的臉時,眉眼更加溫柔了,心裡眼裡塞得滿滿的全是他家的小媳婦兒。而兩個人這些天來因為顧東川的事情而生出來的小小嫌隙,似乎也被完全沖淡了,

「佔小幺,怎麼辦?老子越來越稀罕你了?」

心裡一甜,占色昂著下巴,「稀罕我,那不好嗎?」

大拇指憐愛地摩挲著她的臉,權少皇的眼睛里都嵌入了笑意,「好倒是好,可你得知道,一個男人的心要全都被女人給佔據了,那麼,他這個人就算廢了!」

「狗屁,你這說法,好像女人還真是禍水似的。」

「可不就是?」權少皇笑著,見她瞪著一雙黑眼球子,低頭又啄了下她的唇,才樂顛顛的感嘆,「不過么,爺樂意,誰也管不著。」

好笑地癟了癟嘴,占色不賣賬地戳了戳他鐵塊子似的身板兒,嗔怨道:「得了吧你,就你這樣兒霸道的傢伙,哪裡來的一顆心拴在我身上了,你仔細數數,咱倆在一起這麼久,哪一次我不是被你給算計了?你還好意思說!」

哧地一聲兒,權少皇笑了,「佔小幺,霸道的另一層含義你懂不懂?」

「什麼含義?」

「專情!」男人拿下巴磨蹭著她的發頂,說得直發笑。

「……哈哈!」唇角拉出一抹好笑的弧度來,占色笑得眉眼彎彎,「我從來沒有聽過這麼臭屁的論調,哪有男人這麼誇自個兒的?」

捏住她的鼻尖兒,權四爺與她對視著,一臉膩歪的笑意。

「難道不是?佔小幺,我這輩子渾身上下所有的第一次都給了你,除了你連別人的頭髮絲兒都沒有碰過,這還不叫專情?老子覺得,聯合國都該給我頒一獎?」

「啥獎?」

「超極純潔終身成就獎!」

「我覺得不好。太學術了。」占色意味不明地笑著看他。

「那你說一個不學術的?」

「像四爺你這樣的人,再怎麼也得頒一個無恥臭屁無賴萬年的吉尼斯世界記錄獎吧?」

「哈哈哈……」

兩個人相視而笑,占色心裡甜絲絲像吃了蜜。不過,玩笑話雖然在口頭,可事實卻在她的心頭。權少皇對她的好,用專情來形容真不為過。雖然他的身上免不了有大男子主義的問題,可在另一個方面來說,這又何嘗不是他在乎她的外在表現?

靠在他的身上,她攬緊他的脖子,慢慢閉上眼睛,心神安定。

一開始被她視為賭注的婚姻,現在看來,她算是賭贏了吧?

*

兩個人在外面吃了點兒東西,又找了一個附近的公園裡幽轉了一會兒。如果忽略掉那些個一直不遠不近如影隨形跟在後面的警衛,他們倆的樣子,完全就像一對兒尋常的小夫妻在花前月下。一個挺著大肚子,一個在旁邊小心翼翼地賠笑著,一雙俊男美女的組合,完全是一副溫馨到極致的家庭美好畫面。

可是,一回到錦山墅,權四爺進了書房不到半個小時,就急匆匆地沖了出來,遺憾地對她說做晚餐的事兒,得從明兒開始了,今天他有事情要先出去一趟。

占色本就沒有抱過希望這位爺還真能每天給她做晚餐吃,只是笑著替他整齊了一下領帶和衣服,就擰著眉頭問,「又出什麼大事兒了?」

權少皇皺著眉頭,撩了一下她的頭髮,嘴角掛著笑。

「這回不算公事,算私事。」

「私事?」既然是私事,占色就有權利好奇了,「到底什麼事兒?」

兩個人剛說到這裡,就見到孫青上了樓梯。權少皇用眼風掃了她一眼,頓時凝重了神色看著占色,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才神色不愉地說。

「無情那狗東西,公然喝了酒在隊里撒瘋!」

他明顯突然變得冷硬的表情和動作,占色立馬就會過意來。假裝沒有看見孫青,她扯了扯男人的胳膊肘兒,皺著眉頭小心兒勸。

「有事兒你跟他好好說唄,誰心裡能沒有點事兒?」

板正著一張臉,權四爺的樣子十分嚴肅。

「哼!都像他這樣,規矩還要不要了?得了,你好好休息著,看老子這一回過去,怎麼收拾他。」

說完,他拍了拍占色的肩膀,大步就跨了過去,沒有看孫青,徑直下樓離開了。

孫青疑惑地看著占色,皺了皺眉頭,到底還是什麼都沒有問。

不過,權少皇那番狠話雖然是故意說給孫青聽的,可事情還真就沒有摻假。剛才他接到的電話,說是無情今兒中午不知道哪一股筋抽了,喝了酒在大隊里跟人練手呢,把一個中隊的人叫到操場上,通通都給打趴下了,他還在那裡撒瘋。

練手當然沒有問題,可喝了酒練手就很成問題。

權少皇趕到的時候,行動大隊的操場上聚集了約有百餘名戰士,中間圍成了一個圓圈兒里,圓圈兒裡面,喝得滿臉通紅,媚態生香的無情同志,一雙桃花眼在滿場亂飛。

「來來來,誰要贏了小爺,我就請他吃一個月的食堂大餐。」

一個月食堂大餐?

虧他祁大少能想得出來!

有人看見權少皇過來了,紛紛讓開了路,就無情一個人好像還不知道,繼續在背著對他的位置上,使勁兒沖人招手得瑟,那個樣子歪歪倒倒,似醉非醉,好不滑稽。

權少皇抿著嘴沒有說話,示意操場上的人原地休整,自個兒大步跨了過去,揪住無情的后衣領,就是一整套連貫的動作。轉身橫踢,直擺勾擊,下劈側踹,再一個肘擊扼腕,一招就鎖了喉,將他的身體死死地摁在了地上,一張滿是殺氣的臉上,凌厲逼人。

「無情,你他媽發什麼瘋?嗯?」

「老大?!」無情剛才打遍隊里無敵手,也不知道他家老大啥時候過來的,一雙醉眼朦朦朧朧,眼圈兒發著紅,乖乖地任由他摁在地上也不反抗。

權少皇冷哼,「你他媽還好意思喊我?」

揚起唇角來,無情看著他冷峻的臉,怪異地一笑,「喊你……因為你長得帥!老大,咱倆是真愛!」

嘴唇狠狠一抽,在周圍戰士強忍的憋笑聲兒里,權四爺覺得他的老臉都快被這廝給丟盡了。不知道的人,指不定還真以為他倆有基情呢。這一下,他不放他起來都不行了。

冷冷哼了一下,他鬆開鎖住他脖子的手,直起身來。

「跟我去辦公室。」

無情垂頭喪氣地坐在地上,拍了拍身上沾了泥土的沙漠迷彩服,嘆了一口氣,大喇喇地說:「腿軟,走不動。你這麼猛,把我拎過去好了。」

知道丫在借酒裝瘋,故意撒賴,權少皇沒好氣地瞪他。

「趕緊的,老子沒工夫陪你發瘋。」

見他挺直的背影,無情知道不是開玩笑。無奈地從地上爬起來,惡狠狠地沖旁邊的通訊員低吼了一句「為什麼不早點提醒我?」然後,跟著權少皇的腳步,一前一後地進了辦公室。

進屋坐下來,無情就掏出煙來,隨手遞了一根給權少皇。

「老大,來一支?」

「老子不抽煙!」橫著眉頭瞪了他一眼,權四爺習慣性地拒絕,可等無情笑嘻嘻的點燃,聞著那熟悉的煙草味兒時,他劈手就又搶過來了,點燃叼在嘴裡吸了一口,補充了兩個字,「才怪!」

舔一下唇角,無情吃笑搖頭,「沒節操!」

「滾!」咬著煙,權少皇抬手就掄向他的腦袋,「就你這種沒出息的東西,還好意思說老子?」

「是啊!」沒想到無情沒有否認,熟稔地夾著香煙,他隨意地甩了甩頭,一張明顯憔悴的俊臉上,神色滿是落寞,「老大你說對了,弟弟我還真心沒出息。」

「少跟老子這兒裝可憐!」權少皇嗓音低沉著,加重了語氣,「說說吧,你什麼情況?」

無情牽著唇角淺笑了一下,吐出一口煙圈兒,「老大你說,咱們做男人的,怎麼就這麼辛苦?要老爸老媽還是要女人?這個問題怎麼就那麼難?這千百年來不知道有多少男人都遇到過了吧?我以前不以為然,現在問題放在面前了,才發現這事兒,還真他媽難選擇。」

「那就得看你怎麼想了。」

無情斜眼看了權少皇一眼,「這話怎麼講?」

「自己想!」

「……指教一下會掉肉啊?」

冷哼了一聲兒,權少皇叼著煙,懶洋洋地靠在椅子上,故意酸他,「誰他媽以前跟老子這兒吹牛來著?說這世上就沒有他搞不掂的女人,沒有他睡不到的妞兒?你那一百零八招都哪兒去了?不管用了還是怎麼的?」

噎了一下,無情沒有說話。

辦公室里就他們兩個人,不像在外面得綳出個臉面來。無情這會兒在權少皇的面前老實得很,也不覺得在他的面前丟人有什麼不好意思。

「老大,不瞞你說,那個時候弟弟我撒開蹄子狂奔,就跟那沒拴繩子的野馬似的,什麼人到爺跟前都手到擒來。為什麼?因為沒花半點兒心思,對什麼事兒都無所謂,也沒有發現女人除了用來睡覺還有什麼別的價值。這一回,我他媽換了下目標,花了心思,那些招兒卻都不好使了……」

無情的心思,權少皇又有什麼不明白呢?

沉默地望了無情片刻,本來不太喜歡管別人私人感情的他,突然嘆了一口氣問。

「知道『曹劌論戰』吧?」

曹劌論戰?

無情奇怪的回視他,點了點頭。

「追女人和打仗是一個道理,勇氣最為緊要。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你不懂?你第一遍向她擂鼓的時候,正是士氣最高亢的時候,所以那個時候你雖然嬉皮笑臉,卻是完全勝券在握的嘴臉,雖然讓人生厭,看上去卻很堅定。第二次,你越是喜歡她,這勇氣就越是小了。一而再,再而三,你玩沒了勇氣,她更看不到你的決心,看不到未來和希望。」

「老大……」無情看了他一眼,沉默了。

「你再他媽這麼拖下去,天天灌幾碗黃湯在肚子里,還有勇氣去追嗎?拖個一年兩年還行,這要三年五載過去,媳婦兒不早被別人撂被窩裡了?」

最後一句,權四爺的嗓門兒拔得特高,把無情給震了一下。

他承認,曹劌論戰太有道理了。

可是……

「老大,我心裡就覺得憋,憋屈得難受……孫青不理我也就罷了。就我老爸老媽也不理解我……你說說看,他們明明說愛我,為了我好,為什麼就不願意乾乾脆然地成全了他們唯一的兒子?」

「還是那句話,看你怎麼想。」

「我他媽還能怎麼想啊?扯淡的孫青……」搔了搔腦袋,無情狠吸了一口氣,突然又閉了嘴,皺著眉頭打量權少皇,「我他媽就想不通,怎麼就栽她手裡了呢?有時候吧,我也在想,是不是就因為得不到她才覺得稀罕?老大,你說我要真睡了她,還會像現在這樣抓心撓肺的惦記著嗎?」

眉心一擰,瞅著他糾結的樣子,權少皇站起了身來。

「你這麼想,就不要再考慮了。」

「啊?這話什麼意思?」無情跟著站起來,走在他後面。

「意思就是……你可以滾蛋了!」抬起一腳飛踢過去,權少皇冷冷哼了一聲兒,大步就走了出去,「記得寫好檢查,明天交給我。」

背後,傳來無情的哀嚎聲,還有他輕輕念叨「一鼓作氣」的聲音。

權少皇無奈地勾了一下唇,嘆氣著往停車場走去。

剛剛上車不到五分鐘,他的電話就來了,聽完了電話,他微微愣了一會,拿著手機又拔了占色的電話,一雙深沉如海的眼睛里,光芒冷冽得無人能看懂。

「佔小幺,你爸要回來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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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權撩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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