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一章 靜里風雲動
馬楓被打的骨頭都散了，據說斷了四根肋骨，左胳膊骨頭劈了，右胳膊骨頭折了，左腿骨頭炸紋，右腿骨頭被擰了一圈，關節處完全碎裂。
「會不會殘忍了點兒？」衛康忍不住問步平凡。
「嗯！的確殘忍！這幫群眾，咋就下手這麼狠呢？」步平凡道。
「這就是得罪廣大人民更的下場，所謂，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餓狼拽起了詩文。
「先靜觀其變兩天！」衛康道。
……
這兩天，九天大道那邊果然消停了不少，只是偶爾還會有些人去拉著橫幅喊口號，但是這麼點兒的人，警察們已經完全有能力控制了。
對於馬楓的後續調查，並不順利，通過反覆審問，最後確定，馬楓不過是個憤青而已！和幕後主使絲毫不沾邊！
所以，衛康的任務還沒有結束！
衛康接到了耀揚的電話，耀揚說為了讓他直接接觸幫中的高層，給他免去了入會的儀式，因為如果舉辦入會儀式的話，會有很多人都知道他是個新人，如果耀揚把把衛康弄成幫會的中高層人員，會使得很多外圍兄弟們不服。
所以，耀揚才給他免去了入會儀式，幫中兄弟眾多，沒人注意到衛康是什麼時候加入的幫會，耀揚也可以直接把衛康提拔上來。
耀揚打算把所有的元老全約出來一併介紹一下衛康，可是衛康認為，還是一個接一個的去主動拜訪比較好，因為這樣不但能顯示出自己恭敬的誠意，也能免得大夥在一塊的話人多口雜，如果有一個人表現的對衛康不滿，很可能也帶動其他人的情緒，那樣將嚴重影響他在東升的地位。
衛康很順利的成了耀揚的左右手，這天，他接到了聶康的來電。
「嘿！在香江玩兒的怎麼樣？」聶康問道。
「玩？哪有時間玩兒啊！執行任務呢！」衛康向聶康直說了步鷹派給他的任務。
「什麼？有這種事？本來還想找你幫個忙呢，還是不打擾你了！」
「呵呵，有什麼需要儘管說，如果我幫不上忙，直接拒絕就是了！」
「你之前不是跟我打聽過呂思齊嗎？你說他想做製藥的生意是吧，我正好打算把我這邊兒的製藥生意，往香江發展一下，你跟耀揚不是好朋友嗎？我希望通過你，再通過耀揚，和呂思齊聯繫一下，看看能不能談一下合作！」
朋友有求與他，講義氣的衛康當然義不容辭，掛了電話后直接找到了耀揚，請求他引薦，其實衛康這麼做還有另外一個目的，就是想證明一下，呂思齊到底是不是真的在做製藥生意。
……
香江國際機場。
「先生！打擾一下，看您的頭髮，典型的少白頭，我們公司新開發了一種藥物，專門讓人白髮變青絲，請看！就是這個葯！純中藥製劑，無化學成分，無副作用！」一名推銷員一直隨著一名滿頭白色長發的年輕人追著推銷商品。
白髮人側頭看了看推銷員，「你的頭上也有好幾根白頭髮，怎麼不用這個葯試驗一下？」
「啊！我……我這個是染白的！」推銷員辯解道。
「呵呵，下次出門前照照鏡子，你腦袋上根本就沒有白頭髮！」說著，白髮人不再搭理他，留下一臉錯愣的推銷員。
出站口的衛康迎向白髮男子，「聶哥，好久不見了！想我沒有？」
白髮男子就是聶康。
「不想！」聶康看向衛康身邊的一個高大魁梧的男子，「這位兄弟，應該就是大名鼎鼎的東升耀揚了吧！」
耀揚點頭微笑，「我是耀揚，大名鼎鼎不敢當，比起當年的最強過江龍，我只是個小角色罷了！」
「最強過江龍？誰呀？」衛康狐疑道。
耀揚看向衛康，「你真的是他朋友？」說著又看了眼聶康。
「是啊！」衛康道，「我倆可是多次共患難的好兄弟！」
「那你怎麼不知道你朋友的外號？」耀揚道。
什麼？衛康詫異的看向聶康，對於這個老朋友，他總有新的發現，每一次發現，都能讓他吃很大的驚。
聶康笑了笑，「沒什麼，當年不過是來香江混過一段兒時間而已。」
衛康沒有過多的追問，因為就算追問了，聶康也不會多說，還是那句話，聶康當年肯定打過不少擦邊球，甚至沒有擦邊的也會有，他不會向任何人透露出任何把柄，包括衛康。
聶康被耀揚帶進了一家豪華的商務酒店，因為一般商務人員對酒店的要求比較挑剔，所以商務酒店的價格要高於普通酒店，當然了，一分錢一分貨，不論是設備設施，還是服務質量，都要比普通酒店高一個檔次。
要知道，黑/幫成員們，最喜歡談事情的地方就是夜總會或者酒吧等場所，沒人願意進商務酒店這種雅緻的場合。聶康得此待遇，可見東升幫對他的重視程度。
聶康被帶進了一間超大的會客室，一張超長的茶几邊上，擺了一圈真皮厚墊的沙發，茶几上擺滿了各種水果、糕點、飲料。
聶康一進門，一名原本坐在沙發上，瘦骨嶙峋的中年人緊忙站了起來，這人就是東升的坐館，呂思齊。原本站了兩排的西裝男，齊齊給聶康讓出一條路。
「你好你好！」呂思齊友好的與聶康握手。
聶康身邊也跟了十名西裝男子，帶頭的是王山。
衛康身為東升的成員，當然要和耀揚一樣，站在呂思齊身後了。
聶康和呂思齊並列入座。
「哈哈哈哈！」呂思齊連拍幾下大腿，「聽說聶兄弟要來香江投資製藥業，我一聽這個消息，馬上就安排手下們趕緊把你請來啦！」
「這麼說，呂老哥有這個意向和兄弟合作？」聶康道。
「合作！絕對合作！至於價錢嘛，好商量！如果是商貿店面，每天二百塊！如果是工廠，得按面積收費了！每天每平米五塊錢，怎麼樣？」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聶康道。
「聶兄弟是聰明人，不會不明白我話中的意思吧！」呂思齊探過頭來。
「聽是明白，只是想確認一下。你的意思是，收我店面的保護費？」
「當然了！黑/社會之間的合作嘛！除了收保護費，還有其他合作方式嗎？」
聶康擺了擺手，「我不是黑/社會，你也誤會我的意思了！我不是來招打手的，而是來跟你談業務上的合作的，」說著，聶康站了起來，「雖然沒合作成，也沒關係！我再找別人就是了！」
「慢著！」呂思齊喝道，慢慢站了起來，走向聶康，「既然聶兄弟要來香江做生意，就得找人罩著，自從向氏兄弟把新安轉成正行之後，全香江最大的社團，就是我東升了，你不找我們保護，找誰保護？」
「我可以招保安！」聶康道。
「哈哈哈哈！保安？除非是退役的特種兵，要是普通的小保安，見到我們的人，還不直接嚇尿？」
聶康往前走了兩步，距離呂思齊不足二十厘米，「你這意思是，如果我不向你們東升交保護費，就砸我的生意？」
呂思齊聳了聳肩，微微撇嘴，「你當年來香江混過，不是不知道這邊道上的規矩。」
聶康噗嗤一笑，突然又收起笑容，眼冒寒光，「我當然知道這兒的規矩，可是當年，這得規矩被我打亂了，我不介意再打亂一次。」
聲音平淡，卻驚得在場的每個人心頭髮涼，他們知道聶康不會說大話，更不會說笑話！
呂思齊面子上掛不住了，也一改原本的笑臉，「你敢在我的地盤兒威脅我！是不是不想出這個屋了？」
聶康目光掃視一眼眾人，最後看向桌上的食品和飲料，突然微微俯身，拿手一扒拉，嘩啦一聲，一大片的飲食被打翻在地上。
聶康一隻腳邁向茶几，踩在剛才被他騰出的空位，目中寒光直射呂思齊，「呂先生，我現在就從這兒走出去，我不信你敢動手，如果我有什麼閃失，我保證全世界都沒有你的立足之地！」
聶康話說完，現場安靜異常，氣氛壓抑得空氣都跟著凝固，聶康仍然兩眼死死的盯著呂思齊，一動不動，一眨不眨。
呂思齊出於面子問題，也只能直視聶康，但是他的臉皮卻微微在動，這是緊張的，而且他的眼神，有些空洞，那是他在刻意躲避著聶康的鋒芒。
兩位老大的對峙，沒有動手，卻晴空風雲動，靜里殺機伏。
終於，還是呂思齊先沉不住氣了，但還是要在口頭上找回面子，「呵呵，無論是你們內地人，還是我們香江人，都是華夏人嘛，怎麼可能自己人打自己人！開個玩笑，沒把你嚇到吧？」
呂思齊明明在氣勢上被聶康碾壓，卻從嘴上說出這麼不要臉的話來，讓衛康覺得一陣的噁心，心想這種不講道理，又裝腔作勢的人領導著東升，幫會能有什麼前途？要是耀揚來接管他的位置就好了！
一個大膽的想法在衛康心中醞釀，不過還沒有成型，他得找準時機，才能行動。
聶康突然喊了一聲「炸！」
呂思齊被嚇得一激靈，竟然跳了起來。
「沒嚇到你吧！」聶康笑著說完，收回笑容，轉身一揚手，拂袖而去。
原本把聶康他們圍起來的東升小弟們，不由自主的讓出了一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