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二章 獄中見火石
好在沒打起來，如果真動手了，衛康擔心的不是聶康的安全，而是呂思齊的安全，如果呂思齊被聶康收拾掉了，耀揚身為東升的人，會不會跟聶康拚命？他可不希望見到兩個好朋友拼個你死我活。
剛才雖然沒有動起手來，但聶康舉手投足之間表現出的攝人的氣魄，比看混混們火拚，還要讓人驚心動魄。
通過剛才這平靜的衝突，衛康也看穿了呂思齊，如果真向呂思齊說的，想進軍內地發展生意，聶康主動前來找他合作，他早就應該急切的請求聶康幫他打開一下內地市場了，結果，他表現出來的，還是黑/社會那打打殺殺的一套，絲毫跟商人不沾邊。
呂思齊想去內地做生意的話是謊言，又表現的那麼好鬥，說明他還是在把黑/社會當成第一事業，一個把黑/社會當成第一事業的人，怎麼可能會主動讓出坐館的位子？所以說，他之前的讓賢，完全是一個陰謀！
衛康也能把耀揚以及火石入獄的緣由猜了個大概：應該是呂思齊罪名累累，擔心受到法律制裁，於是假意讓位，想把這些罪責推給新任坐館。
新任坐館候選人就是耀揚和火石二人。二人被稱為東升雙虎，一個主智，一個主武。如果二人合起來，那就猶如風雲際會，文武合一。任何人都難成為他們的對手。
火石是幫中的白紙扇，頭腦肯定靈活，他可能已經懷疑到呂思齊讓位的目的性，於是，火石為了耀揚的安全，故意把耀揚坑進了內地的監獄，讓他在裡面關一段時間，好避過這邊兒的風頭，火石自己來應對這些危險。
結果，火石真的被抓了，而且被重判！當時耀揚還關在華夏的監獄，幫中群龍無首，於是大夥又把呂思齊拉了回來擔任坐館。
呂思齊這麼做，不但把罪名推的一身輕，也除去了火石，這樣東升雙虎少了一個，那麼呂思齊的地位，更難以被人撼動了！
事後，衛康把耀揚叫到了一家餐廳的雅間，把自己的這些懷疑，一股腦的告訴了耀揚，耀揚被驚得不輕，在贊衛康機警的同時，也對呂思齊恨得牙癢。
耀揚狠錘了一下桌子，「呂思齊，別讓我找到證據，否則就算你是坐館，我也要把你踢下來！」
「最重要的是，見到火石，看看他怎麼說！」衛康道。
「我早就說了，監獄方不讓任何人去見他！」耀揚道。
「我再想想辦法！」
衛康是打算藉助自己國家安全局特級檢察官的身份，以進監獄調查案情的名義去見火石，但他沒跟耀揚透露，因為他還不想讓耀揚知道他國家安全局成員的身份。
……
衛康要求步鷹幫他開了一個調查令，調查令的內容是編的，內容是：懷疑火石曾來內地參加過犯罪活動，特派工作人員前來審問，衛康為了掩飾身份，讓步平凡來擔任帶頭的，自己則跟在後面。
在見到火石以後，則由衛康來獨自審問。
火石長得斯斯文文，留著稍短的偏分髮型。如果把囚服換成西裝，絕對是一副文質彬彬的商人模樣。
衛康入座，沒有亮出證件，直接說道：「我們是內地來的檢察官，懷疑你在內地從事過黑/社會活動，想先跟你了解一下情況。」
「我好像沒去過內地！」火石道。
假話！衛康心想，據耀揚所說，他就是在隨著火石去京城跟人談生意的時候，被人陷害吸毒進的監獄。
衛康想起之前他們對於郭建以及高朗，二人大不相同的說辭之間進行的推理，當時就是選擇一方信任的為基準，視另一面說的全為假話，再找說謊者話中的毛病。
衛康已經和耀揚有過不少的交集，相對於火石，他當然更相信耀揚，也就是說，火石去過內地，剛才他撒謊了。這也說明，火石是個防人之心極強的人。
「好吧，不提內地的事，說說你在香江，都犯了什麼罪？」
「你剛不是說來調查我在內地犯過的事嗎？問我在香江犯什麼罪有意義嗎？」
「當然有意義，說不定兩邊的事有所關聯呢。」
「我是被人陷害的，但不知道陷害我的人是誰。」火石平靜的說道。
「我看過你所犯的那些罪名！這要是在我們內地，足夠被槍斃十回了！」
衛康直接說明了他對整件事情的懷疑。
火石在仔細聽完衛康的推理后，並沒表現出驚訝的神情，只是微微笑了一下，「知道了真相又有什麼用？」
衛康看火石這神色，就知道他早就猜到了呂思齊的陰謀，可他卻沒有揭穿，而是走進了呂思齊的圈套，從而被陷害入獄，這讓衛康很不理解。他就算沒有實力和呂思齊斗，跑路也可以呀，總比在這兒被冤枉得坐牢強吧！難不成他有重要的人被呂思齊挾持，不得不這麼做的？
衛康又跟火石說出了自己不理解的這些個問題。
火石整個身子靠上椅背，「你想多了！我不過是出於義氣，樂意為呂先生背負這些罪名而已。」
樂意替害你的人背罪？太賤了！衛康心道。
「我身為國家安全局成員，有權插手香江的事，既然呂思齊罪名不小，那麼我幫你出獄，咱們一塊兒搞垮他，你干不幹？」衛康這話是試探性說的。
「江湖上的打打殺殺，我見得太多，不想幹了，你說什麼都沒用，回去吧。」
無論衛康怎麼引導，火石都不為之所動。衛康算是白跑一趟。
……
這天，衛康要求狼牙小隊換上便裝，帶著武器出門。
因為耀揚接到了呂思齊下達的命令，要他去澳城擺平一檔子事。耀揚雖然恨呂思齊，但是無奈沒有他辦壞事的證據，身為呂思齊的骨幹手下，又不得不聽從呂思齊的差遣，心中十分窩火。
「這些人，都是我的好兄弟！」衛康沖耀揚介紹步平凡等人。
耀揚看著眼前一眾精悍的年輕人，有些詫異，這幫人沉穩凝重，卻又伺機而動，一點混混的模樣沒有，倒像非常專業的保鏢，帶著疑問，耀揚詢問衛康這八個人的來路。
「記得上次來跟呂思齊談生意的聶康不？我是跟他借的人！」這是衛康想到的最好的撒謊理由。
一聽是聶康的人，耀揚立即不再多疑。
衛康帶了皮強東，以及狼牙小隊八人，而耀揚帶的人，更少，算上他自己，只有五個人。
「因為是暗殺，所以不能帶太多人，免得暴露目標，逃跑起來也輕便的多。」耀揚道。
原來，是東升在澳城罩著的三家賭場，被十三k的人給搶去了保護權，而這個搶地盤的帶頭人，是十三k的十三分堂堂主之一，叫洪皮。衛康挺錢月靈說過，紅皮和孟逸景，是最有實力爭奪十三k龍頭的兩個人。
洪皮的生活很規律，每逢周一、周三、周五，他都有去他罩著的幾家賭場轉悠一番，周四要在幫內走動，視情況看望各位幫中的元老，周二和周六，則要去他罩著的一家名為天龍會所的地方進行洗浴、按摩、嫖/娼等事務。
今天是周二，是他進天龍會所的日子，也算是對付他的最佳時機。如果是在香江，東升在那邊兒一家獨大，要對付這種人物，可以直接給他打服。但這裡是澳城，是十三k的地盤，就算打了他一頓，對方還會捲土重來，所以，最好的法子就是把他殺掉。
衛康願意隨著耀揚執行這個任務，因為他希望通過出力，來提高自己在東升的地位，有利於他以後利用東升幫，來幫他處理九天大道的事情。
衛康等人乘坐渡輪踏上澳城的港岸。
一個長得矮瘦，戴著墨鏡，留著寸頭、小鬍子的中年男子，迎了過來。
「耀揚哥！」小鬍子道，轉而看了看衛康一眾人。
耀揚道：「阿強，這些都是我最好的手下，辦事沒有問題。」
阿強點了點頭，把耀揚等人領到了身後一輛子彈頭汽車的前面，拉開車門，一個包袱映在眼前，「為防萬一，你們只能用棍子，因為這兒不是咱們的地盤，如果用刀槍，咱們兄弟被警察抓的話，會直接定性為謀殺罪，但是棍子不一樣，咱們可以找律師打官司，弄好了可以只被定性為鬥毆的罪名。」
說著，阿強把包袱遞了過來，拉開了拉鏈，一批泛著銀光的鋼管映在眼前。
「圓管兒？」耀揚疑問道：「為什麼不準備方管兒！」
方管有稜角，如果用稜角打中人的腦袋，比流滑的圓管殺傷力重的多。
「不好意思，還是那個原因，道上都知道，打架用圓管，殺人才用方管兒或刀。這麼做也是為了防止咱們兄弟被抓，被定性為謀殺。」阿強道。
阿強又從坐墊下面拿出一個紙封，「這裡是洪皮的照片，給你兄弟們看看，可別殺錯人，如果打草驚蛇了，以後就更沒機會收拾他了。」
阿強又指了指不遠處的幾輛計程車，「這幾輛計程車就停在夜總會不遠處，只要你們辦成了事，他們就會衝過來接應你們，會把你們拉到這裡。然後你們上那條船，自然有人把你們送回香江。」
衛康聽著阿強的辦事和逃跑計劃，暗道真夠專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