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出師淮南

第九章 出師淮南

七天後,也就是公元197年建安二年正月,張綉還汝南全境於曹操,且釋放曹洪。先前所俘虜曹軍士卒,皆還予曹洪統領。自此,汝南重歸曹操治下。

但張綉帶走了汝南大部分糧食,立下字據名曰借。

張綉統領大軍,號稱十萬之眾,發布檄文,以袁術私據傳國玉璽不還朝廷,有不臣之心為名正式討伐袁術。

另外,張綉扣留劉表年前派遣的使者韓嵩,並將韓嵩帶來的聯盟書信送與曹操。

書信是劉表親自寫的,內容大概是要與張綉聯盟。要張綉佔據汝南,劉表願意供應部分糧草,並屯兵南陽郡宛城,與張綉成掎角之勢,相約共同發兵許昌奪天子!

眾所周知,許昌所在潁川郡,南鄰南陽汝南兩郡,為曹操核心所在。要是按照劉表所設計的,劉表屯兵南陽,張綉屯兵汝南,兩軍成掎角之勢,極難對付。除非再次遷都,曹操必定寢卧難安!更別提征略中原了!

此書信剛送與曹操,曹操便大喜過望。當即上表天子,表張綉為廣武將軍,領廬江太守。並免去了張綉軍所借的糧食。

同時,曹操在所有謀士都贊同下,也於正月出兵十五萬,親自征討心腹之患——南陽。

張綉接到名號受封的時候,已經是快到袁術的汝陰郡了。感嘆著手執天子就是不一樣,一高興就把自己的雜號將軍扶成中堅將軍了,可以置設司馬、參軍、長史等官屬了。感嘆之餘,當即拜賈詡為長史,扣留的韓嵩為參軍。

這裡說一下韓嵩此人。韓嵩,字德高,義陽人。少時好學,雖貧而不改易其操守。韓嵩知世將亂,故不應三公之命,只與同好數人隱居於酈西山中。黃巾亂起,韓嵩避難南方,劉表逼其以為別駕,轉從事中郎。劉表郊祀天地,韓嵩正諫不從,漸見違忤。

簡單來說,韓嵩為人坦率直言,是個很有政治眼光的文臣名士。在歷史上,他不為劉表所喜。劉表曾派他出使許昌,在許昌他看到了曹操的雄才大略,實在不是劉表之輩能抵擋的,回來之後便力勸劉表向曹操稱臣投降,請劉表遣子入質。

劉表懷疑韓嵩反為曹操做事,大怒,欲殺韓嵩,然而劉表之妻蔡夫人和蒯良勸諫道:「韓嵩,在荊楚地區很有聲望,況且他說話坦率,誅殺他是沒有理由的。」劉表又拷問韓嵩之隨行者,知韓嵩並無他意,方才止息。

此番劉表派遣韓嵩入汝南,其實是在賈詡和張繡的謀算中。賈詡深知韓嵩等名士事迹。張繡得賈詡授計,先佯裝醉酒呵斥劉表第一次派的使者不夠分量,這才有劉表派出他不喜歡但有能力的韓嵩。期間張綉派遣胡車兒,帶領本部十幾名飛熊兵,偷入荊州,劫來了韓嵩家眷。

韓嵩一來,張綉很無恥地像劉表一樣,先是好言相勸,陳述其用心良苦。效果甚微后直接脅迫韓嵩為自己做事。

做了第一件無恥卑鄙的事,開始的時候張綉還譴責著自己的良心,夜裡大罵過自己奸詐陰險行小人之舉……但是,很快看到做小人的巨大好處時,張綉就立馬做了第二件卑鄙無恥的事情。

於是,不斷有小道消息言:張綉軍以原曹操部振威中郎將李通為先鋒……

其實,真正的李通還在張繡的軟禁之中。

這裡還要解釋下胡車兒和他本部士卒。

胡車兒原本就是西涼精銳部隊飛熊軍出身,飛熊軍裡面全部都是西涼的能人異士。就好像胡車兒,能負五百斤,日行七百里!胡車兒成為張綉親信心腹之後,統領占張濟軍數量相當一部分的羌胡族士兵,因為胡車兒本來就是羌胡族人。張濟死後,張綉便將張濟軍本部飛熊軍交給胡車兒統領。

……

淮南壽春,城中央正在大肆擴建建築。大量民夫夜以繼日從袁術治下淮南各地運輸建材,徵集的工匠數不勝數,集中在城中央勞作。

袁術這些日子都住在壽春城外的行宮,這次難得進城一次。也不在沿路停留,直接奔向城北。

城北已經建造好了一處祭壇。袁術下了馬車,在一眾雄壯近衛的簇擁之下登上祭壇。站在高達十丈的宏偉祭壇之上,感嘆著自己的傑作,再望著城中央已經快要竣工的浩大工程,袁術向天一陣大笑:「去召本公麾下文武前來!本公要於此處設宴,商討一件驚動天地、繼往開來的大事!」

正午暖陽正照,祭壇之上設宴百席。美酒有陳年佳釀百壇,佳肴有奇珍異獸。各種地上跑的,水裡游的,天上飛的,只要淮南人能看見到的,在這宴席之上都能尋到。甚至別的地方的江東松江鱸魚,豫州盧氏雞,徐州大閘蟹,廬江河豚等等,在袁術的宴席之上,簡直見怪不怪,很平常的東西。

祭壇之上,帷幔全部都是上等蜀錦,連案幾都是上等紅木或者楠木。袁術和他的親信文官武將用的酒樽菜盤,估計連漢獻帝見了都得羞愧。美玉雕琢的酒樽,純金打造的菜盤,上面雕龍畫鳳好不精美。可憐漢獻帝到現在連許昌的宮殿從去年到現在還沒蓋好。

倒真堪比李白那一句: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盤珍羞直萬錢!

一眾文武都快來齊了,宴席將開之際,才策馬奔來兩將。這兩將上了祭壇,一見宴席排場,皆面向對方苦笑一聲。

一將道:「陳蘭將軍,主公這次的排場可比往常大了一倍啊!」

「是啊,唉,軍中將士尚饑寒交迫,主公這卻……唉,雷薄將軍,這百壇美酒,都能讓軍中壯漢五千人每人爛醉如泥了!可這場上只有不足百人啊,唉。」這名叫陳蘭的將軍負氣似的將摔了一下馬韁。

那喚作雷薄的將軍只有苦笑一聲:「主公就好這口,可惜你我沒有曜卿先生的膽識,只能私下議論罷了。」

兩人正欲走向宴席,卻聽得後面一人一生咳嗽。

兩人一驚,急忙回頭,看清那人後皆是頭冒冷汗,一齊行禮道:「紀靈將軍!」

這人正是袁術手下第一大將紀靈。這紀靈駐守淮河以北,聽聞袁術召喚,急忙趕回來。只是路途稍為遙遠,來的較遲,卻正碰見雷薄陳蘭兩人私下議論。

「汝等食君之俸,怎能對君不敬?念你二人只是關心軍兵,沒有不臣之心。否則早叫你二人人頭落地,此番話語,紀某再要是聽到了,以擾亂軍心論罪!」說吧,紀靈大步向前,走進宴席,留下兢兢戰戰的兩人。

兩人緊隨其後,跟著紀靈走進宴席。在袁術座前落座。幸好袁術正在袖中把玩著一個方形之物,不曾注意到來遲的紀靈等人。

直到近侍提醒袁術宴會可以開始了,袁術才從自我陶醉中醒了過來,吩咐宴會開始,奏樂,上歌姬舞女!

這個時候的樂器已經很齊全了,但在開場仍舊以禮鍾開場。

開場儀式足以讓人迷醉。十數名美艷歌姬媚聲歌唱,隨後百名千挑萬選的舞女身著錦羅綢緞,在場中隨著音樂翩翩起舞。最後這些美女佳人便各自選陪一名袁術文武,位高權重者則至少兩個。

等開場結束了,袁術意味深長的問自己的文武官員:「眾位可聽得出來我這鐘聲與以往有什麼不同?」

主簿閻象臉色已經很難看了,一句話也不說。倒是長史楊弘面容不喜不悲,開口說道:「此非天子之樂乎?」

袁術點了一下頭。座下百位文武皆是臉色一變,都一副吃驚之色。袁術繼續道:「那長史你可知道我這城北的祭壇叫什麼名字?城南的祭壇又叫什麼名字?」

楊弘:「用天子之禮,此壇自然是社稷之壇。城北為天壇,城南為地壇。」

袁術大笑著再點了一下頭。這下一眾文武的臉色已經各有陰晴了,有的欣喜若狂,有的面露愁容。袁術又道:「沒錯。只是長史最好再給這天壇地壇前面再加兩個字——仲氏天壇、仲氏地壇!」

「主公得了傳國玉璽,莫非現在就想稱帝乎?」閻象再也忍耐不住,站起來抖著身子問道。

「沒錯!」袁術一仰頭高聲道:「昔漢高祖不過泗上一亭長,而有天下;今歷年四百,氣數已盡,海內鼎沸。吾家四世三公,百姓所歸;吾效應天順人,正位九五。爾眾人以為何如?」

「主公得了傳國玉璽,莫非現在就想稱帝乎?」閻象再也忍耐不住,站起來抖著身子問道。

「沒錯!」袁術一仰頭高聲道:「昔漢高祖不過泗上一亭長,而有天下;今歷年四百,氣數已盡,海內鼎沸。吾家四世三公,百姓所歸;吾效應天順人,正位九五。爾眾人以為何如?」

……

公元197年,即建安二年,二月初二,袁術以「袁姓出於陳。陳乃大舜之後。以土承火,正應其運。又讖云:代漢者,當塗高也。吾字公路,正應其讖。又有傳國玉璽。若不為君,背天道也。」為名,憑藉淮南地廣糧多、雄兵三十餘萬之利悍然稱帝。

遂建號仲氏,立台省等官,乘龍鳳輦,祀南北郊,立馮方女為後,立子為東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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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繡三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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