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暗流迭起

楊宗保自顧自的說道：「我不知道哪股勢力以什麼理由或者什麼代價將你們弄到汴京來，又或者這七股勢力帶同這麼多的高手入京，爭的是個什麼東西？這些，我沒興趣，但是誰弄亂汴京城，誰就別想活著離開汴京城！」

楊宗保回到天波府不久，就得到家將們的回報，在自己離開忘歸樓不久，莫家的行者就隱入市井，不知所終。楊宗保總算鬆了口氣。

其實這就是楊宗保的目的。已經千鈞一髮的汴京城，突然間加入一股莫名的變力－－莫家，將會使得所有的勢力繃緊神經。

可是實際上，改變這種局面，只需要一個夠分量的人出面探下底，就可以扭轉過來。楊宗保此次就是充當著這個角色。

楊宗保離開忘歸樓之後，莫家就消失得無影無蹤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京師的所有勢力，人們的猜測無非是以下幾點：其一，莫家本就是天波府請來助拳的，如今與天波府少主接觸，有了新的安排；其二，莫家有意在京都亂局添一腳，但是天波府少主親自出面，不管是威脅還是交易，總之，兩人長談之後，莫家就隱入地下了。

不管是哪一種猜測，得到的結論都是一樣，莫家暫時不會成為自己勢力計劃中的大障礙，可以將它身上的關注力移開，這就達成了楊宗保的目的。

天波府的情報網剛剛起步，根本就不足以監視京都的所有勢力，現在需要的就是各股勢力，集中火力，相互牽制，但是莫家的出現，使得所有的勢力都有所顧忌，從而在莫家的身上投注過多的注意力。

莫家的恐怖，源於他的神秘與油鹽不進，可如今，天波府少主與他們長談之後，他們就接受協議，隱於地下，可見，短期之內，沒有威脅，所有勢力都將他們的精力重新抽回到彼此的監視之中。

四月二十一日，江南大鹽梟於偉在京都的府邸被血洗，一夜之間，火光映紅半個汴京城的天際。開封府與五軍都司查無所得。

四月二十二日，汴京本土豪強金家，羅家一夜之間被人連根拔起。

四月二十三日，新近劉娘娘登位，川地劉姓氏族中，前來攀親而獲封賞的侯爺中，一夜之間，三侯爺暴斃，同一夜，支撐呼延家家業之一的家族皮草行毀於一旦。

四樁血案，統統不留痕迹，而且從動手人的風格手法來看，沒有任何的相似之處，很有可能先後是多股勢力所為。

呼延玉盯著情報說道：「動手的應該是幾股勢力，大鹽梟於偉一向是盧家在地方上的走狗，金家羅家，很早就已經向沈娘娘和趙允讓表過忠心。也就是說，三天之內，有人先後對盧家，沈家，劉娘娘，以及呼延家動手。」

楊宗保沉吟道：「最有可能的還是入京的七股勢力，只是我不明白，是什麼可以驅使他們這麼四處行兇呢？」

呼延玉沉吟片刻，說道：「應該是有人藉助他們清洗汴京城內固有的貴族體系，但是各方勢力均有損折，也就分不清到底是哪一方勢力馭使他們動的手。」

楊宗保說道：「這些入京的人，都是當世梟雄，不會輕易的給人當刀使。除非是那人手上有著七股勢力都想要的一樣東西，從而可以牽著七家鼻子走，讓他們充當清洗汴京貴族的劊子手。」

呼延玉點點頭道：「這就解釋得通為什麼七股勢力入京參加慶典卻帶齊這麼多的高手，可是就算官家如今恐怕也是騎虎難下，端午祭各國來朝本是祖例，官家無從拒絕。如今請神容易送神難，他們這麼鬧了起來，難道官家敢於大開殺戒？」

楊宗保說道：「很簡單，擺平這件事需要雙管齊下。首先，這些動手的人不可能是純潔聖人，就算是冷血殺手，也有可能一時的周轉不靈，這幾日集中注意汴京城內有沒有富戶流出的臟貨。其二，各國使團都在相互監視之中，因此，動手的一定不會是使團里的高手，肯定是他們通過其他途徑入京的高手，一直隱在暗處，但是這批人的補給一定會和使團有所關聯，集中查一下使團暗中的補給往來。」

楊排風此時問道：「可是我們的力量，同時查七家，恐怕到了端午祭，也不會有什麼結果。」

楊宗保自信的說道：「排風，你集中派人查汴京城內的臟貨，順藤摸瓜，應該至少可以拽出一家。」

楊排風領命退下之後，楊宗保問道：「七嬸娘，此次七使團入京，你可發現了什麼古怪？」

呼延玉笑道：「古怪倒是不少，但不知你指的是什麼？」

楊宗保說道：「七股勢力，都有絕強的高手助陣，唯有一家，弱得有些不合常理。」

呼延玉仔細在心間一番比較，驚道：「是龍家？」

楊宗保笑道：「不錯，如今七使團入京，不管是党項交趾，還是低調的遼邦慕容，都由絕強的高手領銜。只有龍家，明明知道與交趾使團的矛盾隨時有可能一觸即發，還怎麼可能只派龍全福這個世子孤身犯險呢？」

呼延玉說道：「不錯，當日龍家在交趾師團面前，完全沒有還手之力，幸好莫家擋了一陣，要不然，必然會吃一個大虧。龍家寧可吃上一個丟臉的大虧，也要將所有高手藏於地下，可見所圖不小。」

楊宗保笑道：「可惜，過猶不及，龍家在明面上一個高手都沒有，反而引起懷疑。你集中查龍家私底下的補給往來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