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審慎處置?
楊宗保無視眾人的反應,對樓下喊道:「似乎還有十一個活口?」
孟無憂躬身答道:「是.」
楊宗保無所謂的說道:「牽五個出來。記住,是『牽』!」
孟無憂立刻使了個眼色,身後家將在生擒之人中,踹倒五個,拖到軍陣之前。
楊宗保隨意將手中酒杯一扔,酒杯直直飛出,砸在地上苟延殘喘的五個武士之一的頭顱之上。爆響聲中,酒杯與頭顱同時炸裂開來。
家將們似乎得了暗號一般,酒杯炸裂的瞬間,家將們立刻將其餘四人的頭顱斬下。
楊宗保說道:「將這四顆頭顱送去開封府,另外請開封府的總捕頭儘快趕來看戲。呵呵,今夜這樣的陣仗,開封府的人應該就守在附近吧,很快就能到的。」
楊宗保轉頭對七方使節說道:「至於其他的六顆人頭,就由下面的兒郎明日到洪州驛館去赴宴時,再在洪州驛館之內,斬下這幾顆人頭,也算是為石家家主蕩平亂民吧!」
眾人隱隱知道,楊宗保今夜的這番舉動所針對的不是洪州石家,自己的暗中勢力這十日來,也是滿手血腥,只是不知道,到底是哪一股遭瘟的勢力,居然動了呼延家的產業。
在眾人看來,呼延家與楊家同氣連枝,今天楊宗保這麼大的手筆恐怕是因為觸了他的眉頭。
楊宗保說道:「想來諸位都很清楚,這些潛入汴京的勢力一定是地方上與各位有著深仇大恨的人物,只是他們如此在汴京城肆無忌憚的殺人放火,也就不把汴京生靈放在眼內了。不如我們來討個彩頭如何,今夜家將們的收穫可不止洪州亂民一家,諸位說,下一批活口應該如何處置呢?」
眾人心內一驚,此時他們都明白過來,楊宗保在今夜晚宴的同時,掃蕩了他們潛入汴京的暗中勢力,洪州石家成為第一個犧牲品。
所有人都不知道,在自己這群人中,哪方勢力會是下一個倒霉的人。
李義朗首先說道:「我父王自登位以來,一直推行仁政,我想如果是交趾亂民混入汴京,希望楊公子秉持仁義精神,從輕處置。」
楊宗保說道:「好一個仁政,仁政實行得轄區之內,歌舞昇平,豪勇嗜殺之人卻成群結隊到汴京撒野?治亂當用重典,汴京城內,以端午祭的和樂為先,凡是意圖顛覆盛事的,就不是仁義二字可以赦免的。」
慕容文敬淡淡的說道:「我等都只是族中的第二代人物,若是發現了地方上的反亂勢力,還是希望楊公子將他們交給我們帶回族中,讓家主親自處置為佳。」眾人立刻隨聲附和。
焦無忌此時從城西趕來,出列稟報道:「啟稟公子,我等追蹤城中匪徒,最後在城西碧月台發生激戰,對方實力非同凡響,如果沒有高人相助,我等必然鎩羽而歸。」
碧月台?龍全福頓時臉色大變,其餘幾人聽到不是自己的暗中勢力,俱都鬆了一口氣。
楊宗保說道:「將具體情況,一一道來。」
焦無忌說道:「我等奉命偵查日前針對呼延家產業的那幫匪徒,最後追蹤到碧月台,想來這般匪徒當初滅了鹽商於偉滿門之後,就潛居碧月台。」
莫藏英哥低聲說道:「原來這幫人就是汴京第一宗血案的罪犯。汴京的血雨腥風也是以於偉滅門案開始的。」
焦無忌繼續說道:「這幫匪徒既然敢於最先行兇,手中武力自然強悍異常,我等本已不敵,只是沒想到壯族宗師龍炳文先生的大弟子圖穆爾勇士出手相助。」
聽到圖穆爾之名,龍全福臉色頓時蒼白起來。焦無忌說道:「原來圖穆爾勇士一直在追查西南部落中,對龍家不服的異族叛逆,那群匪幫正是與龍家為敵的叛逆。最後圖穆爾勇士在與這幫匪徒的血戰中,力戰而亡了。」
「什麼?圖穆爾死了?」最先發出疑問的居然是蕭天佑。蕭天佑想不到楊宗保出手居然敢如此的不留餘地。如果說當年楊六郎在兩軍陣前刺瞎耶律縱橫兒子的眼睛酸的上戰陣廝殺,與人無尤的話。暗殺一位先天宗師的大弟子,這顯然太過猖狂了一些。
十大宗師固然有著自己的效忠勢力與處世哲學,但是在各方勢力的對峙中,他們一直是作為威懾性力量超然於對決之外的。他們不輕易出手,也很少受到挑釁。楊宗保這樣直接暗殺對方大弟子就是明目張胆的剃大宗師的鬚眉。
焦無忌向身後一揮手,眾人將一個被綁縛的挺拔青年推到前台。樓上眾人只看此人在被生擒的情況下依然神情倨傲,就知道此人在壯族龍家之中,非富則貴。
此人正是在後巷被趙益之擒下的碧月台另一個使劍的首領。
龍全福見到那人的臉目,焦急的說道:「楊公子,西南部族,組成極為複雜,稍有閃失,恐怕會激起民變,此人敢於入京對在下不利,想來也不是尋常人物,希望楊公子審慎處理。」
楊宗保笑道:「審慎?」
焦無忌右手一抬,袖中的短匕滑至掌中,隨意的向後一捅一攪。匕首深入那青年的嘴巴,將他的舌頭攪得稀爛,使得他無法自報身份,與龍家攀關係。
焦無忌舉起板斧,以斧背緩緩的挑起哀嚎年輕人的下巴,痛心疾首的說道:「身份尊貴?審慎處理?」
焦無忌每問一句,就以斧背狠狠砸向那青年的胸膛。
「於偉滿門,一百七十二口,為何不審慎?於偉長孫不過兩個月大,一柄窄劍刺穿咽喉,顯然是閣下的獨門兵刃,對待嬰兒,為何不審慎處置?」聲嘶力竭的焦無忌狠狠一斧砍向那青年人左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