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誰偷襲誰?
在柳州城西的密林深處,一些奇裝異服的人強行砍伐了方圓數里的樹木,居然強行在密林之中開拓除了一片平地。平地之上,有著少量的營帳,以及用樹木臨時搭造的木屋,看起來應該是用來囤積糧草。
楊宗保和呼延玉互看一眼,都有些摸不著頭腦:難道對方居然是在這裡安營紮寨,準備進行一場持久戰?可是呼延必達派入京城的家將已經將遇襲的情況上報,朝廷的援軍應該不日就會到達啊!他又有什麼信心和朝廷的大軍打一場持久戰?
楊宗保還想再靠近一些,呼延玉卻一把拉住了他,向周圍的數十個戒備的武士努了努嘴。楊宗保此時在仔細觀察,那些武士雖然衣著普通,甚至毫無軍人的紀律,在警戒之時,竟然攀談起來。
楊宗保卻注意到這些人在閑談之餘,一些看似隨意的四處張望,確實將周圍最有可能藏人的地方全部兼顧到了。
這個李潮居然擁有幾十個拌豬吃老虎的高手!呼延玉帶著楊宗保小心的在那些人的警戒範圍之外,小心的移動,總算看見,在幾座木材糧倉之間,一個貴公子正在獨自吃一桌酒席。
那個青年公子身穿一身藍衣,相貌倒是與漢人沒有太大的分別,他正一邊獨自自斟自飲,一邊在懷內的侍女身上上下其手。
在貴公子的身後,站著兩個紫袍之人,一身氣勢絕對在楊宗保見過的天波府家將之上。無論是桌前美食,還是那貴公子懷內女子發出的嬌喘呻吟,都不能讓他們的神色有絲毫變化。
大概是酒至情濃,那個貴公子已經開始褪下身前女子的衣衫。那少女一開始似乎有些害羞,畢竟在密林之中,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赤身**。只是那公子在她耳畔輕聲調笑了兩句之後,那少女雖然依然是嘴裡不依,卻已經不再阻止那公子逐一的褪去她的衣衫。
呼延玉此時看到下面的貴公子已經吻上了那女子胸前的粉嫩珠玉,而那女子居然不知羞的高聲呻吟起來,她不由啐了一口,四處張望一陣,最後有些難以啟齒的說道:「我看過了,那貴公子身後的兩個人雖然是高手,但是如果出其不意,我應該能夠拿下那個李潮,到時候,我們把他劫持到使團之中,對方失了主帥,我們應該能夠輕易脫困。」
楊宗保好奇的問道:「你只考慮過那兩個高手,可你想過那李潮的身手沒有,哪怕你突然偷襲,可他只要抗住一招,那兩個高手必然反應過來,將你纏住。」
呼延玉此時的臉越發的通紅起來,她說道:「我聽說,男人在那個的時候,是防備能力最弱的時候,我們是不是要等到那個時候,將他一招成擒。」
楊宗保此時倒有些哭笑不得,這又是哪一個告訴她的道理?楊宗保還沒有回話,那下面的少女已經被赤條條的剝成了一個粉娃娃。李潮此時並沒有解去衣袋,而是有些猴急的將胸口敞開,兩手分別從袖子里退出,這樣,整個衣衫就是靠腰帶維持,而他的整個上身都已經露了出來。
就在李潮接著低頭去解腰帶的時候,呼延玉認為此時時機已經成熟。畢竟對於她而言,不可能真的等到李潮最為舒爽的瞬間將**裸的他擒獲,此時準備解開腰帶,脫去下身的李潮已經是呼延玉的極限了。
準備飛身躍出的呼延玉卻被楊宗保拉住了,而此時,楊宗保則射出了這幾天一直練習的手弩。
呼延玉轉身怒瞪了他一眼,這樣的弩箭豈不是打草驚蛇?
楊宗保只是無所謂的向那邊瞟了幾眼,示意呼延玉自己看清楚。
那李潮果然不是庸手,聽到弩箭破空之聲,他還在少女**上活動的左手突然發力,好像提起一面盾牌一樣,將那女子舉起,迎向楊宗保射出弩箭的方向。同時,他空出的右手已經按在了腰刀的刀柄之上。
那女子整個身體被提起,而唯一的受力點居然是胸前的嬌嫩。此時的她呻吟之中,透出的是無盡的痛楚和惶恐。
李潮將那女子迎向弩箭方向,自己只是透過那女子細窄的蜂腰偷眼觀察敵情。可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楊宗保的那一箭,根本就不是射向李潮,而是射往李潮面前酒席正中的一罐雞湯。
箭矢直接擊破瓦罐,巨大的衝力讓滾燙的湯汁四處飛濺。其中一股湯汁濺上那少女的雪白豐臀,然後又反彈到正躲在少女腰間的李潮的臉上。
那少女此時本來胸部吃痛,如今後面又被滾燙的湯汁燙傷,終於忍不住放聲嚎哭起來。李潮此時臉色則更為不堪,雖然這樣的湯水飛濺如果是在閨房之中,倒是平添幾分淫趣。可是此時,他在所有的手下面前,被弄得滿臉湯水,而他的湯水居然是經過女人的雪臀之上的。
不管李潮平時多麼心機深沉,善於偽裝,此時也不由得勃然大怒,他將手上的女子扔往一旁,大喝一聲:「混賬」同時右手拔刀而出,將面前的桌子一刀砍得四分五裂。
隨著他的一聲暴喝,不僅他身後的兩個高手拔刀戒備,從他周圍的木造糧倉里各自衝出數百人馬。營地之中,那些不起眼的營帳里,每個也衝出了十幾個好手。
山上的呼延玉剛才還在責怪楊宗保打草驚蛇,此時看到對方居然一瞬間就殺出了幾千人馬,也不由倒抽一口冷氣。如果不是楊宗保的這一箭,自己衝出去,恐怕被拿下的就不是李潮,而是力竭被擒的自己了。
她不由感激的看了一眼身邊的楊宗保,卻發現他的注意力根本不在自己身上,甚至也不在山下的李潮身上,而是一瞬不瞬的關注著另一面的密林。
呼延玉正準備開口,楊宗保已經帶著她向那片山林潛去。此時,李潮的手下也飛快的向弩箭射出的方向撲了過來。
楊宗保兩人飛快的繞了個圈子,來到楊宗保關注的,李潮還沒有搜查過的那五十里密林之間。
呼延玉問道:「你是怎麼知道剛才是一個陷阱呢?」
楊宗保笑著說道:「剛才的氣氛有點過猶不及了。李潮想擺出一副毫無戒備,放鬆警惕的樣子,可是此時的他時刻面臨著必達叔叔的反撲,這個戲碼演的過分了一點。」
「另外」楊宗保此時臉上表情換為一種壞笑:「看李潮一開始的挑逗手段很有些章法情調,可見是個玩慣女人的人物,可是後來脫衣服時卻又顯得過於猴急。那就是因為,他那樣除衫就可以不解開腰帶,遇到襲擊,可以儘快反擊,於是我知道,那一定是一個誘人出手的陷阱。」
呼延玉此時才明白一切,她讚賞楊宗保的急智之餘,疑惑的問道:「那現在我們為什麼潛到這裡?」
楊宗保笑著問道:「我們兩個人來到這片密林,可還有人知曉?」
呼延玉搖了搖頭,說道:「我們行蹤一直很隱秘,何況對方也不至於為我們兩個人這麼大費周章。」
楊宗保讚賞的說道:「正是,那麼可以肯定,李潮的這個誘敵之計,不是為我們二人所設,那麼他原先是想誘何人出手呢?」
呼延玉大吃一驚:「是二哥?」
楊宗保點了點頭,說道:」以必達叔叔的性子,被人堵在密林之間半個月,一定忍耐不住,此時看到對方疏於防備,一定會親自帶手下來襲擊李潮。」
楊宗保說到這裡,開始四處張望,然後說道:「這就是為什麼我明明看出了李潮的計策,卻沒有繞道而走,而是射出了打草驚蛇的一箭。我的一箭將李潮的布置全部引了出來。同時也是在提醒這邊密林中準備襲擊李潮的必達叔叔,他的援軍已經到了,他沒必要冒然攻擊了。」
呼延玉此時才明白過來,說道:「難怪你當時只是盯著這面的密林,恐怕當時二哥就是潛伏在此處,李潮的數千人馬現身之後,他帶領手下撤退,被你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
楊宗保說道:「不錯,他如今知道援軍已至,那麼在撤退之餘,一定會留下軍方暗號,來告知他們的藏身之處才對。」
呼延玉此時笑道:「正如你說的,此次襲擊,恐怕有軍方姦細,他們一定識得軍方暗號。那麼我二哥一定不會留下軍方的暗號。他留下的一定是呼延世家自己人才認識的暗號。」
說到這裡,呼延玉仔細在周圍的樹木上查找,果然在一棵柳樹上找到了呼延世家的暗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