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堯國換帝
承明五年,臘月三十。承明五年的最後一天,他們終於還是留守在了炎陵之中。
幾個沒能回到京城的人,便在炎陵度過了一個特殊的新年。新年這一天,炎陵城張燈結綵,本就已經陸陸續續準備得差不多的布置擺設。在這一刻頓時顯現出了作用。
思雲的傷勢在莫輕雲的調理下,恢復的很快,她本就不是什麼重傷,一早便和院子里的廚娘一同準備新年的菜色。
原本不能與家人團聚的無奈,也隨著新年炎陵城裡的喜慶煙消雲散了。
寧致遠和一干人便在布置住處的擺設,他們住著的地方是炎陵的縣官分配出來的,原本就是專門用來招待貴客用的。
只是,鄢子淇駐守在炎陵周邊,過年過節從不會進入炎陵城,而是在軍營之中。
這屋子也算是許久不曾招待過貴客了。今年正好接待了寧致遠他們,終於能沾染上幾分喜色。
思雲在廚房忙碌著,做了幾個京城特色的小吃,在炎陵這邊是沒有見過的。
炎陵臨近堯國,他們的吃飯習慣和喜好,也多偏向於堯國那邊一些。畢竟臨近的地方,潛移默化之下。也很難不被影響。
是以,思雲將做好的燒子鵝端出來后,廚房掌勺的大廚子誇讚連連,「小姐,沒想到您還有這手藝,這做出來的飯菜根本不輸我這個廚子啊。」
自己有幾斤幾兩。她還是清楚的,當下便謙虛道,「您過獎了,我也就會做這些小東西,哪裡就比得上您了。」
「小姐這是謙虛了,您這手藝絕對值得稱讚。」
又準備了幾個小菜之後,思雲便擦了擦手,來到前廳之中。
前廳被他們布置一番后,隨處可見紅紅火火的樣子,頓時將這屋子的喜慶氣氛給烘託了出來。
洗手作羹湯,是她前世沒能享受到的樂趣。這一世。終於得償所願。
到了前廳之中,只看見莫輕雲坐在太妃椅上悠閑的品茶。鄢子淇和吳立凡不見蹤影,倒是寧致遠和宋南山正在剪窗花。
思雲還不知道寧致遠竟然懂得這個技能,連忙湊過去,這兩人跟父子似的,動作也是出奇的相似。
在思雲驚嘆的目光之下,宋南山滿臉自豪。「這是咱們宋家流傳下來的方法,宋北辰那小子一直不肯學,你學會了咱們這手藝就不會斷了。」
「還是舅舅教的好。」寧致遠謙虛道。在自家人面前,他不會表現的太過鋒芒畢露,雖然臉上沒什麼笑意,但卻不會冷的讓人窒息。
宋南山一剪刀落下,一個完整的窗花便出現在眼前,莫輕雲喝茶的閑暇抬眼掃過來,也不知是驚嘆還是什麼,哼哼了一聲后重新倒了杯水端在手上。
他那一聲不痛不癢的冷哼聲,沒能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宋南山看著思雲,問道,「思雲,你要不要學學,你娘和蕊兒廝混,也學了這本事的。」
思雲還沒能回答,寧致遠便在一邊開口說道,「舅舅放心,我會教她的。」
說到她時,寧致遠嘴角下意識的往上微揚,給思雲的感覺甜甜的暖暖的。
思雲露出喜色,寧致遠將剪刀放下,輕聲在她耳邊說道,「到時候我就不用在摸這剪刀了。」
噗……思雲憋住笑,望著寧致遠。
感情他壓根就不情願,只是不忍心將宋南山的期望給破壞了,所以才硬著頭皮上的。
宋南山懷疑的目光看過來,寧致遠連忙咳嗽了一聲,揚聲說道,「思雲,等下我們去河邊放花燈吧。好多人都去河邊了,將去年的不好都隨著河流飄走,來年就會有好運了。」
「好啊,等天色一暗下來咱們就去。」
聽到兩人這段對話,宋南山的目光這才從他們身上移開,幽幽的說道。
「等下給你們做兩個花燈,保證是河流上最矚目的。」
「那就多謝姨父了。」
思雲發自內心的笑意掛在臉上,素凈的臉上頓時嬌艷了許多。不知是錯覺還是什麼,總能從她臉上看出更多的嫵媚,和一些小女人的嬌羞。
宋南山埋頭做自己的事情並沒有仔細觀察到,倒是莫輕雲卻注意到這些變化。他劍眉微皺,望著思雲的眼神微眯。
正在這時,門突然從外面打開,若谷腳下有些匆匆,帶著滿身風霜從外面進來。
「王爺,那邊有情況了!」
寧致遠臉色頓時轉冷,「什麼情況?」
「堯國那邊突然颳起了白布,在炎陵的主街道上,滿樹都是白色的燈籠和布幃。」
如今正在新年伊始,大家都巴望著將紅色喜慶的東西往樹上掛,看著都舒坦許多,誰沒事幹去掛這白色的東西。
除非……
想到這個可能,寧致遠墨眸中閃過一絲精光,「具體探清楚了嗎?」
若谷頓了頓,隨後才說道,「如果沒有出錯,大概是堯帝去世了。」
堯帝去世,對他們來說不算什麼大事,但若是下一任帝王沒有確定好,那對他們來說就是大問題了。
堯帝的幾個兒子中,大子是最善戰,一直主張求戰派。二子是平和派,主張求和。而沐宸楓,是堯帝第三子,他是個最有主見,心思最深沉的人,同時也是能夠根據雙方情況相處最有利於自己的決策的人。
這三個是堯國最有潛力的下一任君主,其他的人沒有那個實力,也沒有那個能夠登上帝位的靠山。
寧致遠將心中的思緒壓下,吩咐道,「再去探,若是有可能,趁他們不備,闖入到堯國內部去也可以。但是,要避免接觸沐宸楓。」
「是,屬下這就去辦。」
若谷閃身出去了,宋南山哪裡還有心情剪紙,皺著眉望著若谷離開的方向若有所思。
轉頭,看向莫輕雲,卻發現剛剛還躺在太妃椅上喝茶的人,此時哪裡還有他的蹤影。
思雲疑惑道,「莫輕雲什麼時候出去的。」
寧致遠也沒注意到這個事情,剛剛和若谷在說話,怎麼有閑心去注意莫輕雲。
倒是宋南山剛剛稍微注意了一下,「不知道去了哪裡,但是他剛剛看了眼窗外之後,不知道見到了誰。然後就激動的出去了。」
經歷了這麼多事情,莫輕雲到底值不值得信任,他在心裡還是沒有個成型的決定。只是,這些事情以來,他做出來的事情倒是真的值得信任的,至少從來不曾對他們做出不利的事情。
虛懷也在這時走進來,蹲在寧致遠身邊恭敬的行了一禮,隨後說道,「王爺,鄢將軍和吳大人讓您去軍營,說是有要事相商。」
寧致遠點點頭,轉頭看向宋南山,「知道了,舅舅要不要一起去?」
「去,當然去,軍營之中的事情,怎麼能少了我。」
一瞬間,剛剛還熱熱鬧鬧的房間里,就只剩下思雲一人在場了。
思雲頓時覺得有些鬱悶,披了個披風之後,她也出了房間。在外面的花草園中,突然見到了莫輕雲的背影。
他原來沒有走,一直在這院子里。
只是,他是背對著思雲的,蹲下來不知道伸出手,扶上了一雙手臂,然後緩緩的將人扶了起來。他也跟著一起起身。
他在見誰?
懷著好奇的心思,思雲緩緩的接近到莫輕雲身後,莫輕雲身影一閃,幾個起落之後,人便從院子里消失了。
同時,也帶走了和他談話的人。
莫輕雲剛剛站的地方,只剩下兩顆被人踩踏過後的折斷了的花枝。
花枝上的腳印很小,可以看得出來是個並不是男子。仔細一看,上面還遺留了一顆珠子。
思雲撿起那顆珠子,在陽光下泛著清透的光,這個珠子,她之前在哪裡見過來著。
正在努力回想之時,身後突然傳來虛懷的聲音,「小姐,縣太爺那邊派人過來,說是要您們去那邊做客。」
思雲將珠子握緊,手背到身後,然後轉身,回答道。
「不用了,現在王爺不在,一切客人都不見。」
「是,屬下明白了。」
等虛懷走後,她才重新拿起珠子仔細看了看,這珠子的質地細膩,是上號的翠玉珠。通透清澈的珠子,在陽光下還能看出光芒。
「好像是青青的。」思雲腦中微閃,那日在沐宸楓的別院,的確見過青青有這個珠子。余妖木才。
原來剛剛來見莫輕雲的人是青青,堯國的網上去世,她跑到這裡來做什麼。
難道說,莫輕雲還真能有讓人起死回生的手段。讓莫輕雲回去幫堯帝診治一番?
越想越覺得不對,思雲索性回到屋子裡面,這些事情就讓他們自己去解決吧,她想再多也幫不上什麼忙。
回到房間之中,外面的冷風從窗子中逸進來,冷風吹得人有些發抖。她給自己倒了杯熱茶,端著熱茶暖了暖手心。
望著外面漸漸飛下來的白色雪花,炎陵的天氣較京城要暖和許多,這幾日好像也有些變冷的趨勢,竟然還有飛雪的時候。
也不知道是心情影響了天氣,還是真的為堯帝的趨勢感到不平,所以才會天降雪花。
不管是哪個可能,總而言之,能聽到外面的百姓吵鬧的聲音,似乎都在驚嘆,這許多年不見下雪了。
傍晚時分,寧致遠從外面回來,卻不見宋南山鄢子淇和吳立凡的身影。
他身上帶著些酒味,似乎才從一場宴會上下來一樣。只是,他沒有絲毫影響,臉不紅腳步沉穩。
寧致遠提著兩盞燈,也不知道是從外面買來的,還是宋南山親自做好的。
「我來陪你去放花燈,等回來的時候,咱們就能吃團年飯了。」
沒想到他還記著這個事情,思雲心中一暖,整個下午無聊的鬱悶心情頓時隨風散去了。
「本來也沒什麼事情,吳立凡說好不容易留在這邊,怎麼也得和軍士們一起喝杯酒,所以他們正在那邊團年呢。」
難怪,回來的時候,寧致遠身上這麼明顯的酒味。
原來是那邊準備了宴席,所以才會帶著酒味趕回來。
出了屋子,外面到處張燈結綵,堯國的白事,完全沒有影響到炎陵的喜慶氣氛。
紅色的燈籠掛在街上,天色已經暗下來,燈籠中的燈光照亮了街道,一切彷彿如白天一般。平日里,街道上擺攤的小販,過了固定的時辰就會收攤回家,但新年這天,他們收的要比以往都早。街道兩旁有些空空的,但街道中央人來人往,都是往河邊方向去的人。
將花燈上面的蠟燭點燃,放到河水上面,思雲閉著雙眼許了個新年願望,睜開眼,就看到花燈順著河水順流而下,很快就和其他人放的花燈融合到一起,再找不見蹤影。
「我看你剛剛好像許了願望,許了什麼願?」
寧致遠牽著思雲的手,將她從河邊護著走到岸上,嘴角微揚,臉上掩飾不住的甜蜜。
「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但可以告訴你的是,都是和你有關係的。」
她唯一的願望,就是希望寧致遠回京之後,不會在收到這麼多波折。他本就生活的很辛苦,還有寧楚宇這個強大的競爭對手,皇上的病情莫輕雲雖然沒說,但大概也能猜到,並沒有多長時間了。
他們能夠這麼幸福的日子,或許也不多了。
寧致遠若是真當了皇上,那面臨的,肯定不是她期望的一生一世一雙人。
到了那時候,她該如何選擇……
她不敢想,索性不想那麼多,有些事情到了一定的時候,自然而然的就會發生了。
街上的燈籠很美,樹木上掛著的花燈紅色的彩帶也很炫目,紅色的光芒將思雲的臉映襯得格外紅艷。
寧致遠捧著思雲的臉,對著她的紅唇,含了下去。
他想,也許是燈光太過耀眼,也許是月光太過明艷,還是天氣太寒冷,也許是她臉上的表情太過傷感。所以,他有些情不自禁。
情不自禁的想要嘗一嘗,她紅唇的滋味。
思雲怔了怔,睜大了雙眼瞪著寧致遠,不敢相信他竟然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就對她做出這種事情。寧致遠在她唇齒間與她交戰,空出一隻手將她的眼睛蒙上,思雲閉上眼,專心致志的與寧致遠一同享受這甜蜜的吻。
一番交戰結束后,思雲紅唇微張喘著氣,推開寧致遠。
她只覺得自己的空氣都要被寧致遠給奪走了,她差點就沒能緩過氣來。
「打擾你們的你儂我儂。」
耳邊突然傳來有些陰森的聲音,驚得思雲跳開來,躲到寧致遠身後。寧致遠護著思雲,看向聲音的來源。
卻見面前的人雖然衣衫有些凌亂,頭髮散落,但看著有些面熟。
直到那人伸出修長的手指,在思雲面前攤開,隨後說了句,「把珠子還給我。」
思雲才看出來,這個人,竟然是沐宸楓……
只是,她又不敢相信,沐宸楓不在堯國辦喪事,跑到炎陵來找她要什麼珠子,這簡直是讓她不敢相信。
「珠子給我。」
他又重複了一句,仍然伸著手,攤在思雲面前。
思雲從衣袖裡面拿出那枚翠綠色的珠子,遞到沐宸楓手中。他端著珠子看了看,眼睛都沒眨一下,轉身就走。
好奇怪,這個人。
思雲和寧致遠交換了眼神,沐宸楓已經不知何時走遠了。
自始至終,說話不過三句,竟然就這麼莫名其妙的走了。沐宸楓,他到底是來幹什麼的。
「咱們回去吧。」寧致遠絲毫未受這插曲的影響,拉著思雲往回走。
兩人從小河邊回來,走到屋門口,突然聽到裡面吵吵嚷嚷的聲音。
走進去一看,吳立凡醉醺醺的拉著鄢子淇大聲嚷嚷著什麼,鄢子淇也喝了酒,臉上泛著紅暈,但神志卻比吳立凡要清晰許多。
他十分厭惡的推開吳立凡的人,走到桌子邊上倒了杯水,然後扯著吳立凡的衣領猛地灌倒他嘴裡。
吳立凡本就十分抵抗,這時候突然喝到水,立馬就嗆到了。
他劇烈的咳嗽了幾聲,然後將鄢子淇遞過來的水給打翻在地,「我不要喝這個破東西,我要喝酒。」
「等會有的是喝的,你現在不醒一醒,我保證你明天會哭的。」
鄢子淇冷聲威脅道,然後又倒了杯水,灌倒吳立凡嘴裡。
思雲看著心有戚戚,這喝醉了酒的人,當真是可怕。宋南山似乎喝的很少,臉上並沒有什麼紅暈,坐在一邊,沒有阻止鄢子淇,也沒有幫助吳立凡。就像看戲一樣,看著兩人的動作。
「哎,致遠,你們回來了。」
注意到門口突然進來的人後,宋南山招呼他們說道。
思雲有些汗顏,他們回來好像也過了許久了吧,這三人好像完全不在狀態內。
「好了,我已經吩咐下人將年夜飯擺上來了,你們趕緊收拾一下,去廳房中吃飯吧。」宋南山這時才走到鄢子淇和吳立凡身邊,明明這兩人相差也有些年紀了,可是玩鬧起來和小孩子也沒什麼區別。
宋南山一聲令下,吳立凡眼前一亮,「有酒喝了,有酒喝了。」
說著,一路喊,一路往廳房之中去了。
鄢子淇跟在後面也走了,思雲和寧致遠走在最後面。
寧致遠將虛懷叫出來,讓他去把若谷叫回來。
以往在寧王府,他們三個也要自己團個年。畢竟寧王府的人本就少,若是他們自己不給自己團年,那虛懷和若谷多可憐。
但是,今年原本他們可以選擇和自己家人團年的。卻還是堅守在他身邊,他更應該讓這兩人不落單才行。
只是,他們好像誰都沒想起來,這裡還有個莫輕雲也是個落單的。
寧致遠是不知道莫輕雲的去處,以為他不願意和他們一同吃飯,而思雲是完全忘記了還有這麼個人。
只有鄢子淇注意到,「莫輕雲呢,怎麼不見他?」
思雲這次啊猛地記起來,還有這麼號人物呢。
「青青將他叫走了,我也不知道去哪裡了。」
「去堯國了?」
青青是堯國的人,被他叫走,還能去哪裡。
等到虛懷和若谷回來的時候,莫輕雲竟然也跟在他們身後,一同回來了。思雲驚詫的看著他,走的時候一身白衣勝雪,一塵不染的。
怎麼回來的時候,衣衫變成了黑色,還帶著淡淡的血腥味。
「你去幹嘛了?」
莫輕雲抿著唇,搖了搖頭,望著滿桌子的菜色,一般是炎陵風格,一般是京城菜色。
他眼神微閃,感慨道,「好多年不團年了,今年能和你們一起吃飯,我自然不會錯過。」
思雲心中微沉,記憶中,自從雲雪蓉去世后,莫諫言似乎都不怎麼過那些節日了。莫輕雲小的時候,大概很期待這樣的新年的,可是,隨著年歲增長,即便期許也不能表現的太明顯。
所以,其實從他出生以來,很少過這樣的新年的吧。
「好了,啥也別說了,咱們乾杯!」
最先提議喝酒的,自然是已經等得不耐煩的吳立凡了。剛剛就端著酒偷偷灌了好幾杯了,這時候人到齊了,可以名正言順的喝酒了。他哪裡會拒絕這個大好的機會。
新年過後的第一天,思雲捂著酸軟的腰肢,對昨晚某人旺盛的精力感到十分的……
她咽了咽口水,大早上就梳洗起床,這留在院子里的人,就只有她年紀最小了,雖說訂婚了,但還沒成婚,以她們的風俗是能找長輩討紅包的。
更何況,宋南山還是她親姨父呢,找他討紅包本就無可厚非。
只是,沒想到她才梳洗完畢從屋裡出去,就聽到了莫輕雲和寧致遠在外面談話。
談話的內容不是什麼隱秘的東西,否則也不會在這空曠的地方就談開了。
大致的內容,她聽了一下,貌似是沐宸楓登上了帝位,將青青封了后。
至於是怎麼費勁千辛萬苦登上帝位的,思雲沒有仔細聽,只知道莫輕雲似乎在其中起了十分重要的作用。也就是那時候青青將他叫走的時候,他到堯國去推波助瀾,將沐宸楓送上了帝位。
可是,沐宸楓稱帝后,會不會對寧致遠生出報復之心,然後對承明大開殺戒,那就不得而知了。
莫輕雲沒有說,但臉上卻是十分篤定的,好像確信了沐宸楓不會做出這種事情。
寧致遠滿臉懷疑,對他這不知由來的自信。
但,堯國的事情,總算是翻完了這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