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然而事情並沒完 搶紅包了
「余婉秋,你沒有資格提起這個名字。」鄢茂學拿起茶杯丟到余婉秋腳邊,又轉過身將桌上的東西都揮到地上,乒乒乓乓的聲音不絕於耳。
鄢茂學卻突然鎮定下來,但眼底猩紅,若眼神能化成利刃。他此時肯定將余婉秋剝了一層皮。
「雪蓉生前交代我善待於你,她臨死前都在為你和鄢惜妤說好話,她說我們是一家人你也是個善良的人,做了夫人之位后肯定會將後院管理的井井有條。讓孩子們茁壯成長。可事實上呢,思雲能活到今天,舉步維艱。你對得起雪蓉的一番期待嗎?」
若不是雲雪蓉,他是絕不會將余婉秋抬成夫人的。
然而余婉秋並不知道感恩,反而色厲聲荏的控訴,
「我如何對不起她,明明是我先嫁給你,可偏偏她做大我做小,你讓我如何甘心?鄢茂學,無論是雲雪蓉的死,還是鄢思雲的苦難,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你造成的。」
這兩人就跟瘋子一樣的,開始互相攀咬對方的過錯,卻從不反省自己所做的錯事。思雲在一邊看的暗暗心驚,也插不上嘴。只是心裡對鄢茂學的失望,又增加了幾分。可是。皆為情字,誰能說得清楚誰對誰錯?
「我造成的?余婉秋,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做的那些腌臢事情,當真以為我忙於公務,眼睛就看不見這後院之事。」鄢茂學此時已經完全沒了耐心,將過去的種種都紕漏出來,「當年思雲落水受傷,難道不是你讓鄢惜妤做的?鄢惜妤那年才三歲,一個三歲的小孩子,怎麼會有如此狠毒的心思。她痴傻十年之久,醒來之際,你們又迫不及待的想要除去她,真當我不知道嗎?」
聞言,思雲只想冷笑,她都不知道,原來她身上發生的所有事情。鄢茂學是心知肚明的。可是,似乎他從來不曾為她主持過公道。
余氏聽到這些,沒有半分驚恐,反而用手指著思雲,眼睛看著鄢茂學。道。「那也是她活該,雲雪蓉為什麼要留下她來膈應我們母女。我被雲雪蓉奪了所有的一切,她又來奪走妤姐兒應得的,我難道不該除去她嗎?」
對余氏來說。她活著就是個錯。思雲挑了挑眉,無辜的呢喃道,「二娘……」
余氏本就怒意大發,聽到思雲這聲,猛地轉過頭瞪著思雲道,「你在這噁心我,我才不是你娘。你娘只有那個死了的賤女人,如果不是你,我們妤姐兒怎麼會落得差點失了清白,還在中秋宴上出了大丑,你果然是你娘派來害我們母女的孽種。」
余氏嘴上這麼說,心裡比誰都清楚。她的女兒,鄢惜妤從中秋宴后,完全沒有像是出了丑無法見人的模樣,整日在府外拋頭露面。如今更是整日里和淑妃混在一起,極盡全力的討好她,怕是滿心期待著嫁入淮王府了。
思雲紅唇輕咬,委屈的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沒有說話。
鄢茂學見到思雲這副模樣,怒氣沖沖的到余婉秋面前,揮手扇了余婉秋一巴掌,「余婉秋,你嘴巴放乾淨點,思雲是我的女兒,什麼孽種!」
鄢茂學怒中手下沒有分寸,將余氏的臉打的偏向一邊,耳邊嗡嗡作響。余氏不甘心的捂著臉,看向他。
「你竟然打我?」
從她出生到現在,一直被捧為掌上明珠,還是第一次有人打她。偏偏還是她心心念念的有情郎。想著,余氏爬起來在鄢茂學身上一陣捶打。
鄢茂學掌心發麻,看到余氏委屈的模樣,無端讓他想起了前幾日在圍成他打的思雲那一巴掌。頓時心裡很不是滋味,也沒做反抗。閉了閉眼,他才緩過神來。
「給我住手。」揮手將余氏從身前揮開,語氣依然不善,「你說的那些事情和思雲有什麼關係,鄢惜妤什麼德行你自己清楚,你最好不要把孩子們牽扯進來,否則舊賬新賬咱們一起算。」
「算就算,我還怕你不成。」余氏不甘示弱的回嘴道。
從往至今,過去余氏對鄢茂學做的種種,比鄢茂學的付出要多得多,如果真要算算,還不定誰贏呢。
「你自己想想,我從認識你開始,我幫過你多少次?可你連我大哥和永逸都不願意救助,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不救?」鄢茂學冷笑一聲,指著余婉秋的鼻子,「從過去到現在,難道就你們余氏為我付出了嗎?如果不是我幫襯著,真以為你們會能輝煌到今天。你別忘了,這次被皇後娘娘抓到把柄的,是你自己。我說過多少次的,你們做生意不能把別人當傻子忽悠,你們不聽啊,這下好了,出事了就來怪我了是吧?」
「什麼意思?」余氏聞言,臉色一白,余氏布莊出事的事情,她是半點也不知道實情的,余誦傑那邊什麼消息都還沒來得及傳來,就被帶走了。她只知道余氏布莊出了事,可問題的根源……
鄢茂學冷哼出聲,「出事前夕,皇后在你們運往宮中的布匹中發現了殘次,紡出來的布匹裡面參雜了對人體有害的藥物,導致宮中做衣服的宮人雙手潰爛,別給我說你半點不知道。」
思雲當時正在因病修養,這些事情她倒是真不知。余氏布莊膽子也太大了,竟然敢在皇宮那種地方造次。也難怪鄢茂學說他們自取滅亡。
初次得知答案,余婉秋慘白的臉上落下清淚,她怎麼也沒想到,她哥竟然會這麼大膽。想來,這些消息被壓下來的原因,也是因為鄢茂學出手的。
「你哥膽子大啊,以前賣給普通百姓的東西就出現過這種問題,如果不是我幫你們壓下來,真以為余氏的布裝還能混到今日?」
余婉秋嫁入鄢家后,余家許多事情她便都被蒙在鼓裡,余氏生意上發生的事情,她也是半點不知道。此時聽到鄢茂學說這些,她再找不到合適的語言來反駁。
一臉灰敗的跪在地上,臉上毫無血色。
誰欠誰,一時半會,還真不能算的清楚。
「余婉秋啊余婉秋,無論你怎麼比,你永遠都比不過雪蓉的。」余婉秋沒有說話,鄢茂學的怒火似乎也平息了許多,他開始細數雲雪蓉的過往,「當年,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想和你成婚的,是她覺得你對我一往情深,我不該辜負於你。她的容人之量,比你不知道大多少。子淇是庶子,長子!她能容他活下來,可你一坐上夫人之位,便將他從蘭氏手中過繼過來,將他趕到邊關。蘭氏整日在院中祈福,你卻還不肯放過她。雪蓉為我做了許多,卻從來不求回報,甚至不肯麻煩我分毫。只是在臨死前,求我將思雲好好養大,僅此而已。她臨死前,甚至還在為你說話,讓我無論如何也該把你抬上夫人之位,可你呢,你捫心自問,你能做到嗎?」
余婉秋慘白了臉,癱軟在地上。伸了伸手想要找到一個支撐,卻發現身邊站著的,沒有一個她能依靠的人。雲雪蓉啊雲雪蓉,為什麼就算你死了,也不能把鄢茂學的心放開,讓他一顆心仍系在你身上。害了這麼多人不能幸福,果然,她最恨的就是你了。
兩人吵鬧的聲音很大,在柏竹堂鬧出動靜吸引了很多看熱鬧的丫鬟婆子。一傳十十傳百的,二夫人在柏竹堂與老爺爭吵的消息頃刻間就在鄢府里傳開了。
就連後院之中的姨娘也匆匆趕過來,頃刻間,柏竹堂的小廳之中,就擠滿了人。思雲怕被人群擁擠到,自覺的站到小角落裡。
雲雪蓉在她的印象中,模模糊糊的記得是個很大大咧咧的人,不拘小節,寬厚待人。與余婉秋的性格相比,不知道強了她多少倍。余氏恐怕終其一生,也無法達到雲雪蓉那般善良。
秦姨娘在思雲閃到一邊時,才慢悠悠的走過來,看到這一屋子的狼藉模樣,腳步頓了頓。
然後才沖著面前的鄢茂學說,「老爺,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好端端的吵起來了?」
秦姨娘到了跟前,鄢茂學才發現屋子不知何時已經站滿了人,剛剛這一番爭吵必定都被他們聽了去。好面子如他,怎麼能容忍這種事情,當即就沉下臉,怒吼道,「誰讓你們進來的,都給我滾出去?」
秦姨娘離得最近,她更是被鄢茂學的吼聲嚇白了臉,後退一步,腳下不知道踩到什麼,滑了一下,差點跌倒。思雲離她近,反應極快的上前,將她扶住,這才沒讓她摔倒在地。
秦姨娘這幾日消瘦了許多,紅潤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身子骨也彷彿縮了一圈似的,看著弱不禁風。
「姨娘,你這是怎麼了?怎麼才幾日不見,消瘦成這副模樣?」
聽到思雲的話,鄢茂學也跟著打量過去,皺了皺眉,「怎麼回事?」
說完,銳利的目光看向余氏。懷疑是余氏在鄢府苛待她們。
余氏到當真沒有動她,這幾日她自己憂思煩心,根本沒有什麼精力去弄秦姨娘。
秦姨娘也是實話實說,「老爺,是妾身最近寢食不安,所以才會這般,您別動怒。」
說著,她身子晃了晃,頭一歪竟然暈倒在思雲身上。好在思雲眼疾手快,將她扶了一把,否則她們兩人都得倒在地上。
鄢茂學見狀,上前將秦姨娘抱起,吩咐道,「紫竹,派人去請大夫過來。」
一屋子看熱鬧的人,此時目光都放在了秦姨娘身上。鄢茂學將秦姨娘抱到旁邊偏殿的床上放好,她蒼白著臉躺在床上,看起來毫無生氣。剛才還熱鬧非常的屋子裡,唯獨剩下余氏一人,癱軟在地上,沒有任何人關心。
思雲站在余婉秋邊上,冷笑一聲,「余婉秋,當年你將我推下荷塘時,可曾想過你會有今天。」
「是你……」余婉秋突然回神,指著思雲,卻又猶豫了一下,自言自語,「不是,不會的。」
思雲不再理她,跟著到了偏殿之中。距離的位置稍遠,但是卻能清楚的看到鄢茂學眼底對秦姨娘的憐惜之情。
「一直忘了和你說,秦姨娘的五官是和夫人最像的,所以二夫人一直不喜歡秦姨娘。」惠風悄悄在耳邊對她說。
雲雪蓉已逝,從此愛的人都像她。
大夫很快被請來,對秦姨娘把脈一番后,拱手做了個揖,臉上滿是喜色。
「恭喜鄢大人,賀喜鄢大人,秦姨娘這是有喜了。」
此話一出,滿堂皆驚,很快反應過來,附和著大夫的話,「恭喜老爺,賀喜老爺。」
鄢茂學還愣在當場,過了好久才消化了這個喜訊,「此話當真?」
「回鄢大人,秦姨娘已經懷了兩月有餘了。只是,身子太過虛弱,以她現在這樣子,必須要好生修養千萬不能收到半點波動,將身體養好了順利的產下胎兒。」
「多謝大夫,來人啊送客。」
秦姨娘的身體狀況都看得到,這幾天驟然消瘦成這副模樣,要想讓孩子順利的生產,可不就得養好了身體才行嘛。
重新回到廳房時,鄢茂學臉上的喜色增添了不少,余婉秋仍在小廳之中。鄢茂學見到她愁苦的模樣,臉色瞬間就變了,「如今盈盈懷孕,我也不和你計較這許多了。我會遵雪蓉的遺願,你仍是鄢府的夫人。但是,你今晚就搬到別院去住,沒有我的吩咐不許回府。」
說完,鄢茂學便離開了。余婉秋癱軟到地上,臉色煞白。那個賤人竟然懷孕了?為了防止她害秦盈盈,就要才將她趕出鄢府嗎?別院自然不如鄢府住著舒服,不遑論那邊的院子就是伺候的人也不如這邊多,讓她到別院去,不就是間接的,將她逐出鄢府嗎?
兩人的爭吵,在秦姨娘肚子的好消息傳來下,沒了下文,但余氏被鄢茂吩咐搬到別院去,當天晚上就收拾了行李,派人連夜將余氏送往了別院之中,別院並不在京城繁華的地方,而在京郊一處人煙稀少的地方。如今已經入秋,別院之中當真有點涼意滲人的感覺。
然而,直到余氏從別院中離開,鄢惜妤也沒有回來。甚至還傳信回來說晚上不回家,要在宮中陪同淑妃娘娘。余氏這個結局,思雲雖說不是那麼如意,但卻也差不多了。
余氏在別院呆的時間長了,誰還能想起她來,到時候秦姨娘生了孩子,到時候再鄢茂學面前多吹吹風,秦姨娘變成夫人也是有可能的。
第二日鄢惜妤依然沒有回來,思雲坐在小軒窗前,看著玉桂苑中滿樹枯葉下落。到讓她無端生起了一番傷春悲秋的感覺。
「大小姐,大小姐在嗎?」
「惠風,去看看誰在外面吵吵嚷嚷的。」
惠風也聽到了聲音,得了命令后出去看了一眼,很快就返回來,「小姐,是福瑞,他在門口說有事情找您。」
「叫他進來吧。」
福瑞這小廝也不知是誰身邊伺候的,總是往她院子里送些消息。那日去了別院之後,聽說他回府就告訴了鄢茂學她遇到難處了。後來不知怎麼的,竟然和寧致遠接觸到了,儼然成了寧致遠的人。
福瑞眨著一雙機靈的大眼睛,跪到地上行了個禮,「大小姐。」
「什麼事,說吧。」
「寧王殿下說,他在擷芳宮確實見到了怡情的人,她被皇後娘娘軟禁了。這是寧王殿下托小的給您送來的東西,是怡情讓轉交給您的。」
思雲這才想起來這茬事,當日從圍場回來之時,她就拜託寧致遠到擷芳宮看看,怡情是不是在那邊。他也不是懷疑莫輕雲話中有假,主要是怡情失蹤太久,她的確擔憂。
福瑞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遞到她面前。信封上面寫著思雲親啟四個大字,她接過來,撕開信封一角,展開裡面的信件。
上面的字體娟秀,蠅頭小楷寫了很長一段話。看完這些,她心裡暗暗吃驚。卻也明白了怡情開半面妝的目的,只是,卻未曾提到皇后將她帶入宮中的目的。
看完了信上的內容,思雲將心重新放回到信封裡面。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趁著今天天色還早,我們出府去一趟。」
換了身素凈的衣服后,思雲便帶著惠風柳絮出了鄢府。
重新走到那天碰見怡情的小巷子,一股冷意撲面而來,陰森森的感覺尤勝從前,惠風更是拉著思雲的手臂,嚇得瑟瑟發抖,「小姐,咱們不要進去了吧,看起來好恐怖的樣子。」
「沒事的。」思雲拍了拍她的手臂,安慰道。記冬私圾。
她憑著那天的記憶,找到了其中一閃緊閉的大門前,用門上的鐵環敲了敲門。門上的聲音在寂靜的巷子里格外醒目,彷彿敲打在心上一般。
過了許久,卻不見有人來開門。思雲毫不著急的再次敲響了門扉,連續三四次,等了差不多半個時辰,一直沒有人來。
柳絮懷疑的看了眼門,「小姐,裡面真的有人嗎?這門上的灰塵好厚的樣子。」
惠風也跟著幫腔,「是啊,小姐,你突然來這裡幹什麼?」
思雲沒有解釋,拉著門環輕輕往裡推了一下,門竟然打開了。三人對望了一眼,思雲率先踏進了屋裡,裡面不似外面,倒是窗明几淨。
「有人嗎?」思雲沖著屋裡叫了一聲,聲音在長廊中迴響,回聲又傳了回來。
沒有人回答,思雲便穿過抄手游廊,繼續往裡行。怡情告訴她,半面妝里有關於她娘前的信息。雖然她不知道怡情為什麼會告訴她關於她娘親的事情,但是她卻想知道。
屋子前面有一處空曠的地方,上面擺著一個鞦韆架,鞦韆晃動著,昭示著剛才有人坐過。
她們繞過空地,來到屋子裡面。思雲打開第一間屋子,裡面放著許多稀奇古怪的工具,有錐子,有彎刀,一邊的桌子上放著瓶瓶罐罐。瓶瓶罐罐裡面裝著五顏六色的液體,到底是用來做什麼的,思雲無從得知。
「小姐,那上面的人就是夫人。」惠風指著牆上的一副畫像,畫像上是兩個拿著團扇的少女,在一處綠草蔥鬱的地上,旁邊是桃花盛開,身邊蝴蝶環繞。有個少女伸出手指,蝴蝶落在她指尖,而另一個則面帶微笑的看著她。
畫里的兩個人長得很美,光是一顰一笑之間就是一副動人的畫卷。
惠風指著畫上的兩個少女,「這個手上有蝴蝶的是容妃娘娘,另一個就是夫人了。」
思雲走過去,伸手撫摸著雲雪蓉的臉,眼底不受控制的有淚水滑落下來,這就是她的娘親嗎。
畫中的兩人都笑著,彷彿不諳世事。兩人都是披散著頭髮,可見是尚在閨中之時的照片。可是,怡情為什麼會有她們的畫像。
思雲想把這幅畫取下來,帶回家去。她終於得以見到她娘的模樣,她和雲雪蓉並不太相像,她更多的承襲了父親的樣貌,和雲雪蓉也只有臉型和鼻樑相似。
畫從底下揭開,思雲才發現畫像後面有個小暗格。裡面放著用布包著的不知道什麼東西,思雲將它拿出來,展開來看。裡面是個記載著許多事情的小本,關於她娘親的事情上面也有記載。
「雲雪蓉,生於前承二十五年,七月二十一。那年芙蓉盛開,便取名為蓉。從小跟著雲翼練功習武,從小性格大大咧咧的不拘小節,與雲府所有人都能打成一片,前承三十八年,與宋蕊兒一同執劍闖江湖,成為一代俠女。遇見了……」翻開後面一頁,卻發現兩句話對不上,中間有個明顯的撕痕,有頁紙不知道被誰給撕走了。
而最讓思雲心驚的是裡面八個大字:雲雪蓉卒,身中劇毒。
「惠風,你告訴我,我娘親是怎麼死的?」
思雲目光灼灼的盯著惠風,讓她也跟著緊張起來,回憶了一下后才說,「奴婢記得,當年正好鬧時疫,夫人不慎染上了,後來就一直沒好,然後……」
惠風說到最後,聲音小了許多,當年她年紀也不大,也記得不太清楚,還是聽了府里的老人說才知道的。
時疫,時疫,既然是時疫,那為什麼會身中劇毒呢?
柳絮在下人堆里呆著的時間長些,聽到府里那些碎語也多一點,一提到這個事情,她便想起一事,「奴婢記得,府里的老人說,二夫人當年在夫人床邊照顧了她許久。所以夫人臨死前覺得對不起二夫人,才求了老爺讓二夫人成為夫人的。」
「我知道了。」思雲突然就有些明白了,原來從一開始,雲雪蓉的死,就在余氏的算計中。可憐雲雪蓉竟然還傻傻的把她當成了好人。
思雲緩了緩心裡的情緒,取下牆上的畫像,準備將它捲起來帶回家去。
然而,才將畫像取下來,突然感覺身邊一陣疾風而過,下一秒,畫像已經從手中消失,只聽到耳邊傳來冷冽的聲音,「再動我的畫,剁了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