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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溪月對陰陽上人沒有一絲的好感,她極為的不喜歡這個女人。雖說她不是真正的趙溪月,可是說到底佔據了趙溪月的身子,原主已經過世,她這個寄生者,怎麼也要為原主討一會兒公道。以前的趙溪月或許還會優柔寡斷一些,但是自從去了姑射山之後,遭遇了種種離奇事件之後,趙溪月突然就明白了。這個世道是強者的世道。弱肉強食的世道,你若是沒有能力的話,早晚都會被淘汰掉,這是自然法則了。姑射山上,趙溪月已經明確感受到了。
「李耳當真是寵愛你,竟是連那些全部都告訴你了。那好吧,既然你什麼都知道了,那本座也斷然留不得你了。不要怪本座心狠,溪月公主你當真知道的太多了。」
今日在這黑暗之中,陰陽上人是不準備給趙溪月任何出逃的機會了,她今日定是要了她的命,兩人便鬥起法了。同樣都是陰陽術,兩人都是高手,這兩人要鬥起來,那就有好戲看得多了。、而此時在暗色之中,還有其他人在行動。
趙國的和氏璧,乃是趙國的鎮國之寶,肖想它的人多了去了,當然不僅僅只要趙溪月了。這一次出手的卻是盜家的人,盜家這一次是受人之託,忠人之事罷了。
「大兄,這便是趙國的神閣了,先前已經打聽了,和氏璧就在這裡。而陰陽上人此時就在趙太后的寢宮之中,所以這是下手的絕佳時機。」說話的是一個女子,而那個被她喚作大兄的男子,朝著她就是點了點頭,示意她此時不要在說話了。
兩人就這樣潛入了趙國的神閣之中。
神閣是趙國一個特殊的存在,那裡面除了陰陽上人,還未曾有人進入,就連雲中君也未曾進入。而這兩個人算是除了陰陽上人之外,首次進入的。神閣之中是無盡的黑暗,什麼都看不見。先前那女子試圖用火摺子點燃,發現失敗了,在這裡火摺子根本就無法點燃。
「這裡有布局,大兄我來燃燈,你朝前走吧。」
那女子說道,女子名喚青青,說著她的手中就開始燃燈了,她手中染的乃是明燈,盜家的至寶,這個明燈不能輕易的點燃,若非大的案子他們也不會點燃的。主要明燈燃燒的不是燈油,而是人的生命,也就是說青青自然在這黑暗之中,用自己的生命為他大為大兄點燃了一條道路了。也足見他們這一次為此次任務付出的代價了。
那男子也知曉青青動用了明燈,也知曉這裡的所有的一切定不會簡單,燈點燃了之後,他們才發現神閣之中的布置,這裡是如此的破舊不安,什麼都沒有了。空空如也,原來趙國陰陽上人竟然就住這樣的地方嗎?男子環視了左右,這裡根本就不像陰陽上人贏住的地方,而且一住竟是住了那麼多年。
「陰陽上人就住這種地方嗎?」
男子忍不住的問了一遍,當然這裡無人會回答他,他只得繼續低著頭去行動。突然女子喊住了男子:「大兄小心,有提錢,果然不是什麼人都可以進來。」
女子的小手一揮,明燈之下,所有的幻術都將無處遁形,方才男子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術。此時呈現在男子面前的才是真正的,對才是真正的景象。
陰陽上人住的地方極盡華麗,所有的布置都十分的考究,而且這裡面一切都被提線給割據著。若非方才那女子喊住,此時等待男子的怕就是死亡了。對,就是死亡了。
那麼鋒利的線竟是可以將男子大卸八塊,幸而有女子出現在男子顯得面前。
「青青,這裡是……」
「是幻術,大兄你隨我來,明燈能燒了他們,拿到和氏璧我們就走。」女子走到了男子的前面,她望著眼前這些紅線,這一次任務只能成功不能失敗,比如難道和氏璧。不然她和她的大兄生命都會不保了,為了自己的命,自然要拼搏了。
「可是青青,若是你燒了這些,你的命……」
明燈是用生命點燃的,若是想要燒掉這些,自然是要付出代價,這個代價自然就是折損自己的命。男子終究還是有些不舍了。而那女子卻是輕輕一笑。
「若無大兄,青青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再說和氏璧本就是我族至寶,我們取回去,也是名正言順的。他不應該出現在這裡,我們走吧。」青青手執明燈,將陰陽上人布置的紅線一一的燒毀,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都要帶走和氏璧,這是屬於他們和氏一族的寶物,永遠不能落於他人之手。
而此時還在與趙溪月鬥法的陰陽上人,突然感覺到心口一疼,大呼了一聲:「不好!」
陰陽上人已經感覺到她的引線被人切斷了,讓她感覺到徹骨的冷,有人去了神閣。她一心想到自己在神閣之中還有東西未去過,心裡就有一種不安的感覺來了。只不過此時趙溪月竟是這般苦苦相纏,她一時間竟也擺脫不了。
「大兄,趙國的陰陽上人到底是何來路?為何她可以一人獨居神閣之中。」青青看這一室的奢華,看到這裡的一切,這很明顯比趙王宮的太後生活還要奢侈。
一直以來趙國都被秦國所欺壓,這麼多年來,趙王宮一直都簡樸為主,趙太后穿著打扮都十分的簡樸。而陰陽上人住的卻是這般的奢華。這麼多華麗的東西,讓青青覺得渾身不自在。
「不知,只是知曉她的陰陽術相當之厲害,青青我們還是快些處理好這裡的事情,然後速速離開這裡。不然等到陰陽上人回來,你我都不是她的對手。」
男子頗有些擔心的說道,此時他們已經進了屋內,來到陰陽上人的梳妝台,發現一個十分奇怪的現象,那就是梳妝台上竟是沒有銅鏡。一個女子的梳妝台竟是沒有鏡子,當真是奇怪。不過此時他們的關注點也不是在梳妝台上的鏡子,而是其他的事情。
「大兄,你可曾見過和氏璧?」
青青突然意識到一個十分重要的問題,他們今日是來尋和氏璧的,青青沒有見過和氏璧,就有些好奇男子是不是見過,而男子則是搖了搖頭。
「大父沒有告訴我,和氏璧是如何的模樣,不過青青你可以感知它,我們先尋一下,若是發現像和氏璧的,你可以先行感知一下。」男子這般說道,那叫青青的女子則是點了點頭。
兩人就開始在神閣之中尋找和氏璧、「大兄你看,這是……」
青青拿起一個竹簡,那竹簡上刻著字,男子湊前一看,之後就命青青將那東西放下了。
「大陰謀家,沒想到陰陽上人竟是有這樣的狼子野心,這個女子果然不簡單了。你我還是不要招惹這樣的人為好。」男子將竹簡放回了原來的位置,一直以來,男子都以為陰陽上人乃是趙國的人,此番才發現她的身世竟是如此的詭秘。原來隱藏了一個巨大的秘密,不過這他們沒有關係。
他們不是趙國子民,趙國的興亡與他們無關。
「恩。大兄你看看這個是不是……」
青青走到了一個匣子前,那是一個玉質的匣子,通體碧綠,她走近一看,而那男子則是喊住了青青。
「幻術,不要被幻術所騙了,你的眼睛欺騙了你。」男子這麼一說,青青就用明燈一照,竟是一條碧綠的長蟲,就是青蛇,還吐著紅信子,幸而方才她沒有出手,不然這蛇的毒性一下子就可以將她毒死。陰陽上人的屋子,到處都是幻術,青青再也不敢掉以輕心了。
「大兄,陰陽上人這個人真的好可怕,這明明就是她自己住的地方,竟然設置這麼多的幻術,她到底是在防著誰,還是她本身就沒有安全感。」
這裡是陰陽上人的住處,一個人在自己的住處警覺性都如此之高,完全不能放鬆,這不能說一點讓人趕到欣慰的事情。是什麼事情讓她在自己的住處都無法安心下來。
「她是陰陽上人,自古陰陽一派鬥爭都十分的厲害,而且她還親手殺了自己的親妹妹,這般心狠手辣之人,她必然要時刻保持警覺,稍不留神怕就要被人給誅殺了。」
青青疑惑的看向男子,男子說的話,她是一句也聽不懂,她不識字,方才竹簡上寫的什麼東西,她無從得知,可是顯然方才男子看了,定是看到了什麼貓膩。
「大兄,你到底再說什麼?」青青十分疑惑的問道。
男子並沒有回答他,而是繼續尋找,終於他們看到了河圖洛書和和氏璧,真的是神閣之中。那男子幾乎可以確定眼前的這塊玉便是和氏璧,他十分的激動,終於找到了。這麼多年都流落在外,終於要物歸原主了。
「青青,你快點上前看看,看看這個到底是不是和氏璧,若是的,我們就帶他走吧。」男子指著河圖洛書旁邊的一塊玉言說道。那青青走上前去,用明燈照在玉上。
青青看著和氏璧,突然一絲光亮就植入了她的識海之中,她看到了,對,她看到了一些景象,很可能是以前發生的事情。
「宣華,不要怪我心狠,當初是母后在你我兩個人之中選擇了你,而放棄了我。而今我也讓你在和你女兒之前選擇一個,選擇權在你的手上,你們兩人只能活一個。是你活著呢?還是你的女兒活著呢?」
「你是誰?你不是陰陽上人嗎?你到底是誰?」
青青看的十分的模糊,那個人應該就是宣華夫人吧,那個跪在地上的女子。青青也聽聞過宣華夫人的大名,知曉那個女人是十分彪悍的存在。沒想到這麼一個風華絕代的女子,此番竟是這般可憐兮兮的跪在陰陽上人的面前。
「為何,為何?」
當陰陽上人掀開面紗的那一刻,青青看到了,看到了那是一張與宣華夫人一模一樣的臉蛋,對,一模一樣,絲毫不差。青青驚呆了。她懷疑她自己看錯了。
「你的臉,我的臉,為何?」
「宣華,我是你的親姐姐,當初母后選擇了留下你,卻將我給遺棄,為何?為何母后要如此的不公平,而你所擁有的一切本該是我的,這些全部都是我的東西,而你卻全部都弄走了,宣華你可知曉,我吃了多少的苦,才走到今天,而你卻可以一直生活的這麼的愉快,男人都捧著你,父王和母后都愛著你。就連趙王后那樣的女子,竟然也不嫉恨你,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何人人都愛你,而我卻要被人遺棄,宣華告訴我。為什麼?」
青青本想繼續看下去,可是她的眼睛一陣刺痛,顯然是不能再繼續看下去了,若是這樣看下去,定是會出大事情的了。
「大兄我……」
男子也發現了青青的不對勁之處,他趕忙用衣物包起了和氏璧,青青的眼睛這才好了。她不能去看和氏璧,上面有太多的信息,而她的眼睛可以看到很多,這樣下去的話,她付出的代價也會越來越大的。
「青青無事了,我們走吧,既然已經拿到和氏璧,就應該是你我離開這裡的時候了。」
男子將和氏璧放在懷中,而青青則是繼續手執明燈,兩者已經找到和氏璧,現在也是該離開的時候。一切都十分的順利,陰陽上人沒有回來,他們兄妹也沒有任何的損傷。眼看著馬上就要離開了。男子握住了青青的手,青青也朝男子笑了一下,所有的緊張都十分的順利,若是不出現意外的話。
可是意外總是會出現,事先男子就已經預料,當他們走出神閣那一刻,陰陽上人就站在他們兩人的面前。她依舊面帶白紗,唯一不同的是,她渾身帶血,顯然傷得不輕。
「大兄,我……」
青青下意識的往男子的身後一躲。
男子看了青青一眼,示意她不要害怕,之後又看了陰陽上人一眼,他頗有些激動了。
「陰陽上人受傷了,青青不要擔心了,這對於我們有利,你拿著東西先離開這裡,陰陽上人大兄會對付。趕緊帶著東西走。將和氏璧交給大父。」
說著男子就從懷中掏出和氏璧將它遞給了青青,而他自己則是準備迎戰陰陽上人了。尤其是此時已經渾身是血的陰陽上人,這是一個絕佳的時刻,若是他可以誅殺趙國的陰陽上人,到時候傳出去,再也不會有人膽敢欺負他們和氏一族。
「你們從神閣之中拿走了什麼地方,神閣之中的任何東西都不得離開神閣。」
陰陽上人的聲音依舊十分的低沉,她的聲音一如既往的不帶任何的感情,好似在說一件極為尋常的事情,然而只有她自己最清楚,此時已經到了最危急的時刻,無人可以幫助她,她只得去自救,然而不是所有的人將她放在眼裡。
「上人,我已經知曉你是什麼人了。若是你願意將和氏璧物歸原主的話,我等絕對對你守口如瓶,若是上人執意要回和氏璧的話,那就請恕在下無情了。」
男子對待陰陽上人也是先禮後兵了,他站在她的面前。
而此刻趙溪月也已經追到這裡來,她站在高處,並沒有意願要夾在這兩人之間,她看著這兩人,自己十分平靜的看著,月神和天問也在。
「盜家和氏之族的,沒想到他們竟還有後人。這一次怕是來要回和氏璧的。不知這男子是?」天問大略已經猜到這男子的身份了,可惜卻不知他的名字。
「應該是他們的族長乎乎,那個女子應該就是掌燈人青青,他們兩兄妹、趙國神閣任何光都照不進,唯有明燈可以點燃。那女子便是掌燈人,她手上的那盞明燈,是用她的命點燃的。這一次和氏一族怕是出了大事情了。不然這麼多年都過去了。他們現在才來取和氏璧。」月神分析道。先前她已經查了一發。
「這……」
趙溪月卻十分的冷靜,她的身上也是滿是血跡,方才與陰陽上人大戰,這兩人都每天討到好,雖說趙溪月在陰陽術上修習確實是要比趙陰陽上人有天賦。但是陰陽上人卻是陰陽一派的最高者,她自然是有她的過人之處,兩人第一次交手,堪堪達成平手而已。
「和氏璧留下,你們可以走人,本座會既往不咎!」
陰陽上人捂著心口,今日被趙溪月到底還是傷到了根本,不過她也傷到了趙溪月,他們兩人算是半斤八兩。
「青青走!」
乎乎大聲喊道,那青青當即就滅燈,準備借著月色逃離了。可是想要從這裡走出去,談何如意,尤其是陰陽上人在先前就有所防備了。當然她防備的那個人自然是趙溪月了,而不是這兩個人。這兩個人完全就是誤打誤撞的,不過好在已經有了萬全的準備,定是要讓她插翅難飛。
「想走?」
陰陽上人冷冷的一笑,這些天她一直都被趙溪月等人所打擊,每次都讓趙溪月等人逃脫,但是這一次,這兩位怕沒有這麼好的運氣。
「你們以為我抓不到趙溪月,連你們我也抓不住嗎?來人給我捆起來。」陰陽上人看到青青已經落網,心裡便是一樂,而此時她最大的威脅便是眼前的男子了。只是這男子到底是什麼來歷呢?這讓陰陽上人十分的好奇。
陰陽上人不認識男子,可是從男子的反應他是認識陰陽上人,而且對她談不上友好,尤其是瞧著此時男子的樣子,男子擺了擺手,青青已經被陰陽上人的人給捆住了。如此的不堪一擊,如此的不是陰陽上人的對手,趙溪月有些奇怪,那是到底是什麼讓他們有如此的膽量才道趙國神閣,取走和氏璧。
而且趙國的神閣也不是什麼人都可以進入。以前趙溪月自己還在趙國的時候,就知道趙國神閣是一個危險的地方,那裡常年暗黑,終年不見天日,而且還有陰陽上人在其中,所以一直以來,趙溪月從不曾進入了趙國神閣之中。而今這兩個如此年輕的人,竟是可以出入趙國神閣,這兩人絕非等閑之輩。
「你們兩人?」
陰陽上人的手微微的抖了一下,對她在顫抖,她先前與趙溪月是一場惡鬥,她沒有想到趙溪月竟是如此之強,導致她受傷了。而今遇到這兩人,瞧著那個女子似乎很好對付,而眼前的這個男子實力確實不分明,她要試試這男人的手段了。
「和氏璧乃是我們族的,本該是我們東西,理應物歸原主,它不是趙國的所有物,想必陰陽上人應該很清楚才是,既是如此,還請上人割愛吧。和氏璧由我們帶走吧。」
男子已經表明身份了,陰陽上人聽到男子如此說話。
「你是乎乎?和氏一族的乎乎,是你大父要你取得?」陰陽上人已經認出了先前的人,原先她想伸出手去,將這男子結果的,卻在此時住手,她想看清楚這個男子的臉。
「那她就是輕輕,明燈守護者?」
陰陽上人看向已經被捆綁住的女子,那女子還在掙扎,無奈的是那繩索你不掙扎還好,越是掙扎,她捆綁的就越緊,而且還是越來越緊所以此時青青已經被死死的捆住了。
「你知曉我們?」
乎乎站在那處,話說他們和氏一族已經避世多年,一般人應該是不會認出他們的,竟然還有人知曉。陰陽上人果然還是有過人之處的,只是人品卑劣了一些。
「我自是知曉你們,我焉能不知曉你們。」
陰陽上人當即就擺手,青青身上的繩索便鬆開樂開,此時青青才站起身子來,她吃驚的看著陰陽上人。
「和氏璧,你們不能帶走,留下和氏璧,你們走人吧。」這是第一次,陰陽上人對這兩個人手下留情。若是按照趙國的法律,擅闖神閣著,定是死路一條,更何況這兩人還企圖帶走趙國的鎮國之寶和氏璧呢。
青青手裡抱著和氏璧,走到了乎乎的身後,她自然不會主動將和氏璧交出去。
「不會的,我不會將東西給你的。這本來就是我們和氏一族的東西,是你們偷了我的東西,大父就要不行了,我一定要帶和氏璧回去,哪怕要我們的命!」青青一直抱著東西。她是明燈守護者,乃是和氏一族未來的族長,此番她竟是出來了,想來和氏一族遇到了困難,沒想到竟是和氏一族大父要過世了。
陰陽上人的心一疼,那個人竟是要過世了,她的身上還有傷,即便那個人要過世了,她依然還是不能將這東西任由他人給帶出去。她抬頭望著乎乎和青青。
她是見過這兩個人的,可是這兩個孩子如今已經長大了,竟是忘記了她的樣子。
「溪月,怎麼辦?這兩人的目標也是和氏璧,而且他們還是和氏一族的人?」月神頗有些擔心的說道。她沒有想到,和氏一族會在此時出現,其實乎乎和青青兩人都沒有說錯和氏璧本不屬於趙國,此番她們拿出回去也無可厚非了,只不過這好東西一旦到了趙國人的手上,他們怎麼會那麼輕易的交出來呢。
「見機行事吧,陰陽上人好像和和氏一族有瓜葛,而且和氏一族與歷代秦王也有很大的瓜葛,此番形勢不明,我們還是在觀察一下。而且和氏一族的和氏璧並不簡單,你我還是小心為妙。」趙溪月以前曾經看到過雲中君使用過和氏璧,他用和氏璧可以看透別人的前世今生,既是如此的話,那麼和氏璧就不僅僅是一塊玉璧了。
「大父出事了?」
陰陽上人的手捂著心口,她的心微微的作痛,想起了從前的種種。
和氏一族不屬於任何國家,他們乃是北方的游牧民族,犬戎的後人,一直以來和氏一族都和秦趙兩國交好了。甚至還有貿易的往來了。而且雙方一直相處的十分的融洽。直到有一天和氏一族獲得了一塊玉璧,就是後來的和氏璧,被陰陽一派知曉了。當時的和氏璧還只是一塊玉石而已。並沒有多麼的珍貴。
知道後來當時的陰陽家的東皇太一將那塊玉石打磨成為了和氏璧,之後就一直留在趙國,被趙國人所用了。而且和氏璧的用途也漸漸被世人所知曉。當時的秦王還曾經要用十五座城池換作和氏璧。最終還是趙國當時的藺相如帶著和氏璧去了秦國,用很巧妙的方法化解了。後來和氏璧就一直留在趙國,成為趙國的鎮國之寶。這麼多年過去,也沒有見到和氏一族來討要過,沒想到他們今日卻來討要了。
而此時在秦王宮之中,秦王政也得知和氏一族的大父即將過世了,而和氏一族的族長青青和其大兄乎乎兩人已經前往趙國去取和氏璧了。
對於秦國來說和氏璧是可有可無的,並不是那麼的重要了。只是如今和氏一族出手,將要將和氏璧帶回去的話,那麼秦國也就有些蠢蠢欲動了,那麼好的東西,既然趙國若是守不住了,那就讓秦國來守吧。
「大王的意思是讓白起將軍發兵?」
李斯言道。這些天李斯是一直都跟隨在秦王政的身邊,他沒有想到秦王政會選擇此時要對趙國發兵,雖說這發兵也只是早晚的事情。可是此時發兵,秦王政的意圖耐人尋味,讓人感覺到十分的好奇了。
「是的,就在今明兩日間,對趙國發兵了。如今趙丹無能,廉頗被棄用,如今重用的乃是趙括,趙括此人並沒有任何作戰的經驗,這是我秦國最佳的決戰時機。而且如今趙國王室的主要精力竟是都集中在誅殺溪月公主上面,當真是可笑。那孤就好生提醒他們一番,什麼才是最應該關心的。
秦王政冷冷的笑了笑,當他得知趙太后對趙溪月下了誅殺令之後,他當即就下令決心出兵趙國了。這些年,趙國的日子過的實在是太滋潤了。
「可是相國他……」
李斯還是有些擔心,呂不韋近日來一直卧病在床,不曾上朝,此番秦王政決定的事情,若是讓呂不韋知曉了,不知道他會不會同意。若是不同意的話,那該如何。
「仲父如今身體不適,孤不應該什麼事情都要與仲父商議,此事孤完全可以做主,你下去安排便是。孤自然知曉該如何去辦。」
對的。
最近呂不韋因為身體不適,已經告病在家了,也找了不少醫者來瞧,都沒有瞧好,呂不韋就頗有些擔心。對於一個有著雄心壯志的人來說,你讓他一直纏綿於病榻之上,他自是不喜,呂不韋便是這樣的人,此時的呂不韋就很不喜這樣的行為。
「相國,請喝葯!」
趙高端著葯就走到了呂不韋的身邊,呂不韋看著趙高,又望了一眼熱氣騰騰的湯藥,再次蹙眉起來,這個月他一直都在喝這些葯,而這些葯卻一直都未見好轉,一點作用都沒有,反而是越來越重了。
「不用了,喝了也沒有用,都不知道已經喝了多少葯了,那些都是庸醫,反而將我的病越弄越厲害了。」呂不韋長嘆了一聲,望著眼前的湯藥,他有太多的無奈了,果然病來如山倒,沒有任何人能夠幫助他,能夠替他痛。
「相國,奴這裡倒是有一記湯藥,保證相國你喝了藥到病除,只是不知相國相不相信奴了。」趙高十分諂媚的說道,不過他整個人表現的倒是十分的老實,顯得十分的真切。
「你且說來。」
趙高就將他如何得到這個方子的事情告訴了呂不韋了。隨後便有人將煮好的湯藥送到了趙高的面前,為了讓呂不韋更加的相信,趙高親自試藥了。
「相國你請!這是我家的土方子,最是藥到病除。」趙高再次強調了一下。
本來呂不韋還有些許的懷疑,但是當他看到趙高親自試藥的時候,便一點兒都不懷疑了,於是就端起藥物,一飲而盡,隨後就昏睡過去了。
而趙高見到昏睡的呂不韋,則是陰陰的笑了起來。終於還是得手了,呂不韋你怕是沒有想到,你也會有今天吧。趙高得意洋洋的拿著將葯碗下了下去。
走到了外間就將原本含在口中的藥水給吐了出來。他給呂不韋用的葯便是上次嫪毐偷偷的給他的,至於到底是何藥物,以後便知曉了。趙高也將呂不韋已經服下藥的消息告訴了嫪毐。
「好,好,實在是太好了,趙高你果然是我的心腹,待我事成之後,定會重賞與你。
「重賞倒是不必了,只要嫪毐大兄記得將呂不韋的項上人頭留給我便是了。」趙高再一次陰陰的笑著,他望著嫪毐。想起秦王政的話,這嫪毐也是一個沒有眼力勁的人,他才不會將他當成靠山呢?目前最大的靠山,便是秦王政,他已經看準了,那個人才是值得他一直託付之人。
「這個自然,呂不韋殺了你大兄,我自是會將他的人頭留給你了。只是如今你我都不是呂不韋的對手,還需要從長計議了。對了,對了,如今時候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去吧,我也要去侍奉太后,最近這太后越發的纏人了。」嫪毐長嘆了一聲了,雖然他已經和趙姬有了一個孩子了,可是趙姬的心裡還沒有完全偏向他,心裡終究還是向著秦王政的,無法全心全意的幫助他,這也是讓他十分惱火的事情,趙姬目前還是站在秦王政的這邊,嫪毐還在想著必須要有手段離間這一對母子。
回到了寢宮之中,就見趙姬正在哄孩子了。
「你回來了?」
趙姬只微微的抬頭,而嫪毐看到孩子,一下子就走到了孩子的面前,抱住了那個孩子,逗弄著他,那孩子便發出呵呵的笑聲來,十分的動聽。而嫪毐也笑了。
是啊,你瞧這是嫪毐對自己孩子的做法,不知道他此時還記不記得,前不久他曾經親手摔死了一個孩童,那個孩童和這個孩子差不多大,也曾對著他笑。可是那是別人家的孩子,不是自家的孩子,自是不同了。
趙姬見到嫪毐抱著孩子,心裡也是一喜,她笑了笑,就站起身子了,「你小心一點,不要嚇壞了他。小孩子小,不經嚇的。以前政兒小時候,最是膽小了,一出事情總是躲在我身後,你可不知曉他那個文小模樣可愛極了。如今政兒一轉眼都長那麼大了。話說我已經許久沒有政兒了,也不知道他現在如何。聽說呂不韋病了,如今朝堂之上的事情都要政兒一個人來辦,這……」
趙姬有些擔心說道,自從有了這個孩子之後,她和秦王政確實是漸行漸遠了。
「大王如今哪裡需要你關心,他已經可以可以獨當一面了。再者呂不韋這病來的蹊蹺,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如何病了。太后,切莫小看大王才是。」
嫪毐低著頭,將手中的嬰孩遞給了一旁的乳娘,示意她抱著孩子下去了。那乳娘十分老實的抱著孩子下去了,整個房間之中就剩下趙姬和嫪毐。
「你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說大王……」
趙姬有些不敢相信了,從嫪毐的話語之中,很明顯可以感覺到是秦王政對呂不韋下的手。可是據她了解秦王政本不是這樣的人,所以趙姬無法苟同。
「不,不,政兒不是那樣的人,絕對不是。」
「太后是人都會變得,如今的大王再也不是以前的大王了,若是太后不信的話,再看看吧。還有太后你還是要多為你我著想,不知大王以後將會如何處置你我。我倒是死不足惜,可惜了我們的孩子,他是無辜的。」嫪毐說著又是一聲長嘆,顯得是特別的無奈,他整個人都顯得十分的無奈,就站在那一處,趙姬看著此時的嫪毐,便是一陣心痛了。女人啊,就是這樣,當你將自己的心交出去的,你就完全看不出來這個男人到底對你是真心還是假意了,你會將他說的話全部都當成真的,認為他說的全部都是真的。
「政兒才不會的,政兒應該早就知曉你我的事情了。只要你安分守己,他斷然不會尋你的麻煩,就害怕你和那呂不韋一樣,乃是狼子野心,到時候政兒豈能容你。」
趙姬也不是完全糊塗之人,這大秦江山乃是秦王政的,趙姬此時心裡還是擺的很明白了。她還是站在秦王政的面前。
「太后說的也是,我自是相信太后了。只是到底還是有些擔心了。如今若兒還小,自是無事,我怕就是他長大了問起,我當如何說,秦王政怎麼活也是他哥哥,這……」
嫪毐還在試探趙姬,他想要探探趙姬的口風,果然趙姬抬頭就看向了嫪毐。
「那是以後的事情那便以後再說吧,如今這個時候正是非常時期,你也知曉,政兒政務繁忙,你切莫與他添堵了,好了此事以後斷然不許提了,切記切記。」
趙姬有些微微的生氣了。她以前在趙國的時候,和秦王政兩人相依為命,自是知曉秦王政這個王位是多麼的來之不易,而且秦王政這小小的年紀竟然早生華髮,竟是熬白了頭髮。她作為母親的如何能不心疼,可是這些她都無法言說,她也幫不了秦王政。
她一個小小的歌姬能夠懂得什麼,她能夠做的,就是不去妨礙他,不去給他添堵,這已經是她想到的最好的辦法去幫助秦王政了。而今嫪毐那一點小小的心思,趙姬如何看不出來呢。她現在真的有些後悔和嫪毐生下了孩子了。有了這個孩子,嫪毐的心也是越來越大了。趙姬頗有些害怕了。
「諾!」
嫪毐見趙姬微微有些生氣了,裡面就轉變了話鋒,再次趙姬說道:「太后,你上次命我查的溪月公主的事情,我這裡已經有眉目了,如今的溪月公主已經去了趙國,然趙國此時已經對溪月公主下了誅殺令了。她沒有公開露面。還有一事就是……」嫪毐沒有往下說了,他欲言又止。
「到底是何事,直說無妨,是不是和大王有關?」
趙姬見到嫪毐如此說話,就詢問道。
「恩,確實是和大王有關,大王已經不日出兵趙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