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驚霸天的供詞

下午五點鐘，我回到了警局，此時的我已經心力交瘁、精疲力盡的只想找個地方躺著，但我心裡卻明白現在還不是偷懶的時候。

為了調查出『死神』組織，我必須全力以赴！

我點了根煙一邊吸著一邊走向審訊室，被抓捕的兇嫌已經被警員帶到審訊室等我了。

當我進門的時候，我看到了他惶惶不安的臉。他的額頭上全是冷汗，眼珠子驚恐的瞪著我，渾身還在不斷的顫抖。

他看我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了鬼一樣，這讓我感覺有些愕然又有些氣惱！

這傢伙到底怎麼了？難道兇手不是他？但是根據我對現場的表面現象推斷，他可是最有嫌疑的！

首先，那雙孩童皮鞋，然後就是錦瑟躺倒在地昏迷不醒。再者就是他破門而出往樓上逃跑，最直接的就是那個孩子是他帶上樓的！

我用凌厲的目光掃了他一眼，然後緩緩坐到了審訊位上探出右手抓起圓珠筆緩慢的輕輕敲擊著桌面，與此同時我的雙眼始終都盯著他的雙眼。

我默不作聲的舉動讓他更加的誠惶誠恐，緊張得嘴唇都在哆嗦了。

看到他的模樣，我心裡生出了一絲冷笑。依照我的經驗來看，他會害怕的原因無疑只有兩種。

第一種就是心虛了，第二種就是真的很怕我。我不是魔鬼，怕我這個可能性應該可以排除了，所以我認為他一定是心虛了！

為什麼心虛？殺人了嗎？

想到這裡，我不由冷笑了一聲。悠閑的從口袋裡掏出了香煙，我緩慢的動作顯得對他渾然不在意的樣子讓他的情緒變得更為緊張。

此刻我甚至能夠聽到他粗重的喘氣聲，他的臉色也由白轉青。

差不多了吧，再嚇唬他的話，他會崩潰了！我心裡這麼想著，同時抽出了一根香煙遞向了他。

「不用那麼緊張，我又不是鬼！只要你老實回答我的問話，一切都好說！」我盡量裝出一副和藹可親的模樣，為了體現出我是真心安慰他的，我還刻意的對他微笑了一下。

他猶豫著抬起被銬著的雙手，顫抖著從桌上接過了香煙。他做出這個動作的時候，雙眼都不曾離開過我的臉。

他拿起香煙緩緩的叼到嘴裡，我起身拿出了打火機俯身過去幫他把煙點上。

當我為他點煙的時候，我隱約還聞到了他身上殘留著命案現場留下的那種酸臭味。

煙點燃后，他猛的吸了一口，臉上的神色才稍微緩和了一些。

「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年紀多大，什麼職業，家住哪裡，還有什麼親人！」我坐回到審訊位上，抬起圓珠筆一本正經的沖他問道。為了辨別他的話的可信度，我的雙眼緊緊的盯著他的雙眼。

他看著我的眼神中又湧出了一股深深的恐懼，但在我嚴厲的目光下，他還是顫聲回答道：「我叫霍敬華，五十二歲，是恆發集團董事長的助理，我家就在天湖花園b棟402。我家裡還有一個上高中的孩子和我的老婆。」

聽到他說他家在402的時候，我有些吃驚。想到當時那名警員告訴我，他是在四樓抓到霍敬華的，既然如此他為什麼不直接躲進自己家裡？我抱著疑問盯著他看了許久，這才繼續問下一個問題。

「為什麼殺人？」

就在我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我明顯的再次聽到了霍敬華那粗重的喘息聲，豆大的汗珠從他臉上滑落。

他顫抖著恐懼的喃喃自語道：「我沒有殺人，人不是我殺的，是~是那個孩子殺的~」

他的回答讓我感到震驚，同時我對他的話也感到了一陣驚疑。

和他一同上樓的那個孩子年紀那麼小，他怎麼可能殺人？而且，根據現場留下的那雙鞋子來看，那個孩子應該還是受害者才對！

我實在難以相信霍敬華的話，我惱怒的瞪圓了雙眼盯著他看。

「你明顯就在說謊，再不老實交代的話，我可就不客氣了！」我沖他怒吼一聲，霍然起身揮手轟的一下拍響了桌板。

霍敬華被我的舉動嚇了一跳，整個人都從椅子上嚇得蹦了起來。

他哭喪著臉，面部表情依舊保持著驚恐的狀態：「真的是那個孩子殺的，要不是親眼所見，我自己也不敢相信！」

他的語氣變得非常堅決，在我如此恐嚇之下得到的答案依舊是這個。我心裡也有些動搖了，但是我對他的回答還是保持著質疑的態度。

「那蕭警官是你打暈的吧！說，你為什麼把她打暈！」我冷冷的盯著他，錦瑟可是一個散打高手，一般人怎麼可能把她放倒？

如果說兇手是那個孩子的話，放倒錦瑟的人應該是那個孩子才對。但是不提那個孩子力氣有沒有這麼大，光是身高也不能夠到錦瑟的頭部！

這傢伙的話未免也太漏洞百出了吧，我就看他還能裝多久！

我的問話讓霍敬華臉上的驚容更勝，他低下頭顯得有些猶豫。他的雙手一直在揉捏著已經燃盡的煙頭，可見他還在腦子裡構思著用什麼話來欺騙我才對！

我冷笑著看著他，對於這次審訊我並不著急，從重重跡象來看，霍敬華的嫌疑非常大。反之，霍敬華也可能成為最重要的證人！

不管結果如何，他都是這起命案的一個關鍵環節！

「警官，請您相信我，人真的不是我殺的。那位蕭警官確實是我撞暈的，當時我只是太害怕了，所以才會驚慌失措的想要逃離那個地方！結果回頭之後就撞上了蕭警官！」霍敬華冷靜了一些，雖然臉色還是很難看，但此時他的情緒已經鎮定下來了。

這個人的情緒前後變化非常大，讓我很質疑他的表現含有演戲的成分在裡面！

好吧，既然你不願意承認，那我就找出證據來讓你死心！不招供就別想有下半輩子了！

問到這裡，我站起身不等霍敬華說話，就轉身來離開了審訊室。

之所以拋下這句話一走了之，其實並不是我心裡已經確定了他的兇手身份。而是他的話中破綻太多，經過深思熟慮之後，我覺得他應該不會傻到撒這樣不靠譜的謊言！

對於他的話我應該進一步去核實才行，但如此古怪的事情，要怎麼核實？現在唯有等待一下屍檢報告和證據化驗等報告單下來了。

我記得那個孩子上樓的時候除了帶著墨鏡之外，手上是沒有帶手套的。如果人真的是孩子殺的，那麼屍體上應該還會殘留那個孩子的指紋，只要把指紋拿來和霍敬華的指紋對比一下就能清楚霍敬華到底有沒有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