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

柳柳覺得穿越真的就是一個技術活,上幾次穿越也就算了,沒什麼可說的,配角唄,那不是炮灰就是模糊化的命,相對也不算是太差,可是這一次又是個什麼說頭?她這身份,也太虐身虐心了吧!

你猜猜,這回柳柳成了誰?說出來全是口水啊!居然一腳就踩到了妓院里了,還是麗春院,最牛的是身在妓院,居然還能有個五歲的兒子!你說說,這叫什麼事兒?而這個兒子的名字,更讓人無語,因為那叫小寶。

明白了吧,這是到了鹿鼎記了,還是前傳,連著劇情開始都沒有呢。你說柳柳心裡該有多鬱悶?最可氣的是,這一次的任務物品。指明了說,是要皇宮的一樣物件,式樣款式不定,也就是說,這是強制性規定了,這轉換豬腳命運的底線,就是一定要讓韋小寶這個未來的鹿鼎公進宮,成為小桂子才行。

太讓人泄氣了,剛到的那一瞬間,她都想過是不是立馬帶著韋小寶離開這是非漩渦的揚州遠遠的呢,誰知卻不行了,這可怎麼好?雖然不是第一次帶孩子,當單身媽媽,可是這妓院,還是讓她覺得不適應,人家前些日子還是宰相千金,官宦夫人呢,這一轉眼就成了社會的最底層,這差距太大了,心理上怎麼也拗不過來也是正常的。

不過等柳柳在床上躺了半響,想了個遍之後,她又發現了自己新的可以緩轉的餘地,第一步,這離開麗春院是一定的,最起碼這□□的身份那是一定要消除的,從良,也算是讓自己能有個清凈日子,只是這離開也要有個講究,一來這世道,單身一個女人帶著孩子,想要孤立無援的生活還真是沒有可能的,所以最終或許,她還是需要依靠這麗春院一些,這年頭,能在這揚州這樣的大城市中開妓院的,那就沒有一個是簡單的,沒有點後台怎麼可能。更別說沒有那些黑道上的人,這妓院遇上個打打殺殺,賴賬挑事兒的也不能擺平。所以這麗春院的勢力可以說還是很有些威懾力的。是柳柳需要依仗的對象。不能隨便就放棄了,不然自己能不能活著都成問題了。

至於第二步離開之後,她也想過了,一來讓小寶學點東西,不管是識字還是武功,不用太好,只要能看得懂簡單的書信,手腳靈活就成,有些基礎也就是可以了,這年頭已經是武林的末法時代,從原著中那些所謂的大俠的武功中就能看出一二來,按照威力等級來看,即使是穆念慈的功夫,估計在這裡也能稱得上好手了。挑點不打眼的,讓孩子有個好點的基礎,那絕對沒有問題,將來他遇上了其他武學的時候,學起來也能快點。最要緊要教小寶的卻是藥材和醫術,在宮裡想要生存,最重要的就是這個,而且也這東西學了很有些神不知鬼不覺的味道,只要他自己不出去嚷嚷,沒人能想的到的。

最後就是故事了,她離開了妓院,對於韋小寶來說,對於人情世故,奸險狡詐上的認知估計就不會像是原著中那樣的刻入骨子裡,這對於他的以後可真是沒有什麼好處,唯一補救的辦法就是,一來讓小寶時不時的還往麗春院走動,權當是自己派他去聯絡感情,二來用自己無數的什麼宮斗,什麼宅斗的故事教導,想來在這樣的熏陶下,這孩子絕對不會長歪的,肯定能成為超級芝麻包。

心下有了主意的柳柳,啊,不是如今那是韋春花了,瞧瞧這都是什麼名字,也太那個啥了,俗,俗到了家了,這一輩子,這個女人最大的本事或許就是生了一個能成為超級豬腳的兒子了,當然,顏色好也是有的,十六歲的時候生下了小寶,這會兒正二十齣頭,年歲正好的時候呢,若不是顏色好,人機靈,也當紅,當初,這孩子也沒法子生下來,那老鴇都能弄死她。

韋春花昨兒沒有客人留宿,難得在自己的屋子裡陪著兒子睡,一覺醒來就是日上三竿,這也是妓院的特色,晚上才是最熱鬧的時候,早上?那就是集體休整的時候,也正是因為這樣,才讓柳柳有功夫好生的腦子裡琢磨自己的事兒,可剛起來,又忍不住看看誰在一邊的小子,皺起了眉頭。

這孩子也跟著妓院里的作息,晚睡晚期,這樣下去,不懶散了去才是怪事,可見這出去的事兒要儘快辦了,最好今兒就辦了,不然,若是晚上來個客人什麼的,你讓柳柳怎麼辦?雖說這些穿越的時空中她也嫁了不少人了,說起來也算得上是久經人事看,可每一世,她都是規規矩矩的嫁人,完全就是良家女子的做派,說白了就是權當自己是轉世投胎沒有喝孟婆湯處理的,沒有半點的心理壓力,可要是換了這裡,一雙玉臂千人枕,半點朱唇萬人嘗,她還真是沒法子接受。

柳柳正坐在床沿上,想著自己該怎麼離開,想著這原身藏的那些個家底還有多少,床裡頭,小寶已經醒了,小手揉著眼睛,迷迷濛蒙的一睜眼,就看到自家娘坐在床沿上發獃,忙一個激靈起身,從後頭抱住了柳柳,一疊聲的問道:

「娘,娘,你怎麼了?黃大仙上身了?」

看看,這就是韋小寶,這話說的,真是氣人啊!柳柳沒好氣的一個巴掌拍了下去,把那肉呼呼的小手從腰上扯下來,轉頭罵道:

「渾說什麼呢,老娘要是黃大仙,你是什麼?狼崽子?」

每次轉換一個身份,一個身體,柳柳覺得她的性子就會發生一點變化,就像是這韋春花的身體記憶這會兒就在影響著她,嘴上說起話來,也帶上了幾分粗俗。若不是前一世那宰相千金的教養擺著,估計這說出來的話還能在嚇人些。

這韋春花,那純粹就是靠臉蛋吃飯的,真心說不上什麼本事,唱曲?從來就那幾句,琴棋書畫,更是一竅不通,看看韋小寶不識字就知道他娘會是個什麼樣子的人了,更別說什麼規矩,禮儀,這妓院裡頭不講究這個。若是說還有什麼拿手的,那估計就是會給客人灌酒了。這還真是說不上能算個本事的。

「小子,和你說啊,老娘想過了,咱們怎麼的,也要出去,你大了,在這院子里長大,以後說親可怎麼辦?就是將來找個活計也不容易,沒的讓人瞧不起,若是娘從良了,過上些年,等你十幾歲了,那時候人家估計早不記得你娘我的過往了,那時候你也能堂堂正正的做人不是。」

知道這韋小寶不是個簡單的角色,即使如今這孩子不過是五歲,柳柳也沒有把他純粹的當個孩子,所以很是像樣的把這事兒和他說了說,當然她也想聽聽這個註定不會平凡的孩子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可惜,再牛的孩子,在還什麼都不懂的時候,也依然是個孩子,雖然比尋常孩子強些,也就只是強了些,小寶睜大了眼睛,只是看了看韋春花,就開始翻白眼,然後痞賴的說道:

「我說,花姐,娘啊,你今兒沒發燒吧,離了這裡我們吃什麼?喝什麼?住哪兒?你存了多少銀子?贖身的銀子可不少。你有錢嘛?昨兒你還剛買了支桃花簪子呢,別以為我不知道。」

聽聽,這是個五歲孩子說的話?現實的像是個十來歲的孩子一樣,只是相比而言,對於這突然有了變化的娘,卻沒有絲毫的警惕,想來是真沒有看出什麼來,懷疑一切的意識要加強啊!聽得柳柳心裡就是一動,又給這孩子多了一份課程,只是對於這現實的本質,心下忍不住就想笑,想想以前書里,電視里看到的,這韋小寶刮財的本事,想來在這個時候就算是開始體現這貪財的本質了呢。

「誰說娘沒銀子的?啊!你小子知道些什麼?」

柳柳用自己那雪白的像是蔥一樣嬌好的指頭往小寶的頭上一點,輕聲說道:

「你以為,你娘就這麼沒有個成算?打有了你開始,娘就在攢銀子,那些花銷,不過是給人看的,讓人看到我手裡散漫,這樣才不會有人一心想著從我這裡多掏點東西出去,才能存的住。舍小錢,藏大錢,懂不懂。」

柳柳要為自己的銀子找點出處,真是造孽啊,上一世剛存了好些私房,這一次只怕又要往外頭撒了,怎麼就不能連著讓她多存幾回呢,當然,這一世也就是這時候了,等著小寶這孩子開始大把的撈錢,想來到時候自己銀子也不會少,這什麼寶藏,什麼貪污受賄,小寶可是好手。

柳柳腦子動的飛快,想想原身的存銀,說起來柳柳這話說的倒是也沒錯,其實這韋春花確實不是個沒有成算的,為了兒子,也的確開始存銀子了,只是這地方,那原本就是個銷金窩,花銀子大手大腳,基本上是這裡的姑娘們都習慣了的生活方式,更別說還有個一心想把姑娘們掏空的老鴇了,哪裡能存下多少,左不過也就存下了不到七八十兩上下。而韋春花的贖身銀子卻不少,就她這個年紀,還能為麗春院掙大把的銀子,這樣的情況下,老鴇給定下的贖身銀子那是一年一個價,估摸著不到人老色衰,那價格是跌不下來的。就柳柳記憶中可知的,一個和她差不多情況的姑娘,前些日子讓人贖身去做了小妾,那就足足給了八百兩銀子的贖身錢,就韋春花這積攢的速度,哪一年才能攢到這樣的大數額?若是沒有半點的外力,那一輩子就別想逃脫了。

只是如今不一樣了,上一世三十多年的積攢,柳柳在空間里存下了不下五千兩的銀子,甚至還很有遠見的,把其中不少都換成了碎銀子,無論到了什麼地方,拿出來都不惹眼。還有不少都是些簡單的首飾之類的,能拿出來隨時隨地當錢使喚,要是她想要贖身,當場就能拿出來,當然這贖身什麼的,還是需要從長計議的,能少花就少花,只是這個還需要這兒子配合一下。

「兒子,娘和你說啊,娘存的銀子有七百兩了,前些日子,那花娘贖身也就是八百兩,咱們這銀子估摸著也差不多了,只是能少些就少些,等著脫身了,咱們還要過日子呢,可不能隨便就全給了媽媽了不是。所以娘想過了,今兒開始,我就裝病,瞧,這是娘準備的葯,只要吃下去,就會開始咳嗽,很像是得了喘病或者是肺癆一樣的病症,可偏偏又診斷不出來,這樣一來,時間長了,媽媽看著我不能給她掙錢了,自然也就願意放我了,價錢也好說,必定省了一大筆,能少花些銀子。如今唯一的問題是,兒子,你要出馬,比如急著找媽媽請大夫,比如大夫來的時候裝哭,這都是你的活兒,知道不?」

柳柳從懷裡,其實是空間,那出了一包葯,那是她以前從武俠世界收集的東西,就在楊過那個地界,有黃藥師在,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弄不到?當時只是好玩,不想這會兒倒是派上了用處了。

柳柳是滿含希望的看著兒子,可小寶這會兒的表情卻很奇怪,滿臉的不信,斜著眼睛,看著柳柳,毫不客氣的說道:

「你能存這些?騙人的吧,估計還不如我賭上幾把來的快呢,好吧,就算你有錢了,可以贖身了,那出去后,咱們以後怎麼辦?住哪兒?別騙我啊,沒有想好,我和不和你冒險,要是惹了媽媽,以後還不是咱們自己吃虧。」

人精子吧,這麼小,就這麼周全,柳柳歡喜的很,覺得這小子其實資質比楊過都好,就他這樣,誰能糊弄他啊,只有他賣別人的份。

「怎麼沒想好了,我小時候也學過刺繡,只是到了這裡之後,那東西是用不上了,這才在沒有動過手,這裡的人都不知道我還有這個本事,等咱們出去了,娘我就給綉庒做活,哪怕是做做帕子,做做荷包,也能掙飯吃,還有啊,娘還會做絨花,這東西咱們這裡不喜歡,所以做的人不多,做的好的更不多。可是北面可喜歡了,娘做了,你就拿去賣給鋪子,估計也能換不少錢,再不行,以後我們還靠著這院子里,和媽媽說好,我給這裡的姑娘們做衣裳,價錢比外頭其他人家低些,當院子里的針線娘子,難不成還不能幹?住的地方,倒時候就尋個離著這裡近便些的,像是後頭那一條街,那裡院子租金也低,好些人也認識,不是在這和附近幹活的,就是街面上擺小攤的。若是有人欺負咱們,也有個能求救的人,兒子,你說呢,成不成?」

柳柳耐心十足,一一給小寶說清,這小子若是不能說服他,估計自己這早點走人的計策還真是沒法成,這孩子可不會給你面子,說不得就耍賴不配合了,那可就麻煩了。

小寶聽了點了點頭,煞有其事的評論起來:

「若是這麼說,娘,你還算是有點本事,比我以前想的好多了,還以為你除了給我找乾爹,就沒別的拿的出手的了,只是娘,還有個事兒,你說說,你這本事都是哪兒學的?你既然這樣好,怎麼我那親爹就沒想著把你帶走呢?」

這一問孩子真是把柳柳問住了,她要怎麼說?說起來她韋春花的原身,就是個尋常的破落人家過不下去情況下賣出來的孩子,被賣的時候也不過是七八歲,連著家人的記憶都不怎麼清晰了,還能記得什麼?還有那個小寶爹?她哪裡還記得,那時候她剛疏攏了頭,開始接客,生意好的很,幾乎每天都是不同的客人,哪裡知道讓她懷上小寶的是哪一個?

當然,對著小寶不能這麼說,最起碼在這身世上不能這麼說:

「說起來,你娘我家裡也算是書香人家出身。上去個五六十年,也算是大戶人家。」

先給個大帽子,把自己往好里扒拉,將來也好讓小寶有點臉面,想想小寶對著阿珂吹噓的那一段,真是有點難堪啊!小寶再本事,也擋不住他心裡的自卑不是。

果然,一聽這話,小寶眼睛都亮了,好像得了什麼寶貝一樣。

「娘,快說,你以前都沒有說過這些,讓我也知道知道,外祖家到底是什麼樣的。「

「還能是什麼樣的,書香人家又怎麼樣?改朝換代的,什麼都不一樣了,逃難,敗落,到了我爹那時候,別說家業了,就是族人也全都失散了,就剩下一家四口,我爹還病了,弟弟,也就是你舅舅也身子不好,就靠著你外祖母做針線養家,可你外祖母再能幹,也沒法子靠著這一個人養一家子,所以最後,沒法子就把我賣了,本來是想著賣到別的大戶人家家裡當丫頭的,可誰知道遇上個黑了心的人牙子,騙了我娘,等著我被賣到了院子里,我娘才知道被人糊弄了去,我爹一氣之下就氣死了,娘沒法子,還有你舅舅要養活,你外祖父喪事也要辦,只能咬牙忍了,只是這以後,就送你外祖父棺木回老家了,我再也沒有見過。「

柳柳說的凄慘,不過這話倒是半真半假的很,首先,這一家四口是真的,運棺木回老家也是真的,可是這家境不對,他們家其實是逃難的難民,什麼書香人家,上去八輩子都輪不到。還有什麼人牙子騙了,也是半真半假的,當時為了賣的多幾個錢,明知道到這人牙子不妥當,名聲不好,家裡人也沒有言語,那就是純粹拿她一輩子多換點銀錢的意思,不想多上心了。只是這讓人寒心的事兒不想說出來讓小寶聽罷了。也算是柳柳給韋春花留了點臉面。

可聽到了小寶的耳朵里,這已經足夠讓他振奮的了,一下子從床上跳了下來,很是歡喜的說道:

「那樣說起來,娘,你其實也是那戲文里那種落難小姐一類的人了?哎呀,娘你怎麼不早些和我說,若是說了我也好顯擺顯擺,讓他們老是笑話我。「

「有什麼可顯擺的,不管過去怎麼樣,現在咱們就是什麼都不是的人,就是人家嘲笑的對象,你說多了,也不過是讓別人多了點嘲笑我們的故事罷了,這年頭,落難的又不是我一個,多了去了。「

「那我爹呢,娘,你還沒說我爹呢。「

小寶難得聽自家娘說起這些,而且這聽起來一切都那麼的好,比他想的好,比外頭人胡說的更好,自然越發的想要知道了,他雖然總是和自己說,沒有爹,他也過得不錯,這麗春院很是混得開,可是說不稀奇爹,那是不可能的。「

「你爹?說起來當初有你的時候,我也嚇了一跳,那可是我最紅的時候,為了生下你,我可是少掙了不少銀子,讓媽媽罵了個半死,若不是我向來掙的比別人多些,媽媽捨不得我尋死覓活的,說不得你就被一碗葯給打了。」

「娘,別打岔,說爹呢,我爹,趕緊的。」

「恩,好,說你爹,我也好生算過,算算日子,那時候應該是個西面來的客商,來咱們這兒做生意的,在我屋子裡住了大概三五日的樣子就走了。後來也沒有再見過,當時我也沒有多打聽,咱們這樣的人,只要客人說什麼那就是什麼,沒的胡亂打聽讓人厭煩的,所以我連著他到底是哪裡人都不知道,你也就別想著那戲文里什麼千里尋父的戲碼了,就是真知道地方,知道是誰家,你去尋了,人家認不認都是問題呢,何必想這麼多。」

柳柳開始說的還成,權當給兒子解惑了,可後來看著小寶嚴肅的渴望的眼神,立馬就覺得說過了,二話不說,給了小寶一盆子冷水,挺現實的一個孩子,可別鑽了牛角尖,為了個什麼爹,把自己美好的現實品質給丟了。

柳柳挑著眉,說著冷冷的話,怎麼看怎麼就是個后媽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怎麼虐待孩子呢。可小寶一愣神,迷濛的,帶著渴望,帶著期待的眼神立馬就轉向了清明,臉上神色一變,又恢復了原本痞賴的樣子,眼裡還帶著一絲的親近,笑嘻嘻的說道:

「我也就是問問,沒想著這樣的好事兒,再說了,娘,你給我尋乾爹的本事也不小,我不缺爹,再不成,等著咱們以後出去了,你再找個人嫁了不就成了?到時候我還不是一樣有爹!」

小寶不是個不知好歹的,即使對於娘說的這樣嚴厲,冷清,讓他心裡不好受,可是也知道這是娘在告訴他,不要去想不可能的東西,幻想是最沒用的,只一點從小就已經經歷了不少了,也看了不少做夢的人是什麼下場了,他懂的很,這院子里什麼人沒有,好些個做夢的姑娘,一心等什麼有情人,結果呢?上吊的,跳湖的,一年不知道多少,要他說,看不清楚的,愛做夢的人,全是毀了自己,他才沒有那麼傻呢。

看到小寶這樣,柳柳也心裡一松,隨即又是一陣的心疼,這孩子的現實,成熟,說起來那都是不正常的,是被逼的,是生生磋磨了才會長成這樣的。才是五歲啊!就成了這個樣子,可見他接受的教育又多折磨人了。

「好了,死小子,知道你腦子清楚的很,咱們不說這個了,反正這娘的底子你也都知道了,娘的盤算你也都聽了,說說,我的小寶,這事兒可行不可行?若是行,那怎麼今兒就可以開始行動起來了。」

柳柳插著腰,挑著眉,身上還穿著睡覺的中衣,怎麼看怎麼一副潑婦的樣子,可偏偏那臉上帶著隱隱的笑意,擺明了就是笑鬧,小寶也習慣了娘這樣的做派,笑嘻嘻的一個拱手,爽快的答應著:

「哎呦,我的娘哎,除了聽話,我這小胳膊小腿的,還能做什麼?您就聽信兒吧,趕緊,躺好,這都咳嗽了,可不能隨便著涼了,我說娘,咱們今兒就先告假,扯上三五日的,再開始請大夫?一步步來?媽媽那眼珠子厲害著呢,可不容易混過去,總要小心些。」

這院子里長大的孩子,做戲,說謊,作假,哪一樣不懂,瞧瞧這麼小的孩子,都知道這一步步該怎麼走了,教育果然是要從娃娃抓起啊!

本來柳柳想的就是先混過去這接客的事兒,哪有不同意的,立馬乖乖的躺好,就著小寶遞來的茶水,把自己的葯吃了,然後給小寶眨了眨眼,閉上眼睛開始裝睡,一邊的小寶看著柳柳已經收拾好了,忙穿了自己的衣裳,準備出門,走到門口,突然又回頭了,在柳柳身邊說道:

「娘,我先出去玩了,順帶看看後街的院子,尋個價,等著下午我回來,過來吃了飯,在和媽媽請假,就說你咳嗽了一天,身上也有些發熱,看著像是著涼了,這樣一來,媽媽准信。你說呢。」

柳柳眼珠子一轉,還真是,往日這會兒小寶不是睡覺,就是出門玩鬧,若是一起來就去請假,說不得還容易讓人懷疑,還不如這樣,到了晚上接客前再說實在是撐不住,身子乏力,咳嗽,這才像是尋常自己生病時候的樣子,這孩子還真是機靈。

「成,就這樣,對了,給,這是一錢銀子,你拿著,去後街的時候買幾個饅頭,給那些小乞兒,那些孩子消息靈通,知道的多,不用你自己尋摸,他們就能說出一二三來,還能把鄰居都打探清楚了,比你自己問好,還不打眼,免得讓人知道你在尋摸房子。」

既然仔細了,柳柳想的更加細緻些,萬一在自己出去前讓人知道小寶這孩子問房子的事兒,告訴了媽媽豈不是說自己早有想法,有準備,那這戲可就沒法子唱了。細節決定成敗啊!可不敢大意了。

聽了柳柳的話,小寶也是一個激靈,忙點了點頭,順帶看看自己手裡那小小的碎銀子,開始算起來:

「如今一個銅板就是一個白面饅頭,三文一個肉包子,這一錢倒是能有一百文,多了些,娘,那後街不過是三五個乞兒,您可真是大方了,這是賞我了?那我一會兒可就去聽說書去了。」

柳柳翻了翻白眼,他就是不花錢,還能沒的看,沒得聽?往日不是不花錢也過得挺滋潤的嘛。

「想的倒是美,我這正是用錢的時候,能隨便亂給?娘今兒再教你一招,好生的記著,捨得花錢,人家才會用心給你辦事兒,別什麼小氣吧拉的白饅頭,你就用肉包子,那小乞兒一個個吃不飽的多,這樣的更加饞肉,只要你給出去,肯定聽話的很,到時候這些人就是你的耳目,就是你明面上辦事兒的人。還有,那幾個看著不過是三五個乞兒,你又不是不知道這些孩子那都是扎堆的,給了一兩個,後頭能不來?如此一來,你說說,你能有多少眼睛幫著看,幫著聽?你要和他們說好了,只要給你送消息的,一人一個肉饅頭,這一次只是個開始,以後若是有事兒,還是這個價格,只要把這些人拿捏住了,在揚州,你這消息必定靈通得很。有了這些人,將來就是咱們孤兒寡母的住著,也算是有了點勢力,不至於隨便讓人欺負了去,知道不?」

柳柳這說的通透,這是慢慢的開始教導小寶怎麼用人了,這孩子雖說很多事兒上都通透的很,也機靈的人,可是真要是看看這原著中的一些事兒就能發現,他這遇上用人的時候,那就一個招,那就是直接拿錢砸,實在是太過粗糙了,還是需要慢慢的引導。讓他學會怎麼看手下的心,就是單單給銀子,砸錢,也需要學會怎麼用在刀刃上,而不是一味的大方,她可是還指著這孩子幫著多弄點好東西充實一下自己的空間呢,要是讓不相干的都得了去,她還有什麼盼頭?

「還有,這乞丐也不是尋常的,好些大的乞丐,那都是後頭有人的,這歷朝歷代的,丐幫從來就沒有消失過,所以你要注意了,找人什麼的,只能找這些孩子,別找那些大乞丐,弄不好能把你給賣了,就這些小乞兒,也要找個妥當的,就這後街上,你也要尋那幾個常年在這裡的,人頭熟悉的,口風緊的幫著做活,這樣才安全,就是送吃的過去,也要和人說好了,偷偷的,不讓人知道,不說這些小孩子得了會不會讓人搶了去,就是你送出去,讓人看了也打眼,你是什麼身份,你娘我是什麼身份,這附近的人哪個不知道,突然手頭鬆了,給乞丐送肉包子,那不是惹人注意是什麼?所以小心在小心那是一定要的,知道不?」

柳柳一條一條的說,小寶一邊聽一邊點頭,他知道哪些乞丐有組織,也看到過哪些乞丐扎堆的辦事兒,可是要說這丐幫,倒是真沒有注意過,如今聽娘這麼一說,還真是像是這麼一回事兒,至於肉包子扎眼,孩子食物被搶,這個他倒是明白,也不是沒見過,哪些小孩子好容易討的了吃的,讓別的乞丐搶走這屬於常有的。想想自己娘說的,以後這些孩子當眼線什麼的,心裡有事一陣的激動,若是這樣,像是娘說的把這些孩子收服了,自己是不是也能成為這揚州街面上的一號人物?即使是不能公開的,想想也是很威風的呢。

「知道了娘,我知道怎麼辦?放心吧,你兒子聰明著呢。」

小寶咧著嘴笑,那臉上一片的紅光,他也是有追求的,想想那些江湖人,那戲文里說的什麼一呼百應,哎呦,若是自己有一天,也到了這個程度,那該是什麼樣的風光啊!

看著背脊挺得直直的小寶一掂一掂的往外走,柳柳忍不住就想笑,這孩子,這會兒就開始做夢了。等著小寶一出門,柳柳突然想到了什麼,忙不迭,又從床上下來,走到一邊放馬桶的架子後頭,惦著腳尖,伸手往一處摸索,一會兒拿下個小小的匣子來,放到桌子上一打開,裡頭放著一些碎銀子,倒是有小半匣。

這就是韋春花所有的積蓄了,也虧的她能攢下來,還有一邊的一個梳妝匣子,柳柳也一通抱了過來,放到了桌子上,從匣子里翻檢了一遍,把那些銀子的,值錢的首飾都拿了出來,放到了一邊,這年頭女子的收拾也是很有講究的像是他們這樣的賤籍,很多都不能用,所以最值錢的也不過是些銀子的東西,就是有些個寶石,珍珠的,也多是些不怎麼上品的,柳柳翻檢放了半天,也只能找出五六樣值錢的來。

好在她本就不指望這些東西,看著能值個近百兩了,也算是滿意了,隨後又四處看了看,確定沒有人偷看,就想往外拿東西,可一想到這原著中無處不在的偷窺孔,又有些不放心,把東西又移動了一遍,全放到了床上,落下了幔帳,從空間拿出一個大點的櫸木的匣子,重新開始裝,碎銀子,放上了四百兩上下,銀簪子,銀鐲子,金戒指,還有什麼珍珠,玉扳指,釵環,零零總總的,算著大致上有了七百多兩的價值,這才停了下來,收拾妥當后,依然全放到了空間里,她可不放心放在外頭,大不了到時候裝作從什麼地方找出來就是了。

做完了這些,重新躺好的柳柳這才算是安生了,第一步她可以走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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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拯救悲情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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